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奔波千裏遇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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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月王腳步虛浮的上馬,早已虧虛的身體根本談不上什麽騎射功夫,馬兒嘶鳴一聲,把他駭了一跳。
    若不是禦前侍衛及時攙扶一把,指不定會當場摔斷脖子。
    大月王驚魂不定離開新城。
    等人走後,安平王看著那具屍體,忍不住問:
    “太子妃,你怎麽知道死的人不是月懿公主。”
    “膽敢以兩國局勢作為籌碼,算計皇室王族,這樣的女子怎麽可能束手就擒?”司菀解釋道。
    “可大月王是月懿公主的生身父親,父命難違啊!”
    安平王不知從何處弄來塊布巾,仔仔細細擦拭手指,不肯放過每一寸角落。
    見狀,司菀嗤笑一聲,語調拉得老長,“秦國公也是我的生身父親,他的話,王爺覺得我會聽嗎?”
    安平王噎了一下,訕笑。
    侍衛將女子的屍體收殮,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司菀和安平王則在許多大月百姓的注視下,緩步往城內折返。
    “聽聞異族出了位猛將,麾下騎兵足有數千人,在草原上無惡不作。
    就連太子也得避其鋒芒,這麽多日未能出城迎戰,指不定是怕了他。”
    騎兵的破壞力遠超步兵,戰馬強健,配上一身厚實甲胄,與步兵對壘時橫衝直撞,造成的傷亡甚重。
    這一點,即便太子有戰神之威名,依舊棘手。
    加上那支騎兵神出鬼沒,蹤跡難尋,更不戀戰,想要以人命填窟窿,都不算容易。
    戰事不可避免的陷入僵持。
    “別擔心,阿衍會贏的。”
    司菀語氣鄭重,不帶絲毫猶豫。
    太子行軍布陣的本領超群,加之他手握邊關輿圖,更能利用地勢殲滅敵人。
    如今未曾輕舉妄動,指不定是有別的想法。
    “邊關戰局僵持,與大月國更不宜掀起兵戈,太子妃,咱們若繼續吸引人口,隻怕要不了多久,大月王便會翻臉。
    你這麽做,跟刨人家祖墳沒什麽區別。”
    “那又如何?兵不血刃,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司菀渾不在意道。
    說實在話,早先剛認識司菀時,安平王隻覺得這女子心有丘壑,靈秀聰慧。
    比有京城第一才女之名的司清嘉強出百倍。
    但安平王實在沒想到,司菀性情竟如此堅韌果決,冷靜不迫。
    她做下的決定,便會盡全力以赴。
    好在她的想法都是對的。
    “罷罷罷,我是拗不過你,但月懿公主如今不知所蹤,總歸是個隱患,萬一她渾水摸魚躲進城裏,該如何是好?”安平王有些擔心。
    司菀臉色也稱不上好。
    她沒料到王室父女會突然撕破臉。
    假如大月王再昏聵些,完全放權給月懿,後者便不會舍棄大月基業。
    豈料大月王竟試圖以女兒的性命,換取苟延殘喘的機會,月懿不逃才是怪事。
    但她究竟會逃到哪兒?
    躲在新城中,伺機報複自己?
    亦或是遠遠離開兩國交界之處,積蓄力量,靜待卷土重來的那日?
    司菀摸不透月懿的想法,隻能胡亂猜測。
    係統無聲安撫:
    【宿主別急,徠民之策施行得極好,隻要讓這些百姓心甘情願成為新城人,便能奪回氣運值。
    待你成就九尾金鳳命格,福澤深厚,與你命數相連的大齊,國運亦繁盛無比,又豈懼宵小之輩?】
    司菀苦笑。
    最後一條金羽要是那麽好奪回來,她又哪裏還用費心費力來此地建城?
    耗費無數人力物力,推行仁政,吸引百姓,為的便是兵不血刃,達成目的。
    “無論月懿跑到何處,隻要她舍不得大月,總有一天,會回到這裏。
    我現在懷疑,前世服用過玄雁卵的司清嘉,是不是與月懿公主達成了某種交易,她看似是至高無上的皇後,實則將大齊的權柄分予月懿。”
    司菀在腦海中詢問係統。
    可惜係統除了轉圈撒花,一聲都不敢吭,那副賊眉鼠眼的模樣,委實令人無語。
    一輛馬車瘋狂往大齊腹地行去。
    月懿公主喬裝改扮,遮住了那些紮眼的刺青。
    觀其外表,與大齊人士並無差別。
    更何況,她還在京城待了許久,口音早已發生變化,又偽造了幾套戶籍身份,在大齊境內堪稱暢通無阻。
    宮女將糕餅遞到月懿公主麵前,勸道:
    “您一整日沒吃東西了,先墊墊肚子,莫要熬壞身體,那便得不償失了。”
    月懿公主拂開她的手,搖頭。
    “我吃不下,一想到父王如此狠心,罔顧父女親情,想用我的命去討好司菀,我便恨得發狂!”
    女子豔麗麵龐透著濃到化不開的怨毒之色,活似阿鼻地獄爬出來的惡鬼,說不出的瘮人。
    宮女伴在月懿公主身邊多年,自是忠誠無比,當即道:
    “您莫要擔憂,沒有王上相助,咱們還能去尋另一位貴人,不是約好了在京郊相見嗎?隻要有她作保,即便出入新城,仍能暢通無阻。”
    就是為了與貴人相會,月懿才選擇了這招金蟬脫殼。
    “齊人就是虛偽,非要倫理綱常擺在首位,而非以武為尊。
    否則僅憑太子和司菀夫妻,便能完完全全將整個大齊掌握在手,而不像現在這般,為人掣肘。”
    月懿公主麵露諷刺。
    “他們迂腐,豈不是成全了您?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最後的結果如您所願,過程曲折些,也算不得什麽,隻是——”
    宮女語帶擔憂。
    月懿:“隻是什麽?”
    “司清嘉和京城暗樁已經被司菀一網打盡,您手中的藥膏還剩多少,可夠太後使用?”宮女道。
    “當時配製的數量並不算少,足夠用上幾月,等我和太後匯合,定讓司菀那個賤人付出代價!”
    大抵是氣得狠了,月懿公主肩膀略微瑟縮。
    好不容易平複了情緒,她又恢複往日的優雅從容。
    仿佛那副猙獰似惡鬼的麵孔,不屬於她般。
    馬車一路東行。
    很快便抵達了約定好的地點。
    月懿公主跳下車,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從天亮等到天黑,終於瞧見一輛華貴寬敞的馬車,從遠處緩緩駛來。
    月懿公主雙目暴亮,興奮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