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霜刃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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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刃初結上)
    霜降後的第七天,林木木蹲在知青點後坡的枯草叢裏,指尖捏著半片蜷縮的鹿蹄草葉。葉脈間凝結的白霜在係統掃描下泛著淡藍熒光,這是寒潮將至的預警信號——和秦雪梅昨天偷偷塞給她的氣象圖上,那片加急標注的雪花符號完全吻合。
    "木丫頭,又在鼓搗你那些破草葉子?"炊事棚方向傳來何秀蘭的嗓音,竹編的菜筐往石桌上一磕,驚起幾隻啄食碎米的山雀,"後山竹林的冬筍該冒尖了,明日跟我去挖些回來,總盯著這些歪瓜裂棗的藥草能頂飽?"
    林木木將鹿蹄草小心收進帆布包,指尖劃過粗麻布上深淺不一的補丁——那是陳建軍昨夜借著煤油燈的微光,用野蠶絲替她縫補的。這個總愛揣著檀木刨花的沉默少年,此刻正蹲在曬穀場邊,用自製的木工刨修整新打的木箱,刨花像金色的蝴蝶落在他泛著補丁的藍布衫上。
    "秀蘭姐,這鹿蹄草煮水喝能防凍瘡。"林木木晃了晃裝著草藥的竹筒,"去年冬天王大爺的腳趾頭爛得見骨頭,就是用這味藥敷好的。"
    何秀蘭 snorted一聲,從圍裙兜裏掏出用油紙包著的臘肉條:"少來這套,上回你拿野薄荷換走我半塊臘肉,說是能治夜盲症,結果呢?二蛋那小子吃了照樣撞在樹樁上!"話雖這麽說,她還是往林木木手裏塞了兩塊熏得油亮的臘肉,"記著,拿你那什麽止血草來換,昨兒周曉芸那婆娘又搶了我半捆山胡椒!"
    提到周曉芸,林木木的指尖不自覺收緊。這個總穿著洗得發白的確良襯衫的醫療組組長,此刻正站在知青點唯一的土坯房門口,用鑷子夾著玻璃試管,對著正午的陽光查看什麽。她胸前的銀哨子隨著動作輕晃,在領口處露出半截紅繩——那是上個月林木木在醫務室撿到的,繩尾還係著片指甲蓋大小的碎瓷,上麵隱約能看見"星火製藥廠"的字樣。
    "全體集合!"周曉芸突然吹響銀哨,試管裏的淡綠色液體在陽光下濺出幾滴,滲進腳下的泥土裏,"接到公社通知,今冬暴風雪提前,各小組下午進山采集越冬物資。醫療組隨我去西山穀,重點采集積雪草和岩黃連;炊事組由何秀蘭帶隊,去南竹林挖冬筍;木工組..."她的目光掃過正在給木箱上榫的陳建軍,"陳建軍留下加固門窗,徐衛東跟我去醫療組打下手。"
    "憑啥不讓建軍哥進山?"正在幫廚的小知青王二蛋忍不住嘟囔,"他砍的藤條比誰都結實,上回采蜂巢要不是他..."
