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芮站在鏡子前，真絲睡衣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纖細的鎖骨。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衣角精致的蕾絲花邊。
    "這樣...應該可以吧？"她小聲自語，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
    隔壁突然傳來許月誇張的笑聲，穿透牆壁的聲波像細針般刺入她的耳膜。
    蘇芮的手猛地攥緊睡衣下擺，布料在掌心皺成一團。
    她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悄無聲息地拉開房門。
    走廊的感應燈隨著她的動作亮起，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蘇白迎的公寓門縫裏漏出暖黃色的燈光，還有月霞輕柔的說話聲：".這個要放在哪裏？"
    蘇芮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門的動作卻在半空僵住——門內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還有許月促狹的輕笑："喂，月霞你靠太近啦！"
    "我、我隻是..."月霞的聲音帶著慌亂，"幫他整理衣領..."
    蘇芮的胸口突然湧上一股熱流。
    她推開門，門框撞在牆上發出"砰"響。
    屋內的三人同時轉頭。
    許月正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月霞彎著腰在蘇白迎身前，手指還停在他的衣領上。
    而蘇白迎——他的銀白色發絲有些淩亂，衣領此時披散開來。
    "蘇芮？"蘇白迎目瞪，"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樣！"
    蘇芮的目光掃過茶幾上喝到一半的蜂蜜柚子茶。
    她的喉嚨發緊，聲音卻異常甜美："我來借瓶醬油~"
    許月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銀白色短發在空中劃出淩厲的弧線："大半夜借醬油？"她眯起眼。
    "我煮麵。"蘇芮打斷她，徑直走向廚房。
    她的真絲睡衣下擺隨著步伐輕輕擺動，在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月霞慌忙站起身，卻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水漬，整個人向前栽去。
    蘇白迎條件反射地伸手接住她，少女溫軟的身體撞進懷裏，帶著淡淡的花香。
    蘇芮拉開冰箱門的動作頓住了。
    冷藏室的冷氣撲麵而來，卻澆不滅胸口翻騰的酸澀。
    她用力攥住醬油瓶，塑料外殼在她掌心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哢"聲。
    她轉身將醬油瓶重重放在料理台上，玻璃與大理石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許月不知何時湊到了蘇白迎身邊，故意用肩膀撞他："喂，你"媽媽"在吃醋了哦~"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蘇芮聽見。
    月霞的臉"唰"地紅了，急忙從蘇白迎身旁退開。
    這還不陰啊。
    蘇芮的耳尖紅得滴血。
    她猛地轉身，真絲睡衣在空氣中劃出淩厲的弧度："誰吃醋了！我隻是..."她的視線掃過月霞泛紅的臉頰，聲音突然低下去，"...來拿醬油而已，作為他的"父親"，日常這樣的交流…很正常的對吧…"
    “能愛上自己創造的孩子什麽的…那是絕不可能的事啊…我…”
    蘇白迎的瞳孔微微擴大，心髒的跳動聲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
    他上前一步，銀灰色發絲在燈光下泛著冷光："蘇芮，你..."
    "我回去了！"蘇芮幾乎是落荒而逃，拖鞋在走廊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她沒看見身後月霞欲言又止的表情，也沒注意到許月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
    醬油瓶從她顫抖的手中滑落，"咚"地一聲砸在門外地毯上。
    回到公寓，蘇芮重重關上門，後背抵在冰冷的門板上。
    她慢慢滑坐在地上，真絲睡衣的裙擺鋪展開來，像一朵凋謝的花。
    隔壁又傳來模糊的笑聲，她將臉埋進膝蓋，指甲深深陷入手臂。
    "笨蛋..."她的聲音悶在布料裏，帶著一絲哽咽，"...為什麽上來就懈場了呢..."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痕。
    那道光慢慢移動，最終落在她散落的黑發上。
    午夜時分的公寓安靜得能聽見空調運轉的嗡鳴。
    蘇芮蜷縮在床角，抱著膝蓋盯著手機屏幕——監控畫麵裏，蘇白迎正輕手輕腳地給睡著的月霞蓋好毛毯。
    "嘖。"她用力戳著屏幕，仿佛這樣就能隔空戳醒那個白發少女，"可惡哇...老娘的兒子就這麽給你們便宜了…心裏簡直跟滴血一樣難受，草。"
    黑暗中，隔壁公寓的關門聲格外清晰。
    蘇芮猛地掀開被子，耳朵豎得像隻警覺的兔子。
    輕微的腳步聲在走廊上響起，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她的門前。
    蘇芮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衝出胸腔。
    她躡手躡腳地爬下床，光腳踩在地毯上，悄無聲息地蹭到門邊。
    "蘇芮。"門外傳來蘇白迎壓低的聲音，"睡了嗎，還在煮麵嗎？"
    蘇芮的指尖懸在門把上，呼吸變得急促。
    真絲睡衣的領口隨著動作微微敞開，露出鎖骨處一小片泛紅的皮膚。
    "有事？"她故意用冷淡的語氣問，聲音卻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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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沉默了幾秒。
    "你忘記拿醬油了。"蘇白迎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
    蘇芮的耳根瞬間燒了起來。
    她猛地拉開門，迎麵看到蘇白迎舉著的醬油瓶——以及他身後走廊上扶著牆東倒西歪的許月。
    "她怎麽..."蘇芮瞪大眼睛，看著銀發少女蜷縮在走廊長椅上，懷裏還抱著個空酒瓶。
    蘇白迎順著她的視線回頭："說是要"守夜"，結果自己先喝大了。"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酒量比想象中差，我一出來她就跟來了。"
    蘇芮注意到他的衣領上沾著一點蜂蜜，胸口突然泛起酸澀。
    "所以？"她抱臂靠在門框上，真絲睡衣的袖口滑落，露出纖細的手腕，"專程來給醬油？"
    “不止，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有什麽我能幫的嗎？”目光落在她泛紅的眼角，瞳孔微微收縮。
    "都在哭了，應該是什麽不得了都事吧，聽你說即便掛科都不會有壞心情的。"
    蘇芮別過臉，發絲垂落遮住表情，耳尖的泛紅卻尤為突出："我有什麽好哭的。"她的手指無意識搓緊。
    夜風從敞開的窗戶溜進來，吹動蘇芮的睡衣下擺。
    蘇白迎突然伸手，指尖輕輕拂過她的眼角——那裏有一道未幹的淚痕。
    蘇芮的呼吸一滯。
    蘇白迎的指尖冰涼，卻在她皮膚上點燃一簇細小的火苗。
    她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
    “我…”
    “如果"父親大人"不方便說的話，我也不會過分觸及你的隱私，與之相反，我願意將肩膀借給你。”
    “你…從哪學的這些…”
    “在數據庫裏，《安慰——”
    “停！我知道了，不要說了。”
    “呃？”蘇白迎詫異看著蘇芮，“是有什麽問題嗎？”
    蘇芮當然不會說，裏麵的內容都荒到爆炸，也幸好蘇白迎調用的數據庫是外置於腦子的，要是讓他知道了很難想象蘇白迎會怎麽做。
    “不要管，不要看，就把肩膀給我靠靠就好…”蘇芮卸力般靠在肩膀上，蘇白迎也因為她的狀態心情低落。
    過一陣子，蘇芮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真絲睡衣的領口——那裏還殘留著溫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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