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琥珀蝕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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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綰綰的腦子,像是被一千根燒紅的針狠狠紮透、攪動!
陸沉舟臨死前那血汙模糊的視線,玻璃反光上詭異的監控水印“173內廊”,石宇峰那個突兀的“終止”手勢……還有地麵殘渣爆發的、指向地上那個冷血男人的能量共振波!楚河,代號“琥珀”!“173內廊”的操控者!背叛的毒蛇!
“呃啊——!”這顛覆性的認知比熔爐的炙烤更凶猛,讓她忍不住蜷縮起身體,幹嘔起來,喉嚨裏全是鐵鏽般的血腥氣。視線混亂迷蒙,地下祭壇崩塌的殘骸和熔爐噴湧的暗金光流扭曲成一片癲狂的色彩旋渦。她死死摳著身下的金屬地板,指甲都翻卷了,滲出血絲,借助這尖銳的痛楚,維持最後一絲瀕臨潰散的清醒。不行!不能昏!要把這個地獄的真相捅出去!
她那隻血肉模糊的右手,狠狠摁在微型腕帶上!楚河的罪孽坐標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在她混亂的意識裏。幾乎是本能地驅動,精神力量混雜著剛才沾染的神目碎片氣息,如同毒蛇般鑽進腕帶底層那個剛剛強行打開的高危通道——記憶黑市的緊急上行頻段!
信號極其微弱,像在狂風暴雨中飄搖的螢火。目標她無法精準指定,混亂中隻有一個她最深刻的印記——瑪丹!那個在祭壇異變中粉身碎骨的女人,她身上殘留的、石宇峰所賦予的、帶有特殊精神烙印的青銅手環殘骸信號!那是周綰綰此刻唯一能穿透混亂、可能被瑪丹遺留勢力接收的“燈塔”!信息無法承載複雜內容,隻有那坐標在狂閃——【港交所地下三層,加密室7g,楚河!背叛!】
發送!意念驅動如同引爆最後一絲力氣,腕帶端口閃爍的綠燈瞬間轉為灼熱刺目的血紅,能量過載的警告刺痛神經,整個接收器滾燙!
就在信號發出的刹那——
咚!一聲沉悶的巨響!
熔爐核心處,那個被周綰綰無意引導、石宇峰引爆自身碎片幹擾而短暫失位的暗金紅王座雛形,在石星野淒厲的嘶吼中重新凝聚!但這次凝聚,帶上了異樣!王座底座尚未完全定型的光流邊緣,竟沾染了一絲詭異的、來自石宇峰爆裂碎片的暗紅鏽蝕!
石星野那張詭異的亞醜麵具下,冰冷的電子眼驟然射出狂怒的光芒!
“雜波!幹擾!”他的聲音不再是純粹的機械合成,帶上了一種被侵犯神域般的咆哮和金屬刮擦般的雜音,“清除!源汙染——抹除!!”
唰!
他托舉暗金方匣的手猛地一揮!一股遠比方才對付石宇峰更冷酷、更無情的思維鎖定如同無形的蛛網,瞬間罩向周綰綰所在的角落!目標不是周綰綰,而是那個她剛剛利用來發送信號、此刻能量過載、正散發著強烈信息波動的腕帶端口!在石星野的認知中,任何幹擾王座成型、竊取熔爐核心信息的信號源,都是必須粉碎的病毒!
石宇峰的意識,在煉魂熔爐和肉體崩解的雙重痛楚中,正在墜入無邊的黑暗深淵。無數被拷問出的罪孽畫麵在他破碎的思維裏爆炸碼頭倉庫的槍聲,對手眼中最後的驚駭;金三角雷豹被子彈撕裂的軀體;陸沉舟在液壓機下爆開的鮮血……冷與熱的撕扯,青銅密碼的威嚴質問,如同碾磨著靈魂的鐵輪。
就在這時!
石星野那一聲帶著狂暴雜音的“清除”指令,如同在泥沼裏炸響的驚雷!石宇峰沉淪的意識猛地一顫!
“雜波……幹擾……清除……”
石星野的聲音!這語調……這狂怒中夾雜的那一絲極力壓抑卻無法完全控製的、對汙染源的生理性憎惡……像!太像了!石宇峰腦中不受控製地閃過自己少年時在少管所鐵窗後,因為一點食物被汙染而被激怒,死死掐住欺負陳冬那個管教的脖子,紅著眼嘶吼“垃圾!汙染!給我死!”的場景!那是一種對“汙穢”侵入自己絕對掌控領域的、發自骨髓的憎恨和毀滅欲!
