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一仙山道主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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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詭異仙山:雲龍一行抵達歸一仙山,發現這裏法則扭曲,昔日聖地淪為熵能巢穴。黑色霧靄中浮現詭異景象,劍碑滲出黑血,空氣中彌漫著腐蝕神魂的氣息。
    ? 三重試煉:通往核心的路上設有三道由熵能與古陣結合的試煉。第一關「萬劍噬心」,萬千魔劍化作心魔攻擊;第二關「魂火煉體」,黑色火焰灼燒道基;第三關「時空亂流」,眾人陷入萬年前的戰爭殘影。
    ? 神秘黑袍人:試煉盡頭出現神秘黑袍人,手持刻有六芒星的「滅道杖」。他能操控熵淵之力,招式與裂道宗同源卻更詭異,revea其為熵淵之主一縷殘魂所化。
    ? 父子劍意共鳴:危急時刻,雲龍道果與劍碑產生共鳴,父親留下的劍意碎片覺醒。歸一劍吸收萬道劍元,劍身浮現「道主臨世」古篆,雲龍進入「道主臨凡」狀態。
    ? 熵淵真相:戰鬥中黑袍人透露部分真相,熵淵並非自然生成,而是萬年前一場驚天陰謀的產物。父親布下歸一仙山之局,既是封印也是鑰匙。
    ? 道果蛻變:雲龍融合三道試煉中淨化的歸一之力,道果裂變為「太極道果」,眉心道主冠化作實體,獲得洞察萬物本源的「道主之眼」。
    ? 懸念迭起:擊敗黑袍人後,劍碑裂開露出深淵。深淵底部傳來熟悉的龍吟,龍女的身世之謎初現端倪。同時,星圖上出現多個異常光點,暗示萬界歸一者正麵臨更
    歸一劍光舟衝破最後一層空間膜時,船頭的道衡石羅盤突然爆發出刺目紅光。指針上的銀色光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滴落在舟板上的竟不是光粒,而是粘稠的黑色液滴——那是能腐蝕法則的熵能具象化。透過光舟舷窗,前方的星域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凝固狀態:星辰失去光澤,像被蛀空的黑陶球懸掛在虛空中,星軌則化作纏繞的黑絲,每一縷都在發出細碎的嗚咽。
    「這就是歸一仙山?」龍女的聲音帶著顫抖,她下意識地握緊青金色令旗。我看見她銀青戰鎧肩部的龍鱗正泛起細密的裂紋,那些本該流轉華光的紋路,此刻竟像被墨汁浸染般緩緩變黑。戰鎧與令旗的共鳴正在減弱,這是熵能侵蝕本源的征兆。
    光舟穿透最後一層黑色霧靄的瞬間,一座懸浮在星淵中央的山脈驟然顯現。那並非由岩石構成,而是萬千斷劍插成的山巒,每柄劍都刻著模糊的古篆,劍身上滲出的卻不是劍元,而是腥臭的黑血。山脈頂端漂浮著一座倒懸的宮殿,宮頂鑲嵌的不是寶石,而是無數凝固的眼球,每顆眼球都映著同一張痛苦扭曲的臉——那是裂道宗宗主臨死前的表情。
    「小心!這裏的法則被徹底扭曲了!」墨塵的聲音陡然拔高,他右眼眶中的銀色劍晶爆發出刺目光芒。我看見他白甲胸前的太極殘印正在劇烈閃爍,每一次明滅都有細小的黑絲從甲縫中滲出。「我的鎮魂劍...在抗拒進入!」他猛地將劍插入舟板,劍身卻像活物般劇烈震顫,劍柄上的太極龍紋竟被六芒星魔陣緩緩覆蓋。
    歸一劍突然發出清越的劍鳴,劍身不受控製地飛向船頭。我掌心的道衡石傳來灼痛感,石麵的太極圖正在逆時針旋轉,與歸一仙山散發出的熵能形成詭異的共振。識海中的劍形道果劇烈震動,表麵的十九道劍紋同時亮起,竟在虛空中投影出十九座小型劍塚——那是萬劍域劍塚的縮影,每座劍塚都在噴吐銀色光焰,與仙山的黑能對抗。