    "閉嘴!"周曉芸的銀哨子在指間轉了個圈,鏡片後的目光掃過眾人,"黑五類子弟就該待在知青點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省得出去添亂。林木木,你隨醫療組行動,負責記錄藥材分布。"
    進山的隊伍在午後兩點出發。林木木背著半舊的帆布包,裏麵裝著陳建軍特意削的樺木筆和秦雪梅偷偷給的空白氣象圖——說是空白,其實用檸檬汁畫著隻有紫外線才能顯形的靈氣波動曲線。走在隊伍最前端的徐衛東突然駐足,彎腰撿起塊帶齒痕的野豬肉,油漬在他洗得發藍的的確良襯衫上暈開:"周組長,這附近有野獸腳印,怕是不安全。"
    周曉芸瞥了眼那堆新鮮的獸骨,銀哨子在唇邊頓了頓:"怕什麽?有民兵連的獵槍在。林木木,你去前麵探路,要是再像上次那樣誤采毒蘑菇,看我怎麽收拾你。"
    西山穀的風帶著砭骨的寒意,林木木蹲在一叢枯黃的艾草前,係統界麵在視網膜上泛著微光。突然,右下角的物資掃描功能劇烈閃爍,視野裏的岩石縫隙間,幾簇藍紫色的小花正在寒風中搖曳——是冰棱草,治療凍瘡的極品藥材,更是係統升級所需的關鍵材料。
    "蹲下!"身後突然傳來陳建軍的低喝。林木木本能地伏身,隻見一道寒光從頭頂掠過,削斷了她鬢角的發絲。抬眼望去,徐衛東正尷尬地搓著手裏的柴刀,刀刃上還沾著幾片藍紫色的花瓣。
    "對不住啊,木妹子,"徐衛東賠著笑,眼神卻不住往冰棱草方向飄,"想砍根枯枝,手滑了。"
    林木木默默將冰棱草連根挖出,塞進貼身的棉布袋。係統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檢測到稀有靈草冰棱草x3,解鎖"低溫萃取"功能】。她抬頭看向徐衛東,發現對方袖口沾著片檀木刨花——和陳建軍私藏的那個檀木匣上的木紋一模一樣。
    暮色四合時,隊伍在背風處燃起篝火。周曉芸坐在岩石上,用搪瓷缸接著徐衛東遞來的熱水,忽然瞥見林木木正在整理采集的藥材,其中幾株冰棱草的根部還沾著新鮮的泥土。
    "等等,"她推了推滑下鼻梁的眼鏡,"林木木,你采集的冰棱草怎麽沒去根?公社發的《采藥手冊》第23頁寫得清楚,多年生草本植物需切除根莖部分以免蟲蛀。"
    林木木低頭看著手冊上被紅筆圈住的條款,突然注意到頁麵邊緣有行褪色的小字:"星火製藥廠機密檔案,嚴禁外泄"。這頁紙的紙質明顯比其他頁要厚,邊緣還殘留著膠水的痕跡,像是從某份舊文件上撕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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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組長,"她突然開口,"冰棱草的有效成分主要集中在根部,去根反而會影響藥效。而且《手冊》裏的防蟲法過時了,用曬幹的艾草葉包裹藥材,比塗石灰水更有效。"
    周曉芸的手指驟然收緊,搪瓷缸上的紅漆剝落幾片:"你是質疑公社發的手冊?還是說,你那個資本家父親教過你什麽‘先進’的采藥法?"
    篝火劈啪作響,火星濺在陳建軍昨夜替林木木縫補的補丁上。她能感覺到口袋裏的冰棱草在係統空間裏輕輕震顫,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醫務室看見的場景——周曉芸的醫療箱夾層裏,那張邊角泛黃的舊報紙上,分明印著"林木木 畏罪潛逃資本家之女"的字樣,日期正是她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前一天。
    "報告周組長!"徐衛東突然從暗處跑來,手裏攥著團染血的布料,"前麵發現野獸巢穴,還有人類衣物碎片!"
    周曉芸臉色一變,抓起獵槍就要起身,卻被林木木攔住:"讓我先去看看。"她調出係統的熱能掃描功能,視野裏的山林瞬間變成紅藍相間的熱成像圖,在左前方三百米處,幾個散發著微弱熱量的光點正在緩慢移動——不是野獸,是穿著單薄衣物的人。
    當林木木撥開齊人高的灌木叢時,眼前的場景讓她倒吸一口涼氣:五六個衣衫襤褸的山民蜷縮在岩洞裏,其中一個老人的腳踝處纏著滲血的布條,傷口周圍的皮膚呈現出詭異的紫黑色——那是被毒蛇咬傷後沒有及時處理的症狀。
    "別動!"周曉芸的獵槍頂住了林木木的後背,"這些人是野人穀的獵戶,上個月偷了公社的糧票,現在是重點清查對象。徐衛東,去把他們的隨身物品搜出來。"
    "等等!"林木木按住徐衛東正要扯開老人包袱的手,係統掃描顯示老人腰間掛著個牛皮袋,裏麵裝著幾株已經枯萎的龍血藤,"他們需要治療,否則傷口感染會死的。"
    周曉芸冷笑一聲:"死了正好,省得浪費我們的藥材。林木木,你別忘了自己的成分,再敢和這些‘階級敵人’糾纏,我就把你和你那畏罪自殺的父親一起..."
