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疙骨城破,叢衛死,馮遠貴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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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等人領命離開後,高悠並未停下腳步,繼續率領中軍穩步向前。
約莫半個時辰後,大恒軍隊旗幟,已赫然出現在叢衛的視野之中。
城牆上,叢衛遠遠望去,隻見大恒軍陣如山,刀槍如林,步伐整齊得仿佛一人。
鐵甲反射著晨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戰鼓未響,殺氣已至,他心頭猛地一沉,竟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劍柄。
當大恒軍推進到距城牆僅數百步時,高悠抬手示意,全軍戛然而止。
士兵們迅速列成攻守兼備的陣型,炮營士兵迅速將黑洞洞的炮口對準城頭。
高悠舉目往城牆上細察,但見牆垛後弓手密布,守軍雖麵露緊張,卻各司其職,顯然早有準備。
城樓上,叢衛見高悠他們陣型已經列好,卻沒有進攻,心中疑惑頓生,不知道他們在等什麽?
正思忖間,一名斥探子奔而來,單膝跪地道:“稟告將軍,東城發現大恒軍。”
話音未落,第二名、第三名探子接連趕到道:“報將軍,南城、西城亦現敵蹤。”
叢衛猛然醒悟道:“他們是要四麵合擊。”
立刻厲聲喝道:“傳令各門,死守城池,敢退一步者,斬。”
幾乎同時,高悠也接到三路信使來報:林峰、徐震山、鄺成皆已就位,隻待號令。
高悠點頭,側首對身旁副將孫其威道:“命令炮兵,開火。”
“是。”
隨著命令傳下。
“轟——轟——”
一連串巨響震徹雲霄,炮彈如流星砸向城頭。
火光迸濺,磚石橫飛,守軍被炸得血肉模糊,殘肢斷臂散落一地。
炮彈就像密集的蝗蟲一樣,不斷飛向城牆上,城牆上的士兵被炸的慘叫不斷。
更有一發炮彈正中堆放的炮仗,“嘭”的巨響如山崩地裂,烈焰卷著鐵片橫掃四周,數十名士兵瞬間被撕成碎片。
叢衛被這驚天動地的爆炸嚇得麵如土色,抱頭鼠竄。
他剛想躲下台階,腳下城牆猛地一抖,整個人被衝擊波掀翻,竟從數丈高的牆頭直墜而下。
重重摔在堅硬的地麵,他口吐鮮血,四肢劇痛,骨頭不知斷了多少根,隻能躺在塵土裏,眼睜睜看著城頭火光衝天,卻連呼救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趁著炮擊城牆的混亂,高悠迅速揮手,對站在身後的二十個士兵喝道:“上!”
二十名精挑細選的士兵立刻貓腰衝出陣列,每人懷裏抱著一個沉甸甸的火藥包。
他們借著彌漫的煙塵,飛快奔向城門。
抵達後,眾人毫不猶豫地將火藥包層層疊放在門洞下,插好引線,點燃,然後轉身狂奔回撤。
這些火藥包是高悠在嘉鬆城時特意命徐震山趕製的,專門用來對付堅固的城門和壁壘。
每個藥包重二十斤,二十個合計四百斤火藥。
引線燃盡,隻聽“轟——”一聲天崩地裂般的巨響,大地猛顫,城門瞬間被炸得粉碎,木屑、鐵釘、石塊如暴雨般四散激射,煙塵騰起數丈高。
高悠見城門洞開,立刻拔劍指向前方,喝令:“錢九陸、周文榜,給我帶人衝進去。”
“殺——”
錢九陸、周文榜齊聲應諾,各率精銳如潮水般湧入缺口。
