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僵屍被消滅後，氣氛變得沉悶起來。那些原本滿懷鬥誌準備迎戰僵屍的男女們，現在終於意識到前方的挑戰。如果他們想在下一次遭遇中生存下來，就必須在嚴冬裏更加刻苦地訓練，提高速度。
    我知道大家心裏都清楚，但沒人知道該怎麽做。我保持沉默，隨著大家一起走進娛樂室接受匯報。我坐在四個男人中間，王超在前麵，劉偉在後麵，劉餘增和陳子涵分別在我左右兩側。
    我不知道是王超感受到了我的不安而告訴了大家，還是他們真心不想讓我離開他們的視線。不管是哪種原因，我都不會抱怨。而且，他們個子那麽高，正好能擋住其他人看我的目光。
    “你欠我們一個解釋。”副海軍上將周剛嘉在最後一名士兵走進房間後說道。
    “我不記得欠你們什麽解釋。”王超反駁道，找到了一個空位。他領著我坐了下去，輕輕一推，讓我舒舒服服地坐下，然後四人在我周圍圍成了一個半圓。
    “不是你，”周剛嘉的聲音在與王超和劉偉打交道時變得柔和了一些，“是她。”他指了指我。我扭了扭脖子，試圖緩解一下壓力，但身體還是太過敏感，無法再撐下去。
    我需要睡覺，需要時間調整，否則別人會開始指責我。我需要保持冷靜，而當我感受到內心的黑暗力量翻湧時，我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控製。
    “殺了他們所有人。”那聲音在我腦海中低語。
    我閉上眼睛，繼續扭動脖子，拒絕回應那聲音。我並不是那種純潔無辜的天使，想要殺人的念頭並不會讓我的內心動搖，但我有自己的原則。
    “殺了他們，一了百了！”那聲音再次響起，更加堅決和迫切。
    “少來煩我。”我回應道，完全不介意與自己對話。那聲音沉默了，我露出一絲冷笑。李黛露1內心的聲音0。我掌控住了局麵。
    “她並不欠你什麽。”王超的話將我拉回現實。
    “如果不是她，楊博文將軍現在還活著，那些僵屍也不會來到這裏！”副海軍上將反駁道。
    如果是在私底下，我或許會接受這種對話……不，那也不對……我會在私底下忍受，但當著我的人和我不認識的人麵大喊大叫，這實在無法接受。
    “如果不是我，你們現在已經被僵屍完全包圍了。”我指出。我並不是帶來僵屍群的人。這裏是大城市，本身就有很多疫苗中心來應對龐大的人口。是基地中的某些人製造了那些僵屍。
    “你沒有被問到之前，不許說話。”周剛嘉瞪著我，冷冷地說道。
    “所以你可以說話，我卻不許回應？這似乎有些反效果。”我微微一笑，靠在大椅子上，交叉雙腿，毫不在意地回應道。
    “你要遵守副海軍上將的命令。”趙佳麗站在他身邊，冷冷地說道。
    “我想指出，我並不是軍人，因此不需要聽從任何人的命令。而且，我幾乎無法服從任何人，所以請見諒。”
    “我認為，你會很聽話的，小姑娘。”那低沉的咆哮聲再次在我腦海中響起。與之前那嘶嘶聲不同，這聲音讓我忍不住閉上眼睛，全身顫抖，因為它那絲滑的承諾讓我感到恐懼。
    “你不公平。”我咕噥道。
    “你也不想我公平。”王超回答道，然後轉過頭，重新將注意力放在副海軍上將和他曾經敬仰的人身上。
    “這是怎麽回事？”他質問道，不再藏著掖著。我感到疲憊，對此心存感激。
    “她讓k國的一位將軍在沒有幫助的情況下死去。”副海軍上將怒氣衝衝地說道，顯然還在為那個混蛋的死耿耿於懷。這真的有那麽重要嗎？那家夥遲早會死，隻是比預期早了一些罷了。
    “長官，”劉偉推了推眼鏡，繼續說道，“您在過去一個半月裏有沒有離開過基地？”他看著麵前的周剛嘉。
    周剛嘉沒有回答。自從11月1日電磁脈衝爆發以來，基地一直處於封鎖狀態，沒有人進出，直到接到首都的命令。
    “沒有。”劉偉確認道，“所以您並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卻還要指責李黛露擅離職守？”
    周圍許多士兵聽到這話，顯得愈發不安。我敢肯定，他們比我更累，隻想趕緊去睡覺。
    “所有人解散。”王超讀出了我的想法。房間裏的男女們動作迅速，幾乎是跑著離開了，生怕副海軍上將說些什麽把他們留下。
    “你沒有權利解散我的士兵。”周剛嘉瞪著王超，怒道。
    “到底發生了什麽，副海軍上將？”王超坐到我旁邊的一個空位上，看著周剛嘉問道，“您和我們一樣，都恨那個將軍。而且，您沒有看到那天發生的事情。那些僵屍輕而易舉地殺死了200多人，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為了食物。”
    周剛嘉在椅子上坐下，長長地歎了口氣。“不隻是這個，”他終於恢複了理智，“是所有的事情。”
    我輕輕哼了一聲，表示讚同。我還記得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那種被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每天都在問自己，這會不會是自己死掉的一天。
    變化並不容易，尤其是對於人類來說。
    “先從第一個問題開始吧，讓我們一步步解決。”劉偉說著，與劉餘增和陳子涵各自找了椅子坐下，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
    “我們該怎麽打敗他們？”周剛嘉看著我和其他人問道。
    “訓練。”我輕描淡寫地說道。在某種程度上，這確實是最簡單的事情。
    周剛嘉隻是翻了個白眼，看向王超，似乎希望他能給出更好的回答。“訓練，”王超讚同道，“了解你是什麽類型的突變能力者，然後訓練。”
    “我們有槍，”周剛嘉不完全接受突變能力的概念，“我們有科技。”
    我聽到這話，忍不住冷笑一聲。我曾看過一部自然紀錄片，裏麵一位科學家講述了他與豹海豹的遭遇，以及那讓他感到恐懼的經曆。“沒有科技，人類就是別人的食物。”我重複那位科學家的結論，從空間裏拿出一條毯子，裹在身上。
    多虧了我們的智慧和建造能力，人類才自以為是食物鏈的頂端。但事實上，螞蟻在自然界中的地位可能比我們更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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