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房間時，白芷已經醒了。她側臥在床上，背對著秦遠，感受著他均勻的呼吸拂過自己後頸的溫度。被單下的身體還殘留著昨夜的記憶，腰腹間微微酸脹，皮膚上隱約可見幾處紅痕。
    她輕輕挪動身體，試圖在不驚醒他的情況下起身，卻被一隻手臂突然環住腰拉了回來。
    "去哪兒？"秦遠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嘴唇貼在她耳後。
    白芷身體微僵，耳尖瞬間發燙："……洗漱。"
    秦遠低笑一聲，手臂卻沒有鬆開的意思："還早。"他的手掌貼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道淺淺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南海派遇襲時留下的。
    白芷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天亮了。"
    "嗯。"他漫不經心地應著，吻落在她肩胛骨上，"昨晚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記憶如潮水湧來，白芷猛地轉身推開他，卻在看到秦遠赤裸的上身時呼吸一滯。他胸口和後背的傷疤在晨光中格外清晰，有幾處還是這次行動中新添的。她的指尖不由自主地觸上其中一道，輕聲問："還疼嗎？"
    秦遠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你親一下就不疼了。"
    白芷瞪他一眼，抽回手坐起身，長發如瀑垂落在光潔的背上。她伸手去夠床邊的襯衫，卻被秦遠搶先一步撈走。
    "還我。"她伸手去搶。
    秦遠順勢將她拉回懷裏，兩人一起倒在淩亂的床鋪上。他單手撐在她身側，另一隻手將襯衫舉高，眼中帶著戲謔："自己拿。"
    白芷抬腿去踢他，卻被他趁機壓住，兩人肌膚相貼，體溫交融。秦遠低頭吻她，從眉心到鼻尖，最後落在唇上。這個吻比昨夜溫柔許多，帶著晨間特有的慵懶和親昵。
    "叩叩叩——"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升溫的氣氛。
    "師叔！白姐姐！你們醒了嗎？"葉清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溫婉姐說半小時後集合！"
    秦遠歎了口氣，額頭抵在白芷肩上："這小丫頭……"
    白芷趁機推開他，奪回襯衫迅速套上："起床。"她的動作幹脆利落，仿佛昨夜那個在他身下喘息的人不是自己，但泛紅的耳尖出賣了她。
    秦遠靠在床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穿衣的背影："你害羞的樣子真好看。"
    白芷係扣子的手一頓，頭也不回地將枕頭砸向他："閉嘴。"
    ——
    一小時後，旅館餐廳
    溫婉推了推眼鏡，目光在秦遠和白芷之間來回掃視："你們倆……"
    "找到銀煞的蹤跡了？"秦遠打斷她，往白芷盤子裏夾了個煎蛋。
    花想容嗤笑一聲，用叉子戳著盤子裏的香腸："裝，繼續裝。"
    林雅在一旁憋笑，葉清霜則一臉茫然："你們在說什麽啊？"
    白芷麵無表情地喝著咖啡，耳根卻微微發紅。秦遠倒是泰然自若，甚至順手幫她把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引得花想容翻了個白眼。
    "說正事。"溫婉清了清嗓子，打開筆記本電腦，"根據十二塢提供的情報，幽冥教在鹿島有個秘密倉庫，很可能是他們轉移祭品的中轉站。"
    屏幕上顯示出一張衛星地圖，紅圈標記著一處臨海建築群。
    "今晚有一批"貨"會運到那裏。"溫婉壓低聲音，"我們的目標是救出人質，同時獲取幽冥教總壇的位置。"
    "具體計劃？"白芷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如常。
    溫婉推了推眼鏡："分兩組。秦遠和白芷偽裝成買家混進去，我和花想容在外接應，林雅和清霜負責疏散人質。"
    "買家？"秦遠挑眉，"什麽身份？"
    溫婉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南洋古董商和他的夫人。"
    白芷的咖啡杯"哢"地一聲放在桌上。花想容忍不住笑出聲，被林雅在桌下踢了一腳。
    "這是最合理的偽裝。"溫婉一本正經地說，"你們需要……嗯，表現得親密一些。"
    秦遠似笑非笑地看向白芷："夫人覺得呢？"
    白芷站起身，冷冷地丟下一句"我去準備"就離開了餐廳。