守軍慌忙抱起事先準備好的火藥棒想要反擊,可剛露頭,就被迎麵一陣火銃和亂箭打得抬不起頭。
有人勉強點燃火藥棒,卻在劇痛與驚慌中脫手,藥棒落地即在腳邊炸開。
偶有扔出的,也因手抖力弱,落在不遠處,隻揚起一片碎石,卻傷不到大恒軍分毫。
火銃的硝煙與弓箭的寒光交織成死亡之網,守軍陣腳大亂,紛紛掉頭奔逃。
不到片刻,北城守軍徹底潰散,大恒士兵踩著碎石與殘肢,迅速登上城梯,占領牆頭,將大恒的旗幟插上了疙骨城。
北城被破的叫聲還在空中回蕩,南城、東城、西城的守軍便已人心惶惶。
林峰、鄺成、徐震山幾乎同時揮師猛攻,炮火連珠,箭矢如雨。
不到一炷香,三門相繼洞開,大恒軍如潮水般湧入,守軍陣腳大亂,隻能退入街巷,企圖依靠熟悉的地形負隅頑抗。
狹窄的街道上,硝煙彌漫,殺聲震天。
守軍在一處十字街口借助掩體,點燃火藥棒,妄圖封鎖街道,阻止大恒士兵。
林峰見狀,命盾牌手在前,火銃隊居後,一陣急促的排銃壓製過去,掩體被打得塵土飛揚,守軍連頭都抬不起。
趁對方被壓製,十幾名大恒士兵點燃的炮彈滾過去,“轟”的一聲巨響,掩體被炸得四分五裂,守軍慘叫著死去。
另一條巷子深處,鄺成的隊伍正與守軍展開逐屋爭奪。
木門被一腳踹開,火銃先伸進去“砰”的一聲,隨後刀盾手突入,寒光連閃,守軍或被砍翻,或被逼退至後院。
有人想翻窗逃跑,卻被窗外早已埋伏的弓箭手射成刺蝟。
巷口處,一口大水缸被守軍掀倒,想借水滑地麵阻礙進攻,可大恒士兵踩著濕漉漉的石板依舊衝鋒,火銃、短弓交替射擊,守軍節節敗退。
西城方向,徐震山更是分兵多路,沿著屋脊、牆頭推進。
屋頂上,雙方短兵相接,瓦片“嘩啦”作響,刀光劍影中,守軍被一腳踹下屋簷,摔在街心。
徐震山親自率親兵堵住一條主巷,火銃齊發,硝煙未散,刀盾已至,守軍連點燃火藥棒的機會都沒有,便被衝散。
偶有殘兵躲進民居,大恒士兵便逐戶搜查,踹門、翻窗、上梁,絕不放過,一旦遭遇抵抗,火銃抵近射擊,鮮血濺滿土牆。
街頭巷尾,哭喊聲、爆炸聲、兵刃碰撞聲混成一片。
守軍本想借地利反擊,卻在大恒軍嚴密的火銃與默契的配合下潰不成軍。
火藥棒的火星在地上亂滾,炸起碎石與塵土,卻再難傷敵分毫。
大恒士兵步步為營,每占一處街口,便迅速尋找高點和掩體,火銃、弓弩交替掩護,繼續向前推進。
不到兩個時辰,城中主要街道盡數落入大恒軍之手。殘存的守軍被逼入更狹窄的小巷和廢棄院落,卻已是甕中之鱉。陽光被硝煙遮蔽,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與焦糊味,昔日熱鬧的疙骨城,如今隻剩刀光火影與絕望的慘叫。大恒軍的腳步,卻仍在堅定地向前邁進。
半個時辰後,疙骨城內的喊殺聲漸漸稀疏,最後一聲火銃的轟鳴也歸於沉寂。
負隅頑抗的守軍被逐一清剿,街頭巷尾橫七豎八地躺著屍體,鮮血匯成細流,沿著石板縫隙蜿蜒。
大恒士兵們端著火銃,警惕地搜索著每一個角落,確認沒有遺漏的威脅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林峰派出親兵出城,向高悠稟報戰況。
不多時,高悠在趙卓等侍衛的簇擁下踏入城內,街道兩旁的士兵紛紛持火銃行禮。
林峰、徐震山、鄺成等將領快步迎上前,躬身道:“參見太子殿下。”
高悠抬手示意眾人起身,目光掃過他們沾滿硝煙與血跡的鎧甲,讚許地點頭:“諸位將軍辛苦了,此戰勇猛果敢,我甚為欣慰。”
鄺成上前一步,抱拳稟道:“啟稟太子,我軍已徹底控製疙骨城所有街道、巷子、軍營及城牆,守軍大部被殲,餘者皆俘。”
高悠眉頭微挑:“我軍傷亡如何?”
