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師尊不願意讓你成為掌門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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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朝槿不知道自己差一點改名叫“池朝槿”。
不過她知道了也隻會高興地摟著師尊的腰說“好呀好呀”。
畢竟她對薑家並不熟悉。
就算是她的生母,她也記不太清,隻記得一片紅色的裙角在她眼前翩躚,年幼的她伸手卻抓了個空。
緊接著的記憶便是師尊茶白的袖子落在她的眼前,她猶豫著伸手,這一次落在了一個清冷的懷裏。
那個懷抱清冷卻牢固,將她緊緊抱在懷裏,驅散了她所有的不安。
就像她現在抱著小狐狸一樣。
她懷裏抱著的小狐狸曬足了太陽,熱乎乎的散發著一點師尊常用的熏香氣。
薑朝槿戳戳懷裏三師弟的濕潤的鼻頭:“白焉啊白焉,你不會沒和我們一起回來吧?你沒回來的話我和師兄隻能在一些時候把你砸暈咯。”
不然這小崽子鐵定去找師尊講悄悄話。
聽不懂的小狐狸拿鼻頭蹭了蹭抱著自己的人,毛蓬蓬的尾巴掃了掃。
“見多了你長大那副拽的要死的模樣,還真不習慣你現在這麽乖。”
薑朝槿猛揉幾下狐狸頭,趁機欺負了夠,再把被揉懵了的妖放在膝蓋上發呆。
她又想師尊了......
那個圓圓的像個光頭一樣自稱神明的玩意說要挽回師尊就要他們殺死兩個人。
隻要殺了那兩個人,師尊就不需要做到最後那一步。
找到不正常的存在......
薑朝槿抱著暖烘烘的狐狸崽子不動。
修仙界也沒有幾個正常的吧。
修行那麽苦的日子要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進行,修仙者壽命還那麽長......
就算本來是正常的最後多多少少有些瘋瘋癲癲。
薑朝槿伸出右手,試圖召喚自己的本命靈劍。
毫無疑問,她失敗了。
明明靈劍就在她的靈根深處輕輕和她進行共鳴,她卻召喚不出哪怕一點。
還有上輩子起早貪黑練的那些功法,全部記在腦子裏,現在因為修為不匹配無法使用。
強行使用的話就會被天道發現驅逐。
這是那東西警告他們的。
當務之急就是找到那兩個不同尋常之人然後用合理的途徑殺死他們。
在他們什麽都還沒有做之前殺死他們。
可是去哪裏找呢?
那東西看他們狐疑的表情也明白自己的話有多麽扯。
天下那麽多人去尋兩個連性別都不知道的人,這無異於大海撈針。
那玩意最後好心給了他們提示。
[去殺你們師尊殺的人,先她一步殺死那些人。]
去殺師尊殺的人。
薑朝槿感到頭疼。
師尊她也不知道明裏暗裏殺過多少人。
又不可能每次去剿滅對方的時候還要留個紙條給他們這些做徒弟的報備。
更別說師尊總是不願意讓他們接觸這些東西。
師尊,把他們三個保護的太好了。
好到過分了。
薑朝槿低頭看向自己攤開的手掌,上麵有著兩條生命線。
師尊說,有兩條生命線象征她能健康隨順地活過一輩子。
實際上,如果她沒有回來找師尊的話,她確實能那樣活一輩子。
那些災厄不是因為什麽兩條生命線才消失在她的生命裏的,而是因為那個執著一柄孤劍擋在她身前的人影。
她一輩子都活在那個清冷又堅不可摧的懷抱裏。
上輩子她一向很聽師尊的話。
師尊說,玄天宗弟子應該遵守一個正道該遵守的道義。
人心即劍心。
劍無私心,人也不能有私心。
那個身影墜下懸崖的時候,她下意識伸手卻錯過了那片紛飛的白色衣袖。
不要救她。
月見長老的弟子不能有私心。
薑朝槿緩緩握緊手。
師尊,她後悔成為那個聽話的好孩子了。
她的身後傳來衣料摩擦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情緒不高的薑朝槿沒有回頭,倒是昏昏欲睡的白焉好奇地把爪子搭在她的肩膀上抬頭看來人。
是前幾天給它編籃子的人。
是和那個帶自己走的人一樣的好人。
“在想什麽?這麽消沉。”
溫明曜背著劍在自家師妹身邊坐下,掃了眼玩自己尾巴的三師弟,伸手摸了摸蓬鬆的尾巴。
後者被打擾了休息不太高興,齜著小牙虛張聲勢,又在溫明曜在指間續起一抹雷電的時候收起牙齒裝作無事發生。
哼,雖然它挺喜歡他的,但這不代表他可以隨便摸它的尾巴!
隻有那個在它腦袋上點了東西的人可以摸它的尾巴!
溫明曜並不在乎這小東西的威脅,收起靈力。
多大點小東西。
“三師弟還是這副模樣?”
“嗯,估計要等他化形才能確認他有沒有一起回來了。”
“這樣啊。”
薑朝槿伸手捏住小狐狸伸出的爪子,把它捏的開花:“白焉,不可以對師兄師姐伸爪子。”
雖然她是個好徒弟,可她不是好師姐。
師弟還是從小欺負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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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小狐狸不甘心地叫一聲,從薑朝槿懷裏跳了出去。
這些人都偷偷欺負狐!
