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變化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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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室內,程立站在投影幕布前,指尖輕輕敲擊著遙控器,目光掃過在座的各校圍棋社團代表。
    明德中學的劉教練坐在前排,雙臂交叉,眉頭緊鎖,顯然對即將討論的賽製改革有所不滿。
    程立微微一笑,語氣沉穩卻不容置疑:"關於市賽的年齡分組調整,協會認為應當更靈活地評估選手實力,而非單純以年齡劃分。u12組中若有棋力突出的選手,經推薦可破格參加u16組比賽。"
    劉教練冷哼一聲,手指重重敲在桌麵上:"程副會長,這規矩可不是說改就改的!若讓小孩子和年長選手同台競技,心理壓力暫且不提,單是體力差距就足以影響發揮。"他環視四周,目光銳利,"更何況,某些學校若想借此塞人進高組別,豈不是亂了規矩?"
    程立神色不變,隻是輕輕推了推眼鏡:"劉教練多慮了。破格參賽需三位職業棋手聯名推薦,並經過協會審核,絕非兒戲。"他頓了頓,目光若有似無地掠過坐在角落的周子軒,"況且,圍棋本就是智力與心態的較量,若真有天賦異稟的少年,為何要因年齡限製埋沒?"
    這時,周子軒突然站了起來,棕色的卷發微微晃動,臉上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熱忱:"程老師,我覺得這個提議很好!我們梅州一中就有位同學,雖然才學棋不到兩年,但實力絕對不輸u16組的選手!"他頓了頓,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又補充道,"她叫林月霞,上周的校際賽上,她甚至擊敗了明德的主將!"
    會議室裏頓時一片嘩然。劉教練的臉色瞬間陰沉,而其他學校的代表則交頭接耳,顯然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程立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但很快恢複平靜。他看向周子軒,語氣溫和卻帶著一絲長輩特有的威嚴:"子軒,作為學生代表,你的意見很重要,但也要注意發言的客觀性。"
    周子軒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神依舊堅定:"我說的都是事實!月霞的棋風淩厲又沉穩,連我們社長陳明遠都甘拜下風。"他頓了頓,突然壓低聲音,像是自言自語般嘀咕了一句,"反正我爸……呃,我是說,程老師您要是看過她的對局,一定會認同的。"
    這句話雖輕,卻讓程立的指尖微微一頓。他抬眸看向兒子,鏡片後的目光深邃而複雜。周子軒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耳根瞬間紅了,連忙低頭假裝整理筆記。
    會議室裏的氣氛微妙地變化著。明德學校的幾位老師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而其他代表則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這對父子——盡管他們的姓氏不同,但眉眼間的神韻卻隱約相似。
    程立輕咳一聲,打破了短暫的沉默:"既然有實際案例,不妨請梅州一中提交林月霞的比賽記錄,供協會評估。"他看向劉教練,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力度,"若她的實力確實符合標準,破格參賽也未嚐不可。"
    劉教練冷哼一聲,顯然不滿,但礙於程立的身份,隻能勉強點頭:"行,那就按程序走。不過,程副會長,您可要‘公平’審核啊。"他刻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目光在程立和周子軒之間掃了掃,意有所指。
    程立淡淡一笑,並未接話,隻是轉向眾人:"若無其他異議,今日的議程到此結束。下周一會公布最終賽製,請各位及時關注通知。"
    散會後,人群陸續離開。周子軒磨蹭著收拾文件,直到會議室隻剩他和程立兩人。他偷偷瞥了眼父親,猶豫片刻,終於開口:"爸……那個,我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
    程立關上公文包,抬眸看他,目光比會議上柔和許多:"知道為什麽讓你隨母姓嗎?"
