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置之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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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張楚嵐抱住繪梨衣穩穩刹住,看向自己右臂上的護臂,那裏缺了一角,手臂上的一道劃痕中絲絲血跡滲出。
微不可察的炁悄然融入他的筋脈中。
“春天還沒到,就這麽相思了?”
眼見跑不了後,張楚嵐將繪梨衣放下,順便將背包也一並放在繪梨衣身後,繪梨衣熟練的坐下,張楚嵐熟練的拔刀。
見偷襲不成的沈衝連忙用眼神示意其餘三人,頃刻間一股莫名的力量籠罩在張楚嵐與繪梨衣的精神上。
張楚嵐麵不改色的回頭看了一眼繪梨衣的反應,見她微微皺眉後,看向四張狂的眼神越發冷漠。
高寧維持著那一如既往的假笑,十二勞情陣以他為中心展開,反複撥弄著張楚嵐與繪梨衣的十二經,使那十二經中每一經所對應的正負兩種情緒影響著他們。
好似反複彎折的鐵絲一般,隻待疲勞之時便如同鋼絲一般折斷。
但盡管高寧此時大汗淋漓的全力催動著,但對張楚嵐的影響也漸漸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緩解了些許,與之相對的是繪梨衣,她雖然不像張楚嵐那樣有著純粹的執念,但那潛藏與她血脈中的力量卻被逐漸喚醒。
繪梨衣那雙清澈的眼眸不斷閃爍著耀眼的金光,好似兩顆灼熱的炎陽正緩緩升起。
“快,快上!那小子不對勁,那女娃娃更不對勁!”
高寧眼角溢出一抹鮮血,自繪梨衣身上傳來的反噬已經逐漸侵蝕他的精神,恍惚間他好似見到了一頭遠古的巨獸居高臨下的蔑視著他。
沈衝與夏禾二人率先出擊,隻見夏禾將兩條手套扯下,粉紅色的炁攀附上她的雙手,在沈衝的配合下她接連兩掌打在張楚嵐的手臂上。
粉紅的炁隱入張楚嵐的衣袖,遁入皮膚下。
沈衝眼底精光一閃,退至夏禾身後準備施展自己的拿手好戲,夏禾媚眼如絲,她要當著那個女娃娃的麵,好好調教她的男人。
帶著欲念的粉色真炁湧入張楚嵐被反複彎折的經脈之中,但張楚嵐卻隻是行動稍微遲緩了一些,緊接著便繼續以雷法擊碎黑暗,殺向四張狂中的夏禾與沈衝。
夏禾一愣,顯然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手段,與又愛又恨的能力竟然對張楚嵐產生的效果微乎其微。
沈衝此時釋放本領來不及動作,隻能高喊夏禾的名字提醒她,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存在感近乎透明的竇梅,咬出了劇毒的一口。
砰——啪啪——!!!
張楚嵐金光護體擋住了竇梅的攻勢,夏禾也趁機打出一掌,硬撼在那忽隱忽現的金光上。
張楚嵐向後倒飛在空中,欲要催動雷法反攻過去。
而此時沈衝也積蓄完畢,張楚嵐還未落地便被那道深灰色的炁趁著金光消散的一瞬擊中,張楚嵐將喉中湧出的熱血一口咽下,此時大眼神好似一汪死水般古無波瀾。
好痛,全身筋脈都在被撕扯,好熱,身上的每一處都像是被灼燒了一樣。
此刻的張楚嵐眼前忽明忽暗,沈衝的能力開始見效。
沈衝踉蹌著倒退幾步,顯然這一下他也不好受,但看到張楚嵐那一片漆黑的眼睛,他便知道自己成了。
禍根苗沈衝,擁有將自己的能力借貸給別人的契約,但既然能通過欲望借貸,那麽自然那也能通過欲望的貪婪強買強賣,隻要那個人對於力量有著渴望與執著,那麽就能產生影響。
並且欲望越大,所產生的影響便越是深厚。
他會在侵蝕欲望時不斷占據當事人的五感,直到最後化作一個聽不得,嗅不得,見不得,觸不得,嚐不得的廢人,而發動的代價便是沈衝積蓄了這麽多年的炁,現在的沈衝可以說的上是傷敵一千,自損九百九十九了。
沈衝艱難的站立片刻後,終於還是喘息著躺倒在地,這本是他保命或者同歸於盡的招數,現在真炁用盡後他比一個普通人好不了哪去,再次積蓄恐怕又要花個好幾年了。
張楚嵐兩眼發黑,隻能隱隱約約聽到些許模糊的聲音,他忽然想到繪梨衣,正欲開口卻連舌頭在那都感知不到了。
我要變成廢人了,繪梨衣該怎麽辦,我死了繪梨衣會怎樣?
“不……我不能死……我還不能死——!!!”