轟!熔爐核心的意識洪流突然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的裂口!石宇峰意識中那無數崩塌的畫麵碎片驟然被一股更加古老和冰冷的意誌裹挾、熔煉!拷問的意念陡然巨變!
“何為純淨!?”
那青銅古音如同億萬洪鍾齊鳴,震得石宇峰本已脆弱不堪的意識嗡的一聲幾乎崩散。這次不再是模糊的碎片閃現!是完整的場景!是他自己人生中無數次為追求力量的純粹、帝國的鐵律而進行的殘酷清洗!
——地下格鬥場擂台,他看著擂台下歡呼的青銅會成員,麵無表情地抬起食指,對手因為不肯徹底跪服被拖下去時淒厲的慘叫,他冷酷地吐出兩個字“清理!”
——h港碼頭整肅,吞並不肯歸附的小幫派。火並後滿地血腥,他對身邊的雷豹冷聲說“渣滓。汙染航道。埋海喂魚。”
——顧清歡的金融並購談判失敗,對方團隊一個資深分析師試圖用漏洞拖延。他簽署文件後,對著視頻會議屏幕冷漠命令“她的權限,汙染數據庫。封賬號,追繳,送法院。證據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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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純淨”,都伴隨著毀滅!每一次清除“汙染”,都在帝國的基石上烙下更深一層殘酷的冰冷!這些血淋淋的畫麵,與拷問意誌中的“純淨”要求激烈共振,讓石宇峰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直麵自己帝國秩序的根基——是建立在無休止的“排除異己”的屍骸上!這種冷酷的“純淨”,正是熔爐意誌試圖鍛造王座的核心規則!石星野的“清除”本能,竟完美契合!
他腰間的饕餮獸麵青銅令牌瘋狂震動!那令牌上剛剛裂開的細小縫隙猛地噴湧出一小股粘稠如石油的暗紅汙穢!這東西一出現,熔爐中原本璀璨的暗金能量流瞬間變得如腐水般渾濁!那股汙穢如同活物,扭曲著包裹向令牌,令牌那古老的饕餮紋路被侵蝕得模糊變形!
“嗬……嗬嗬……”石宇峰喉嚨裏發出破風箱般的嘶鳴。他猛地發現,自己那被拷問撕裂的痛苦意識,正被一股暴戾、偏執的毀滅衝動快速填充——那正是石星野此刻通過熔爐意誌同步傳導過來的、對“汙染源”周綰綰信號的滔天殺意!他自己的憎恨、恐懼、憤怒,成了這股殺意最好的燃料!
地上。港交所地下三層。7g密室內。
空氣裏漂浮著昂貴雪茄細微的煙絲氣味,混合著頂級皮革的氣息。恒溫係統讓室內保持在最舒適的101novel.com攝氏度。巨大的環形屏幕上,瀑布般流動著全球幾十個市場的實時數據流,紅綠交錯的k線如同戰場上的硝煙和生命線。
楚河端坐在指揮中樞的黑色高背椅上,姿態依舊無可挑剔。雪白的襯衫袖口露出手腕上那枚深黑色、內嵌暗金紋路的“罪孽刻度”手環。手環的邊緣,一圈極其微弱的、非視覺可見的流光剛剛湮滅,如同平靜湖麵下瞬間歸位的漣漪。
他麵前的另一塊加密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來自“琥珀計劃”深層監控節點的特殊回傳
>> [熔爐核心區檢測到高頻記憶黑市異常波動][信號源識別深度汙染標記瑪丹(未滅活)殘留物][上行傳播方向y國金三角專用衛星應急通道(低帶寬)][信息內容攔截破譯坐標+身份識別][…傳輸內容…確認…已…發出]
信息內容那一欄,清晰顯示出周綰綰拚死傳遞的坐標信息和他本人的身份。
楚河那雙總是如同精密儀器般毫無波動的眼睛,第一次清晰地掠過一道冰棱碎裂般的寒芒!快如閃電!他端起的威士忌杯中,琥珀色的酒液表麵,因這瞬間的凝滯而蕩開一圈細密到幾乎不可察覺的漣漪。他骨節分明的右手食指,微不可察地在冰冷的黑色控製台邊緣輕輕一叩。
噠。聲音輕得幾乎被數據瀑布的嗡鳴淹沒。
環形主屏幕上,一個代表著y國西南某偏遠山區坐標的節點圖標,瞬間由安全的淡綠色轉為刺眼的、不斷閃爍的血紅色骷髏頭!圖標旁邊,一行冰冷的白色小字迅速彈出
>> [高價值通訊終端活躍] [定位瑪丹勢力應急庇護所“鷹巢”][追蹤鎖定完成][物理坐標上傳…][指令預備一級清除琥珀權限待激活?]>
楚河的眼神恢複古井無波。他端起酒杯,淺淺啜了一口。冰冷的液體滑入咽喉。他的左手,那隻戴著一絲不苟黑手套的左手,以一種優雅而決絕的姿態向前伸出——目標不再是平板,而是環形控製台上方一個微微凹陷下去的、材質如黑曜石般的物理按鍵——琥珀權限的最終確認鈕!
