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黑屏背後的暗潮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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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平板窩在基地那張掉漆的轉椅裏,把錄音來回拖了七遍。"歡迎加入遊戲,林晚"的電子音在空曠的房間裏撞出回音,尾音的電流雜音像根細針,紮得後頸發疼。
"頻率不對。"沈墨不知何時站到我身後,他身上帶著點冷冽的鬆木香,應該是剛從實驗室回來時沾的。
我抬頭,看見他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手指正抵著下巴——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
"普通係統提示音是機械合成,每個音節的震動頻率完全一致。"他屈指敲了敲我平板的揚聲器,"但這段......"話音未落,他突然俯下身,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調出音頻頻譜圖。
我喉結動了動。
他離得太近,發梢掃過我耳垂,在皮膚上激起一片細密的雞皮疙瘩。
頻譜圖裏的波紋像被風吹亂的水麵,原本該整齊排列的波峰波穀,竟在"林晚"兩個字上詭異地扭曲成了莫比烏斯環的形狀。
"定向喚醒。"他直起身子,聲音壓得很低,"有人用你的名字做了聲紋錨點,這段提示根本不是給所有玩家聽的——是專門說給你聽的。"
我攥緊平板邊緣,掌心沁出冷汗。
原主記憶裏的林晚,不過是個朝九晚五的職場新人,怎麽會有人為她定製這種精密的喚醒程序?
"影子計劃。"我突然開口。
沈墨轉頭看我,目光裏帶著詢問。
我想起實驗室裏那張被紫光浸透的照片,star四個字母在視網膜上閃爍,"今天在實驗室拍的代碼,和你小時候照片裏你父親牆上貼的......一模一樣。"
他瞳孔微縮,轉身從戰術背包裏抽出筆記本電腦。
金屬外殼磕在桌角發出悶響,他快速敲擊鍵盤的聲音像連珠炮:"你說的線索呢?"
我把解密得到的任務線文件拖進共享窗口。
屏幕藍光映著他緊繃的下頜線,我看見他指尖在觸控板上翻飛,虛擬環境的進度條剛跳到80,他突然頓住:"這個ip地址......是廢棄的測試服務器。"
"有風險?"我問。
"如果是陷阱,我們的位置會被反向追蹤。"他抬頭看我,眼神像淬了冰的刀,"確定要繼續?"
我想起係統提示裏那個被我取消的"異常記憶回放",想起原世界最後一天自己坐在電腦前的模糊影子——那時的我,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明知道前方是深淵,卻必須硬著頭皮往下跳?
"試試。"我按下確認鍵。
代碼解析的綠色進度條開始滾動。
沈墨的呼吸聲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我數到第三十七次心跳時,屏幕突然爆出刺目的白光。
等視線恢複,一行猩紅的用戶名正懸在虛空中:林晚。
我的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
下麵的日誌更讓我血液凝固:最後一次登錄時間2024年12月31日,操作內容刪除核心數據模塊。
那是我原世界死亡的前三天。
"我......主動刪了數據?"我喉嚨發緊,"可我根本不記得......"
"記憶清除程序。"沈墨的聲音像塊冷鐵,"他們抹掉了你的記憶,卻抹不掉操作記錄。"他調出另一個窗口,"看這個,刪除指令的ip地址和現在這個服務器......"
"是同一個。"我接上他的話。
後槽牙咬得生疼,原以為自己是意外穿越的倒黴蛋,原來從一開始,就有人在棋盤上擺好了我的位置。
警報聲突然撕裂空氣。
係統在視網膜上瘋狂閃爍紅光:"檢測到外部入侵!
請立即斷開連接!"
沈墨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如蝶,防護程序的綠色光帶剛築起半麵牆,屏幕就被黑色代碼洪流撕開缺口。"是他!"我認出那串在副本裏糾纏過我們的亂碼,"神秘黑客!"
"抓緊時間!"沈墨額角滲出細汗,"數據在被格式化,撐不過三十秒!"
我急得太陽穴突突跳。
係統突然在視網膜上彈出提示:【預判功能已解鎖,消耗50點能量可鎖定黑客操作路徑】。
我咬咬牙,點下確認——大不了之後吃三天壓縮餅幹補能量。
眼前的亂碼突然慢了下來。
我看見黑客的攻擊路徑像根發光的線,從服務器漏洞處刺入,正纏繞著關鍵數據模塊。"在那!"我撲過去按住沈墨的手,指尖點在屏幕右下角,"他要從這裏抽走殘留數據!"
沈墨的指尖幾乎與我重疊。
防護程序突然轉向,像把鋒利的手術刀精準切斷那根線。
幾行殘留信息從數據流裏墜出來,我眼疾手快截進u盤。
"操。"沈墨罵了句髒話,關閉所有窗口。
基地的燈突然熄滅,隻有電腦屏幕的幽光映著他緊繃的臉,"他退了,但肯定還會再來。"
我捏著u盤,裏麵的信息還沒來得及看,但光是剛才瞥見的關鍵詞就足夠炸穿天靈蓋——"影子計劃早期測試員"、"與林晚項目組合作記錄"、"重生實驗體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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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僅要阻止你。"沈墨扯了扯領口,喉結滾動,"他想抹掉所有能證明你重生的證據。"
我低頭盯著u盤,指腹摩挲著金屬外殼。
原世界的林晚刪除了數據,現在的林悅卻把它撿了回來。
那些想把我當棋子的人,大概沒算到這一步。
"明天。"我抬頭看他,眼睛在黑暗裏發亮,"我們把截到的信息放出去。"
沈墨挑眉:"引蛇出洞?"
