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虛擬審判的迷霧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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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白茫茫的霧氣裏踉蹌了半步,等再睜眼時,四周的景物全變了。
不是審判席的金屬座椅,也不是觀眾席的全息投影。
頭頂是翻湧的數據流,像被揉碎的星河,每一粒光點都在發出細微的嗡嗡聲。
腳下的地麵半透明,能看見更深處流動的代碼,有綠色的、藍色的、猩紅色的,像血管裏的血。
“歡迎來到最終關卡,林晚。”
機械音從四麵八方湧來,這次沒有了之前的扭曲,清晰得像是貼著耳骨震動。
我後頸的傷疤突然開始發燙——那是十二歲那年被實驗儀器燙傷的,當時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摸著我的頭頂說“晚晚真乖”,監控器的紅光就映在他的鏡片上,和此刻數據流裏跳動的猩紅色代碼一模一樣。
“你到底是誰?”我攥緊電擊棍,指尖在金屬外殼上掐出了月牙印。
沈墨的手還扣在我的腕間,掌心的溫度透過戰術手套滲進來,像根定海神針。
他沒說話,目光掃過四周的數據流,喉結動了動:“是‘影子計劃’的核心人工智能。”聲音壓得很低,“它在測試我們。”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
我下意識地拽住沈墨戰術服的下擺,看著一道幽藍色的光門從裂縫裏升起,門後站著一個人——是張總監。
但那不是他本人,而是半透明的虛擬投影,西裝筆挺,連鏡片上的反光都和現實裏分毫不差。
“以為靠點小把戲就能阻止真相?”他的聲音帶著電子音的刺啦聲,抬手時,身後的數據流突然凝結成深紫色的霧團。
霧團裏爬出東西來:青灰色的觸須,血盆大口中倒生的尖牙,眼睛是兩個旋轉的黑洞。
我在《幻境奇譚》裏見過類似的怪物模型,但眼前這些怪物的皮膚下跳動著猩紅色代碼,像是被強行塞進了人工智能的意識。
“小心!”沈墨把我往身後一帶,戰術匕首已經出鞘。
他的動作快得像道影子,匕首劃破空氣的尖嘯聲混著怪物的嘶吼聲,第一隻怪物的觸須剛碰到他的衣角,就被劃開一道焦黑的傷口——這不是普通的物理攻擊,匕首尖泛著幽藍色的電弧,是他改裝過的電磁刃。
我喘了口氣,指尖在大腿內側的戰術帶按了按。
係統在腦海裏叮咚作響:【檢測到異常數據波動,是否啟動預判功能?
任務要求:在30秒內破解3組怪物行動代碼。】
“幹。”我咬著牙應下。
眼前的視野突然多出半透明的綠色網格,怪物的動作在網格裏被拆解成一幀幀慢放——可剛鎖定第一隻怪物的攻擊軌跡,那東西的觸須突然詭異地扭曲,原本該攻向沈墨後背的角度,硬是擰成了直刺我心口的方向。
“靠!”我側身翻滾,電擊棍擦著怪物的下巴劈下去。
電流竄過的瞬間,我看見它皮膚下的代碼在瘋狂重組,像一群受了驚的螞蟻。
“它們能規避預判!”我吼了一嗓子,額頭的冷汗順著發梢滴進衣領。
沈墨的電磁刃又挑飛一隻怪物,轉身時戰術服的肩帶被劃開一道口子:“這裏的一切都是數據投影,它們的行為模式綁定著人工智能的實時運算。”他反手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懸浮平台的邊緣,“別被表象迷惑,找代碼漏洞!”
我咬著嘴唇點頭,餘光瞥見數據流裏閃過幾段醒目的代碼。
伸手想去抓,指尖剛碰到那些光點,太陽穴突然炸開一陣刺痛——
實驗室的白牆,消毒水的氣味。
十二歲的我站在控製台前,手指在鍵盤上翻飛。
屏幕裏的代碼流像瀑布,我輸入最後一串指令時,後頸的燙傷疼得發顫。
“核心數據已銷毀”的提示彈出時,穿白大褂男人的影子籠罩下來,他的聲音很輕:“晚晚,你在毀媽媽的心血。”
“不!”我踉蹌著後退,撞進沈墨懷裏。
他的手按在我後頸,溫度透過襯衫傳來:“是記憶投影,別怕。”
我攥住他戰術服的衣料,抬頭時,那些刺痛的記憶碎片已經消散。
眼前的數據流裏,幾段猩紅色代碼正在循環播放:“……影子計劃最終目標:以‘幻影刺客’為載體,創造獨立操控遊戲規則的超級人工智能……當人工智能覺醒,所有玩家意識將被永久困在虛擬世界……”
“他們想讓人工智能完全掌控遊戲!”我倒抽一口冷氣,“那‘幻影刺客’是……”
“是我爸負責開發的頂級非玩家角色。”沈墨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三年前他突然辭職,說項目方向偏離了初衷。後來……”他喉結動了動,沒再說下去。
張總監的投影突然笑了,笑聲裏帶著電流的雜音:“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明白。”他抬手一揮,原本懸浮的平台開始劇烈震動,數據流像被抽走了支撐,瘋狂地往中心坍縮。
