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神秘符文下的危險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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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腳下那些隨著心跳起伏的金紋,後頸的汗毛根根豎立。
蘇悅的小本子被符文托著放回地麵時,我分明看見最邊緣的一道紋路微微蜷起,像條活物在試探。
湛瑤的手冰得驚人,我反握住她,能感覺到她指尖在輕顫——這姑娘向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能讓她慌亂成這樣,情況比我想象的更糟。
"小蘇,你本子上有沒有剛才被托起來時的壓痕?"林宇突然蹲下,伸手要去撿蘇悅的本子。
他的指尖離金紋還有五厘米,那些金色的線條突然"嘶"地縮了一下,像被燙到的蛇。
林宇的手僵在半空,喉結滾動:"我、我就是想看看有沒有印子......"
蘇悅蹲下來,從兜裏摸出支削得尖尖的鉛筆。
她平時總說"記者的筆比刀快",此刻筆尖懸在金紋上方,猶豫兩秒,輕輕戳了戳。
金紋"嗡"地亮起來,刺得人睜不開眼。
等我再能視物時,蘇悅的鉛筆尖已經融了,像被高溫熔成了一滴錫珠,正沿著金紋緩緩流動。
"這他娘的......"林宇猛地站起來,後背撞在斑駁的牆皮上,"是活的!
這些紋路是活的!"
湛瑤沒說話,掏出手機對著地麵連拍十幾張照片。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把照片放大又縮小:"郭晨,你看這個。"她指著其中一張,"這些紋路的走向,是不是和上個月在化學樓地下室發現的刻痕很像?"
我湊過去。
照片裏的金紋呈放射狀,中心是個扭曲的"卍"形——不對,仔細看,那其實是兩個反向的三角交疊,每個尖角都延伸出細小的分支,像血管。
上個月在化學樓,我們在黴斑覆蓋的牆縫裏也見過類似的圖案,當時以為是學生惡作劇刻的塗鴉,現在想來,那些刻痕的深度、角度,和眼前的金紋簡直如出一轍。
"周老頭的筆記裏,確實提過"活咒紋"。"鄭老頭突然開口。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兜裏摸出副老花鏡,正彎腰盯著金紋,鏡片後的眼睛眯成兩條縫,"這種符文用活物的精血混合金粉繪製,以活人的生氣為引......"他的聲音突然卡住,手指重重摳進褲縫,"小郭,你們上個月在化學樓是不是動過什麽東西?"
我腦子"轟"地炸開。
上個月化學樓鬧"水鬼",我們循著尖叫聲找到地下室,發現牆角有口封著鐵板的井。
當時井裏傳來拍水聲,林宇抄起消防斧劈開鐵板,裏麵隻有半井死水,水麵漂著個鏽跡斑斑的銅鈴。
我們把銅鈴帶回去當證物,後來放在湛瑤的抽屜裏......
"銅鈴!"我和湛瑤同時喊出聲。
她猛地轉身翻書包,從最裏層摸出個紅布包。
解開紅布,那枚銅鈴正靜靜躺著,表麵的綠鏽不知何時全褪了,露出暗紅的底色,紋路和地上的金紋一模一樣。
鄭老頭的臉瞬間白得像張紙。
他踉蹌著後退兩步,撞翻了牆角的破課桌:"完了......這是"雙生咒"!
封印和被封印的東西互為表裏,你們動了銅鈴,等於給這邊的符文解了鎖!"
"那會怎麽樣?"蘇悅的聲音發顫,鉛筆在本子上戳出個洞,"觸發的話......會死人嗎?"
"不止死人。"鄭老頭從懷裏摸出個布包,抖開是疊泛黃的紙頁,"周老頭四十年前在這棟樓裏當管理員,他筆記裏寫,民國二十三年,這樓裏死過七個學生。
他們被剜了眼睛、割了舌頭,血被抽幹,屍體擺成七星陣——現場的血痕,和你們腳下的金紋,還有銅鈴上的紋路,是同一種。"
林宇突然捂住嘴跑向洗手間。
我聽見他在裏麵幹嘔的聲音,混著水管滴水的脆響。
蘇悅的本子"啪"地掉在金紋上,這次符文沒托住它,任它砸出個褶皺。
湛瑤蹲下去撿本子,指尖剛碰到紙頁,金紋突然暴漲三寸,像無數條金蛇竄向她的手腕。
我想都沒想撲過去,用胳膊擋住她的手。
金蛇纏上我小臂的瞬間,皮膚像被潑了濃硫酸,疼得我差點咬碎後槽牙。
湛瑤尖叫著拽我,可那些金紋越纏越緊,我甚至能看見它們在我皮膚上烙下的痕跡——和銅鈴上的紋路分毫不差。
"郭晨!"林宇從洗手間衝出來,抄起半塊磚砸向金紋。
磚塊剛碰到金蛇,"滋啦"一聲冒起青煙,轉眼燒得隻剩粉灰。
鄭老頭顫巍巍摸出個青銅小鼎,裏麵還剩半柱香,他點燃後插在金紋中心:"退!