鄺成聲音低沉:“陣亡二百一十七人,傷一百零三人,皆是遭敵軍火藥棒所害。
那東西果然威力巨大,稍不留神便是重傷……”
高悠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痛色,但很快恢複冷靜,沉聲吩咐:“傳令軍醫,全力救治傷員。
同時將陣亡將士姓名一一記錄在冊,火化後收好骨灰,待凱旋之時,交予他們的家人。”
“遵命!”眾將齊聲應道。
高悠話鋒一轉問道:“可曾抓到叢衛與馮遠貴?”
鄺成搖頭道:“尚未找到,但城池已被封鎖,他們插翅難飛。”
話音未落,一名士兵匆匆跑來,稟報道:“發現守將叢衛屍體。”
四名士兵抬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上前放下,高悠目光一凝:“確認是叢衛?”
士兵肯定道:“回殿下,俘虜已辨認無誤。”
原來,叢衛從城牆上摔下來後,被城牆下的士兵救了。
但後來大恒士兵衝進城,救他的士兵遭到了猛烈攻擊,他也在攻擊中再度受傷,奄奄一息。
士兵見他不行了,也就再顧不上他,丟下他不管了。
最終,叢衛因傷勢過重,死在了大街上。
高悠擺擺手:“抬下去吧。”
隨即看向眾將道:“如今隻剩太守馮遠貴,務必盡快將其擒獲。”
“是!”
將領們領命而去,城內再次響起整齊的腳步聲,搜捕的網越收越緊。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疙骨城仿佛被重新擦拭過一般。
街道上的屍體已被清理幹淨,連青石板縫裏的血跡也被清水衝洗得幾乎看不見,隻有幾處被炮火熏黑的牆壁還殘留著戰爭的痕跡。
城中的百姓依舊閉門不出,整座城池靜悄悄的,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夜幕降臨,太守府內燈火通明。
高悠坐在大堂主位,眉頭微蹙,正與林峰、徐震山等人低聲交談。
忽然,鄺成快步走進來,抱拳道:“太子殿下,卑職已經帶人把全城所有角落都搜遍了,還是沒有發現馮遠貴的蹤跡。”
徐震山皺眉道:“會不會是藏到百姓家裏去了?”
鄺成搖頭道:“我們已經挨家挨戶搜查過,連地窖和柴房都沒放過,仍舊一無所獲。”
林峰沉吟道:“難道他提前逃走了?”
鄺成依舊搖頭:“不可能,自從我們攻破城池後,四門緊閉,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林衛娘道:“那他會不會在攻城之前就已經離開,根本沒在城裏?”
鄺成依舊否定道:“我問過太守府的下人,他們說攻城時馮遠貴確實在府中。
後來我們打進城,府裏一片混亂,所有人都隻顧逃命,從那以後就再沒人見過他。
和他一同失蹤的,還有他的兩個貼身隨從吳三和劉大郎。”
高悠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緩步在大廳中踱著步子,沉聲道:“既然他們出不去,又不在府裏,那就一定藏在我們不知道的某個地方。”
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叫喊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高悠眉頭一皺,喝問道:“外麵出了什麽事?”
鄺成立刻抱拳:“殿下稍候,卑職前去查看。”
說罷,他轉身大步走出廳堂,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一會兒,鄺成便折返回來,抱拳稟道:“殿下,巡邏隊在府內發現一名可疑之人,可追到假山林便不見了蹤影,現正在四處搜尋。”
高悠眉頭一挑:“竟有此事?”
隨即起身,帶著林峰、徐震山等人直奔後花園。
夜色沉沉,燈籠的光在假山之間搖曳,映出斑駁的影子。
高悠環視四周,問正在搜尋的士兵:“可有發現?”
