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陸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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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夜癱坐在布滿爪痕的鈦合金操作台上,手電筒掃過天花板的熒光塗鴉——二十年前的林覓星用放射性顏料畫了張齜牙咧嘴的簡筆畫,旁邊標注「本天才最偉大的發明:讓咖啡機煮出芒果味」
牆角那台覆蓋著變異苔蘚的自動消毒機突然啟動,噴出早已過期的清潔劑,卻在控製屏上彈出最新提示:「您已安全存活41分鍾,獎勵深坑實驗室限定版空氣含微量龍息硫化物)」
他踢到桌下一本實驗日誌,翻開泛黃的內頁,3011年4月21日的記錄寫著:「今日白河夜第17次偷喝培養液,建議在其水杯植入定位器——林覓星批注:但他喝完居然哼歌跑調了,這算重大研究突破!」
突然,冷藏庫傳來罐體碰撞聲。一具掛著「d41惡作劇樣本」標牌的玻璃艙緩緩滑出,裏麵凍著條頭頂咖啡杯的輻射變異章魚,觸須上粘著字跡斑駁的便簽:「試吃本傑作可解鎖實驗室ifi,密碼是你當年體重」
“就算是ifi也沒啥用啊,人類都幾乎龍化了,我上哪去上網”
實驗室冷光燈下,白河夜盯著章魚觸須上的密碼標簽,隨手撿起半截生鏽的螺絲刀戳了戳玻璃艙:“你當誰都跟你似的,連休眠艙都要聯網打遊戲?”
牆角那台布滿苔蘚的咖啡機突然轟鳴起來,出液口噴出一團凝固的黑色塊狀物,砸在操作台上彈了兩下——竟是二十年前林覓星試圖研發的「抗輻射濃縮咖啡錠」,表麵還刻著潦草的「苦度等級:d17級慎用)」
冷藏庫深處傳來機械運轉聲,一具掛著「ifi中繼站」標牌的金屬箱從天花板垂落
箱體表麵的生物神經突觸正抽搐著拚出一行字:「本設備支持龍化腦波直連,但需消耗芒果糖x1,信號覆蓋範圍:以白河夜偷藏罐頭的潛艇艙為圓心,半徑41米」)
他摸向戰術包側袋,掏出的藍莓果醬包裝袋上果然印著「本品含聲控程序激活素」的蠅頭小字
冷藏庫頂部的通風管道突然傳來重物拖行聲,一具裹著海藻的舊式潛水服從天而降——那正是二十年前林覓星參加實驗室入職考核時穿過的裝備,頭盔麵罩內側用熒光筆塗鴉著「深坑首席技術官自封)」的簽名
牆角的生物監測屏突然亮起,顯示d0實驗體仍在三公裏外徘徊
畫麵邊緣閃過一串加密信號波紋,解析後竟是林覓星用潛艇聲呐發送的簡訊:「勞資在避難所藏了真·ifi,密碼是你第一次煮焦咖啡的日期」)
白河夜扯開潛水服的儲物袋,摸出半盒過期二十年的芒果味壓縮餅幹
包裝袋內側粘著張泛黃的照片:少年林覓星站在實驗室反應堆前,正用龍尾卷著扳手對鏡頭比「17」的手勢,背景裏被塗鴉的輻射警告牌上寫著「此處禁止投喂技術官零食」
月光穿透避難所崩塌的穹頂,白河夜的摩托車碾過閘門外的黏稠血泊
輪胎濺起的液體在空中拉出蛛絲狀的熒光黏液,落地後竟像活物般收縮成團,露出下方被腐蝕成蜂窩狀的混凝土——那是龍化生物的強酸唾液留下的永久性傷疤
入口安檢通道的合金門框上,倒插著十七具人類骸骨
每具骨骼的胸腔都被暴力擴張,肋骨呈花瓣狀外翻,脊柱表麵覆蓋著類似龍鱗的鈣化層,齒縫間嵌著撕碎的防護服碎片
走廊牆壁濺滿半凝固的膠狀血漿,其中混雜著電子芯片和機械義肢的殘片
一幅未完成的“壁畫”尤為刺眼——某位遇難者被龍爪按在牆上拖行十米,四肢在牆體留下深溝,最終頭顱撞擊點綻開放射性礦物結晶的熒光紋路
醫療艙的操作台上,一支注射器針頭仍紮在泛黑的靜脈裏,藥液卻早已凝固成珊瑚狀的硫化物
旁邊的手持終端亮著未發送的求救信號:「d0基因汙染突破閾值,請求啟動…信號中斷)」
兒童區的玩具機器人堆成三米高的廢鐵山,它們的傳感器全部指向東南角的通風口
最頂端的機器人胸腔彈開,露出一截被捏變形的巧克力包裝紙,生產日期停留在核泄漏前三個月
實驗室的防爆玻璃艙內,一具屍體與龍化藤蔓形成共生體
藤蔓從眼窩鑽入顱骨,在顱內培育出珍珠母色的熒光花簇,根係則穿透胸腔纏繞心髒,每根血管末端都結著葡萄大小的果實
應急廣播係統的硬盤被暴力扯出,但殘存的音頻芯片仍在循環播放遇襲時的錄音
每當播放到龍嘯聲時,天花板垂落的黏液絲就會共振出實體化聲波,將地麵蝕刻出深淺不等的《危險區域分布圖》
食堂長桌的餐盤裏堆著未開封的輻射抗性藥片,刀叉在桌麵刻滿雜亂劃痕
某處凝固的血泊中浮著半張字條:「早知道該囤積更多芒果味鎮定劑」
主控室的量子計算機陣列仍在運行,屏幕上跳動著基因汙染擴散模型
進度條定格在99.7的瞬間,鍵盤縫隙裏卡著半片人類指甲,下方壓著張被酸液腐蝕的生日賀卡殘角:「祝小美龍化實驗順利——深坑實驗室全體,2025.4.20」
月光突然被遮蔽,白河夜抬頭看見穹頂裂縫外掠過的巨大陰影——那絕不是林覓星的龍形,而是長著四對畸形膜翼、尾部增生出機械觸須的完全體龍化生物,它的脊椎骨刺正高頻振動著《基因序列清洗指令》的殺戮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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