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珠還未散去，張濤便來到了三皇子張昊所居的景陽宮外。他特意換上了一身月白色錦袍，腰間懸著蟠龍玉佩，手中捧著昨晚精心準備的禮盒——裏麵裝著陳希特製的"天外奇石"。
    "六弟這麽早？"張昊聞訊迎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掛上溫和笑容，"可是有什麽要事？"
    張濤故意露出猶豫神色，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三哥，我...我昨夜做了個怪夢..."
    張昊眸光微動，親切地攬住他肩膀："進來說話。"
    景陽宮內殿布置典雅，張濤卻敏銳地注意到西側偏殿門上的銅鎖格外精密，與宮中常見的鎖具大不相同——那分明是現代彈子鎖的雛形！
    "六弟做了什麽夢？"張昊親自斟茶，茶香氤氳中，他的表情顯得格外關切。
    張濤捧著茶盞卻不飲，輕聲道："夢見一顆藍色星辰墜入我懷中，醒來後腦中多了許多...古怪知識。"他故意說得含糊，"像是煉金之術，卻又大不相同..."
    張昊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茶水濺出幾滴。他迅速恢複鎮定："哦？六弟不妨細說。"
    "比如..."張濤從禮盒中取出一塊閃爍著金屬光澤的"奇石"，"我知道此物遇水則燃。"說著，他將石頭投入一旁的金盆中，頓時竄起一尺多高的藍色火焰！
    這其實是陳希用鎂粉和特殊黏合劑製成的仿製品，但在古人眼中已足夠神奇。張昊果然臉色大變，一把抓住張濤手腕："你還知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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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濤故作吃痛，張昊這才鬆開手，強笑道："為兄失態了。實在是...六弟所言，與為兄近年鑽研的"天工術"不謀而合。"
    "天工術？"張濤恰到好處地露出好奇神色。
    張昊起身踱步，似在斟酌。片刻後，他似下定決心："六弟隨我來。"
    西偏殿的門鎖哢噠一聲打開，一股混合著硝石、硫磺和某種酸味的古怪氣息撲麵而來。殿內景象讓張濤心頭劇震——長桌上擺滿了各式器皿：玻璃燒瓶、銅製導管、甚至還有一台簡陋的離心機！雖然工藝粗糙，但設計理念分明源自現代化學實驗室！
    "這些都是...？"
    "為兄根據古籍複原的。"張昊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可惜許多關鍵之處尚未參透。"他指向牆角一口上鎖的鐵箱，"比如那裏麵的"藍髓"，始終無法提純到古籍記載的程度。"
    張濤心跳加速。這正是調查的突破口！他假裝好奇地湊近實驗台："三哥，這曲頸瓶為何要傾斜放置？"
    就在張昊轉身解釋時，張濤迅速從袖中抖落一粒芝麻大小的磁石，悄無聲息地吸附在鐵箱鎖孔處——這是陳希特製的追蹤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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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氏商行密室內，陳希正對著一麵銅鏡大小的金屬盤調試。盤中懸浮著幾根磁針，其中一根正微微顫動，指向西北方向。
    "找到位置了！"陳希興奮地拍案而起，"張昊的實驗室就在景陽宮西偏殿！"
    掌櫃匆匆入內："東家，北狄商隊那邊有回信了。他們說眼罩男子每月初七都會出現在雁門關外的黑石穀。"
    "初七...就是後天！"陳希迅速計算著時間，"備馬，我要親自走一趟。"
    "太危險了！那黑石穀是出了名的凶險之地，常有商隊莫名失蹤..."
    陳希已經套上皮甲，腰間別著那把自製手槍："放心，我有"雷神杵"護身。"他拍了拍槍柄，又取出一個錦囊，"若三日內我沒有消息，立刻將這封信交給薑丞相。"
    與此同時，薑凡正在文淵閣翻閱工部舊檔。根據張濤今早秘密送來的消息，他要查證三十年前工部侍郎蘇陌的突然"開竅"是否與張昊有關。
    "找到了！"薑凡手指停在泛黃的紙頁上。永昌七年，也就是三十年前的記錄顯示，時任工部郎中的張昊之父——已故的大皇子張巍，曾與蘇陌共同主持過"天工院"建設！
    "大皇子...張昊..."薑凡若有所思。如果張昊是從父親那裏繼承了部分現代知識，那麽一切就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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