    「【道衡·萬法歸一】!」我低喝一聲,強行引導道果之力。歸一劍驟然爆發出萬道銀芒,劍身上的「道衡萬法陣」展開成巨大的太極圖,將整座光舟包裹。太極圖旋轉的刹那,我看見光舟外的黑色霧靄被硬生生撕開一道縫隙,縫隙中浮現出殘破的石階,每級台階都刻著半枚六芒星,台階縫隙裏生長著幽藍色的苔蘚,苔蘚觸碰光舟護罩的瞬間,竟發出金屬鏽蝕的滋滋聲。
    師兄的道主冠突然射出九道銀光,分別擊中光舟的九個方位。我看見舟身刻著的父親劍意紋路與母親金血紋路同時亮起,兩種力量交融形成的銀青光焰,竟在護罩外凝成九條遊動的光龍。光龍張口一吸,那些腐蝕護罩的幽藍苔蘚便化作光點被吞噬,舟板上的黑色液滴也隨之蒸發。
    「這是...道主夫婦的合擊陣法?」墨塵的聲音充滿震驚,他白甲袖口處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底下刻滿劍痕的小臂。那些劍痕竟與光舟上的紋路隱隱共鳴,滲出的銀色血液在空中凝成細小的劍符,融入護罩。「萬年前道主布下此陣時,竟算到了今日...」
    光舟沿著石階緩緩上升,周圍的霧靄越來越濃。我看見霧中漂浮著無數破碎的玉簡,玉簡上的字跡正在被黑能分解,化作細小的字符鑽入我們的戰鎧。眉心突然傳來刺痛,內甲上的銀色花紋亮起,映出一段模糊的記憶:萬年前的歸一仙山,父親手持道主令站在劍碑前,母親則在他身後布下巨大的太極陣,陣眼處插著的正是師兄手中的歸一劍。
    「龍女,看那邊!」師兄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他指向石階盡頭的平台,那裏矗立著一座百米高的劍碑。碑身由整塊黑色晶石構成,本該刻著道韻的地方,卻布滿了扭曲的六芒星魔陣,魔陣縫隙中滲出的黑血正沿著石階流淌,在地麵凝成無數張痛苦嘶吼的人臉。最詭異的是碑頂懸浮的那柄斷劍,劍身刻著完整的太極圖,卻被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劈成兩半,斷口處燃燒著幽藍鬼火。
    「那是...道主的佩劍『開天』?」墨塵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他猛地咳出一口銀色血液,血液落地竟化作萬千小劍,刺向周圍的霧靄。「怎麽會斷成這樣?」
    歸一劍突然掙脫師兄的掌控,飛向劍碑。劍尖觸碰斷劍的刹那,整座仙山劇烈震動。我看見劍碑上的六芒星魔陣寸寸碎裂,露出底下被封印的古篆,那些古篆竟在自動重組,化作父親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
    「雲兒,當你見到此碑時,熵淵之劫已至。歸一仙山非封印之地,乃...」
    聲音戛然而止,劍碑突然爆發出刺目黑光。無數黑絲從碑身湧出,化作萬千魔劍射向我們。這些魔劍的劍刃上都刻著師兄道種中的逆道金血紋路,隻是紋路已被熵能染成死黑色,每柄劍都纏著發出尖嘯的殘魂。
    鎮魂劍在手中瘋狂震動,劍柄裏的殘魂再次躁動。我看見那些射來的魔劍竟組成了「逆道萬劍陣」,與萬劍域劍修的招式同源,卻更加暴戾。劍刃劃破空氣的聲音如同萬千冤魂啼哭,震得我識海劇痛,右眼眶的劍晶險些崩裂。
    「【鎮魂·萬劍歸寂】!」我低喝一聲,將全身力量注入劍柄。鎮魂劍爆發出萬丈白光,劍身的太極龍紋化作實體銀龍,張口一吸,竟將半數魔劍吞入腹中。銀龍腹中傳來劇烈的碰撞聲,我能感覺到劍內的歸一之力正在與熵能對抗,每一次碰撞都讓我胸口的劍痕劇痛——那是萬年前被裂道宗種下的熵能種子在共鳴。
    龍女的光矛突然化作銀青雙色的巨龍,龍首咬住剩餘魔劍組成的劍網。「【逆鱗·焚天】!」她腕間的光帶爆發出龍族本源,光焰觸及魔劍的瞬間,那些纏著的殘魂發出淒厲慘叫,竟顯露出歸一者守護者的麵容。我這才看清,這些魔劍竟是用萬年前戰死者的道基煉成的!