    她的話突然卡在喉嚨裏,因為林木木正用一種異常冷靜的眼神看著她,指尖還捏著從老人包袱裏掉出的半張紙片——那是從《千金方》殘頁上撕下來的,上麵用朱砂畫著和陳建軍檀木匣上相同的圖騰。
    岩洞外,山風突然轉急,帶著細雪打在枯枝上沙沙作響。陳建軍特意給林木木做的檀木藥勺從帆布包裏滑出,落在老人腳邊,勺柄上的圖騰與紙片上的圖案完全吻合。何秀蘭曾說過,月圓之夜她會帶著鱗片狀汙泥歸來,而此刻,老人腳踝的傷口處,正有幾片細小的鱗片隨著血液滲出。
    "周組長,"林木木突然想起秦雪梅的氣象圖上,今天正是野人穀靈氣波動的周期,"暴風雪要來了,我們得把他們帶回知青點,否則所有人都會被凍死。"
    周曉芸的鏡片上蒙著白霧,她盯著林木木手中的紙片,突然伸手去搶:"你果然和這些反革命分子有勾結!"
    就在這時,陳建軍背著自製的藤筐從密林中鑽出來,筐裏裝滿了他連夜砍的檀木支架:"周組長,知青點的窗戶還沒加固,我...我來接林木木回去。"
    他的目光落在岩洞裏的傷者身上,手指不自覺地摸向口袋裏的檀木匣,匣蓋上的圖騰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徐衛東趁機踢翻了老人的包袱,裏麵散落出幾枚用蛇蛻和山胡椒串成的護身符——正是何秀蘭每次消失後帶回的東西。
    雪粒子開始密集地砸在樹葉上,林木木突然發現係統界麵出現異常波動,時空橋接功能的進度條正在緩慢前進,而秦雪梅的懷表,此刻應該正在知青點的窗台上,映照著夜空中即將出現的龍形雲紋。
    "先帶人回去。"周曉芸最終妥協,聲音裏帶著不甘,"徐衛東,把他們的‘贓物’都帶上,回去好好審問。林木木,你負責處理傷口,要是治死了人,就是反革命幫凶!"
    返程的路上,陳建軍默默走在林木木身邊,用藤條替她攔住低垂的枝椏。當路過一處背風的凹地時,他突然壓低聲音:"木妹子,我昨天在老槐樹洞裏發現個鐵盒,裏麵裝著半張舊報紙,上麵..."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狼嚎打斷,遠處的山林裏,幾雙幽綠的眼睛正在雪光中閃爍。林木木握緊了裝有冰棱草的布袋,係統界麵上,能量提純功能的進度條突然跳動了一格,某種溫暖的力量正在她體內悄然匯聚——那是來自這個世界的,初結的羈絆與希望。
    霜刃初結下)
    雪粒子打在知青點的木窗上沙沙作響,林木木蹲在臨時搭建的醫療棚裏,借著火塘的微光觀察山民腳踝的傷口。紫黑色的淤痕已經蔓延到小腿,蛇牙印周圍凝結著暗褐色的血痂——這是烙鐵頭蛇的咬傷,毒液正順著淋巴管向心髒擴散。
    "用刀劃開傷口,把毒血擠出來!"周曉芸站在門口,手裏攥著從醫療箱裏翻出的紫藥水,"公社發的《蛇傷急救手冊》第三頁寫得清楚,必須擴創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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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木木按住山民正要掙紮的手,係統掃描顯示傷口深處的毒素已經形成結晶,強行擴創隻會加速感染:"周組長,烙鐵頭蛇毒是血液循環毒素,擴創會導致血管破裂。"她從帆布包裏取出曬幹的冰棱草,用陳建軍新做的檀木搗藥杵碾成粉末,"試試冷敷,我需要半碗雪水。"
    周曉芸的銀哨子在指間轉得飛快:"你這是拿階級敵人的性命開玩笑!徐衛東,去把醫務室的手術刀拿來,我親自處理。"
    "等等!"何秀蘭突然掀開草簾進來,懷裏抱著個冒熱氣的陶罐,"後山竹林的老竹根熬的湯,治蛇傷管用。"她看了眼山民的傷口,指尖在裙擺上快速蹭過,林木木敏銳地注意到她指腹沾著鱗片狀的東西,像是某種水生生物的鱗片。
    秦雪梅跟著鑽進棚子,手裏攥著卷被雪水打濕的氣象圖:"暴風雪前鋒已經到鷹嘴崖,風速每秒15米,氣溫正在斷崖式下跌。"她的目光落在山民腰間的牛皮袋上,鏡片後的瞳孔微微收縮——那裏裝著的,正是她上周在野人穀邊緣發現的枯萎龍血藤。
    林木木將冰棱草粉末調成糊狀敷在傷口,係統界麵突然彈出新提示:【檢測到靈氣殘留物質,啟動"能量提純"功能】。淡藍色的光暈從她掌心溢出,滲入山民的皮膚,紫黑的淤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陳建軍站在棚子角落,手裏的木工刨突然卡住,刨花上隱約浮現出和檀木匣相同的圖騰。
    "這、這是巫術!"徐衛東後退半步,撞翻了裝草藥的竹筐,"她肯定和野人穀的妖邪有勾結!"