都退到門口!
這是周老頭留的鎮邪香,能撐十分鍾!"
我們連滾帶爬退到門口。
金紋不再追擊,卻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原本隻覆蓋半間教室的紋路,現在已經爬到講台下,甚至順著牆縫往天花板上爬。
湛瑤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指向窗外——那些夜鳥還在飛,可它們的叫聲變了,不再是撲棱翅膀的輕響,而是像嬰兒啼哭般的尖嘯,每一聲都讓金紋亮上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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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湛瑤突然翻出脖子上的玉墜。
那是她奶奶傳給她的,說是能擋災。
之前在實驗室遇邪祟時,玉墜確實閃過光,現在它正發出微弱的青光,"我奶奶說這玉是用昆侖山的寒玉雕的,能鎮陰煞。
或許能壓製這些符文!"
"試試!"我咬著牙,胳膊上的灼痛已經蔓延到肩膀。
湛瑤把玉墜按在我胳膊的金紋上,涼絲絲的觸感瞬間覆蓋灼燒,金蛇明顯縮了縮。
鄭老頭眼睛一亮:"對!
用玉的陰氣克符文的煞!
小湛你護著小郭,小林去把教室門堵上,別讓鳥群飛進來;小蘇把銅鈴包嚴實,千萬別讓它見光!"
我們手忙腳亂行動起來。
林宇搬來兩張課桌頂住門,蘇悅用三層紅布裹住銅鈴,塞進自己最裏層的口袋。
我靠在牆上,湛瑤的玉墜壓著我胳膊,能聽見金紋在"滋滋"作響,像熱油鍋裏的豆子。
可就在這時,窗外的鳥群突然炸了窩,成百上千隻鳥撞在玻璃上,羽毛撲簌簌往下掉。
有隻麻雀撞破玻璃飛進來,它的眼睛不是金色,而是漆黑如墨,喙裏叼著截帶血的指甲。
"不好!"鄭老頭的鎮邪香"啪"地斷成兩截,"它們引來了本體!"
話音未落,地麵的金紋突然劇烈震顫,像有無數隻手在下麵抓撓。
我聞到一股腐肉的腥氣從地縫裏鑽出來,湛瑤的玉墜開始發燙,燙得她直甩手。
金紋中滲出黑紅色的液體,沿著紋路緩緩流動,所過之處,水泥地麵冒出青煙,像被強酸腐蝕。
"退!
退到走廊!"鄭老頭拽著我往門外跑。
林宇剛拉開門,一股冷風"呼"地灌進來,吹得我們睜不開眼。
等能視物時,走廊盡頭的窗戶邊站著個黑影——它沒有臉,隻有一頭長發垂到地麵,發梢沾著金粉,和地上的符文連成一片。
"那是......"蘇悅的聲音卡在喉嚨裏。
黑影抬起手,我看見它手腕上纏著和我胳膊上一樣的金紋。
那些金紋突然亮得刺眼,我聽見無數人在尖叫,有男聲、女聲、孩子的哭聲,混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
"捂住耳朵!"湛瑤大喊。
可已經晚了,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發黑。
恍惚間,我看見黑影的長發裏鑽出無數金蛇,它們吐著信子,順著走廊爬過來。
林宇抄起頂門的課桌砸過去,課桌剛碰到金蛇,就像被揉皺的紙,"哢嚓"碎成木屑。
鄭老頭突然掏出把黃紙符,拍在我後心:"小郭,帶著他們跑!
我來斷後!"他的聲音裏帶著哭腔,"往操場跑,那邊有老槐樹,能擋一陣!"
黑影發出一聲低吼,那聲音像生鏽的齒輪在碾骨頭。
金蛇爬得更快了,離我們隻剩三步遠。
湛瑤拽著我的手,指甲幾乎掐進我肉裏:"郭晨,你答應過要保護大家的!"
