薛珅的軍靴踩進積水，龍紋傷疤在水麵投下金色的倒影。他彎腰拾起半塊破碎的搪瓷杯，杯底殘留的茶葉已經黴變，但杯壁上的指紋——那指紋的螺紋呈現完美的同心圓，絕非人類所能擁有。
    "上周有人來過。"陳希的水晶袖扣懸浮在掌心上方，折射出的光斑在牆壁拚出一個人形輪廓：駝背，左腿微跛，右手缺了無名指。光斑突然劇烈閃爍，陳希猛地握拳："是王振邦的助手，他身上帶著..."
    管道深處突然傳來金屬刮擦聲。張濤的左臂不受控製地暴長，工裝袖子嘶啦一聲裂開，露出已經完全金屬化的小臂。那些齒輪和活塞在黑暗中自行運轉，將礦燈光束折射成青銅時代的光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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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棄泵房的門鎖早已鏽死，卻在他們靠近時自動彈開。
    室內的景象讓四人同時僵住——牆上釘滿了從1958年到1983年的報紙剪報，每張都標注著電子廠的曆史事故。而中央的操作台上，靜靜躺著一塊與張濤左臂材質相同的青銅殘片，表麵刻著他們四人在神話時代的真名。
    "陷阱。"薛珅的龍紋突然暴起，在脖頸形成完整的鎧甲紋路。他一把扯開迷彩背心，露出心口處跳動的金色光斑——那是龍核，在神話時代隻有瀕死時才會顯露。
    陳希的水晶碎屑在空中組成防禦陣型："不，是祭壇。"他的藍血從指尖滴落，在地麵蝕刻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這個房間的布局，與歸墟深處喚醒墮神的儀式場完全一致。
    薑凡的數據流突然實體化，在虛空中拚出三維模型："看日期。"他指向最早的剪報——1958年建廠時的奠基儀式照片上，年輕的工程師腕表反射著奇異藍光，"那是第一代祝融氏的人間容器。"
    張濤的金屬手突然插入地麵，從混凝土裏挖出個生鏽的鐵盒。裏麵是四張泛黃的職工檔案，照片上的年輕人與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入職日期卻寫著1965年。
    "我們不是第一次穿越。"張濤的金屬聲帶發出齒輪卡死的摩擦聲，"王振邦在..."
    管道突然劇烈震動，無數蟑螂從縫隙湧出。這些昆蟲的甲殼上，全都刻著微縮版的墮神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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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珅的龍炎在狹窄空間裏炸開時，陳希正用身體護住操作台上的青銅殘片。
    高溫讓他的的確良襯衫瞬間碳化，露出後背猙獰的傷疤——那是句芒氏在最後一次神戰中，為保護蓐收氏留下的水晶灼痕。此刻那些傷疤正滲出藍色能量液，與龍炎交融成防護罩。
    "左邊第三根管道！"薑凡的數據流在火光中織成導航圖，他的金絲眼鏡早已碎裂，露出完全數據化的虹膜，"通向東郊水庫，1965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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