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脈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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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大東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基地醫療室的床上。窗外是鐵時空永恒的人造黃昏,橙紅色的光線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條紋狀的影子。他試圖坐起來,一陣劇痛立刻從手腕蔓延至全身。
"別動。"艾莉絲的聲音從床邊傳來,"封印還沒穩定。"
汪大東轉頭看去,艾莉絲胸前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但臉色仍然蒼白。更讓他意外的是,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
"其他人呢?"他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
艾莉絲遞給他一杯水:"修在主持基地修複工作,盟主在加固結界。至於你的朋友們..."她停頓了一下,"他們在隔壁休息室。"
汪大東注意到她語氣中的猶豫:"發生什麽事了?"
艾莉絲歎了口氣,從口袋裏取出一個小型投影儀放在床頭櫃上:"你自己看吧。"
投影儀啟動,顯示出訓練場的監控畫麵。汪大東看到自己昏迷後,灸舞向終極一班三人解釋影皇與他的關係。畫麵中,雷克斯的表情從震驚到懷疑,最後變成一種冷漠的疏離;王亞瑟緊握斷劍沉默不語;隻有丁小雨始終平靜,但眼中的擔憂顯而易見。
"他們...都知道了。"汪大東握緊拳頭,感受到手腕上封印的灼熱。
"不隻是他們。"艾莉絲關閉投影,"整個基地都知道了。時空獵人故意在公共頻道廣播了你和影皇的關係。"
汪大東閉上眼睛,父親那雙血紅的眼睛又浮現在腦海中。記憶回廊中看到的畫麵,與他童年碎片般的記憶逐漸重合——父親離家前的最後一個晚上,撫摸他頭發的手突然變得冰冷;實驗室裏傳來的非人慘叫;母親帶著他連夜逃離時臉上的淚水...
"我早該想起來的。"他喃喃自語。
艾莉絲欲言又止,最終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盟主說等你醒了去見他。他在中央控製室。"
汪大東點點頭,等艾莉絲離開後,艱難地下了床。每走一步,手腕上的封印就傳來一陣刺痛。他低頭查看,發現皮膚上浮現出一個金色的複雜符文,正是灸舞權杖上的圖案。
走廊上空無一人,但汪大東能感覺到暗處投來的目光。低聲的議論像無形的箭,從半開的門縫中射出。
"...真的假的?他父親是影皇?"
"...難怪時空密鑰選擇他..."
"...會不會是間諜?故意接近盟主..."
汪大東加快腳步,將這些話語拋在身後。轉過一個拐角時,他突然撞上一個人。
"雷克斯..."汪大東下意識後退一步。
雷克斯的眼鏡反射著冷光,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兩人僵持了幾秒,最終雷克斯側身讓開道路:"盟主在等你。"
就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卻比任何指責都讓汪大東心痛。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經曆過無數生死時刻,而現在...雷克斯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雷克斯,我..."
"不必解釋。"雷克斯打斷他,"每個人都有秘密。隻是有些秘密...改變一切。"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汪大東站在原地,感到手腕上的封印突然變得滾燙,一股黑暗的情緒從心底湧起——既然他們都不信任我,為什麽不幹脆...
"汪大東!"
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王亞瑟和丁小雨從另一側走廊跑來,兩人看起來都疲憊不堪,但眼中的關切是真實的。
"你沒事吧?"王亞瑟上下打量他,"艾莉絲說你醒了,我們正要去看你。"
丁小雨沒說話,隻是遞給他一塊巧克力——他們小時候,每當汪大東難過時,丁小雨總是這樣默默安慰他。
這個小小的舉動讓汪大東差點哭出來。他接過巧克力,低聲道謝。
"別在意雷克斯。"王亞瑟壓低聲音,"他需要時間消化。畢竟...這消息太震撼了。"
"你們不懷疑我嗎?"汪大東直視兩人的眼睛,"我的父親是影皇,是想要毀滅十二時空的瘋子。誰知道我體內流著他的血,會不會..."
