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兩位皇子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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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係統茫然。
    它不太明白,徐惠妃怎麽成了真凶。
    方才那封信上雖詳細記載了當年發生的一切,但徐惠妃充其量隻是添油加醋,激起皇帝的怒火而已,怎麽到了宿主口中,竟成了凶手?
    司菀眯起雙眼,低聲解釋:
    “大小佘氏雖說受寵,但佘家門第不顯,單憑他們,想要將一名賊匪神不知鬼不覺送到驛館,成功的概率極低。
    除非有別人裏應外合,才能避開巡邏的侍衛,一眾宮女內侍,成功闖進產房。
    況且,徐惠妃也有這麽做的理由——”
    係統:“什麽理由?”
    “七皇子僅比阿衍小了七個月,說明元後臨盆時,徐惠妃已經得知自己懷有身孕了。
    大小佘氏都對皇位垂涎三尺,徐惠妃又怎麽舍得將至高無上的位置拱手讓人?”
    想起徐惠妃曾做下的壯壯惡行,司菀麵上仿佛淬了冰般,無比冰冷。
    “宿主,你姨母說過,後宮近來也不太安生。
    徐惠妃雖說成了廢妃,依舊想將兩位皇子從皇陵弄回來,她不會還沒死心吧?
    大皇子、二皇子都不是她的兒子。”係統咕噥道。
    “係統,你太小瞧徐惠妃了,對她而言,自己身處冷宮,長子淪為廢人,幼子也被養得愚蠢至極,不堪大用。
    對她而言,已經成了絕境。
    賭上全部籌碼搏一搏,好歹能有翻身的機會。
    否則等到阿衍登上皇位,她這輩子隻能待在冷宮中,一切就全完了。”
    司菀和徐惠妃交手的次數雖然不多,卻能看出她溫婉柔和的外表下,究竟藏著多瘋狂的野心。
    比起七皇子也不遑多讓。
    為了能得到權柄,獲得至高無上的地位,她甘願押上全部身家性命,賭一把。
    七皇子是她的賭注,九皇子也是。
    就連徐惠妃自己,必要的時候亦可以化身籌碼,去爭,去搶,去搏。
    聽到宿主的話,係統不由咋舌,問:
    “宿主打算怎麽做?直接派人潛入冷宮,殺了徐惠妃?”
    司菀搖頭。
    “當年她引誘大小佘氏用出下作卑劣的手段,活生生逼死元後,那等痛楚,不讓徐惠妃親自品嚐一番,未免太便宜她了。”
    看到那張紙條,司菀透不過氣,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掌握住,難受極了。
    她甚至不敢想,剛出世便失去母親的謝衍,該如何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中過活。
    即便有驃騎大將軍的庇護,符家人都在宮外,鞭長莫及,又能幫他多少?
    皇帝或許覺得虧欠謝衍,在他三歲那年,將他立為太子。
    以此作為補償。
    可同一年,太子便被歹人所害,流落山林。
    若非被狼群收養,一個懵懂稚童,隻怕連性命都保不住。
    其中,或許也有徐惠妃的手筆。
    這一筆筆債,累了近二十年,算上利息,也該盡數討還回來。
    七日後,自幼離京的大皇子、二皇子風風光光返京。
    百姓們不明真相,夾道相迎,跟著車隊走了一路,人頭攢動,倒是熱鬧得緊。
    青年端坐在車內,斯文麵龐與皇帝有幾分相似,但麵色蒼白,氣質稍顯陰鬱,正是大皇子。
    二皇子坐在旁邊,身形魁梧,鼻直口方,一派威嚴模樣。
    他將車簾掀開一條縫隙,瞧見京城街市的煙火氣,恨得咬牙切齒:
    “若非那個賤人自尋死路,你我兄弟豈會遭受此等大難?
    在皇陵那等荒涼偏僻的地界兒待了二十幾年,沒有建功立業的機會,無法得到父皇的賞識,就連朝臣也都不認識幾個。
    要不是老天開眼,讓謝衍那廝陷於邊關,老七也成了殘廢,父皇焉能想起咱們兄弟?”
    至於不堪大用的五皇子,根本沒被二皇子看在眼裏。
    大皇子以手抵唇,輕輕咳嗽兩聲,語氣中透著些許倨傲。
    “異族那員猛將,對齊軍的動向了如指掌,就算謝衍有幾分能耐,也不可能像往日那般大獲全勝。”
    “大哥,聽說司氏懷孕了,還有可能是個男胎,這該如何是好?”
    二皇子麵色黑如鍋底,甕聲甕氣問。
    “男胎?尚未成型的胎芽,能不能平安出世都是個未知數,是男是女根本不重要。”
    大皇子不以為意。
    二皇子仍不放心,在皇陵呆久了,磨滅了他的心氣,現在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都萬分緊張。
    生怕兄弟二人再被打回原形。
    “父皇貌似很看重司氏,想把那個孩子立為皇太孫。”二皇子道。
    大皇子端起茶盞的手一顫,茶湯灑了出去,斯文俊朗的麵龐瞬間扭曲。
    “二弟,你糊塗了,父皇就算再看重一個婦人,也不會拿江山社稷開玩笑。
    當初母親和姨母生下你我兄弟,付出多少辛苦?
    父皇還不是為了元後,殘忍要了她們的性命。
    婦人在江山社稷麵前,輕如鴻毛,連半點分量都沒有。”
    頓了頓,大皇子似是想起了什麽,將茶盞放回案幾上,道:
    “你我先前被迫困囿於貧瘠之地,各自娶了一房妻室,那於家姑娘在當地瞧著確實不錯,但帶到京城,便顯得太過粗俗低賤。”
    二皇子雙眼瞪得如銅鈴般,道:
    “大哥,於氏給我生了個女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又從未犯錯,侍奉我也十分用心,總不好休了她、”
    二皇子話未說完,便被大皇子擺手打斷。
    “直接休妻,看在外人眼裏,恐有不妥之處,就連父皇也會認定,你我兄弟皆是寡情薄幸之輩。
    不如讓於氏患病離世,如此,便能名正言順的續娶。
    要我說,高門勳貴養出來的嬌小姐,識大體、懂禮數,無論才學,容貌,品行,還是家室,都非粗鄙村婦所能及。
    二弟,有舍才能有得,你得考慮好。
    大哥知曉,你與於氏之間情分不淺,但世間男子,當以前程為重,俯仰之間無愧於心,若整日被婦人所累,整日都是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能成什麽氣候?
    你莫忘了,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你難道真要跪伏在謝衍腳下,像狗一樣搖尾乞憐,對他俯首稱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