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既然不想讓明曜那小子當掌門，師妹我個人建議你和他還有大師兄好好談談。”
    安筠被自家門下又炸了煉丹爐的的弟子傳音走的匆忙，卻仍然不忘給自家大師姐丟建議。
    誰讓自家大師姐是個悶嘴葫蘆，一天天的沒看住就幹了些大事！
    天知道她知道自家大師姐“咻”地一下跳下崖去撈月尋師弟的時候有多驚恐。
    要不是她師尊死活按著她不準她出去添亂，她絕對要把自己私藏的極品丹藥一把把給師姐往崖裏扔。
    池歸月臉上帶著笑意目送她急急忙忙地抱著藥箱氣勢洶洶地回峰看是哪個弟子在煉丹爐裏烤肉串，在她走後才斂起笑容。
    去和他們談談嗎？
    沒用的。
    她上一個檔純靠掐著他們受劇情影響最小的時候動手，靠著這些微小的不被主係統重視的小事件讓劇情產生偏離。
    比如現在，女主控設定還在個小孩子階段男主控還沒個影兒，她把老三提前撈回來問題也不是很大。
    當然，她還沒摸清楚這一檔具體情況。
    難道是那個腦子有問題的作者看見她第一次提交的bug所以跑回來修改劇情了？
    在池歸月沉思的檔口，一隻小雀從天而降。
    眼看那小雀就要“吧唧”一聲砸地上，思緒遊離的女人下意識伸手運轉靈力化成一張彈性的網兜住了毛都沒長全的小雀。
    池歸月手先於大腦動作，接住了才分神去看那羽毛稀疏的小雀。
    “你長得有點潦草啊。”
    長得有點像洛師弟初次劍意化影的那肥鳥。
    潦草至極。
    靈力化作的網托著小雀回到巢中。
    操縱靈力之人看了一會，確保小雀安然無恙之後揣回手。
    現在的柳見雪也和這小雀一樣羽翼未豐，她要不要趁著這個查的不太嚴的時間去摳些靈寶出來？
    池歸月身上私藏不少，但大多數都是以前的世界裏她兌換出來的道具。
    說起來是虛擬的玩意，可這個世界從根本上還是算“遊戲”，因此池歸月的小收藏都有用的很。
    隻是私藏再多兌換商城再琳琅滿目也比不過玩家的“金手指”。
    最主要的是體係不適配。
    她總不能在大家都拿劍啊錘啊樂器啊打架的時候掏出自己的以前的主教法杖，開始吟唱咒語吧？
    太尷尬了，就算是主係統能容忍她這樣把這個遊戲的背景踩在地上摩擦，她自己都忍不住給自己回檔。
    總而言之，還是本地的機緣穩妥些。
    而本地最好的機緣莫過於兩位主角會得到的東西。
    之前池歸月沒考慮過去搶主控的機緣。
    不，也不是沒有考慮過。
    主要是那些機緣實在是難以啟齒，不是踩著親人的血就是敲了無辜者的骨髓。
    說難聽些，都是沾了人命的玩意，和歪門邪道沒有什麽區別。
    池歸月嚐試過去搶本屬於玩家的九轉回陽草，可惜草剛碰到就被主係統那個東西識別到，眼前一黑直接回檔重開。
    池歸月從空間裏拿出了之前柳見雪為了升她的好感度送的匕首，輕巧地轉了一圈，拿在手裏掂了掂重量。
    匕首在修仙界裏並不受人待見。
    除了傳統的劍修，大家寧願去學些錘子棒槌什麽的，甚至還有拿做飯的鍋鏟的。
    做飯那個鍋鏟的還衍生了自己的派係。
    匕首太過嬌小，先不提暗殺對正道來說不夠光明磊落，光是近身什麽的就比其他武器麻煩。
    鍋鏟起碼還能鏟倆菜吃，可以延長打人。
    匕首延長......
    劍就是劍！
    修仙之人對匕首的輕視也是遊戲裏柳見雪得逞的原因之一。
    池歸月挺喜歡匕首的。
    畢竟在那些她測試過的遊戲世界，她起碼做過兩次及以上的刺客。
    別說，那種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感覺還挺微妙的。
    微妙的有趣。
    這玩意現在落在了她手裏。
    ［危險的可以刺破你心髒的匕首也可以拿來切薄如蟬翼的羊肉）］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的太久，備用係統莫名其妙地給匕首打上了標簽。
    池歸月：......
    片羊肉涮火鍋賣給廚修麽？
    秉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她默默把匕首收了回去。
    已知她不能主動去搶“玩家”的機緣，又知她可以隨便玩“玩家”雙手奉上的機緣。
    池歸月思考。
    池歸月發現漏洞。
    池歸月眼前一亮。
    她不能搶可以讓對方把機緣“無條件贈與”她啊！
    她搶了就是她的問題，玩家把機緣送她可就是符合規矩的操縱咯？
    池歸月拉開了備用係統的屏幕。
    她沒記錯的話，收禮偏好是可以更改的。
    拉開的屏幕上空空蕩蕩一片。
    池歸月：......