"閉嘴。"王亞瑟罕見地嚴厲起來,"你是汪大東,終極一班的老大,我們的朋友。這就夠了。"
丁小雨點頭附和:"血脈不決定命運。"
汪大東想說些什麽,但手腕上的封印突然劇烈疼痛起來,他悶哼一聲跪倒在地。一股黑氣從封印邊緣滲出,像活物般纏繞著他的手臂。
"怎麽回事?!"王亞瑟驚慌地問。
"盟主...快帶我去見盟主!"汪大東咬牙道。
兩人一左一右架起他,快速向中央控製室移動。途中,黑氣越來越濃,逐漸向肩膀蔓延。汪大東的意識開始模糊,耳邊響起低語聲,像是父親——不,影皇——在呼喚他。
控製室的門自動滑開,灸舞轉身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快把他放在地上!"
王亞瑟和丁小雨剛鬆手,灸舞的權杖就點在了汪大東胸口。金光與黑氣交鋒,發出令人牙酸的嘶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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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出去!"灸舞命令道,"修,啟動六級隔離協議!"
修迅速操作控製台,一道能量屏障將汪大東和灸舞與外界隔開。王亞瑟想抗議,被丁小雨拉住,兩人不得不退出控製室。
屏障內,灸舞的權杖持續釋放金光,與黑氣對抗。汪大東在痛苦中掙紮,看到灸舞的額頭滲出冷汗,顯然也到了極限。
"堅持住!"灸舞咬牙道,"這是血脈詛咒,影皇在通過血緣聯係控製你!"
汪大東想回應,但黑氣突然暴增,形成一個模糊的人形籠罩在他上方。那人形有雙血紅的眼睛,正是記憶中的影皇。
"兒子..."人形發出低沉的聲音,"為何抗拒你的血脈?加入我,我們將重塑時空秩序..."
"休想!"灸舞大喝一聲,權杖金光暴漲,將人形逼退幾分,"汪大東,集中精神!想想你母親!"
母親...這個關鍵詞觸動了汪大東內心深處的某根弦。模糊的記憶碎片中,母親臨終前握著他的手說的話突然清晰起來:"大東,記住,光明之種永遠在你心中..."
隨著這句話在腦海中回響,汪大東感到胸口一陣溫暖。一道柔和的綠光從心髒位置亮起,逐漸擴散至全身。黑氣遇到綠光,如同冰雪遇火,迅速消融。
"光明之種?"灸舞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原來如此...你母親將它植入了你的心髒。"
綠光最終將最後一絲黑氣淨化,汪大東手腕上的封印重新穩定下來。他虛弱地坐起身,發現控製室裏除了灸舞,還多了一個人——一個由光組成的小龍,正繞著他的手腕盤旋。
"這是..."
"時空密鑰的守護靈。"灸舞收起權杖,看起來疲憊但欣慰,"它終於完全蘇醒了。看來你母親的光明之種是喚醒它的關鍵。"
小龍飛到汪大東麵前,與他平視。那雙由光組成的眼睛中,蘊含著超越時空的智慧。
"光明...之種..."小龍開口,聲音如同無數個聲音的疊加,"尋找...完整..."
說完,它化作一道光鑽回汪大東手腕的封印中。房間恢複了平靜,修也解除了隔離屏障。
"盟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汪大東困惑地問,"我母親的光明之種是什麽?"
灸舞示意他坐下,自己也拉過一把椅子:"你母親林雨薇,是木時空最後的光明祭司。光明之種是他們一族世代相傳的聖物,能夠淨化黑暗力量。十年前,她一定是預見到了影皇的威脅,所以將光明之種種在了你體內。"
汪大東摸著胸口,那裏還殘留著溫暖的餘韻:"所以...這就是為什麽我沒有被父親...被影皇的黑暗侵蝕?"