    葉清霜眨巴著眼睛："白姐姐生氣了？"
    "不。"秦遠喝了口咖啡，嘴角微揚，"她隻是害羞了。"
    ——
    傍晚，鹿島碼頭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靠在倉庫區入口。秦遠一身剪裁考究的西裝下車，繞到另一側為白芷開門。她穿著墨綠色旗袍，長發挽起，露出修長的脖頸，耳垂上翡翠耳墜與戒指相呼應，在暮色中泛著低調的光澤。
    "緊張？"秦遠低聲問，手臂自然地環上她的腰。
    白芷斜他一眼："專心演戲。"
    倉庫門口站著兩名守衛，警惕地打量著他們。秦遠從懷中掏出一張燙金名片："陳先生約我們來看貨。"
    守衛核對後放行，其中一人領著他們穿過昏暗的走廊。白芷的高跟鞋在水泥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貼近秦遠，在外人看來像是依偎，實則在他手心快速寫了幾個字——"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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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遠幾不可察地點點頭，手臂收緊了幾分。走廊盡頭是一扇鐵門，守衛敲了三長兩短的暗號，門緩緩打開。
    刺眼的燈光下，銀煞正坐在一張紅木茶台後，銀色麵具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久仰了，周先生。"
    秦遠微笑頷首，帶著白芷入座："陳老板客氣了。"
    "這位是？"銀煞的目光落在白芷身上。
    "內子。"秦遠自然地握住白芷的手，"她對古玩也有些研究。"
    白芷微微頷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姿態優雅。銀煞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才移開："周先生想看的"貨"在裏間。"
    他起身引路，秦遠和白芷跟隨其後。穿過一道暗門後，空間豁然開朗，十幾個鐵籠整齊排列，每個籠子裏都關著兩三個人。白芷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臉上卻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這批成色不錯。"銀煞拍了拍其中一個籠子，"特別是這個女孩，生辰八字很特殊，適合做頭祭。"
    籠子裏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眼神空洞，手腕上滿是針孔。秦遠感覺到白芷的身體瞬間繃緊，他安撫地捏了捏她的手指，故作挑剔地打量著"貨物"："價格？"
    就在銀煞報數的瞬間，白芷的耳墜突然閃過一道微光——那是溫婉的信號。
    秦遠猛地掀翻茶台，滾燙的茶水潑向銀煞！白芷同時從發髻中抽出銀針，精準射向兩名守衛的咽喉。
    "你們——"銀煞怒吼著扯下麵具，露出那張紋滿詭異圖案的臉。
    "好久不見。"秦遠冷笑，一拳轟向對方麵門，"這次可沒有船給你炸了。"
    混戰一觸即發。白芷迅速解開鐵籠的鎖，秦遠則與銀煞纏鬥在一起。倉庫外傳來警笛聲，溫婉的聲音通過微型耳機傳來："警方兩分鍾後到，速戰速決！"
    銀煞見勢不妙，突然掏出一個遙控器按下！倉庫角落的油桶轟然爆炸，熱浪將所有人掀翻。秦遠護住白芷滾到貨架後，碎玻璃和木屑如雨落下。
    "清霜她們還在外麵！"白芷掙紮著要起身。
    秦遠按住她："溫婉會處理。"他擦去她臉上的灰塵，"你沒事吧？"
    白芷搖搖頭，突然瞳孔一縮："小心！"
    銀煞不知何時繞到他們身後，匕首直刺秦遠後心！白芷推開他的同時，銀針脫手而出，深深紮入銀煞的眼窩。
    "啊！"銀煞慘叫著後退，撞翻了貨架。秦遠趁機一記鞭腿將他踢飛，後者撞在牆上滑落，再也不動了。
    警笛聲越來越近。秦遠拉起白芷："走！"
    他們從後門衝出，與趕來接應的花想容匯合。遠處，林雅和葉清霜已經帶著獲救的人質登上了快艇。
    "銀煞呢？"花想容問。
    "死了。"白芷冷聲道。
    秦遠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手指不經意地擦過她頸側："任務完成。"
    白芷望向遠處漸行漸快的快艇，海風吹亂她的發絲。秦遠的手悄悄滑下，與她十指相扣。這一次，她沒有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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