    「小心!這是第一重試煉!」師兄的歸一劍突然分化出十九道劍影,每道影都纏著古修殘魂。劍影組成的劍陣在魔劍中穿梭,切開的地方開出銀白色的道衡花。「道衡花隻能暫時淨化,它們會再生!」
    話音未落,地麵的黑血突然沸騰,萬千魔劍從血池中重生。這次的劍刃上多了紅色紋路,那是用歸一者精血繪製的詛咒符文。我看見龍女的光龍被符文擊中,龍鱗紛紛剝落,露出底下被腐蝕的血肉;師兄的劍影也開始黯淡,歸一劍身上的劍紋竟有幾道出現了裂紋。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猛地將鎮魂劍插入地麵,「師兄,用道衡石引動劍碑古篆!龍女,助我穩住陣腳!」白甲上的太極殘印爆發出全部光芒,我感覺被封印萬年的真靈正在燃燒,識海中的白甲身影與現實重疊,竟在虛空中凝出半透明的道基虛影。「【歸一·萬法不侵】!」
    歸一仙山的黑色霧靄中,三道身影正在與萬千魔劍激戰。雲龍的歸一劍引動道衡石,劍碑古篆發出的銀光照亮半邊天空,卻被更濃鬱的黑能吞噬;龍女的銀青龍戰鎧布滿裂紋,光矛化作的巨龍每一次擺尾,都會震落無數詛咒符文;墨塵的白甲滲出大量銀色血液,他凝出的道基虛影正在被魔劍寸寸割裂。
    劍碑頂端的斷劍突然爆發出幽藍鬼火,鬼火落入血池,竟催生出更恐怖的存在——一個由萬千魔劍組成的巨人。巨人的頭顱是那柄斷劍,胸口嵌著六芒星魔陣,每走一步都讓整座仙山顫抖。它張開由劍刃組成的巨口,噴出的不是劍風,而是能腐蝕神魂的「熵魂毒霧」。
    「那是...熵淵之主的殘魂投影!」雲龍的聲音在霧中回蕩,他猛地將道衡石按在眉心,「【道衡·劍域降臨】!」銀青色的劍域以他為中心展開,十萬柄鏽劍從虛空中浮現,劍身上的六芒星魔陣被道衡石淨化,重新顯露出歸一者圖騰。鏽劍組成的劍牆擋住毒霧,卻在接觸的瞬間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龍女見狀,毅然將青金色令旗插入地麵:「【龍怒·萬鱗歸宗】!」銀青戰鎧化作萬千龍鱗,每片鱗都爆發出龍族本源,與令旗共鳴形成防護罩。鱗甲縫隙中滲出的血液在空中凝成符文,竟與劍碑古篆產生微弱共鳴。「師兄,墨塵師兄!快趁機破陣!」
    墨塵眼中閃過決絕之色,他猛地拔出戰碑中的鎮魂劍:「【鎮魂·裂天】!」劍刃上的太極龍紋全部亮起,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銀虹,斬向巨人口中的六芒星魔陣。與此同時,雲龍的歸一劍吸收劍域所有鏽劍之力,劍身浮現出從未有過的第二十道劍紋——那是由道衡石、逆道金血、歸一之力共同凝成的「道主紋」。
    「【道主·萬劍歸一】!」
    兩道劍光在虛空中交匯,爆發出的銀青光芒瞬間撕裂黑霧。劍碑古篆全部亮起,父親的聲音再次響起,隻是這次更加清晰:
    「歸一仙山乃熵淵鑰匙,劍碑之下...藏著你母親的...」
    聲音再次中斷,劍碑轟然炸裂。煙塵散去,露出地麵裂開的巨大深淵,深淵底部傳來令人靈魂戰栗的咆哮,一股比之前強大百倍的熵能衝天而起,在虛空中凝成一個模糊的黑袍人影。
    終於...蘇醒了。
    被封印萬年的感覺真不好受,就像被無數小劍淩遲神魂。不過現在好了,這三個小家夥送來的道衡石、逆道金血、歸一真靈,剛好能讓我重塑形體。
    看那小子瞪著我,眼神裏全是憤怒和疑惑。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他道種裏的逆道金血,根本不是什麽變異,那是當年我親手種下的熵能種子,隻是被他母親用道衡銀法則強行中和了而已。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聲,聲音由萬千劍鳴組成,「小子,你以為你在拯救世界?你不過是在幫我破開封印!」