"不僅如此。"灸舞的目光變得深邃,"光明之種與時空密鑰是相輔相成的存在。一個代表創造,一個代表平衡。現在,兩者都在你體內覺醒..."
控製室的門突然打開,王亞瑟和丁小雨衝了進來,後麵跟著臉色陰沉的雷克斯。
"盟主!"王亞瑟急切地報告,"東城衛在基地外圍發現了時空獵人的蹤跡!他們似乎在布置某種大型裝置!"
灸舞立刻起身:"準備迎戰!修,通知所有戰鬥人員集合!"
汪大東也想站起來,但一陣虛弱感襲來,差點又跌倒。灸舞按住他的肩膀:"你不能參戰。血脈詛咒剛剛被壓製,一旦再使用異能,影皇可能會直接控製你。"
"可是..."
"沒有可是。"灸舞的語氣不容置疑,"這是命令。你們三個,"他看向王亞瑟、丁小雨和雷克斯,"負責保護汪大東。去最深層的安全屋,那裏有特殊結界,時空獵人找不到。"
雷克斯終於開口:"盟主,恕我直言,如果影皇真能通過血脈聯係控製大東,讓他留在基地不是更危險嗎?"
房間裏的氣氛瞬間凝固。汪大東痛苦地閉上眼睛,而王亞瑟已經怒視雷克斯:"你什麽意思?"
"我隻是提出合理的擔憂。"雷克斯冷靜地說,但眼神閃爍,"萬一他在戰鬥中突然失控..."
"夠了!"灸舞打斷他們,"我理解你們的擔憂,但汪大東是我們的同伴。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執行命令!"
三人勉強點頭,扶著汪大東離開控製室。走廊上,沉默像一堵無形的牆橫亙在他們之間。
安全屋位於基地最底層,需要通過三道安檢和一條長長的電梯才能到達。一路上,汪大東能感覺到雷克斯刻意與他保持距離,而王亞瑟則時不時投來擔憂的目光。隻有丁小雨始終平靜,但眉頭緊鎖,顯然也在思考什麽。
安全屋的門剛關閉,基地的警報聲就通過通訊器傳來。修的聲音斷斷續續:"所有單位...注意...時空獵人...發動攻擊...結界受損..."
接著是一陣刺耳的雜音,通訊中斷了。
"情況不妙。"王亞瑟檢查著安全屋的武器儲備,"聽起來他們這次是全力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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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斯站在監控屏幕前,看著各個區域的戰鬥畫麵:"東城衛被壓製了...那個是!"他突然提高音量,"疤痕獵人!他帶著一隊人突破了東側防線!"
汪大東湊近屏幕,看到疤痕獵人正率領五名黑袍人快速穿過走廊,方向正是...醫療區?
"艾莉絲!"他驚呼,"她還在醫療區養傷!"
王亞瑟已經拿起武器:"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盟主的命令是留在這裏。"雷克斯冷靜地指出。
"去他的命令!"王亞瑟罕見地爆粗口,"艾莉絲重傷未愈,根本沒有反抗能力!"
丁小雨默默站到王亞瑟身邊,表明立場。
雷克斯看向汪大東:"你怎麽說?"
汪大東陷入兩難。一方麵,他理解雷克斯的謹慎;另一方麵,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艾莉絲遇險。更複雜的是,他手腕上的封印又開始隱隱作痛,提醒著他潛在的危險。
"分頭行動。"最終他決定,"雷克斯,你留在這裏保護安全屋。亞瑟,小雨,我們去救艾莉絲。"
雷克斯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你還是要違反命令。"
"有些事比命令更重要。"汪大東直視他的眼睛,"就像你曾經教我的,朋友是第一位的。"
這句話似乎觸動了雷克斯。他沉默片刻,突然走向武器架:"那就一起行動。安全屋有秘密通道通往醫療區。"
四人快速武裝自己,通過隱藏的應急通道向醫療區移動。途中,基地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顯然戰鬥已經白熱化。
"奇怪,"王亞瑟低聲道,"時空獵人為什麽對醫療區這麽感興趣?艾莉絲雖然重要,但也不至於..."