    周曉芸的手按在腰間的民兵配槍上,卻看見山民已經能自主活動腳趾:"別胡說,這是革命醫學的勝利。"她從白大褂口袋裏摸出個小玻璃瓶,裏麵裝著半瓶淡黃色液體,"把這個塗在傷口周圍,防止二次感染。"
    林木木接過瓶子,係統掃描瞬間發出刺耳的警報:【檢測到神經毒素!成分匹配1967年星火製藥廠實驗性防腐劑】。她抬頭望向周曉芸,發現對方正用袖口擦拭額角的冷汗,領口的紅繩上,那片碎瓷恰好遮住了星火製藥廠的"火"字。
    "周組長,這藥不能用。"林木木將玻璃瓶藏進火塘邊的灰燼裏,"我用金銀花和蒲公英煮水清洗傷口就行。"她轉頭對何秀蘭使眼色,後者立刻會意,扯著徐衛東的袖子往外走:"別在這兒添亂,幫我去灶房燒鍋薑湯,知青們都快凍僵了。"
    醫療棚裏隻剩下秦雪梅還在研究氣象圖,她忽然指著圖上野人穀的位置:"木妹子,你看這裏,每次靈氣波動峰值都和你的采藥時間重合。"她壓低聲音,懷表蓋在掌心輕輕叩擊,"三天前夜裏,我看見你窗台上的藥草在發光,像...像有龍形的影子盤繞。"
    火塘裏的木柴突然爆響,濺出的火星落在山民的包袱上,露出半截繡著星紋的帕子——和陳建軍母親寄來的家書裏,包著檀木匣的那塊帕子一模一樣。林木木突然想起,陳建軍曾說過他母親是苗疆巫醫,或許這圖騰正是某個古老部族的印記。
    "雪梅姐,"她湊近秦雪梅,低聲問,"你留洋時學的氣象學,有沒有聽說過‘靈氣’這種東西?就像...就像自然界的特殊能量場。"
    秦雪梅的指尖在氣象圖上無意識地畫著圈:"在劍橋時,我的導師曾提到過東方神秘主義中的‘炁’,說這是一種尚未被科學證實的能量形態。"她忽然抓住林木木的手腕,體溫異常冰冷,"你是不是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比如上個月在廢棄蠶房,你采集的翡翠蛛絲,其實在月光下會顯形出蠱蟲的紋路。"
    棚外突然傳來爭吵聲,陳建軍的聲音帶著少見的激動:"這些檀木支架是給傷員保暖用的,你們不能拆去燒火!"林木木掀開草簾,隻見周曉芸正帶著兩個知青要拆陳建軍剛釘好的木牆,徐衛東手裏攥著山民的牛皮袋,龍血藤的殘枝從袋口露出半截。
    "周組長,暴風雪至少要下三天,"陳建軍的手按在刨刃上,掌心滲出鮮血,"沒有這些支架,屋頂會被積雪壓塌的。"
    周曉芸冷笑一聲:"黑五類子弟也配教我怎麽安排物資?徐衛東,把這些‘贓物’都收進倉庫,明天開批鬥會好好審問他們的反革命罪行。"她轉身時,醫療箱的搭扣突然崩開,半張報紙從夾層滑落——正是林木木在岩洞裏見過的,印有她名字的舊報紙。
    雪越下越大,何秀蘭突然拽著林木木躲進柴房,從圍裙裏掏出用油紙包著的蛇蛻:"晌午在山民包袱裏看見這個,是金錢蛇蛻,治你建軍哥他娘的病正好。"她的指尖在油紙上遊走,鱗片摩擦的沙沙聲裏,林木木聽見她用壯語低聲念叨著:"月虧鱗退,月圓鱗生,阿妹莫怕水龍吟..."
