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新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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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見瑲玹的臉色忽地轉變,注視著交頭接耳的兩人。
“此話怎講?”瑲玹低眸注視著那雙亮麗的眼睛。
“我打聽消息不費錢?你想白聽?下輩子!”洛願一把推開瑲玹,倘若不是擔心他回去,小夭也跟著回去,誰搭理他。“自己想去。”
練兵,練兵,滿腦子練兵,破宮殿能不能修起來都是問題。
“大家散會,我得去找樂子。”洛願敲了敲食案,“狗友,走啦。”
“走走走。”離戎昶放下筷子,立刻站起身。
小夭錯愕地看著兩人,狐疑地喊住朝瑤,“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逛花樓,今天開業,我和狗友要去慶祝。”洛願笑嘻嘻地望著眾人吃驚的模樣,馨悅與意映兩位美人怎麽又吃驚呢?
“哐當。”西陵淳的筷子落地,連忙站起身。“我也要去。”
“走啊,姐姐帶你見我新相好。”洛願大方地帶上西陵淳,三人火速消失,留下一臉茫然的眾人。
小夭氣鼓鼓地望著三人背影,猛地一拳砸到案上,“好呀,西炎城就有相好,這麽快又有相好了!”
相好?防風意映下意識看了一眼二哥,今晚二哥和朝瑤隻見麵說了兩句話。
“瑤兒,相好?”馨悅有點反應不過來,新歡舊愛、男朋友,相好又是怎麽回事?
“她喜歡美貌的女子,能說會道,歌舞坊處處都是她的相好,哄得人家心花怒放。”小夭看了一眼瑲玹,起身拉住他,“走,咱們去看看,她等會又惹出風流債。”
馨悅越過意映看著漫不經心的防風邶,他們兩人到底有沒有那回事?一個光明正大找相好,一個見怪不怪喝著酒?
瑲玹還在思考朝瑤的話,猛地被拖著走。有幸在歌舞坊見識到男裝朝瑤,善解人意的一麵,左擁右抱,比他還會哄女人。
洛願第一次實戰經驗在蓐收的帶領下,毫無收獲。
“師妹,這次是皓翎的附屬部落有異動,陛下派青龍部鎮壓。”蓐收扭頭看向坐在玄鳥背上,啃著桃子的師妹,一身男裝興趣淺淺。
“怎麽鎮壓?打得他們害怕,還是殺光?”蓐收趁著月黑風高專門帶自己過來勘探地形。
“殺光不至於,讓他們主動求和就行。”蓐收掏出畫像展開,“他們新上任部落長,一意孤行,不願再依附皓翎,打算獨立成國。”
一意孤行?洛願看著畫像,“明白了,你去軍營等我吧。”消失不見。
蓐收???明白什麽?他剛回到軍帳,看見軍帳被圍觀,連忙走進去一看,地上躺著部落長!!!
“師兄,人來了,怎麽處理?”靈體無聲無息飄近,對方又不是皓翎王他們那種高手。打暈、帶走、一氣嗬成。
“你怎麽給他弄來的?”蓐收瞧著地上昏迷不醒的部落長,反複打量,確認無誤。
“就這麽弄來的,擒賊先擒王,你們議和吧,我先走啦。”洛願撤退,蓐收都不用親自過來的小戰鬥,為了忽悠自己才主動請命,沒意思。
“將軍,這怎麽處理?”副將指著地上的部落長,他們剛紮營,部落長都綁來了,還鎮壓什麽?明天拔營回家。
“送信,讓他們派人。”蓐收踢了踢對方,看來師妹對這種小異動沒興趣。
皓翎王看著捷報,這出去有兩天嗎?召蓐收過來問清緣由,“你忽悠她,她比你幹脆利落。”
問起關於朝瑤給的製鹽方法,秘密施行的如何。
“陛下,剛開始不得要領,現在第一批海鹽已經產出。”為了盡快證實,蓐收派人取來火山岩,又用靈力輔之,試驗幾次,證實有效。
“好。”皓翎王麵無表情,心裏大喜,“鹽為命脈,不可大意,再多試驗幾次,建立鹽田,軍隊監管。”
“諾。”
寒冬之際,忘憂借對賬的由頭,每月忘安都推著他前往聖女府邸,借此將他們收集的消息告知給聖女。
他方才明白朝瑤想做什麽情報網。
塗山璟與塗山篌到底誰都沒有接下那塊令牌,誰都不敢明目張膽違背家規。中原土地肥沃但有限,兩人分別開始著手開墾荒地的事情。豐隆收到馨悅來信,得知一切,心裏埋怨祖訓,礙手礙腳。
