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年輪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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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雨霏的脊柱被青銅樹根貫穿時,噴湧的骨髓在根係間凝成熒光年輪。她懸吊在樹冠中央,左手攥著半截臍帶——那根血管已經異化成青銅導管,正將三個克隆體的能量抽進她體內。樹皮上的cx171編碼突然暴長,刺破她指尖滴落的血珠。
    "共生率31……"獨眼老頭的聲音從樹洞傳來。他胸口的機械肋骨彈開,露出跳動的量子心髒,每搏動一次都引發青銅樹的痙攣。江雨霏突然扯斷貫穿脊柱的樹根,帶刺的斷口紮進樹洞,樹汁噴濺在老頭臉上腐蝕出焦痕。
    整棵青銅樹突然發出嬰兒啼哭,數百條根係暴長刺穿鍋爐房穹頂。月光透過破洞照在樹冠,每個枝頭掛著的克隆體突然睜眼,她們腹部的胚胎同步閃爍著cx編碼。
    青銅樹的年輪裂縫滲出黑色樹脂,在月光下凝成蘇晚晴的量子殘影。江雨霏看著蘇醒者們將十六桶冷卻液注入裂縫,液體在樹脂表麵蝕刻出母體文明的修剪年輪。
    "這是第171次髓質共鳴。"老頭用激光筆在樹幹標注新刻度。江雨霏突然甩出樹根纏住他量子心髒,根須末端的倒刺紮進金屬表麵:"再敢操控這棵樹,我就捏碎你的機械心!"
    樹洞突然噴湧樹脂,十五個髓質型質檢員順著粘液爬出。她們的機械脊柱異化成鑽頭,在青銅樹幹上鑿出妊娠紋狀的協議條文,每道鑿痕都滲出帶著血腥味的樹膠。
    江雨霏翻身躍下樹冠,樹根在腳下織成緩衝網。最近的質檢員揮動鑽頭刺來,她側身抓住對方機械臂,借力將其甩向樹脂池。鑽頭刺入粘液的刹那,質檢員突然被固化在樹脂中,形成掙紮姿態的琥珀雕像。
    "你的孩子在吃月光!"另一個質檢員尖叫著,鑽頭刺向樹冠的克隆體。江雨霏甩出樹脂琥珀當盾牌,鑽頭穿透雕塑的瞬間,被困質檢員的脊柱突然暴長骨刺,將襲擊者釘死在樹幹上。
    獨眼老頭突然彈出機械爪鉤住江雨霏的脊柱導管:"共生率突破35臨界值了!"她忍痛拽著導管蕩到樹脂池底,發現池底沉著半塊青銅碑,碑文正是被篡改的《火種守則》初稿。
    江雨霏的指尖剛觸到碑文,整池樹脂突然量子折疊。她墜入2006年的記憶斷層——十二歲的蘇晚晴跪在鍋爐房,用hb鉛筆在青銅板上刻寫初始守則。樹根突然從地底鑽出纏住她手腕,將未幹的字跡改寫成cx編碼。
    "原來是你篡改的……"現實的江雨霏嘶吼著,半塊青銅碑突然炸裂,碎片刺入她掌心。四百個維度的樹脂池同時沸騰,將質檢員們凝固成掙紮的琥珀群雕。
    獨眼老頭突然用激光切開碑文,裂縫裏湧出粘稠的初代火種。液體接觸空氣的瞬間,所有克隆體突然抽搐,她們的腹部裂開,鑽出裹著胎膜的青銅嬰兒。
    青銅嬰兒集體啼哭,聲波震碎琥珀雕塑。江雨霏抓住飛濺的樹脂碎片,鋒利的邊緣割破手腕,血水澆在樹根上竟生成新的髓脈。她突然握緊半塊碑文殘片,狠狠刺入自己脊柱。
    "共生率突破40!"老頭驚恐後退。青銅樹的年輪突然逆向旋轉,根係纏住所有質檢員,將她們拖入樹脂池底。江雨霏的瞳孔完全化作青銅色,脊柱導管與樹心核心完成量子接駁。
    蘇晚晴的量子殘影從樹脂池升起,她撫摸著江雨霏裂開的腹部:"該收割了。"所有青銅嬰兒突然暴長臍帶,連接成覆蓋鍋爐房的神經網絡,每個節點都跳動著江雨霏的記憶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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