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他總是一副老子最大、他是老二的姿態。
    在他看來，何大清不敢拿他怎麽樣，可能是因為覺得何大清廚藝不行，食堂還得靠他。
    所以何大清才一直忍著。
    "知道了，你先回去幹活吧。"
    何大清對何雨柱說完後，自己也去了食堂。
    這時，王胖子正得意洋洋地在食堂指手畫腳："我說你切菜能不能快點？磨磨蹭蹭的，成什麽樣子。"
    "這麽大的切塊不好炒，重切！聽好了，把切好的每一片都重新改刀，聽明白了嗎？"
    他指著半盆土豆片說道。
    張奎拿著菜刀為難地說："王廚，這麽多怎麽改啊？這不是幾片幾片的事兒，我……"
    "我管你怎麽改？誰讓你切這麽厚的？"王胖子瞪了他一眼。
    張奎憋屈，小聲嘀咕："昨天我沒切厚，您說太薄了，大鍋菜不能用，今天我就稍微厚了一點點，怎麽又不行了？"
    "我看你是無處發泄，故意找茬。"
    張奎在食堂幹的時間不短了，倒不怕王胖子。
    隻是切配終究比不上主廚的地位高，所以王胖子總覺得自己是老大。
    聽見張奎頂嘴，他哪能容忍？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我是主廚，我要什麽樣的菜，你就得給我切什麽樣的菜，切錯了就得重切，這有什麽不對嗎？"
    "我已經夠寬容了，沒讓你把所有東西都買來重新加工，你還這麽多餘的事？"
    張奎氣得臉色通紅，正想反駁，卻被身旁的劉嵐輕輕推了一下："少說幾句吧，鬥不過他的。"
    "咱們食堂什麽時候多出了個管事的？這位是王副主任吧？"
    何大清走進來，一句話出口，王胖子立刻緊張起來。食堂主任來了，怎麽沒人提前通知？他不知道剛才何大清聽到了多少。
    王胖子心裏發慌，但很快鎮定下來。他有資本，擁有四級廚師的專業技能，食堂少不了他。他知道當初何大清在這兒掌勺時，如果真炒得一手好菜，怎麽會離開工廠？炒得好菜的人要是走，廠長一定會極力挽留。
    何大清當年離開時那麽果斷，廠長卻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說。從這點來看，何大清沒什麽特別的。一個在保定混了六年的廚師又能強到哪裏去？比起他在四九城混了幾十年的老手，完全沒法比！
    王胖子越想越得意。
    "何主任，您別笑話我，我就是個廚子，廚子就得有廚子的本分，炒菜的進辦公室，那是聞所未聞的事。"
    "真有本事的話，就炒幾個菜給我們看看。"
    王胖子挑釁地望著何大清，今天一定要找個台階下。
    何大清沒有說話，隻是笑著："連土豆片切得厚一點都不會炒的人，沒資格跟我比。"
    兩人對視，王胖子皺眉："誰說我不會？我、我隻是……"
    "隻是故意找茬而已。"
    他沒詞兒了，何大清替他說："可以跟你比，但你要先給對方道歉，承認自己剛才胡說，求得原諒。"
    "憑什麽？" 王胖子氣呼呼地說，他才不願向一個切菜的道歉。
    張奎這時看向何大清時眼眶泛紅，感覺終於找到了靠山，有了主心骨。這何主任確實公正無私。
    他走近何主任，道謝後又說：“他不道歉就算了，我也瞧不上他。天天找我麻煩，說我切菜不行，我就不明白了，大鍋菜還能分出個什麽好壞？”
    張奎瞪了王胖子一眼，接著數落：“我媳婦雖不是廚師，也就是在家帶孩子、伺候老人的，她做大鍋菜時隨便切幾刀就下鍋，也沒見誰吃不下去。”
    王胖子被張奎拿家庭主婦比自己，氣得直喘粗氣。
    “你這是啥意思！”王胖子揚起拳頭要動手，卻被何大清攔住，“你想清楚，工作場合動粗可不是罰款那麽簡單。”
    事情鬧大了可能受處分，甚至被辭退。
    王胖子明白這一點，沒敢真鬧起來。
    但今日丟人，若想日後立威，就得扳倒何大清。
    如此一來，丟臉的就不止是他了。
    權衡之下，王胖子收起拳頭，轉向張奎：“剛剛是我錯，不該挑剔你切菜的技術。”
    “我做了七年的廚師，手藝絕對過硬，現在還是四級廚師呢。何主任，我並無惡意，隻是想跟你交流一下，也向你討教。”
    王胖子的真正目的，是讓何大清當眾出醜。
    他也不知哪來的信心，總覺得何大清未必比得過他。
    “行，那就炒菜吧，我也正想試試手。”何大清補充道，“不過咱們別說是比試，就當我幫忙一起做。”
    何大清不想場麵太過僵硬，畢竟大家以後還得共事，抬頭不見低頭見。
    萬一因此鬧得不可開交，將來難免拉幫結派，管理起來更麻煩。
    他話音剛落，反而讓王胖子更加自信。
    王胖子認為何大清是膽怯，連賭注都不敢下。
    管它叫不叫比試，隻要能炒菜就行。到時，他會讓何大清見識自己的實力。
    “今天中午準備做白蘿卜雞蛋湯和燉白菜，你挑一道，我做一道。”王胖子語氣篤定，仿佛勝負已定。
    何大清微微一笑：“你選吧，是你先提議的，你也主動些。我隨你便。”
    王胖子微微皺眉，隨即開口：“燉白菜歸我，你做蘿卜雞蛋湯。”
    張奎剛切好的是蘿卜片，大小還算均勻，這讓何大清滿意。隻要切得不厚薄不均，這燉菜便無大礙。
    張奎和其他兩名切配迅速行動起來，何雨柱也來到案板前準備配料。
    何大清同樣忙碌，他套上圍裙和袖套，洗淨雙手，開始準備食材。
    蘿卜蛋湯工序簡單，何大清實在不明白王胖子為何執意較勁。無論結果如何，他們的分工和日常職責都不會改變。
    不多時，切配完成，何大清熱鍋起灶。食堂燉菜講究豬油用量，他毫不吝嗇，但為免旁人非議，適量而止。
    調料爆香後加入麵粉炒至微黃，再添水煮沸，放入蘿卜，用大鍋鏟翻炒……
    約莫一個小時後，劉嵐將成品送至打飯窗口，等待職工下班用餐。
    屆時隻需觀察大家的反應，便可知曉誰的廚藝更勝一籌。
    王胖子注意到何大清的做法，頗感輕蔑。別人做湯多用澱粉增稠，他卻隻用白麵，連一點澱粉都沒加。王胖子不解其意，隻覺這是故作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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