“回殿下,尚未找到。”士兵們低頭答道。
高悠當即吩咐身邊侍衛:“再點幾盞燈,一寸一寸地搜。”
十幾名侍衛提著燈籠加入搜尋,燈光將假山林照得如同白晝。
然而,眾人翻遍了每一處縫隙,仍不見那可疑之人的蹤影。
高悠看向最先發現情況的巡邏士兵問道:“你們確定沒看錯?”
巡邏士兵道:“殿下,小的們願以性命擔保,看得真真切切。”
另一名士兵補充道:“那人約莫二十六七歲,身著青色短衣,一見我們就轉身狂奔。
我們緊追不舍,眼看他鑽進假山林,隨後便封鎖了此處,可他就是憑空消失了。”
這時,一名年輕士兵怯生生地四下張望,顫聲道:“聽說……聽說這種大官府邸,害過不少人,會不會是……是冤魂作祟?”
徐震山臉色一沉,喝道:“休得胡言!再敢擾亂軍心,軍法處置。”
高悠雖不信鬼神,卻心中一動道:假山林中必有隱秘之處!
他當即下令道:“再仔細搜查,看看這些假山是否有移動過的痕跡。”
士兵們領命,再次分頭檢查。有的敲擊山石,聽其回聲;有的趴在地上,查看縫隙;還有的攀上假山頂,俯瞰四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氣氛愈發緊張。
忽然,一名士兵高聲喊道:“太子殿下,此處有發現。”
高悠立刻帶人趕過去,在燈籠的照耀下,隻見一塊假山石下方的地麵上,有幾道清晰的摩擦痕跡,像是被重物反複拖動過。
高悠目光一凝道:“此處必有機關,眾人散開,仔細尋找。”
趙卓、林峰、徐震山、鄺成也紛紛上前,或蹲或趴,沿著假山邊緣摸索。
有的檢查石塊是否鬆動,有的探查地麵是否有暗格,還有的抬頭觀察假山之間的連接處。
夜風拂過,燈籠微微晃動,眾人的影子在假山林間交錯,仿佛也在暗中窺視。
高悠屏住呼吸,心中暗想:“馮遠貴,就算挖地三尺,我也會把你找出來。”
經過一番仔細的搜尋,鄺成在一塊比拳頭稍大的假山石洞裏,摸到了一個冰涼的鐵製旋鈕。
他用力一轉,隻聽“哢嚓”一聲輕響,那塊巨大的假山緩緩向一旁移動,露出一個黑黝黝的地下入口。
一股潮濕的黴味從洞口湧出,眾人立刻圍了過來,好奇又緊張地朝裏張望。
高悠剛準備派士兵下去,鄺成就說道:“太子,卑職下去看看。”
鄺成從士兵的手裏接過刀和燈籠,一手緊握刀柄,一手提起燈籠,小心翼翼地沿著石階走了下去。
“太子卑職也跟著下去看看。”
徐震山擔心鄺成孤身一人會遭遇不測,連忙點了幾個身手敏捷的士兵,緊隨其後也跟了進去。
鄺成順著狹窄的石階一路向下,走了約莫十幾步,便看到前方出現了一扇低矮的小木門,門縫裏透出微弱的燈光。
他屏住呼吸過去,猛地一腳踹開木門,衝了進去。
這是一間狹小的密室,隻有五、六個平方大小,裏麵擺著一張破舊的桌子和三根凳子,桌上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
在房間的角落裏,三個身影正瑟瑟發抖地擠在一起。
為首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麵容憔悴,眼神驚恐。
而另外兩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則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鄺成上前一步,用刀指著他們,厲聲喝道:“你們是什麽人?”
那兩個年輕人嚇得“撲通”跪倒在地,拚命磕頭,帶著哭腔喊道:“大人饒命,我們是疙骨城太守馮遠貴大人的隨從吳三和劉大郎,這位就是太守馮遠貴。”
馮遠貴見被供出來了,嚇的癱坐在地上。
鄺成看著馮遠貴冷笑一聲,道:“難怪我們翻遍全城都找不到你,原來你躲在這裏。”
這時,徐震山也帶著士兵衝了進來,問道:“鄺賢弟,他們是什麽人?”