    周子軒一愣,隨即點頭:"知道……您說過,不想讓我因為您的身份被特殊對待。"
    "嗯。"程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所以,以後在公開場合,注意分寸。"
    周子軒抿了抿唇,突然抬頭,眼神亮晶晶的:"但那月霞真的很厲害!您要是看了她的棋,一定會——"
    "我已經看過了。"程立打斷他,語氣平靜,卻讓周子軒瞪大了眼睛。
    "什麽?什麽時候?"
    程立沒有回答,隻是從西裝內袋取出一枚u盤,指尖摩挲著上麵的標簽——那裏工整地寫著「林月霞對局分析」。
    周子軒還想再問,但程立已經轉身走向門口:"回去吧,你媽該等急了。"
    ......
    瑞薩站在浴室鏡子前,冷水嘩啦啦地衝刷著他的手指,卻衝不散腦海中盤旋的思緒。鏡麵被水汽模糊,映出他略顯蒼白的臉和緊蹙的眉頭。
    他盯著自己泛紅的耳根,一種難以言喻的自我厭惡感在胸腔裏翻湧——為什麽?為什麽僅僅是妹妹一個不經意的觸碰、一句隨口的玩笑,就能讓他方寸大亂?
    他關掉水龍頭,濕漉漉的雙手撐在洗手台邊緣,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水珠順著他的手腕滑落,滴在陶瓷台麵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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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霞確實長大了,不再是那個拽著他衣角要糖吃的小女孩了。
    她的銀白色長發垂落時像一簾月光,纖細的脖頸線條延伸進衣領的陰影裏,說話時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少女特有的柔軟弧度……這些變化明明應該讓他欣慰才對,可為什麽,當他的目光無意間掠過她睡衣下若隱若現的鎖骨,或是她踮起腳尖時裙擺揚起的弧度,胸腔裏就會湧上一陣令他窒息的罪惡感?
    "我到底在想什麽……"瑞薩低聲喃喃,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他猛地掬起一捧冷水潑在臉上,刺骨的涼意讓他打了個寒顫。
    鏡中的自己眼神慌亂,額前的碎發濕漉漉地貼在皮膚上,看起來狼狽不堪。這不像他——從小到大,他都能從容地應對月霞的一切撒嬌和任性,可以麵不改色地幫她紮頭發、係鞋帶,甚至在她做噩夢時摟著她輕聲安慰。
    那時的親密無間是如此自然,為什麽現在卻變成了煎熬?
    門外傳來月霞輕快的腳步聲,伴隨著她哼唱的模糊旋律。瑞薩的身體瞬間繃緊,像是被捕食者盯上的獵物。
    他聽見她在客廳裏走動,收拾背包的窸窣聲,鑰匙碰撞的清脆聲響。這些再平常不過的生活噪音,此刻卻讓他心跳加速。
    他死死盯著浴室門把手,生怕它會突然轉動——就像昨晚那樣,她毫無預兆地推門而入,帶著沐浴後的香氣和濕漉漉的發梢,用那雙清澈得能映出他醜態的眼睛望著他……
    "哥,你好了嗎?我們該出發了。"月霞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帶著一絲疑惑,"你已經在裏麵待了二十分鍾了。"
    瑞薩的呼吸一滯。二十分鍾?他竟然在這裏自我折磨了這麽久?"馬上好。"他勉強應了一聲,聲音幹澀得不像自己的。他胡亂地用毛巾擦了擦臉,深呼吸幾次試圖平複心跳,卻在開門看到月霞的瞬間再度潰不成軍——她今天穿了一件淺藍色的連衣裙,銀白色的發絲用星星發卡別在耳後,露出小巧的耳垂。陽光從她身後的窗戶灑進來,為她整個人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美得讓他喉嚨發緊。
    "你臉色好差。"月霞皺眉,伸手想摸他的額頭,"發燒了嗎?"
    瑞薩條件反射地後退半步,避開了她的觸碰。"沒事。"他生硬地回答,快步走向玄關,"去樂園吧。"
    “不要,那多無聊。”
    “呃,那去逛街吧,順便買點你要的東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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