隻需要輕輕一按,指令就會跨越千山萬水,喚醒沉寂於“鷹巢”深處的某個自毀協議。那裏存儲著瑪丹勢力核心的秘密與可能殘餘的抵抗力量,連同她拚死發出的秘密庇護所坐標……都將灰飛煙滅,如同從未存在過。
指尖距離那死亡按鍵隻剩最後半寸!黑手套冰冷的質地反射著屏幕冷光。空氣似乎凝固了。
地下祭壇核心。
嗡!!!
石星野針對周綰綰信號的“清除”命令如同實質的巨錘狠狠砸落!
噗——!
周綰綰整個人如遭巨力撞擊,猛地向後倒飛出去,重重撞在一根扭曲變形的金屬承重柱上!劇痛瞬間傳遍四肢百骸,眼前一片漆黑金星亂冒!但她清晰地感覺到那致命的攻擊——無形的熔爐核心能量與石星野冷酷的思維病毒混合體——真正的目標不是她的身體!
是意識!是大腦!
如同最粘稠滾燙的瀝青混合著億萬隻嗜血的電子蠕蟲,瘋狂湧向她的精神世界!它們所過之處,記憶碎片被瞬間吞噬、覆蓋、篡改!石宇峰在審訊室裏遞給她的那份偽造檔案,上麵精心編織的謊言;楚河在安全屋為她親手煮咖啡時“偶然”提及陸沉舟性格缺陷的暗示……這些早已埋下的種子在此刻被這股毀滅性的精神能量強行催化、汙染、激活!它們開始瘋狂滋長,扭曲!吞噬她剛才拚死獲取的真相,用精心編織的虛假填補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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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計劃……淨化……我……”周綰綰的意識斷斷續續,在黑暗的泥沼裏掙紮。她感覺自己的思想在迅速變質發臭,如同被投入強酸的金屬,正發出嗤嗤的溶解聲!楚河那張儒雅含笑的臉孔在她精神風暴中浮現,漸漸變得溫暖、可信,像唯一能依靠的燈塔……而熔爐裏掙紮的石宇峰,則被扭曲成無數猙獰分裂的、欺騙和傷害她的鬼影……
不!不能忘!那是……
她混亂的視線死死鎖定在剛才爆開汙染碎屑的地麵——那塊石宇峰“罪孽刻度”手環的殘骸!熔爐高溫也無法徹底摧毀的暗紅物質核心,此刻竟倒映出石星野被那暗金紅鏽蝕汙染的龐大身體輪廓,散發出不祥的氣息!
石星野!王座被汙染了!這汙染的源頭……正是石宇峰神目核心的碎片!石星野在融合過程中,也被這深藏於青銅教父血脈深處、帶著宿命詛咒的汙穢侵蝕了?!
這個瘋狂的念頭成了周綰綰意識墜入黑暗前最後爆出的火星!幾乎是用靈魂最後的燃燒,一股決絕的狠勁在她崩壞的精神世界凝聚!不是抵抗入侵,而是——引導!以自身被汙染的混亂思維為餌料,她將大部分湧來的、來自熔爐和被石星野操控的核心能量洪流,瘋狂地引導向左手那塊染血的青銅碎片!
那碎片,沾著她的血,也沾著熔爐意誌的殘餘氣息!它成了此刻唯一的、能容納力量的破瓦罐!
呲啦——!
接觸瞬間!刺耳的、如同金屬被強酸腐蝕的聲音從周綰綰左手掌心爆開!她慘哼一聲!整條手臂劇烈抽搐,皮膚下青筋如同活蛇般猙獰扭動!那塊堅硬異常的青銅碎片表麵瞬間爬滿細密的黑色裂紋,發出瀕臨碎裂的哀鳴!黑紅混合的能量如同跗骨之蛆,瘋狂侵蝕著它,試圖將其同化為釋放毀滅指令的最新節點!