    我抬起手,滅道杖從虛空中浮現。杖頭的六芒星魔陣吸收著周圍的熵能,發出貪婪的嗡鳴。「看到這深淵了嗎?裏麵沉睡著真正的熵淵之主,而我...隻是他的一縷殘魂罷了。」
    龍女那小丫頭片子還在硬撐,銀青戰鎧都快碎了還想護著那小子。真是感人的情誼,可惜...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情感都是笑話。還有那個白甲小子,第十九位歸一者?萬年了,還是這麽天真,以為犧牲真靈就能扭轉戰局?
    「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叫真正的熵能之力!」我揮動滅道杖,深淵中湧出無數黑絲,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六芒星魔陣。「【熵滅·萬道歸無】!」
    黑袍人的話像一道驚雷劈在我識海。逆道金血是熵能種子?母親用道衡銀法則中和?這怎麽可能?父親留下的記憶碎片裏,母親明明是在保護我...
    來不及細想,滅道杖揮出的黑能已經籠罩下來。那不是普通的能量,而是能抹除一切存在的熵滅之力,我甚至能看見光舟、劍域、道衡花都在這力量下開始分解,化作最原始的粒子。
    「師兄!」龍女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竟用身體擋在我麵前,銀青戰鎧在熵滅之力下寸寸崩裂,露出底下被腐蝕的肌膚。「快走!去找父親的真相!」
    「閉嘴!」我從未如此憤怒,不是對黑袍人,而是對自己的無力。歸一劍在手中劇烈震動,劍身的道主紋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識海中的劍形道果突然裂開,裏麵飛出的不是劍,而是一枚燃燒著銀青火焰的蓮子——那是母親當年留在我道種裏的道衡蓮心!
    「原來...母親早就料到了...」我喃喃自語,蓮心融入歸一劍的刹那,整把劍發出龍吟般的劍鳴。劍身上的二十道劍紋同時亮起,在空中組成巨大的太極八卦圖,八卦圖每旋轉一圈,就吸收一分熵滅之力。「【道衡·萬法不侵】!【歸一·萬劍朝宗】!」
    兩道劍訣同時施展,歸一劍爆發出的力量讓我自己都感到震驚。銀青光芒所過之處,黑能寸寸消散,就連黑袍人凝成的六芒星魔陣也出現了裂紋。我看見龍女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她破碎的戰鎧突然發出青金色光芒,竟在她體表重新凝聚,隻是這次的戰鎧上多了許多道衡花的紋路。
    墨塵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的白甲已經變成透明色,顯然真靈消耗巨大:「師兄!劍碑碎片裏有東西!」他指向地麵散落的黑色晶石,每塊晶石上都刻著殘缺的古篆,組合起來竟形成一幅星圖,星圖中央標記著一個陌生的星域,旁邊刻著兩個字:「母星」。
    黑袍人見狀,發出憤怒的咆哮:「找死!」他猛地將滅道杖插入深淵,「既然你們想死,那就一起去陪熵淵之主吧!」
    深淵中傳來更恐怖的能量波動,一隻由萬千黑絲組成的巨手破土而出,掌心刻著與裂道宗宗主一模一樣的六芒星魔陣,隻是這魔陣中央多了一個眼熟的圖案——那是母親道袍上的雲紋!