    柴房的木梁突然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陳建軍冒著風雪衝進來,肩上扛著新砍的檀木:"快出去,房梁要斷了!"他說話時,脖子上的銀項圈滑出衣領,墜子正是半塊刻著圖騰的木牌——和山民包袱裏的碎瓷片拚起來,剛好是個完整的龍形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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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木木突然想起係統的時空橋接功能,視網膜上閃過一串亂碼,恍惚間看見現代實驗室的場景:穿著白大褂的人舉著寫有"林木木"名字的培養皿,背景裏掛著和陳建軍檀木匣相同的圖騰。當她回過神時,手裏正攥著從山民那裏"順"來的半張《千金方》殘頁,上麵用朱砂畫著的,正是激活龍血藤的祝由術法。
    "木妹子,你手怎麽這麽燙?"陳建軍的聲音帶著擔憂,他突然注意到殘頁上的圖騰,瞳孔猛地收縮,"這個...我娘臨終前說過,這是‘血藤契約’的印記,當年我爹進山采靈藥,就是帶著這樣的圖..."
    他的話被屋頂坍塌的巨響打斷,一根房梁帶著積雪砸下來,陳建軍本能地將林木木護在身下。千鈞一發之際,林木木體內突然湧出一股熱流,係統界麵瘋狂閃爍,時空橋接功能首次具象化——她看見另一個時空的自己,正將龍血藤的汁液注入陳建軍的檀木匣。
    當知青們從廢墟裏挖出兩人時,發現林木木懷裏抱著完好無損的冰棱草,而陳建軍手中緊攥著半塊碎瓷,上麵"星火製藥廠"的字樣在雪光下格外刺眼。何秀蘭蹲下身檢查陳建軍的傷勢,指尖劃過他後背的燙傷疤痕,突然驚呼出聲:"這疤痕的形狀...和野人穀深處的岩畫一模一樣!"
    暴風雪在午夜達到頂峰,秦雪梅的氣象圖上,野人穀的靈氣波動呈現出龍形曲線。林木木在臨時搭建的地鋪上輾轉難眠,係統提示音突然響起:【檢測到位麵交易信號,初級時空橋接功能激活】。她摸向貼胸的布袋,裏麵的冰棱草正在發出微光,與山民包袱裏的龍血藤殘枝產生共鳴。
    隔壁傳來周曉芸的低語,夾雜著翻找東西的響動。林木木悄悄起身,透過草簾縫隙看見,周曉芸正對著煤油燈查看那半張舊報紙,報紙上"林木木畏罪潛逃"的標題下,貼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裏的女孩穿著和她現在一模一樣的藍布衫,手腕上戴著與係統界麵相同的銀色手環。
    雪不知何時停了,月光透過雲層灑在知青點的空地上。陳建軍獨自坐在門檻上,用小刀在新打的木箱上刻著圖騰,刨花落在腳邊,與山民掉落的鱗片混在一起,在月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何秀蘭的身影悄然消失在竹林深處,留下一串水漬腳印,在結霜的地麵上,清晰可見鱗片狀的痕跡。
    林木木摸著口袋裏的冰棱草,係統界麵顯示能量提純進度已達70。她知道,這場初入山林的試煉遠未結束,那些藏在檀木匣裏的秘密、鱗片汙泥中的真相、舊報紙上的身世之謎,都將隨著龍血藤的開花結果,逐漸揭開——而她手中的藥劑,終將成為劃破這個時代迷霧的霜刃,既斬荊棘,也破虛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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