鄺成回頭答道:“正是太子殿下要找的馮遠貴。”
徐震山目光一凜,大手一揮,喝道:“來人,把馮遠貴和他的隨從都給我綁了,帶出去。”
士兵們如狼似虎地撲上前,將三人牢牢捆住,拖出了密室。
夜色下,太守府後花園卻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晝。
鄺成與徐震山押著馮遠貴及其隨從,穿過假山密道,來到高悠麵前。
馮遠貴發髻散亂,官袍沾滿塵土,早已沒了往日的威風。
高悠負手而立,目光如刀,冷冷掃過馮遠貴三人。
鄺成上前一步,抱拳道:“殿下,難怪我們怎麽都找不到馮遠貴,原來他就躲在這裏。”
隨後他轉身指著馮遠貴對高悠道:“他就是馮遠貴。”
馮遠貴抬頭,正對上高悠冰冷的目光,渾身一顫,雙腿發軟,“撲通”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顫聲道:“太……太子殿下饒命,小人馮遠貴願降。”
高悠聲音低沉,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馮遠貴,你身為疙骨城太守,不思為民,竟然一心隻想升官發財,視百姓為豬狗,你該當何罪?”
白天,高悠已經派人了解過馮遠貴的人品,知道他是一個陰險貪財的貪官,城裏百姓沒有不恨他的。
馮遠貴渾身發抖,冷汗順著額頭滾落,他不敢抬頭,隻能連連叩首,哭喊道:“殿下明鑒,小人鬼迷心竅了,才做出那些事,罪該萬死。
求殿下開恩,饒小人一條賤命,小人願獻出城中所有錢糧,並協助殿下攻打王城,以贖罪孽。”
高悠最恨這種軟骨頭,冷哼一聲,道:“沒有你,我一樣能打下王城。
來人,把他們押下去看起來。”
“是!”
鄺成與徐震山齊聲應道,上前將馮遠貴三人架起。
馮遠貴還想求饒,卻被鄺成一把捂住嘴,拖了下去。
火把映照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狼狽,如同喪家之犬。
與此同時。
桑榮國王都,王宮禦書房內,燭火搖曳,檀香嫋嫋。
桑榮王楊越山正與長子楊岷低聲商議著事情,氣氛凝重而壓抑。
“父王,如今大恒軍隊勢如破竹,我們必須多做幾個打算才行。”楊岷眉頭緊鎖,語氣中滿是憂慮。
楊越山歎了口氣,正要開口,忽聽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侍從帶著一名探子慌慌張張地進來。
探子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大王,大事不好,疙骨城……失守了。”
“什麽!”
楊越山如遭雷擊,臉色瞬間煞白,整個人僵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靈魂出竅。
“父王。”
楊岷見狀,急忙上前扶住他,焦急地呼喚。
楊越山這才回過神來,嘴唇哆嗦著,上前一把抓住探子的肩膀,聲音嘶啞:“,、快說,疙骨城怎麽失守的?”
探子低著頭,戰戰兢兢地將他打聽到的結果說了一下。
楊越山聽完,隻覺得天旋地轉,身子晃了晃,險些栽倒。
他扶著桌案,手指因用力而泛白,眼中滿是絕望與不甘。
“完了……全完了……”他喃喃自語,聲音中透著無盡的悲涼。
“父王。”
楊岷緊緊扶住他,急切地說道,“現在不是絕望的時候,大恒軍隊攻占疙骨城後,必定會向王都進發,我們必須阻止他們!”
楊越山抬起頭,眼神迷茫道:“阻止,怎麽阻止,我們還能有什麽辦法?”
楊岷咬了咬牙,沉聲道:“父王,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毀掉通往王都的棧道。
隻要棧道一毀,大恒軍隊就無法繼續北上,王都之危可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