洛願得西炎王教導,一年後,成功踏入澤州軍營,女扮男裝,用化名。洛願白眼翻了一萬次,才接受西炎王給她取的名字。
離怨注視著拱手行禮的男子,為何陛下非得讓自己親自帶他?並明說不用日日待在軍營,隻需在遇見軍事決議與有行動時讓他參與。以為是哪位王族子弟過來混軍功,後麵查證王族並無此人。
洛願每天在日落時分去軍營露個頭,要是有夜間行動,那是當仁不讓,身先士卒。
很快,她憑著育兒嫂的經驗與士兵打成一片,又憑著兩位帝王的教導,瞎琢磨出的兵器,得到離怨的青睞,不拘小節的性子與眾多副將稱兄道弟。
夜晚,她經常望著火光下的眾人,要是永遠像這樣無戰事,他們安穩度過一生該多好。
火光中,像是看見一身白衣,泣血奮戰的模樣。
西炎王在離怨的奏報中再次看見關於她的消息深諳勤勉、忠恕、廉正、嚴明之道,的確是良將之才。
治軍嚴厲,軍紀嚴明的離怨,為數不多的一句誇讚。僅是一句,深知他為人的西炎王,也能看出他對瑤兒的滿意。
原本以為那丫頭忍受不了離怨的脾氣,結果她真待下來了。
“老頭,我來啦!”洛願抽空去看望鬼老頭,提著她親手做的零食。
鬼方褱正在屋中看族內送來的消息,想誰誰到,上次不僅沒有用掉鬼方的恩情,反而與離戎族交好。
“你生意怎麽樣?”消息上說離戎族獨一份的農具生意風生水起,酒樓也是如火如荼,每日賓客絡繹不絕。
塗山氏更是派人開墾荒地,初見成效,貧瘠的土地已經能種植穀物。
“我負責收錢,沒怎麽管。”狗友生意幹得起勁,起勁到有地下城的地方就開火鍋店鬼飲食。
她偶爾會親自下地,指導大家怎麽開墾,種植。
“我聽說西炎城與中原的鋪子可不少,大部分還都是妖族。”鬼方褱盯著鬼丫頭那雙笑盈盈的眼睛,她的人插進去不少了。
“看破不說破嘛,我又沒瞞著你。我最近又混到軍營,有點忙不過來。”
鬼方褱愕然地望著她,“軍營也混進去了?你打算掀攤子?”剛開始認識她,白丁一個。幾百年時間,先是混進玉山,再得到兩國陛下、四大氏族的信物。因為她的農耕之術,平民對玉山聖女讚不絕口,現在連軍營也混進去了。
“我也不知道我能幹點什麽,所以有機會都試一試。”洛願給鬼老頭倒了一杯靈草煉製的酒。
“你都算不能幹,那世上可沒能人了。”她憑著農耕之術也能被各大氏族尊為座上賓。
上次離戎族之事,鬼丫頭心性像是變了,以前隨心散漫,現在是悶海愁山。
“鬼丫頭,你是不是遇見什麽事了?你現在要什麽得什麽,怎麽沒以前高興呢?”
“我都不知道我要什麽,怎麽得?”洛願撐著臉頰,注視著鬼老頭的雙瞳,“我身邊好像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要什麽,唯獨我不知道。有時候我在想,要是我身邊熟悉的人都溘然長逝,我還是靈體,活千秋萬載,卻要一次次經曆生離死別,像是受刑。”
失去死亡這項終極權利後,連四季輪回都成了嘲諷。那些看似恩賜的能力,其實都是淩遲的刀片。
鬼方褱輕輕摩挲著酒杯邊緣,杯中的酒映著搖曳的燭光。他沉默片刻,忽然起身將酒水從屋內倒在屋外,水痕蜿蜒如蛇,轉眼便被泥土吞沒。
\"你看這酒水,\"他指著消散的痕跡,看向站在身邊的鬼丫頭,\"它不知自己要流向何方,可大地知道該讓它去哪裏。你此刻的迷茫,恰似春蠶未破繭時的混沌。\"
他從袖中取出一枚玉貝,輕輕拋起又接住:\"世人追逐的目標截然不同,實則是一樣,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玩意。”突然將玉貝彈入草叢,\"真正的自由,在於能隨時放下執念。\"
窗外傳來沙沙竹響,他指向一株新筍:\"這竹子活不過三十秋,可它時刻都在生長。你擁有千年光陰,反被時間的重量壓彎了腰。\"手指指向浩瀚星河,\"痛的不是長生,是你總用須臾之物的尺子,去丈量永恒。\"
最後他笑起來,眼角的皺紋裏藏著星光:\"我活到這把年紀才明白,找不到方向時,不妨先做兩件事。他豎起兩根手指,\"給眼前的酒續滿,替門前的地除草。\"
“普通人迷茫之時會停滯不前,你卻不會放緩腳步,雛鳳清聲。”
“老頭,我真想天天陪著你在竹樓挖竹筍。”洛願無奈地轉身再次坐在案前,“現在中原暗流湧動,四大氏族維持的平衡實則已被打破,你們鬼方那根蒜苗怎麽想的?”
