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秋水的回答，黑瞎子沒忍住笑起來，不知道方秋水是故意曲解那些話的意思，還是真的在誇吳邪大有長進。
    回到吳山居，方秋水把綠豆沙拿過去給吳邪。
    “先吃吧，再放一會兒該變成綠豆湯了。”
    吳邪幽幽地看向方秋水，“這些賬本三個通宵都不一定看得完。”
    “瞎子不是說讓你出錢請他幫忙看？”
    吳邪看一眼對麵沙發的黑瞎子，而後趴到桌上拍著賬本，“太沒有人性了！”
    方秋水隨手拿起一本翻了翻，她嘖嘖搖頭，心想老板果然不好當，特別是吳邪這種家大業大的老板。
    聽到翻頁的聲音，吳邪當即抬頭去看人，“阿水。”
    方秋水放下賬本轉身一氣嗬成，“明天見，晚安！”
    看著方秋水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黑瞎子終於沒忍住笑起來。
    吳邪拎著綠豆沙來到沙發這邊坐下，喝兩口清甜的冰沙後，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杭州生活節奏挺慢的。”
    吳邪頭也不抬，“是啊，要不要在這邊養老？”
    “消費太高，不好。”
    “北京消費不比杭州高？”
    黑瞎子笑而不語。
    “對了，過幾天我打算去趟巴乃。”吳邪吃完最後一口，他抬頭看向對麵的黑瞎子，“你要不要一起？”
    “度假？”
    吳邪點頭。
    “看你這個安排，是不著急的意思？”
    “阿水跟我說過，你帶來的黑毛蛇現在沒什麽活力，應該是路程太遠和天氣過於炎熱導致的。”吳邪繼續說道，“養幾天恢複好之後再處理不遲。”
    “她知道得這麽清楚的話，好像不用我來教你？”
    “不行。”吳邪靠到沙發上，“她說自己隻有理論知識，所以還是需要你來教我。”
    黑瞎子笑著，沒有告訴吳邪，自己和方秋水一樣隻有理論知識。
    “反正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擔心，隻需要考慮想不想去就好。”
    “我還是算了。”黑瞎子搖頭，“安逸太久的話會懈怠，不幹活就沒飯吃。”
    吳邪狐疑地看著他，心想身價那麽高的人，怎麽好意思說這些話？
    “你們打算去多久？”
    “不會太久，最慢一個星期就回來了。”
    黑瞎子點頭，“可以，我等你們回來。”
    最後，吳邪強逼著自己花了兩天時間看完賬本，在當天下午就訂機票，帶著方秋水去巴乃找胖子他們。
    到村子裏的時候是半夜，家裏的老人小孩都已經睡下，隻有胖子和雲彩還醒著。
    “看你倆這時間急得，胖爺我都要以為你們在逃難！”
    “對於吳邪來說。”方秋水想起吳邪這兩天看賬本的鬱悶，她沒忍住笑起來，“那確實是逃難。”
    “又胡說。”雲彩瞪一眼胖子嗔怪一聲，“趕路怪累的吧，房間我都給你們收拾好了，今晚先休息，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翌日。
    方秋水起了個大早，在院子裏和兩個娃娃玩得相當開心，吳邪在樓上都聽得到他們的歡聲笑語。
    打開門有清涼的微風拂過，吳邪神清氣爽地下樓，感歎著還是胖子會享福。
    在巴乃玩了兩天，吳邪之前的鬱悶一掃而光，但胖子還是能看得出來，吳邪心裏有事情。
    今天早早地吃完晚飯，一家子坐在院子裏乘涼，方秋水在教雲彩兩姐妹跳芭蕾，旁邊阿貴帶著兩個小娃娃在看，可謂一派其樂融融。
    吳邪坐在屋子的大廳裏，靜靜地望著院外嬉鬧的眾人。
    “人活著果然還是得多看點美的東西。”胖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天真你說是不是？”
    “是。”吳邪微微點頭，他有些回過神來，視線落到方秋水那裏。
    晚照從高腳樓簷角處投下，落在一身白裙的方秋水身上，她及腰的長發隨著舞步旋轉，飄起的裙擺上印著向日葵的暗繡，臉上的笑比身上的霞光更明媚。
    “喂，擦擦你的口水。”
    吳邪回頭去看胖子，“把剛才的胖子還回來給我。”
    胖子哈哈笑著，他來到吳邪身邊坐下，“天真，你看阿水的眼神不太對勁啊？”
    “別把我說得跟你一樣。”吳邪瞥他一眼，“而且我說過，以後不要說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胖子摟住吳邪，“行，那咱們說說正事兒？”
    吳邪點頭，把黑瞎子去杭州找自己的事情，跟胖子說了一遍。
    “你三叔還折騰呢？”胖子捏著下巴皺起眉，“不是，他怎麽不回吳家？”
    “不知道，就連瞎子也說，他沒能見到我三叔，隻是通過電話聯係。”
    “你三叔他真不是要害你？”胖子繼續說道，“怎麽你剛從墨脫回來，他就讓瞎子帶著蛇去找你？”
    “這不是重點。”
    “那什麽是重點？”胖子直言不諱，“你懷疑阿水是吳三省放在你身邊的棋子？”
    吳邪張了張口，他蹙起眉沒有接這句話。
    胖子嘖一聲，“天真，不是胖爺我說你，是不是在墨脫的時候讓蛇給咬傻了？
    我看你也別折騰什麽費洛蒙了，哪天給自己玩死不說，好處還撈不著！”
    “罵我有用？”
    “不罵你罵誰？”胖子沒好氣道，“你在墨脫又不是隻見到我和阿水，張海客不是人啊？那個藏袍人是鬼啊？你在山裏見到的那些康巴落人是僵屍啊？”
    這些話讓吳邪愣住，他猛地反應過來，“不會吧？！”
    “有什麽不會的？既然你要懷疑，那就得所有人都懷疑！”
    吳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之所以想來找胖子，主要是內心不想懷疑方秋水。
    但是當時他在鑽牛角尖，加上認識方秋水的過程和吳三省扯不開關係，除了方秋水他已經想不到別人。
    看吳邪沉思的模樣，胖子起身出去，到院子裏跟雲彩她們一起嬉鬧玩耍。
    這一趟的巴乃之行，吳邪回去的時候看著明顯不一樣了。
    “心情這麽好？”
    吳邪笑著點頭，“這就是放假的好處。”
    “那倒是。”
    回到杭州，黑瞎子開始教吳邪關於費洛蒙的事情。
    整個過程方秋水都在旁邊看著，要不是她知道劇情相信黑瞎子，都要覺得黑瞎子是來暗殺吳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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