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趕往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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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惠妃本以為,小九求到皇帝麵前,即便不能將之前的裂痕盡數消弭,也能稍稍喚起他對自己的情意,不把事情做得那麽絕。
    豈料小九失魂落魄的回到她麵前,二話不說,便直接跪倒在地,滿麵淚痕,痛哭不止。
    聽到聲聲哭訴,徐惠妃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她的孩子要被孫貴嬪奪走了。
    意識到這一點,徐惠妃眼前發黑,兩腿發軟,險些栽倒在地。
    “母妃!”
    九皇子急慌慌去攙扶徐惠妃,母子倆抱頭痛哭。
    “都怪兒臣無能,改變不了父皇的決定,若強行抗旨,便會步大哥二哥的後塵,前往皇陵蹉跎此生。
    兒臣想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在宮中或許還有翻身的機會,萬一真被逐出宮門,才是萬事皆休。”
    聽到這番話,徐惠妃顫抖著手,輕輕撫摸九皇子的麵頰,心裏充斥著濃濃憤怒、不甘、以及憎恨。
    她落得這般下場,罪魁禍首不獨皇帝一人。
    趙德妃、司清嘉、司菀、太子,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自己的仇人。
    徐惠妃抹了把淚,啞聲道:“天家無情,讓母子分別、骨肉離散,琮兒,往後你要多保重。”
    九皇子哽咽著頷首。
    他一步三回頭,滿腹不舍的離開冷宮。
    偌大的宮室內,僅剩下徐惠妃。
    她走到庭院中,隨手折斷一根樹枝,在地麵上寫寫畫畫,仔細看去,竟是八個大字——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徐惠妃將字跡抹去,起身折返殿中。
    遠觀雖然廢了,但不代表她滿盤皆輸,不是嗎?
    *
    小半個月時間轉眼即逝。
    這日金雀匆匆步入養心殿,走到角落裏的那張桌案前,恭聲道:“主子,新城的回信到了。”
    司菀秀眉微挑,拆開蠟封,飛快掃了一眼,白皙小臉兒透出明顯的喜意。
    “成了!”
    神勇侯同意前往邊關,隻不過他提出了一個條件,司菀必須同行。
    隻要能將通敵的內鬼揪出來,就算邊關戰事緊急,如龍潭虎穴般危險,司菀也得闖一闖。
    係統咕噥道:
    “看神勇侯的意思,他跟尤將軍年輕時便存有私怨,這麽多年也未曾化解,到了邊關,尤將軍也不一定會聽令於他。”
    “聽令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症結所在。”
    司菀笑意收斂,衝著金雀吩咐道:“把行囊收拾好,再帶些趁手的兵器,咱們要出趟遠門。”
    金雀頷首應是。
    司菀又在宮中呆了幾日,等神勇侯抵達京城,她才跟皇帝辭行。
    皇帝最開始不太讚同,畢竟邊關形勢不好,司菀又懷著身孕,萬一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後果不堪設想。
    但想到苦苦支撐的太子,他暗自歎息。
    也罷,到底是新婚夫妻,分別這麽久,是時候該團聚了。
    “菀菀,若不適應邊關的氣候,盡早回來,那些奏折還等著你批閱。”皇帝道。
    司菀屈膝謝恩,又說:
    “近段時日的朝臣上書,多是對邊關、新城提出異議。
    新城虹吸大月百姓及周邊流民,隻要約束好城中秩序,將來定會成為南地最巍峨、最堅固的國門,徠民之策仍不能停,倒是可以將齊書源送到新城,由他教化百姓,令這些異邦之民徹底歸心於大齊。
    至於邊關,兒媳必須親自去看看,才能想出對策。”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皇帝自然不會拒絕。
    “菀菀,定要以自身安危為重。”皇帝不厭其煩地叮囑。
    “您放心,兒媳帶在身邊的侍衛,個個都是精兵良將,要是打不過,馬兒跑得也快,逃命應該沒什麽問題。”司菀笑道。
    皇帝啐了一聲,“你這孩子,也不知道說點吉利話。”
    趙德妃隔空點了點司菀,佯作嗔怒的瞪她一眼。
    拜別了帝妃二人,司菀先後回了趟太師府和秦國公府,跟母親、祖母她們都道了別,這才往城門所在的方向趕去。
    神勇侯未著甲胄,身穿灰褐色短打,壯碩魁梧,那副模樣像極了常年走南闖北的鏢師。
    看見司菀,神勇侯哼聲道:“太子妃既然關心邊關局勢,還在京中磨蹭什麽?”
    “總得將一切打點妥當,方能安心啟程。”
    司菀莞爾輕笑。
    沒用旁人攙扶,動作靈活的上了馬車,把金雀看得提心吊膽。
    “主子,今時不同往日,您得注意身子。”
    金雀小聲提醒。
    司菀眨了眨眼,無辜道:“我忘了。”
    金雀:“……”
    她在心裏默默為小主子捏了把汗。
    馬車吱嘎吱嘎往前走,司菀雙目緊閉,思索著太子遭遇的困境。
    他每一次出兵,異族都能提前料到他的舉動,甚至就連兵力都無比了解。
    若異族兵力占優,便直接迎戰,加之草原長大的騎兵雄壯結實,大齊軍士天生處於劣勢,對壘傷亡不小。
    若異族兵力不足,則打馬四散奔逃,草原廣袤,又豈能追到人影?
    異族之所以這麽了解齊軍的情況,勢必是出了內鬼。
    可內鬼究竟是以何種方式,將情報傳遞出去的?
    書信需派人前往,太過顯眼,絕不可能次次傳遞成功。
    飛鴿傳書,也是同樣的道理,無法避過所有人的耳目。
    到底是何種方式,既能不為人所察,又能確保信息送至異族之手?
    感受到宿主飛快運轉的想法,係統忍不住問:
    “找到一點了嗎?“
    司菀搖頭,“倒是有些頭緒,隻不過還需抵達新城後,再行驗證。”
    京城距離邊關足有十餘日的路程,最初幾天,司菀窩在馬車內,隻覺得渾身酸疼,吃不下追不著,還吐了兩場。
    神勇侯笑話司菀,說她嬌滴滴的,不如留在東宮繡花。
    等知道司菀懷有身孕後,神勇侯臉都綠了,非但再不說難聽的話,還特地尋了些酸果送到司菀麵前,省得她整日悶在車裏,脾胃不適。
    好在司菀身子骨兒不算弱氣,沒多久,便徹底適應了趕路的生活,胃口也比先前好了許多。
    見狀,神勇侯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