周綰綰臉上露出一個極其扭曲、混合著劇痛和被侵蝕後不自然的詭異笑容。她仿佛完成了使命,瞳孔深處最後一絲清明的光芒徹底熄滅,被瘋狂滋生的黑色霧靄覆蓋。她軟軟地癱倒,身體無意識地抽搐,陷入由他人精心編織的、名為“琥珀”的噩夢中。
熔爐核心。石宇峰腰間的令牌,那股噴湧出的暗紅汙穢終於突破了某種限製,如同藤蔓,順著令牌邊緣攀附上他強壯的腰腹!所過之處,皮膚瞬間失去光澤,浮現出一種冰冷的、死屍般的青銅鏽色!
這巨大的異變徹底點燃了熔爐意誌!
轟隆隆!
原本熾熱的巨鼎發出如同遠古巨獸受傷般的憤怒轟鳴!鼎壁上那些浮凸的古老饕餮、夔龍、雲雷紋猛地亮起刺眼到無法直視的暗金色光芒!光芒瘋狂流轉、匯聚!形成一股比之前煉魂更加狂暴的怒焰洪流!
但這洪流的目標,不再是繼續鍛造!而是——清洗!滅殺!
“汙染……本源……熔毀……”冰冷的意誌裹挾著滔天的怒火,如同九霄落雷,狠狠劈向石宇峰和他腰間那枚已被汙穢纏繞的青銅令牌!
叮——!
一聲極其尖銳、刺穿靈魂的金屬摩擦嘶鳴驟然爆開!石宇峰幾乎被震散的意識猛地收縮!
那聲音……不是來自令牌!
是來自熔爐底部、那被石星野強行凝聚、底座沾染了汙穢的王座雛形深處!
呲——! 如同冰水澆在燒紅的烙鐵上!在熔爐意誌怒焰掃過石宇峰腰腹令牌的同一刹那,石星野心口對應的暗金方匣護甲上,竟憑空撕裂開一道細長的、如同被無形匕首劃開的焦痕!暗金色的能量粒子如同失控的火花,從裂縫中激射出來!他凝聚王座的能量流出現了一個微小的、幾乎無法察覺的紊亂漩渦!那漩渦中心,赫然帶著一點……石宇峰腰腹剛剛浮現的青銅鏽色!
石星野巨大化身體猛地一個晃動!覆蓋全身的亞醜麵具上的符文瘋狂閃爍、明滅不定,第一次出現了短暫的能量斷流!他那雙冰冷的電子眼中,掠過一絲極其短暫的、如同程序邏輯瞬間衝突般的遲滯!
噗——!石宇峰抓住這千鈞一發的遲滯,喉嚨一甜,終於忍不住噴出一大口黑紅交織、粘稠如油汙的穢血!暗紅的血液如同強酸,濺射在前方冰冷的物理控製節點外殼上!
滋滋!滋滋!
控製節點那絕對光滑、防禦力場密布的外殼,沾染上這汙血的瞬間,竟然冒起了詭異的藍黑色濃煙!能量場發出刺耳的過載警報!石宇峰那隻廢掉的、強行按在節點外殼上的左手,驟然傳來一股冰冷粘稠、直透骨髓的觸感!這股異變,竟讓他那本該被封印的身體,瞬間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控製力”!
混亂熔爐的偉力、石星野的殺意衝擊、還有那侵入自身的汙穢……在他體內達到了一個詭異的、毀滅性的臨時平衡點!這平衡帶來的,是以燃燒生命為代價、極其短暫而暴虐的——力量回歸!!
嗡!
石宇峰那雙被熔爐光芒映得如同沸騰熔金的眼睛,猛地抬起!不再是痛楚和混亂,此刻隻剩下最純粹的、野獸般的血腥冷酷!他的視線瞬間穿透混亂的能量亂流,如同實質的刀鋒,狠狠釘在石星野胸口那個剛剛被莫名撕裂的焦痕縫隙上——那微小裂隙深處,一點微弱但純粹的、屬於他石宇峰自身神目本源的光芒正在頑強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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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此刻!!
石宇峰的身體根本沒有任何力量支撐他做出動作,但一股源自破碎神目本源的核心意誌,一種不惜燃盡最後一切的本能殺意,驅動著那條剛剛恢複了一絲感知的左臂!肌肉纖維在超越極限的壓力下瞬間崩裂!臂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嚓聲!鮮血從肩膀、肘部、手腕被強行撕裂的傷口中飆射而出!
帶著一股令人心顫的決絕和暴虐!那隻血手如同從地獄伸出的骨爪,猛地向前——不是攻擊石星野龐大的身軀,而是帶著自身潑灑的汙穢之血,狠狠戳向眼前物理控製節點被那汙血腐蝕出的、能量場最脆弱的一點!
噗嗤!
