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瑞薩洗完澡，擦著頭發回到自己的房間。
    父母出差，家裏安靜得隻剩下空調運轉的細微嗡鳴。
    他剛換上睡衣，房門就被輕輕敲響。
    “哥，你睡了嗎？”月霞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比平時軟了幾分。
    瑞薩走過去開門，話還沒出口，呼吸就微微一滯。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月霞推開門，走廊的暖光斜切進黑暗的臥室，勾勒出她裹在黑色真絲睡衣裏的輪廓。
    瑞薩的視線下意識移開，喉結滾動了一下：“……怎麽穿這個？”
    月霞歪頭，銀白色的發梢還帶著濕意，水珠順著脖頸滑進領口，“不行嗎？”
    “……不行。”
    “但這樣睡著舒服對吧。”
    “衣服換回來我才考慮給你進來。”
    “好吧...”
    月霞披了一件緊實的外套，瑞薩見狀便側身讓她進來，刻意保持著距離。
    月霞卻像沒察覺到他的僵硬，徑直走到床邊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哥，陪我聊會兒天。”
    瑞薩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坐在床尾的沙發上：“明天不是還要早起？早點休息吧。”
    “睡不著。”月霞抱起膝蓋，下巴抵在手臂上，“……太久沒和你這樣說話了。”
    “怎麽說？”
    “畢竟哥哥被學校關了好久了。”
    房間隻開了一盞暖黃的床頭燈，光影在她身上鍍了一層柔和的輪廓。
    瑞薩這才注意到，一年不見，妹妹的變化比他想象中更大——肩膀的線條變得纖細柔美，披在外套下隱約可見的腰身曲線，甚至連蜷縮在床邊的腳踝都透著一股陌生的精致感。
    他忽然想起大一寒假時，月霞還穿著毛絨睡衣跑來他房間要聽睡前故事的樣子。
    那時候她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現在卻……
    “哥？”月霞突然湊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發什麽呆？”
    瑞薩猛地回神，才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在自己麵前俯著臉看我。
    這個角度能清晰看到她睫毛上未幹的水珠。
    “沒什麽。”他倉促起身，“我去給你熱杯牛奶。”
    手腕卻被一把抓住。
    月霞的指尖微涼，掌心卻燙得驚人：“不用。”她稍稍用力，竟把他重新拉回沙發上，“就這樣待著。”
    “……你明天想去哪兒？我陪你。”
    月霞沒有立即回答。她慢慢鬆開他的手腕，卻轉而用手指繞起他睡衣的抽帶玩：“哪裏都好……”聲音輕得像羽毛，“隻要和哥在一塊。”
    抽帶被輕輕拉扯，瑞薩的領口頓時鬆垮下來。
    他條件反射地按住衣領，卻對上月霞帶著狡黠笑意的眼睛。
    “月霞。”他終於忍不住皺眉，“別鬧。”
    “我鬧什麽了？”她無辜地眨眨眼，“是哥自己反應過度。”
    月霞的指尖已經挑開了外套，露出睡衣下肌膚在暖黃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適可而止。"他突然用被子裹住她，像包粽子似的把人卷起來，"明天還要帶你去新開的主題樂園。"
    被裹成蠶寶寶的月霞扭動著抗議：“喂！”
    月霞在被子裏扭動了幾下，像隻不服氣的小貓般拱來拱去，卻始終掙脫不開哥哥的束縛。
    她氣鼓鼓地從被卷裏探出腦袋，銀白色的劉海淩亂地貼在額前："哥！你耍賴！"
    瑞薩站在一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卻忍不住上揚："這叫戰術性防禦。"
    "明明就是膽小鬼。"月霞小聲嘀咕，卻故意把聲音控製在剛好能被聽見的程度。
    房間一時陷入沉默，隻剩下空調運轉的輕微嗡鳴。
    瑞薩看著被裹成壽司卷的妹妹，突然意識到這個姿勢似乎更加不妙——被褥勾勒出的曲線反而更加明顯，尤其是她微微仰頭時露出的纖細脖頸。
    月霞在被卷裏用力扭動，銀白色的發絲從被子的縫隙裏鑽出來，隨著她的掙紮而淩亂地散開。
    “放開我！”她氣鼓鼓地抗議，膝蓋用力頂了一下瑞薩的胸口。
    瑞薩悶哼一聲，手上力道卻絲毫未減，反而把她裹得更緊，像捆粽子似的又繞了一圈。
    他單手按住被卷頂端，防止她掙脫，另一隻手撐在床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再鬧就把你扔出家裏。”
    “你敢！”月霞瞪他，臉頰因為掙紮而泛紅，鼻尖沁出細密的汗珠。
    她猛地一翻身，試圖用體重壓住瑞薩，結果動作太大，整個人從被卷裏滑了出來，直接撲在了他身上。
    “——！”瑞薩猝不及防，被她撞得往後一仰，後背重重砸在床墊上。
    月霞的膝蓋正好抵在他腰側，而他的手……
    空氣瞬間凝固。
    月霞愣住，瑞薩也僵住了。
    掌心清晰地感受到溫熱的觸感，甚至能察覺到她急促的心跳。
    “……”
    “……”
    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動。
    瑞薩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但他卻像是被燙到一樣，指尖微微發顫，一時竟忘了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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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霞的呼吸幾乎停滯，臉頰燒得通紅，聲音細若蚊吟：“……哥？”
    瑞薩這才如夢初醒，猛地想要抽手，結果因為不穩，掌心反而無意識地收攏了一下——
    “唔！”
    瑞薩的呼吸一滯，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低啞得不像話：“……我不是故意的。”
    隨後，連忙轉身把她放下來。
    “……哥。”她小聲叫他，聲音軟得不像話。
    “……回你房間去。”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
    “……我....”
    "還沒打算的話，我就去外麵睡。"他轉身就要走。
    "等等！"月霞急忙叫住他，聲音裏突然帶上一絲慌亂，"我...我錯了..."
    瑞薩回頭，看見妹妹眼中的狡黠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種他很久沒見過的、近乎脆弱的神情。
    "我保證不鬧了。"她小聲說，"就...就像小時候那樣，你坐在旁邊陪我到睡著就好。"
    窗外的樹影在牆上搖曳，月光透過紗簾灑落一地銀輝。
    瑞薩歎了口氣，拖過椅子坐到床邊："閉眼，蓋好被子。"
    月霞乖乖閉上眼睛，睫毛在臉上投下細密的陰影。
    瑞薩的目光不自覺地描摹著她的輪廓——挺翹的鼻尖，微微嘟起的嘴唇，還有隨著呼吸輕輕起伏的肩膀。
    "睡吧，我在這兒。"
    得到承諾的月霞終於安心睡去，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意。
    瑞薩輕輕起身，替她掖好被角，卻在轉身時聽見一聲幾不可聞的夢囈：
    "...最喜歡哥哥了..."
    他的腳步頓在原地，胸口湧起一陣難以名狀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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