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未知能量下的絕地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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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一陣灼燒感中醒過來的。
    後腦勺撞在青石板上的鈍痛混著小腿被黑漿腐蝕的刺痛,像兩根燒紅的鐵釺子往骨頭裏鑽。
    耳邊嗡鳴著,像是有人拿銅鑼在我腦殼裏敲,模模糊糊能聽見喊叫聲——是林宇的大嗓門,還有蘇悅帶著哭腔的"晨哥"。
    我掙紮著撐起身子,眼前的景象讓喉嚨發緊。
    原本還算結實的舊教學樓徹底塌了半邊,天花板的水泥塊像被碾碎的餅幹渣子鋪滿地麵,牆角那灘黑漿不知何時漫延成了小湖,正"咕嘟咕嘟"冒著泡,氣泡破裂時會濺出幾滴黑液,落在青磚上立刻腐蝕出焦黑的窟窿。
    最駭人的是那些影子。
    它們不再是之前飄著的模糊輪廓,每道影子都凝出了具體的形狀:有披頭散發的女學生,有穿著白大褂的老教授,還有個抱著布娃娃的小女孩——但它們的臉都是同一張:蒼白的皮膚繃得像要裂開,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
    那個最先出現的女人就站在黑漿中央,她的指甲足有半尺長,尖端滴著墨綠色的黏液,正緩緩朝縮在課桌後的蘇悅抬起來。
    "蘇悅!蹲下!"我吼了一嗓子,聲音啞得像砂紙擦玻璃。
    她猛地縮成一團,那指甲"嗤"地插進課桌,實木桌麵瞬間被腐蝕出個冒煙的洞。
    林宇抄起旁邊的鐵棍砸過去,影子女人偏頭躲過,發梢掃過鐵棍的刹那,金屬表麵立刻爬滿蛛網似的裂痕,"當啷"一聲斷成兩截。
    "都往後退!"我踉蹌著拽起湛瑤,她的胳膊上有道血痕,應該是被碎石劃的,"那黑漿有問題,別沾到!"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劇烈震動。
    黑漿湖中央騰起一股黑霧,像條活過來的毒蛇般竄向天花板,所過之處牆皮簌簌掉落。
    我看見黑霧裏有幽藍的光在流動,那是之前在能量核心見過的紋路——原來那些護盾符文沒被摧毀,隻是換了種方式存在。
    "郭晨!看天上!"湛瑤拽我胳膊的手在發抖。
    我抬頭,心瞬間沉到穀底。
    黑霧在天花板凝聚成一個旋轉的旋渦,無數細小的藍光點從中墜落,像下了場有毒的星星雨。
    離得最近的影子張開嘴接住光點,它們的輪廓立刻變得更清晰,甚至能看見女學生校服上的血漬,老教授白大褂前襟的暗褐色汙漬——那是經年累月洗不淨的血跡。
    "這能量波動......"湛瑤突然鬆開我,從書包裏抽出個皺巴巴的筆記本,手指快速翻動,"和之前幻影吸收的不一樣!
    之前是純粹的邪祟之氣,現在......"她的指尖停在某一頁,那上麵畫著歪歪扭扭的符文,"像古早的詛咒,用活人的怨氣當引子,拿陰脈當熔爐......"
    "能破嗎?"林宇抹了把臉上的血,他額頭有道傷口,血正順著眉毛往下淌。
    湛瑤咬著嘴唇搖頭:"詛咒成型後會自我增殖,除非找到核心......"她突然抬頭看向黑漿湖中央,那裏的黑霧漩渦正越轉越快,"但核心應該就在那團黑霧裏!
    之前我們炸碎的護盾符文,其實是在給詛咒打地基!"
    震動越來越劇烈,我聽見頭頂傳來鋼筋扭曲的聲響——這樓要塌了。
    蘇悅突然拽住我的衣角:"晨哥,你看玉佩!"
    我這才發現,一直攥在手心的玉佩正發燙。
    之前被碎石劃破的傷口還在滲血,血珠滴在玉麵上,原本裂開的紋路裏透出絲絲紅光,像血管裏流著岩漿。
    "鄭叔!"湛瑤突然喊。
    那個總穿著灰布衫的鄭神秘人不知何時站在教室後門,他手裏也攥著塊玉佩——和我的幾乎一模一樣,隻是顏色更沉,像泡過千年井水的墨玉。
    他衝我點點頭,聲音像敲在古鍾上:"小郭,你那塊是陽佩,我這塊是陰佩。
    當年建這樓的人用陰陽雙佩鎮陰脈,後來有人動了歪心思......"
    "現在說這些沒用!"林宇抄起半塊磚砸向最近的影子,"先想辦法把那團黑霧弄掉!"
    湛瑤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她的筆記本塞過來:"我剛才數過,黑霧裏有七道符文在轉,對應北鬥七星位。
    你之前用鮮血激活陽佩,它能破陽煞;鄭叔的陰佩能鎮陰邪。
    我們需要同時用雙佩壓製黑霧,然後林宇和蘇悅吸引影子注意力,我和你趁機衝過去砸核心!"
    "那能行嗎?"蘇悅的聲音發顫,但她已經抄起了自己的書包——裏麵裝著她總說要送校史館的銅製校徽,"我砸它們的臉!"