    哦，她不算正規的npc來著。
    “嗷嗷咕咕！”
    就在池歸月大失所望的時候，一個毛絨絨的白色土豆“咻”地一下衝進她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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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嘰嘰咕咕！”
    小狐狸崽子激動地伸著小短腿比劃，嘰裏咕嚕不知道說些什麽。
    池歸月假裝認真地聽了一會。
    啥玩意？
    小狐狸崽子：“嗷嗷！那兩個小孩子對我上下其手！）”
    池歸月：“嗯嗯，喜歡師姐？”
    小狐狸崽子的小短腿劃出殘影：“嘰嘰嗷咕！得寸進尺！得寸進尺！）”
    池歸月：“嗯嗯，肚子玩餓了想吃飯？”
    小狐狸崽子：“嗷！”
    池歸月看著咕湧的白毛團子，聽著它意義不明的叫聲。
    池歸月：聽不懂，不過好可愛，想親。
    不行不行，池歸月，你要端水，端水！
    貼一下應該可以吧？
    告狀的小狐狸被抱起來眉心挨了一下蹭蹭，懵住了，拿爪子搭著抱著自己的人的側臉疑惑偏頭，有一些抗拒。
    它頭頂的好感條卻很誠實地上升了一些。
    “嗯？”
    白毛團子掙脫跑走了，頭頂上的好感度卻一直在升。
    備用係統默默給跑走的小狐狸頭上打了個［傲嬌］的標簽，又在宿主看不見的地方給宿主自己打了兩秒［壞心眼］的標簽。
    失去毛絨絨的池歸月麵露可惜。
    “妖的心思還是太單純了吧。”
    不過那個好感度後麵的問號到底是什麽？
    世界數據出錯？
    池歸月懷疑了一下果斷不再去想這種沒有結果的事情。
    如果係統有機會回來的話，她去問問係統好了。
    溫明曜突然出現。
    “師尊。”
    “明曜？”
    “師妹說小狐狸突然跑了，弟子不太放心過來看看。”
    池歸月微微揚眉，看著係統打的幾乎要拍在溫明曜臉上的［支支吾吾難道是沒有零花錢了？）］的標簽。
    她說過，讓實誠的孩子騙人比讓她收了“玩家”當徒弟還難。
    來找白焉便找白焉，現在都知道不在這裏了還杵這兒不走，又是有什麽自己的心思？
    溫明曜溫順地垂著眼等師尊發話，卻遲遲沒有等到自家師尊開口，隻感覺一股強烈的視線投在自己的臉上。
    溫明曜遲疑再三，微微直起身抬眼：“師尊，可是弟子臉上有什麽東西？”
    “小東西剛剛來過一趟，和為師嘰嘰咕咕說了不少話。”
    溫明曜眼裏帶上歉意：“可是弟子逗的狠了讓老三不高興了？”
    “不過為師一句也沒聽懂。”
    池歸月大大方方：“現下不知道跑去哪裏了，總歸是在峰裏，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餓了困了自然會跑回來。
    如果是個傻的也算了，她去把它拎回來。
    “倒是你，”池歸月眼見溫明曜吊起了剛剛鬆的半口氣，“有什麽想和為師想說的？”
    溫明曜：......
    ［師尊她有沒有和你說過她不想讓你當掌門。］
    溫明曜承認，他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愣住了。
    他不該跑來求證。
    這不符合他的性格，也不符合他對自己的要求。
    他應該是沉穩的，可以給所有人可靠的後背的大師兄。
    他不是小孩子了。
    但不久前他的確和師尊談過自己以後走哪條道路。
    “這幾日洛師叔正給弟子謀劃修仙的線路。”
    池歸月：原來還在糾結嗎？
    她當初也糾結過是拿劍劈人還是去醫部拿丹爐砸人來著。
    其實本質沒有什麽區別嘛。
    “雲塵師弟他在劍道上頗有造詣，他的話隻要關於劍道不會有半分虛言，你可以相信他。”
    溫明曜下意識地摸了摸身邊的劍。
    “那師尊呢？”
    對弟子完全放養式成長的池歸月：？
    啥？
    兩輩子裏有這段嗎？
    “師尊不想讓弟子修無情道，隻是因為洛師叔的顧慮嗎？”
    池歸月：......
    當然不是。
    “這件事，我們不久前已經談論過了。”
    池歸月站了起來。
    “明曜還想要聽什麽？若是劍術，為師的練劍方式多靠頓悟，實在是提不了建議。”
    其實是靠係統刷數據，時候到了就突破了，完全沒有卡修為的煩惱。
    她的劍法雜糅了不少她以前世界的玩意，對這個世界的人還是太過超前。
    “那師尊想弟子走什麽樣的路？”
    “為師沒有想過。”
    溫明曜再一次愣住。
    “收你們為徒是因為一些原因加上一些機緣，順其自然的後果。”
    劇情裏就是你們三個。
    “為師自認為不適合教養徒弟，因此從來沒有像其他峰主那樣大規模收徒。”
    三個就夠她頭疼了，來一群是想給玩家當經驗包直接送到飛升嗎？
    當羊圈呢？！
    薅羊毛也有個度好不好？
    更何況這根本是把他們師門當肥羊啊！
    “明曜，你想修什麽道，走什麽路，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微冷的手落在他的頭頂。
    “師尊希望你不被身份和責任受累，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路。”
    而不是因為自己是“大師兄”“月見長老的首徒”才選擇去當那個將所有人護在身後的存在。
    每一個人都是第一次做人，沒必要做到這個份上。
    溫明曜抬眼仰視那雙瞳色極淡的眸子，有片刻的恍惚。
    可是師尊，你和那些看著我長大的長輩，哪一個不是責任大於自身？
    你說不希望我被責任所累，所以就自己擔走了本屬於我的責任嗎？
    “本尊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你們身後看著你們。”
    她會永遠地盯著這幾個小家夥。
    別傻乎乎地被拐去做了某些人的墊腳石。
    “師尊是無所不能的，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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