我咬著牙,把她和蘇悅護在身後。
林宇顫抖著從兜裏摸出打火機——之前在倉庫找到的,據說是民國的老物件,刻著"鎮"字。
他"哢"地打著,火苗剛竄起來,金蛇突然頓住,像見了天敵般縮回黑影腳下。
黑影發出尖嘯,震得窗戶嗡嗡作響。
金蛇又開始往前爬,這次更快,幾乎要碰到林宇的鞋尖。
我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和金紋起伏的節奏完全重合——原來不是符文在隨心跳起伏,是我的心跳在隨符文起伏,我們的生氣,早就被這些該死的紋路吸走當養料了。
"跑!"我吼了一嗓子,推著她們往樓梯口衝。
鄭老頭在後麵扔符紙,黃紙碰到金蛇就燒起來,可火勢剛起就被黑風吹滅。
黑影追得越來越近,我甚至能聞到它身上的腐臭,混著金粉的甜腥。
跑到二樓轉角時,我回頭看了一眼。
黑影的長發裏飄出張泛黃的照片,是七個學生的合影,最中間的女孩穿著月白旗袍,脖子上戴著和湛瑤玉墜相似的項鏈——那是1934年的畢業照,周老頭筆記裏提到的七個死者。
"郭晨!"湛瑤的尖叫把我拉回現實。
我這才發現,我們的影子不知何時變成了黑色的蛇,正纏在腳腕上,往樓梯下拖。
林宇的打火機快沒油了,火苗忽明忽暗;蘇悅的銅鈴在紅布裏發燙,隔著三層布都能烤手;湛瑤的玉墜裂開道細紋,青光越來越弱。
黑影在樓梯口停住了,它的長發指向我們,每一根發梢都變成了金蛇的頭。
我聽見它用七個人的聲音同時說話:"回來......回來......"
身後傳來鄭老頭的悶哼,我不敢回頭,隻能拽著她們繼續跑。
可剛到一樓,我就僵住了——樓門不知何時被封死了,門板上布滿金紋,和地麵的紋路連成一片,像張巨大的網。
金蛇的嘶鳴聲越來越近,我能感覺到它們的信子掃過腳踝的冰涼。
湛瑤的玉墜"啪"地碎成兩半,碎片紮進她手心,血滴在金紋上,像滴進熱油,發出"滋啦"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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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晨......"她輕聲喊我,聲音裏帶著哭腔。
我握緊她的手,看著血珠在金紋上暈開,突然想起周老頭筆記裏的另一句話:"活咒紋,需以活人之血破之。"
我咬開自己的手腕,鮮血滴在金紋上。
金蛇猛地縮了縮,黑影發出刺耳的尖叫。
林宇反應過來,跟著咬破手指;蘇悅猶豫兩秒,用鋼筆尖紮破掌心。
鮮血滴在金紋上,像撒了把鹽,那些金色的蛇開始扭曲、潰爛,冒出陣陣黑煙。
樓門"轟"地炸開,鄭老頭從外麵衝進來,手裏舉著把生鏽的鐵鍬:"小郭!
接著!"鐵鍬上纏著紅繩,掛著七個銅鈴——和我們之前找到的那枚一模一樣。
我接住鐵鍬,揮向最近的金蛇。
鐵鍬碰到金紋的瞬間,七枚銅鈴同時響起,聲音清越,蓋過了黑影的尖叫。
金蛇開始成片枯萎,黑影的長發根根斷裂,露出後麵白森森的顱骨。
可就在這時,樓外的鳥群突然全部撞死在玻璃上,血珠順著玻璃往下淌,在地麵匯集成新的金紋。
黑影的顱骨裂開道縫,爬出隻指甲蓋大的金蟲,它扇動翅膀,飛向蘇悅兜裏的銅鈴。
"小心!"我撲過去推開蘇悅。
金蟲擦著我耳朵飛過,撞在銅鈴上,發出"叮"的一聲。
銅鈴突然劇烈震動,紅布被震得粉碎,露出暗紅的本體。
金紋以銅鈴為中心,瘋狂向外蔓延,瞬間覆蓋了整麵牆、整個樓梯,甚至爬上了我們的褲腳。
鄭老頭的鐵鍬"當啷"掉在地上。
他看著蔓延的金紋,突然笑了:"周老頭說過,雙生咒破的時候,要麽封印物碎,要麽被封印物亡......小郭,帶著他們去實驗室,我記得那裏有......"
他的話被黑影的尖叫打斷。
金紋已經纏上我的脖子,我能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
湛瑤哭著幫我扯金紋,可它們越扯越緊。
林宇舉著快熄滅的打火機,蘇悅抱著碎成兩半的玉墜,我們背靠背站著,聽著金紋在耳邊嘶嘶作響。
"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我啞著嗓子說。
黑影的顱骨裏又爬出隻金蟲,這次它飛向湛瑤。
我用盡最後力氣推開她,金蟲鑽進我左眼,劇痛讓我眼前一黑。
在失去意識前,我聽見鄭老頭喊:"實驗室的通風管道!
裏麵有......"
然後,黑暗籠罩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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