    鄭神秘人摸出條紅繩,把兩塊玉佩係在一起:"陰陽同調需要三息時間,期間我和小郭不能動。
    林宇,你帶著小蘇去引開影子,記住別沾黑漿;小瑤,你跟著小郭,他要是撐不住......"他沒說完,隻是朝湛瑤遞了個眼神。
    我突然明白,這老頭其實早把計劃盤好了,隻是等我們自己悟出來。
    "三、二、一。"鄭神秘人低聲念著,兩塊玉佩突然同時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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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覺有股熱流從掌心往胳膊裏鑽,像喝了口燒刀子,順著血管竄到頭頂。
    對麵的黑霧旋渦突然頓了頓,藍光點墜落的速度慢了下來。
    "走!"林宇吼了一嗓子,抄起半截桌腿衝向最近的影子女人。
    那影子嘶叫著撲過來,他靈活地一閃,桌腿重重砸在它後頸——影子發出刺耳的尖叫,輪廓瞬間淡了幾分。
    蘇悅跟著扔出校徽,銅製校徽擦著影子的臉飛過,在牆上撞出個坑,"看招!
    本姑娘的暗器功夫可是跟武俠劇學的!"
    我和湛瑤貓著腰往黑漿湖跑。
    地麵的碎石硌得腳底板生疼,黑漿的腐臭味鑽進鼻腔,像有人捏著我的喉嚨灌臭雞蛋湯。
    離黑霧旋渦還有五米時,一道影子突然從側麵撲過來——是那個抱布娃娃的小女孩,她的尖牙幾乎要咬到湛瑤的脖子。
    "滾開!"我抬起胳膊擋住,玉佩的紅光"轟"地炸開。
    那影子像被潑了熱油,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瞬間消散成一團黑煙。
    湛瑤趁機拽著我往前衝,她的手勁大得驚人,"核心在漩渦正中央!
    看到那個藍光點了嗎?
    最大的那個!"
    我看見黑霧裏有個鴿蛋大小的藍光點,周圍纏著七根幽藍的光鏈,正是湛瑤說的七星位。
    我咬著牙把玉佩舉起來,紅光順著玉紋竄向指尖,像根看不見的繩子,"嗤"地纏住其中一根光鏈。
    光鏈劇烈震動,藍光點開始閃爍,像快沒電的燈泡。
    "砸!"湛瑤摸出隨身帶的瑞士軍刀,刀尖上凝著層淡金色的光——那是她用朱砂畫的破邪符,"往光鏈和藍光點的連接處!"
    我攥緊玉佩衝上去,紅光隨著我的動作凝成道紅芒,精準地劈在光鏈和藍光點的接點上。"哢"的一聲,光鏈斷了一根,藍光點的亮度驟減。
    湛瑤的軍刀緊跟著刺過去,淡金光芒裹著朱砂粉濺在藍光點上,發出"滋啦"的聲響,像熱油裏撒了把鹽。
    剩下的六根光鏈突然瘋狂扭動,黑霧旋渦重新加速,帶起的風幾乎要把我掀翻。
    鄭神秘人的悶哼從身後傳來,我瞥見他額頭全是汗,陰佩的紅繩已經勒進手腕,皮膚滲出血珠。
    "就剩最後三根!"湛瑤的聲音裏帶著哭腔,她的軍刀已經卷了刃,"郭晨,再撐......"
    "轟!"
    一聲悶響,藍光點突然爆出刺目的白光。
    我下意識閉眼,再睜眼時,黑霧旋渦正在崩潰,光鏈像被剪斷的琴弦般紛紛墜落。
    藍光點表麵裂開蛛網似的紋路,從裂縫裏透出一縷微光——不是之前的幽藍,而是暖融融的鵝黃,像清晨透過窗簾的第一縷陽光。
    那縷光掃過的地方,影子們發出絕望的尖叫,瞬間消散成黑霧。
    黑漿湖開始沸騰,冒著泡往地下退去,露出下麵青灰色的岩石,岩石上刻滿了已經模糊的符文。
    "成了?"蘇悅的聲音帶著哭腔,她撲過來抱住湛瑤,"成了對不對?"
    林宇抹了把臉上的血,咧嘴笑:"那必須的,咱們可是主角團......"
    他的話被鄭神秘人的咳嗽打斷。
    老頭靠在門框上,陰佩的紅繩已經斷了,玉佩表麵布滿裂痕。
    他指了指還在裂開的藍光點:"沒徹底破,這光......"他突然頓住,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是希望,但也是引子。"
    我盯著那縷越來越亮的光,聽見遠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
    風突然變了方向,帶著股熟悉的腐臭味從樓外湧進來——和之前黑影第一次出現時的氣味一模一樣。
    湛瑤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掌心全是汗:"郭晨,藍光點的裂痕......在擴大。"
    我低頭,看見藍光點的裂縫裏,那縷鵝黃的光正像有生命般往外鑽,所過之處,原本刻在岩石上的模糊符文開始泛出金光。
    而在樓外,那陣腐臭的風裏,似乎有更龐大的陰影在聚集。
    我們贏了嗎?
    或者說......
    我們隻是打開了另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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