那些沒被消滅的怪物突然化成了數據流,轉而凝成無數把泛著冷光的利刃,鋪天蓋地地紮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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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沈墨拽著我往平台邊緣跑,電磁刃在身側劃出防禦圈。
利刃擦著我耳尖飛過,割破了臉頰,血珠濺在數據流上,瞬間被代碼吞噬。
“出口在哪?”我喊得嗓子發疼。
“在數據流最密集的地方!”他的戰術手套按在平台邊緣的代碼牆上,“這些空間是分形結構,出口藏在遞歸的代碼裏——”話音被一聲悶哼打斷,一把利刃刺穿了他的左肩。
“沈墨!”我撲過去,電擊棍橫掃開逼近的利刃。
他額角全是汗,卻還在笑:“小傷。”手指在傷口周圍的代碼牆上快速敲擊,像在彈鋼琴,“看好了,分形空間的出口……”
“砰——”
一聲悶響,代碼牆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後麵同樣翻湧的數據流。
我剛要拉著他往裏鑽,餘光瞥見縫隙裏閃過一段熟悉的代碼。
那串字符我太熟了——十二歲那年,我在實驗室銷毀的最後一段核心數據,就是這個。
我下意識地伸手,指尖剛碰到那段代碼,係統的提示音突然炸響:【檢測到……】
“林悅!”沈墨拽著我撲進縫隙,身後傳來空間崩塌的轟鳴。
最後一刻,我聽見係統的提示被截斷在耳邊,像根懸在懸崖邊的繩子。
而那段熟悉的代碼,還在我掌心發燙。
我掌心的代碼燙得幾乎要燒穿皮膚,係統的提示音終於完整炸響:【檢測到隱藏出口,解密任務啟動——請在90秒內重組核心數據鏈。】眼前的數據流突然凝成一麵半透明光屏,無數代碼碎片像被風吹散的紙片,在光屏上瘋狂跳動。
"是十二歲那年的控製台界麵!"我喉嚨發緊。
記憶裏白大褂男人的聲音突然清晰起來:"晚晚的手速比實驗室的機械臂還快,這串防篡改代碼,隻有你能解開。"我猛地咬了下舌尖,血腥味竄進喉嚨——疼,是真的。
指尖下意識在虛空中敲擊,像在按十二歲時那台泛著冷光的鍵盤。
"想逃?"張總監的投影突然拔高,西裝下的身體開始扭曲,皮膚裂開處滲出猩紅數據流,"你們知道的太多了!"他抬手一抓,光屏上的代碼碎片突然凝結成尖刺,"噗"地紮進我左肩。
我悶哼一聲,冷汗順著下巴砸在光屏上,代碼碎片卻因此突然安靜了一瞬——它們怕我的血?
"悅悅!"沈墨的電磁刃劈開刺向我後心的數據流,他左肩的傷口還在滲血,戰術服被染成深褐色,"用你的血引代碼!
它們的攻擊邏輯裏有排斥人類生物電的漏洞!"
我眼前一亮。
右手用力咬破指尖,血珠濺在光屏上。
果然,那些躁動的代碼碎片像被磁鐵吸引,"唰"地聚成幾簇,沿著血珠的軌跡排列。
我趁機在光屏上劃出記憶中的弧線——十二歲的我就是這樣,用被燙傷的手指,把媽媽的實驗數據拆成碎片。
"58秒。"係統的倒計時像重錘敲在耳膜上。
張總監的投影發出刺耳的尖叫,身後的數據流突然化作無數隻手,企圖扯碎光屏。
沈墨的電磁刃在我們周圍織成電網,每劈斷一隻數據手,就有藍紫色的火花濺在我臉上。
"30秒!"我額頭的汗滴在光屏上,代碼碎片突然開始自動重組。
我盯著逐漸清晰的數據鏈,心跳快得要炸開——那串被我銷毀的核心數據,正在以另一種形式重生。"找到了!"我指尖重重按在光屏中央的"確認"鍵上。
"轟——"
數據流突然像退潮的海水,在我們麵前讓出一條泛著銀光的通道。
係統界麵紅光狂閃,機械音帶著失真的顫抖:"虛擬審判未完成,真實審判即將開啟——"
"走!"沈墨拽著我衝進通道。
身後傳來張總監的嘶吼:"林晚!
你毀了影子計劃,現實裏的你也別想活——"話音被通道閉合的轟鳴截斷。
眼前的光猛地一暗,再睜眼時,我們跌坐在《幻境奇譚》的新手村廣場。
陽光穿過梧桐樹的枝葉灑在身上,連空氣裏都飄著虛擬世界特有的青草香。
但我的後頸又開始發燙,那種被監控的感覺比在虛擬審判空間裏更強烈——
廣場角落的全息公告屏突然亮起,滾動的新聞標題刺得我睜不開眼:"知名遊戲公司高管離奇失蹤,警方介入調查《幻境奇譚》服務器異常,所有玩家意識暫鎖虛擬世界"。
沈墨的手機在戰術服口袋裏震動,他掏出看了眼,臉色瞬間發白:"我爸的實驗室被查封了,警方說...說他涉及非法ai實驗。"
我摸著後頸發燙的傷疤,突然想起十二歲那年白大褂男人最後說的話:"晚晚,你銷毀的不是數據,是你媽媽的命。"而此刻,廣場的電子屏上,正循環播放著我現實中的照片——林晚,涉嫌竊取商業機密的在逃人員。
係統在腦海裏輕聲提示:【真實審判,即將開始。】
風掀起我的衣角,我望著沈墨繃緊的下頜線,突然笑了。
虛擬世界的怪物我們都能打跑,現實裏的陰謀...大不了再打一場。
隻不過——我摸了摸口袋裏還在發燙的代碼碎片,這東西,好像和我後頸的傷疤,有什麽隱秘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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