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的青銅臂突然貫穿牆壁，金屬指節抓住某種活物。拽出來的竟是個侏儒般的老人，他的機械義眼瘋狂轉動，左腿的金屬假肢刻滿墮神文字。最駭人的是他的右手——無名指缺失處，安裝著微型青銅渾天儀。
    "王振邦的狗。"老人獰笑著吐出半塊電路板，聲音像壞掉的收音機，"主人說你們會來取..."
    薛珅的龍爪捏碎他喉嚨前，陳希的水晶先一步刺入機械義眼。藍血順著水晶導管倒流，在虛空投影出記憶片段：1973年的雨夜，這個侏儒如何在地下管道安裝青銅觸發器；1980年他怎樣在電子廠奠基碑下埋入神骸碎片；以及——最關鍵的——明晚八點，王振邦將在水庫引爆時空錨點。
    "為什麽？"張濤的金屬手掐著老人完好的那隻手腕，感受到脈搏下有異物蠕動。
    老人咧開缺牙的嘴："為了接主人回家。"他的皮膚突然透明化，露出體內密密麻麻的青銅齒輪，所有零件同時開始倒計時。
    薑凡的數據流瞬間構築屏障："自爆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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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郊水庫的閘門在月光下泛著青黑色幽光。
    四人趴在蘆葦叢中，身上還帶著管道戰鬥的傷痕。張濤的左臂現在覆蓋著偽裝的橡膠皮膚，但指尖仍在不受控製地滲出青銅液體；薑凡用數據流強行修複了眼鏡，鏡片裂紋卻組成了危險的符文陣列。
    "不是王振邦。"陳希突然捏碎最後的水晶袖扣，虹彩在掌心拚出全新畫麵：水庫底部的青銅柱陣中央，懸浮著個穿中山裝的年輕人——那是1973年的薑凡，正將某種儀器沉入水底。
    薛珅的龍紋突然刺痛："我們被自己算計了？"
    薑凡的數據流劇烈波動："是時間閉環。"他調出電子廠所有事故記錄，發現每次重大傷亡都精準對應神話時代的能量節點，"我們在過去埋下的錨點，現在成了敵人的武器。"
    水庫值班室突然燈光大亮。透過窗戶能看到王振邦正在調試某種設備，儀器上的青銅部件與張濤左臂的材質完全相同。更可怕的是他身旁的助手——那人摘下麵具後，露出的竟是1965年職工檔案上薑凡的臉。
    "現在怎麽辦？"陳希的藍血在草葉上蝕刻出進攻路線，卻突然被張濤按住。
    張濤的左臂完全撕裂偽裝，青銅指節插入濕潤的泥土。地下的金屬元素響應召喚，在四人麵前組成微縮沙盤——這是共工氏最古老的戰術推演術，每粒金屬砂都映出敵人的布防細節。
    "四人小隊。"金屬沙粒組成古老的誓言符號，張濤的聲音帶著青銅共振，"一個不少。"
    月光突然被烏雲遮蔽。水庫閘門開始自動開啟，某種超越時代的能量波動讓方圓十裏的蟋蟀同時噤聲。1983年的夏夜，一場跨越時空的最終狩獵，即將在無人知曉的水庫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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