蒜苗?鬼方褱坐到鬼丫頭身邊,“蒜苗是什麽?”
“你們那族長啊,一天天神出鬼沒,我現在也沒搞清他是哪根蒜苗。”
鬼方褱一巴掌呼她頭上,“臭丫頭!族長都成你嘴裏的蒜苗了!”
“我可給你說,鬼方不能明著站隊,但也不能什麽都不做。”洛願瞥了一眼鬼老頭,講起如今其餘三大氏族的態度,“赤水豐隆已經做出選擇,塗山璟也暗中相助,還說動西陵。”
“上次塗山璟來鬼方遊說,鬼方沒有表明態度,不過他卻隱晦提起婚約一事,想來這位青丘公子,心儀之人是她人?”鬼丫頭對他倒是知無不言。很多事,她的消息比鬼方來得更快,一點不拿他當外人看。
塗山璟跟鬼方說婚約做什麽?“他不會希望鬼方為防風氏提供點方便?”相勸這事輪不上鬼方,鬼方與防風氏和塗山氏沒什麽姻親關係。
“正是此意。”鬼方褱喜歡鬼丫頭,就是喜歡她這股聰明勁,什麽事情點一點,就能想通。
洛願不屑地哼了一聲,“退婚是對女子的傷害,女子本人。個人為氏族利益讓步,女子更是可舍棄的棋子,他怎麽不讓其餘氏族為防風意映行個方便?雖說家族為靠山,可是高嫁的女子,娘家還得仰仗夫家,這種靠山不如自己來得可靠。”
“不錯,你看的明白。塗山太夫人要的就是仰仗夫家的族長夫人。娘家實力與夫家一樣,手就不知道往哪裏伸了。”
洛願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娘家實力比夫家強,女子雖然不會過於吃虧受氣。可也得分人,西炎王後就是最好的例子。”
鬼方褱飲酒愜意地看著沉思的鬼丫頭,“你呢?你嘴上說的天花亂墜,我看你這幾百年,怎麽也沒看上一個?”
“你打聽打聽,我在中原新歡舊愛都出名了,風月場所還有七八個相好。忙啊,忙得我天天親都親不過來。”
鬼方褱從上到下仔細打量鬼丫頭,“你新歡舊愛是誰?相好又是誰?”
“相好就是那些女子,我沒事陪她們說說話,解解乏。新歡舊愛,蓐收和防風邶,我公開承認的。”
“噗!”
洛願聽見噴水聲,扭頭一看,鬼老頭酒都噴出來了。“怎麽啦?”
“你說誰?蓐收?防風邶?”鬼方褱錯愕地盯著鬼丫頭,她說錯了,還是自己聽錯了。
“對啊,我身邊那幾個氏族子弟都知道,他們兩人互相也知道,就你們鬼方不知道。你們未來族長是誰?我見見唄?”看不見老蒜苗,看個嫰蒜苗。
“別,你別見了,我怕你等會給他搞成新歡。”見多識廣的鬼方褱第一次聽見這麽驚悚的消息,防風邶???防風家隻有一個叫防風邶的吧。蓐收???皓翎王那位親傳大弟子,應該不是別人吧。
洛願???見見又不怎麽樣。“我又不娶他,你怕什麽?”
“我怕你摘他麵具。”鬼方褱連忙起身把鬼丫頭轟走,“出去別說認識我,我這老臉丟不起。”
“你們鬼方全姓鬼,我說出去也沒人認識呀。”洛願首次享受鬼老頭轟人,“以後人家問起我令牌怎麽來的,我不能說偷得吧。”
“你說鬼方二長老就行,其餘別打聽。”
長老!!!這猜測與親口承認的感受就是不一樣,“你都長老了,怕什麽嘛,我改日給你臉上貼金。”
鬼方褱抬起一腳,踹向空氣。“滾犢子,我怕我臉皮都被你丟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