張楚嵐周身雷光大作,壓榨了全身的炁後釋放出了一道厚實的電網向周圍擴張,四張狂見此麵色一驚,沈衝連忙大喊:
“夏禾救我!!”夏禾聞言立馬折返回去一把抓過沈衝的後領,跟著拖著高寧的竇梅迅速向著電網擴張的方向極速遠離。
這一擊的威勢排山倒海,土地樹木被盡數碾碎分解,但這麽恐怖的攻勢在越過繪梨衣時甚至連她的發絲也沒有半點灼傷。
這麽多年的朝夕相處,張楚嵐早已將繪梨衣的炁深深的印在本能裏,發動的那一瞬便將繪梨衣保護起來,這浩蕩的攻勢不僅沒能傷害到她分毫,甚至還為她擴展出一片淨土。
繪梨衣捂著昏疼的腦袋,一股詭異的梆子聲與位置存在的注視令她頭痛欲裂,好似大腦在一瞬間被無數利刃反複淩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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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都讓她生不如死,那腦海中閃過的一幕幕畫麵,來來回回的白衣人拿著各種各樣染血的器具圍繞著她,像是看待一件工具般冰冷的注視著她。
那畫麵中刺眼的燈光好似一顆巨大的眼球,死死地凝視著她。
“楚……楚嵐……不要死……不要……”
體內的血脈好似無底的黑洞一般,將此前賦予繪梨衣的力量,體質等等盡數收回到血脈深處,此刻的她甚至就連一些普通女孩都不如。
繪梨衣狼狽趴在滿目瘡痍的地上,滿天的散落的塵埃與碎屑落在他的與焦黑站立的張楚嵐身上,尖銳的木刺紮入她的掌心與手指。
潔白的巫女服因為不斷的爬行變得十分肮髒,焦黑的大地上濺起的灰塵落在她的臉上,眼中……
好似喪家之犬般狼狽與無助。
那焦黑的身影結了層漆黑的碳殼,這是將體內全部真炁通過雷法引爆後留下的結果,那漆黑的身影就那麽站著,好似能地天立地一般偉岸。
晚風輕輕拂過,黑色的塵土隨風揚起,那偉岸的身影輕飄飄的倒下,摔出了裂縫。
繪梨衣那張狼狽的臉上,淚水混雜著塵埃凝結後化作汙垢攀附在潔白的臉頰上,她竭盡全力後終於來到了心心念念的人身邊。
她艱難的坐起身,將具焦炭軀體小心翼翼的摟到懷中,淚水浸濕了幹涸的表麵,些許水漬通過那上麵的縫隙滲出其中。
“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沙啞生澀的嗓音回蕩在這片月華憐惜的蒼夷焦土上,輕薄的月紗落在了二人的身上,好似純白的西裝,純潔的婚紗一般。
見識了那番驚天動地的景象後,一路風馳電掣追在馮寶寶身後的徐三徐四見到眼前這一幕,頓時有些目瞪口呆。
以場中二人為中心,向外擴張了近百米的圓形焦土,空氣中傳來的氣味與時不時閃過的的電弧給二人帶來了極大的衝擊。
“這……這小子怕不是天師傳人,這種規模的覆蓋性殺傷範圍,不比導彈小了。”
徐四皺著眉,心有餘悸的說著,徐三卻是麵色沉靜的盯著位於中心的二人。
馮寶寶眼神呆愣,目瞪口呆的喃喃自語著:“完嘍……完嘍……全完嘍……”
但隨著繪梨衣那一聲聲請求與呼喚,甚至可以說是交易,那原本全無的氣息逐漸恢複,馮寶寶呆愣的眼神忽然一亮。
“還沒完!”馮寶寶激動說著,正打算上前之時卻被徐四一把拉住。
“寶寶,別破壞現場,等後勤過來再說。“
徐四冷眼看著,生死不明的張楚嵐,與他守了十幾年的少女,這件事他還得好好盤問一下。
畢竟事關馮寶寶,他不得不慎重。
“徐三,後勤醫療死哪去了?叫他們趕緊過來!”
徐四對著徐三喊道,話音剛落跑得最快的醫療後勤連忙追了上來上來,順著徐四的眼神連忙朝著焦土上的兩人走去。
隻是還不等醫療人員兩隻腳完全踏上,劇烈的電流從焦土範圍內的空氣與土地上將他電了個通透,後麵的人見了連忙將他拽回來。
徐三徐四連忙上前查看,那位倒黴的醫療人員渾身漆黑,甚至還失禁了。
徐三看著那場中的二人神情凝重,即便造成了這種範圍的殺傷,竟然還能殘留不少力量。
張楚嵐你這家夥真會給人添亂啊。
徐三心裏暗罵一句,看著場中的兩人思索了一番後還是決定讓人運點裝備過來,當務之急是先確認張楚嵐這家夥究竟情況如何。
今晚的事要不了多久便會被幸存逃離的全性殘黨散播出去,他們最擅長的便是把水攪渾了。
“張楚嵐……張懷義……龍虎山的老天師……靠,這幫全性是真的攪屎棍!”
徐三越想越氣,最後忍不住破口大罵。
馮寶寶目光灼灼的盯著那裏相互依偎的二人,一絲微弱的情緒轉瞬即逝。
好羨慕哦……
與此同時,遠在龍虎山的某處小院內。
盤坐在床榻上的老人,那緊閉的雙眼突然猛地睜開。
他心有餘悸的佝僂著腰,粗重的喘息著,臉上浮現出些許密密麻麻的細汗,他此刻驚魂未定,滿臉心悸。
“做,做夢了……呼……呼……懷義。”
老人抬起寬大的袖袍,袖子微微向著內側滑落,露出了那被布條包裹的手腕。
他既沒有雙手,也沒有雙腳。
但他卻有一個足以朝聞道,夕可死矣的秘密,一個足以讓他即使日夜不眠也得守著的秘密。
“我為什麽還活著……懷義……”
夢中的畫麵逐漸清晰,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全部指向了一個人——張懷義。
三十六賊之一,八奇技中【炁體源流】的掌握者——張懷義。
也是他田晉中的師弟,他苦難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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