    看見巨手掌心的雲紋時,我渾身一震。那個圖案...母親的遺物香囊上也有!難道母親和熵淵之主有關?不可能,母親是最聖潔的道主夫人,怎麽會...
    雜念紛呈間,巨手已經拍下。師兄的歸一劍光牆在巨手下寸寸碎裂,道衡花被碾成齏粉。我能感覺到師兄的道果在劇烈震動,顯然承受了巨大壓力。墨塵師兄的鎮魂劍已經出現裂紋,他整個人都在顫抖,顯然真靈即將潰散。
    不能再等了!我想起父親留下的古籍,龍族在危急時刻可以燃燒本源血脈施展禁術。深吸一口氣,我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青金色令旗上:「【龍祖·逆鱗焚天】!」
    令旗爆發出萬丈青芒,我感覺體內的龍族本源正在瘋狂燃燒,每一寸肌膚都像被烈火炙烤。戰鎧上的龍鱗紛紛脫落,化作青色光龍衝向巨手。光龍張口一咬,竟在巨手掌心咬出一個缺口,露出底下被封印的銀色光團。
    「那是...母親的氣息!」師兄的聲音充滿震驚,他猛地將道衡石投向缺口。道衡石接觸光團的瞬間,整座仙山開始崩塌。我看見光團中飛出一道白色身影,身影手中握著的,正是當年母親失蹤時佩戴的「雲錦劍」。
    「雲兒...龍女...」白色身影發出母親的聲音,隻是聲音極其虛弱,「快走...這裏是陷阱...」
    話音未落,黑袍人突然出現在母親身影身後,滅道杖狠狠刺入光團:「晚了!靈素!你的道衡銀法則,終究是我的!」
    看見靈素道主的身影時,我終於明白萬年前的真相。裂道宗入侵是假,熵淵之主陰謀是真,而道主夫婦早就洞悉一切,布下了這個持續萬年的局。
    靈素道主的身影被滅道杖擊中,化作萬千光點融入黑袍人身體。黑袍人的力量瞬間暴漲,滅道杖上的六芒星魔陣竟開始浮現太極紋路。他的麵容在霧中顯現,竟然是...道主的臉!
    「不可能!」我失聲喊道,鎮魂劍從我手中脫落,插入地麵。「道主怎麽會...」
    「哈哈哈...」黑袍人發出道主的聲音,卻帶著熵能的暴戾,「墨塵,你以為我真的被封印了嗎?我隻是在等一個合適的容器,一個能融合逆道金血與歸一之力的容器!」
    他指向雲龍,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雲兒,我的好兒子!快來,讓我們父子合體,一起統治這萬界!」
    雲龍站在那裏,身體微微顫抖。我看見他眉心的道主冠正在崩潰,道果表麵出現無數裂紋。歸一劍掉在他腳邊,劍身的道主紋正在黯淡。龍女跪在地上,金色的血液從她嘴角流出,顯然燃燒本源的代價極大。
    難道...萬年的努力,終究是為他人作嫁衣裳?我不甘心!就算真靈潰散,也要護他們周全!
    我猛地拔出鎮魂劍,將最後一絲真靈注入劍中:「【鎮魂·終焉】!」
    歸一仙山在劇烈崩塌,黑色霧靄中,三道身影麵臨著最後的抉擇。
    雲龍握著歸一劍,劍尖指著自稱父親的黑袍人,身體卻在不受控製地顫抖。他識海中,母親的留言殘片與黑袍人的話語激烈碰撞,逆道金血與歸一之力在道果中瘋狂對衝,幾乎要將他撕裂。
    龍女掙紮著爬起來,青金色的血液染紅了她的戰鎧,她卻笑得異常燦爛:「師兄,別怕。就算他是父親,隻要心是黑的,我們就一起斬了他!」她舉起隻剩下半截的光矛,矛尖對準黑袍人,「我相信母親,她不會看錯人!」
    墨塵的白甲徹底透明,他的身體正在化作光點,鎮魂劍卻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看向雲龍,眼神中充滿了期許:「道主...不,雲龍,記住,真正的道,在你心中,不在他人言語。」
    就在此時,雲龍腳邊的歸一劍突然爆發出萬道霞光。劍身上的道主紋重新亮起,並且不斷蔓延,最終覆蓋了整把劍。劍柄處,一個模糊的女性身影浮現,正是靈素道主!