"對。"我笑了,把u盤塞進他戰術背心的內袋,"既然他想玩,那就陪他玩個大的。"
窗外傳來夜梟的叫聲。
沈墨低頭看了眼內袋,又抬頭看我,目光裏的冰碴子不知何時融成了火。
他伸手揉了揉我翹起的發頂,聲音低得像耳語:"準備好,這次......我們不會輸。"
我摸著被揉亂的頭發,看著他轉身調試設備的背影。
月光從破窗戶漏進來,在他背上鍍了層銀邊。
這次換我盯著他的後腦勺,喉嚨發暖——原來最鋒利的刀,從來不是握在別人手裏,而是......
係統突然彈出提示:【異常記憶回放功能剩餘次數:1】。
我望著那行字,手指懸在"是"的選項上,這次沒急著點取消。
反正,該來的,遲早會來。
我蹲在沈墨旁邊,看他用銀色鑷子夾起微型芯片,在顯微鏡下調整角度。
基地的發電機嗡嗡作響,桌上擺著從報廢無人機拆下來的零件——這是我們偽造數據包的“殼”。
“把時間戳改到三天前,黑客的服務器日誌過濾規則會識別最近七十二小時的數據。”他推了推防藍光眼鏡,鏡片後的眼睛亮得像帶了電,“我把陷阱代碼埋在數據包尾部,他一旦解壓就會觸發定位程序。”
我捏著係統剛給的“數據偽裝卡”,指尖還殘留著虛擬道具的溫熱。
這是用上次副本刷到的稀有材料換的,係統說能把偽造數據的真實度提升30。
“需要我用解析功能掃描嗎?”我把卡貼在電腦接口上,視網膜上立刻跳出數據流的三維模型。
沈墨的指尖在鍵盤上頓了頓,側頭看我,嘴角勾了個極淡的笑:“怕我這個首席程序員之子露怯?”
我翻了個白眼,卻沒錯過他耳尖泛的薄紅。
“是怕某人的戰術背心又被黑客炸出洞。”我指了指他上次為護我擋攻擊時,左胸位置還沒補上的焦痕。
他低笑一聲,繼續敲代碼。
屏幕藍光在我們交疊的影子裏流淌,像兩條糾纏的星軌。
當最後一行“影子計劃實驗體數據備份”的標簽被嵌入時,我聽見自己心跳聲蓋過了發電機的轟鳴。
“上傳吧。”我按下確認鍵。
進度條剛爬到50,視網膜突然被刺目的紅光覆蓋。
係統提示音像生鏽的齒輪碾過神經:【警告!
宿主觸發終極規則——擅自篡改遊戲核心數據】【最終審判啟動,剩餘時間:115959】
“操!”我手一抖,差點碰翻桌上的咖啡杯。
沈墨猛地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他身側,屏幕上的倒計時正以秒為單位跳動,紅色數字映得他眼底一片猩紅。
“終極規則?”我聲音發顫,“係統之前沒提過......”
“他們怕你提前規避。”沈墨快速調出遊戲底層代碼,指節因用力泛白,“看這個,所有關於‘審判’的描述都被加密了——和影子計劃的權限等級一模一樣。”他突然抬頭,目光像把淬毒的刀,“你刪除核心數據那天,是不是也觸發了什麽?”
我腦子嗡的一聲。
原世界最後三天的記憶還是模糊的,但此刻盯著倒計時,後頸突然泛起熟悉的刺痛——和那天在電腦前暈倒前的感覺,分毫不差。
“剩餘時間114723。”係統提示音機械重複。
沈墨突然握住我的肩,力度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他的呼吸掃過我額角,聲音卻穩得像錨:“聽著,審判內容可能和重生實驗有關。他們想抹掉的不隻是數據,是你存在的合理性。”
我盯著他瞳孔裏跳動的倒計時,突然笑了。
“所以現在要做的,是在十二小時內證明......”
“我存在的正當性。”我們異口同聲。
他鬆開手,轉身從戰術背包裏掏出個黑色金屬盒——那是他父親留下的舊物,從未見他打開過。
“這裏麵有我爸當年的實驗日誌。”他指尖撫過盒蓋的劃痕,“或許能找到審判的漏洞。”
我摸出兜裏的u盤,裏麵存著截獲的“重生實驗體007”記錄。
“還有這個。”
倒計時跳到113000時,沈墨突然把金屬盒推向我。
“你看日誌,我黑進遊戲客服係統查審判規則。”他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出殘影,“十二小時......足夠我們掀了這破遊戲的底牌。”
我翻開泛黃的日誌,第一頁就落了片幹枯的銀杏葉——和沈墨小時候照片裏,他父親別在衣領上的那片,紋路分毫不差。
窗外的月光被烏雲遮住,基地的燈突然閃了閃。
倒計時的紅光裏,我聽見沈墨低低的一聲“找到了”,而我的指尖,正停在日誌中某行被紅筆圈起的字上:
【當實驗體覺醒自我意識,終極審判將以“存在證明”為刑具。】
剩餘時間:112843。
我們對視一眼,他眼裏的火,和我心裏的火,在黑暗裏燒得更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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