它要去找那個摸它很舒服的人那裏!
溫明曜看著它翹著尾巴跑遠,抬手打出一道輕微無害的電流讓那狐狸毛炸的更蓬。
短腿的小狐狸四肢劃的更快了,幾乎劃出六條腿的殘影。
溫明曜沒忍住笑了聲,舉手比了個方框,透過方框試圖把那跑走的炸毛短腿團子和未來威風凜凜的九尾狐狸疊在一起。
很遺憾,沒疊上。
師尊是不是抱錯了?
溫明曜友情提醒自家師妹:“它去找師尊告狀了。”
薑朝槿撇嘴:“去吧去吧,哼,沒良心的小東西,等它化形了看我不讓它看看什麽是師姐的愛。”
溫明曜:唔?
說起來,等白焉這一世化形,他估計都記起來了。
算了算了,兩個人打起來的時候他接個任務逃走算了。
一碗水端不平就把碗摔了。
薑朝槿沒打算真和這連人話都聽不明白的小家夥置氣。
三師弟長大之後比她和師兄麻煩多了,也就現在毛絨絨的一團讓人看著心生憐愛。
等以後化了形,師尊的好日子可真是到了頭。
啊,要是這麽說的話......
“師兄,我想到一個可能。”
還在翻看本子的溫明曜轉移注意力:“什麽可能?”
“聽掌門大叔說,師尊本來是不打算收徒的。”
溫明曜捏著本子頓住。
他大概知道小師妹想說什麽了。
那個可能他也不是沒有考慮。
隻是那個可能對他們來說太過殘酷......
或者說,過於尖銳了。
溫明曜拿著自己用來記錄異常的本子想,自己應該現在就打斷小師妹的話。
“安峰主有時候和我說師尊的小話,她說師尊還沒有當長老的時候過的是全宗門最瀟灑的那一個,那些來鬧事的都是她出麵給拎著衣領給丟到山腳去。”
溫明曜垂眸看著本子上自己的字跡。
現在打斷她的話還不算太晚。
“安峰主說她沒想到師尊以後會收徒,她覺得師尊這個人不適合和旁人產生更多的聯係。”
薑朝槿頓了頓,慢慢說出自己的想法:“師兄,你說,如果師尊從沒有收我們為徒的話,她是不是根本不需要承受那些?”
溫明曜:......
雖然早有預想,可真正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他還是感到刺痛。
因為這不是一個猜想。
這是一個現實。
如果師尊沒有收他們為徒,師尊永遠都是那個玄天宗天賦異稟的月見長老。
她會一直站在屬於她的山頂,憐憫地望向地上的所有生靈。
“很好的角度,理論成立,可惜現實做不到。”
死局一個。
薑朝槿不帶感情地笑笑:“對嘛,所以隻是想想。”
對於師兄的反應,薑朝槿毫不意外。
因為她也覺得難過。
不過她現在的年紀方便很多,跑去直接問師尊“師尊你後不後悔收我們做徒弟”也隻會被當做童言無忌。
最多被師尊收入那個她後來才知道的“阿槿趣事”合集,有事沒事拿出來調侃她。
再嚴重些也隻是被拎到安峰主那處讓對方看看她是不是中了邪。
溫明曜看著明顯不太對的薑朝槿,拿著小本子思索。
三個徒弟裏,仔細算一下其實他是唯一那個對師尊沒有什麽過度依賴的存在。
他是到了年紀上門拜師入的師尊門下的,而小師妹和三師弟是從小失去親人被師尊帶回來養著。
師尊是師妹和師弟唯一的親人。
他明白這句話的含金量。
實在是命運弄人,毫無關係的大家就這樣成為一家人。
如果師尊知道師妹的想法,估計會難過。
溫明曜這樣想著也這樣說出口:“你這麽想的話,師尊會難過的。”
薑朝槿:?
薑朝槿被溫明曜幹巴巴的安慰逗笑了。
“師尊隻會覺得我傻。”
雖然她不太喜歡師尊的那個叫池月尋的弟弟,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那家夥對師尊的了解比他們更深,無愧於“雙生子”的稱號。
“沒有人可以改變姐姐的想法。”
“姐姐做的所有事情,無需任何人替她後悔。”
[千萬因皆通向一個果。]
這是占卜課上她學到的語句,不知道怎麽的就刻在了她的腦海裏。
薑朝槿撇撇嘴。
她討厭這句話,好像他們無論做什麽都改變不了結局一樣。
溫明曜把今日異常記錄完,檢查了一遍才合上小冊子:“根據現在的情況,我們還是關心一下怎麽把找到那兩個人,然後把他們......”
玄天宗一向溫和出名的青年沉下臉在自己脖子上一劃。
他隨即補充道:“在不影響師尊也不被師尊發現的情況下。”
薑朝槿笑了笑,眼裏卻毫無笑意:“師兄,作為正道弟子說殺人好奇怪。”
溫明曜拿著冊子思考:“那就改口叫殺邪祟?”
“那不是自欺欺人?”
薑朝槿看著自家師兄拿著冊子的模樣,無端聯想到拿著賬本檢查的掌門。
“大師兄,你知道師尊不想讓你當掌門繼承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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