    「雲兒,聽我說。」靈素道主的聲音溫柔而堅定,「你父親從未背叛,他是為了封印熵淵之主才以身試法。黑袍人隻是他被熵能汙染的殘魂,真正的父親,在等你喚醒。」
    她的身影融入歸一劍,劍身瞬間變成透明的銀色,能清晰看見裏麵流淌的道衡銀法則。「用你的心,去感受真正的道。」
    雲龍抬起頭,眼中的迷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堅定。他舉起歸一劍,劍尖直指黑袍人:
    「不管你是誰,隻要玷汙了父母的名譽,我必斬之!」
    「【道衡·萬劍歸心】!」
    銀青色的劍光衝天而起,這一次,不再是毀滅,而是淨化。劍光所過之處,黑袍人的身體開始分解,露出裏麵被囚禁的金色光團——那才是真正的道主!
    與此同時,雲龍的道果徹底裂開,裏麵飛出的不再是蓮子,而是一枚真正的「太極道果」,道果表麵流轉著陰陽二氣,每一次旋轉都發出道韻的回響。他眉心的道主冠化作實體,戴在頭上,眼中閃爍著能洞察萬物本源的「道主之眼」。
    歸一劍發出清越的劍鳴,飛回雲龍手中。這一次,劍身上多了一道全新的劍紋——那是由父母之愛、朋友之誼、以及他自己的道心共同凝成的「道心紋」。
    黑袍人發出不甘的咆哮,身體徹底分解,露出被封印的道主。道主睜開眼睛,眼中沒有絲毫熵能,隻有曆經萬年滄桑的疲憊與欣慰。
    「雲兒,你長大了。」
    道主的聲音在仙山回蕩,整座山脈開始重組,黑色霧靄散去,露出原本的模樣——那是一座懸浮在星空中的仙山,山上長滿了道衡花,宮殿閃耀著聖潔的光芒。
    劍碑重新矗立,隻是這一次,碑身上刻滿了曆代歸一者的名字,頂端的斷劍也恢複了完整,化作「開天劍」懸浮在碑頂。
    道主走到雲龍麵前,輕輕撫摸他的頭:「熵淵之主的殘魂並未完全消滅,它躲進了更深的地方。接下來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他看向龍女和墨塵,眼中充滿感激:「多謝你們照顧雲兒。」
    龍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臉上還沾著血跡:「道主客氣了,師兄就是我哥哥。」
    墨塵單膝跪地:「能為道主分憂,是墨塵的榮幸。」
    道主笑了笑,取出兩枚玉簡遞給雲龍:「這是你母親留下的《道衡劍法》和我留下的《歸一真經》,好好修煉。記住,真正的力量,來自於守護之心。」
    說完,道主的身體化作光點,融入劍碑,開天劍也隨之沒入碑中。
    歸一劍光舟重新凝聚,船頭的道衡石羅盤恢複了光澤,指針指向一個全新的方向——那是星圖上標記的「母星」。
    雲龍站在光舟船頭,歸一劍在他手中輕輕震顫,發出龍吟般的劍鳴。他望向遙遠的星空,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龍女,墨塵,我們出發吧。」
    「去哪裏?」龍女好奇地問。
    雲龍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滿了自信與霸氣:
    「去母星,去揭開所有的真相,去徹底終結這熵淵之劫!」
    光舟劃破虛空,留下一道銀青色的光痕。前方的星空中,無數光點正在閃爍,那是散落在萬界的歸一者們,他們感受到了道主的歸來,正在發出呼喚。
    新的征程,即將開始。而這一次,雲龍不再迷茫,他握著歸一劍,懷著守護之心,駛向未知的宇宙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