他的話沒能說完。通道突然劇烈搖晃,前方傳來爆炸聲。接著是疤痕獵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找到你了,少爺。影皇大人說得沒錯,您果然會來救那個時空守護者。"
煙塵中,疤痕獵人帶著三名手下堵住了通道。更令人心驚的是,他們身後漂浮著一個黑色能量球,裏麵禁錮著昏迷的艾莉絲。
"放了她!"汪大東上前一步,手腕上的封印因情緒激動而開始發燙。
疤痕獵人獰笑著舉起一個裝置:"影皇大人說了,如果您拒絕自願回歸,就使用這個。它會暫時抑製光明之種,讓血脈詛咒完全控製您。"
汪大東感到一陣寒意。原來艾莉絲隻是誘餌,真正的目標一直是他。
"你不會得逞的。"雷克斯突然站到汪大東前麵,手中凝聚出一團能量,"我們不會讓你帶走他。"
"哦?"疤痕獵人譏諷地笑了,"就憑你們幾個殘兵敗將?"
戰鬥一觸即發。雷克斯率先發動攻擊,王亞瑟和丁小雨也各自施展絕技。汪大東想加入戰鬥,但手腕上的封印突然變得滾燙,一股黑暗力量開始從內部侵蝕他。
"呃啊!"他跪倒在地,看到自己的影子開始不正常地蠕動,如同活物般伸展。
疤痕獵人見狀大笑:"開始了!血脈詛咒正在生效!影皇大人馬上就能——"
他的話戛然而止。一道銀光閃過,疤痕獵人的手臂連同那個裝置一起掉在地上。艾莉絲不知何時已經掙脫束縛,手中銀槍冒著煙。
"抱歉打斷你的得意演講。"她虛弱但堅定地說,"但你們低估了時空守護者的意誌力。"
局勢瞬間逆轉。在五人合力下,疤痕獵人及其手下節節敗退。最終,疤痕獵人咬牙切齒地激活了逃生裝置:"影皇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尤其是你,少爺!你終將回歸黑暗!"
隨著一陣黑煙,敵人消失了。通道恢複平靜,但汪大東的狀況越來越糟。黑暗力量已經蔓延至半邊身體,他的右眼變成了與影皇一樣的血紅色。
"大東!"王亞瑟想上前,被艾莉絲攔住。
"別碰他!"她警告道,"黑暗力量會傳染!"
雷克斯卻出人意料地走上前,不顧危險握住汪大東的手:"聽著,大東,無論你是誰的兒子,你都是我們的朋友。記住這一點!"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汪大東內心深處的某道鎖。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五歲生日時父親教他騎自行車;母親在花園裏唱歌;雷克斯、王亞瑟和丁小雨第一次叫他"老大"...
"光明...之種..."他艱難地呼喚著,胸口再次泛起綠光。這次,綠光中隱約可見一朵花的形狀,緩緩綻放。
黑暗力量遇到綠光,再次退卻。汪大東的眼睛恢複正常,但整個人虛脫般倒下,被雷克斯及時接住。
"我們得回安全屋。"艾莉絲檢查著他的狀態,"光明之種消耗過大,需要時間恢複。"
五人艱難地返回安全屋,剛關上門,基地的廣播突然響起。是灸舞的聲音,帶著勝利的喜悅:"所有單位注意,時空獵人已撤退。重複,時空獵人已撤退。"
危機暫時解除,但更大的挑戰顯然還在前方。汪大東躺在安全屋的床上,看著手腕上忽明忽暗的封印,知道與父親的最終對決不可避免。
而那時,他將麵臨一個終極選擇——是屈服於血脈中的黑暗,還是堅守母親留給他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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