血淋淋的手指竟然穿透了那層失控逸散的藍黑色濃煙!無視了物理外殼最後的強度!指尖傳來堅硬的阻礙感,隨即是玻璃破碎般的觸感!劇痛!但他不管不顧,染血的指尖狠狠插入了控製節點某個暴露出來的核心接口!
目標清晰得瘋狂——用這燃燒生命的汙穢之血作為載體,引爆自身被熔爐和神目汙染後糾纏的混亂能量,幹擾石星野對暗金方匣的絕對控製!目標直指——方匣內部,連接那一點頑強閃爍的神目本源核心通道!!
嗡!!!!
整個地下空間猛然劇烈一震!比剛才任何一次爆炸都要低沉、更加凶險!地麵巨大的金屬底板大片碎裂、向上拱起!所有殘存的照明瞬間熄滅!隻剩下熔爐核心噴湧的暗金汙穢紅芒瘋狂掃射!如同末日風暴的中心!
石宇峰插入節點的指尖,一股足以撕裂空間的混亂能量尖嘯著爆發!如同逆向衝擊的電流,混合著毀滅性的汙血信息,順著那被強行打開的接口,瘋狂灌入物理節點的控製係統!沿著石星野連接它的無形數據鏈——逆流而上,決死反撲!
地上。港交所地下三層。7g密室。
楚河戴著黑手套的指尖,距離那代表絕對湮滅的琥珀權限按鈕,隻剩最後半寸!
嗡!!!
他手腕上的“罪孽刻度”手環毫無征兆地猛然一震!震感極其強烈,如同微型引擎在皮下爆炸!深黑色的手環表麵,內嵌的暗金紋路驟然爆射出一片密集的血紅流光!流光飛快凝聚,在手環正麵凝聚出一個不斷閃爍的鮮紅三角警報符號!
符號下方,一行冰冷的白色小字急速生成
>> [熔爐核心區監控節點物理連接遭受高危異常衝擊][能量特征識別神目核心碎片(汙染態)+琥珀鏈條幹擾程序][目標方匣主控信道波動率超出安全閾值…12…15…101novel.com…]>
“!!!”楚河那萬年冰封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裂縫!瞳孔驟然收縮!那決然按向死亡按鍵的手猛地僵在半空!指尖距離按鈕的咫尺,此刻如同天塹!
琥珀鏈條!他埋設在方匣底層的、用於引導石星野、關鍵時刻奪取控製權的終極後門!竟然被某種同樣源自石宇峰神目的、被汙染的能量逆向衝擊了?!物理節點的信息流本該是絕對單向傳輸給方匣,怎麽可能反衝?!是剛才熔爐意誌對汙染源的攻擊,還是……石宇峰那個瘋子?!
屏幕上,“一級清除琥珀權限待激活”的狀態框瘋狂閃爍!下方代表能量衝擊波動的曲線圖如同失控的雪崩,瞬間拉出一道近乎垂直上升的死亡紅線!警報紅光淹沒了整個密室!紅光閃爍中,映在楚河鏡片後的,是一雙終於掀起驚濤駭浪、無法再保持優雅冷漠的銳利眼瞳!
刺耳的警報聲撕裂了地表的靜謐。
巨大的環形控製台發出如同垂死巨獸般的嗡鳴,幾十塊分屏瘋狂抖動,紅色的警告如同病毒般侵蝕了整個視野。連接著地下核心區的能量波動監測圖,原本平緩流淌的數據之河徹底決堤——一簇猙獰到極點、幾乎呈九十度垂直衝天的血柱占據了主屏幕!
峰值觸頂!警報符號炸裂成漫天閃動的紅芒!
“報告!地下深層監控節點物理連接通道遭不明衝擊!能量波動突破安全閾值210!仍在上升!”一個操作員的聲音帶著無法遏製的驚駭,話筒裏的靜電音刺耳。
“物理節點的屏蔽外殼崩解率超過72!幹擾信號逆向湧向控製方匣主信道!源點…源點是石宇峰的血!”另一個顫抖的聲音補充道,“我們失去對方匣的底層監控!遠程穩定指令…全部失效!”
7g密室的防爆氣密門驟然亮起紅燈,高壓液壓鎖發出沉重的聲音,開始強製鎖定!
楚河紋絲不動地立在風暴中心。刺目的紅光在他昂貴的金絲眼鏡鏡片上跳躍不定,將那雙銳利的眼睛切割成無數冰冷的碎片。
他沉默地盯著那已經徹底崩塌的屏幕,仿佛要將畫麵中那失控的血柱刻進瞳孔。戴著手套的左手食指,依舊懸停在琥珀權限按鈕上方半寸之處。
但這一次,冰冷的指尖微微蜷縮,收回了那毀滅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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