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絕境反擊與新的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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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石碑前,能聽見身後傳來金屬碰撞的悶響。
林宇的斷鋼管和劉保安的鋼筋正和那些黑影死磕——說是黑影,其實更像團裹著綠磷火的霧,沾到皮膚就燒出焦黑的洞。
林宇右臂的校服早被撕成布條,傷口深可見骨,血珠子順著肘彎砸在青石板上,啪嗒啪嗒的。
"操!
這玩意兒越打越多!"林宇吼了一嗓子,鋼管橫掃開三個撲過來的影子,可左邊又竄出倆,直接撲到他後背上。
他咬著牙反手一捅,鋼管尖紮進霧裏,綠火"滋啦"響著炸開,可那團霧散了又聚,竟順著鋼管往他手上爬。
劉保安的情況更糟。
他胳膊剛複位的地方還在滲血,鋼筋上全是缺口,顯然和這些玩意兒硬碰硬了不知多少次。
剛才有個影子擦過他腰腹,校服裂開條血口,能看見裏麵深粉色的肉翻出來。
他卻像沒知覺似的,掄起鋼筋砸向最近的影子,嘴裏罵罵咧咧:"老子當年在工地扛水泥,扛的就是你們這些牛鬼蛇神!"
湛瑤的筆尖在筆記本上劃得飛快,可她的手在抖。
我瞥見她筆記最後一頁,密密麻麻的符文批注被血漬暈開,最上麵寫著"月盈則虧,星隱則現"——那是三天前她在舊圖書館查到的古碑殘卷。
此刻月光正爬上石碑頂端,可那些藍光還是懨懨的,像快燃盡的蠟燭。
"晨哥!"林宇突然悶哼一聲。
我回頭時,正看見一個黑影從他腿彎鑽過去,綠火"嗤"地燒穿了他的褲管。
他踉蹌著栽向旗台,額角磕在漢白玉欄杆上,血立刻順著眉毛往下淌,把眼睛都染紅了。
劉保安撲過去拽他,鋼筋卻被兩個影子纏住。
那些霧順著鋼筋往上爬,轉眼就裹住了他的手腕。
他疼得青筋暴起,可就是不鬆手,反而攥著鋼筋轉了個圈,把那倆影子甩到旗杆上。
綠火撞在旗杆上,"刺啦"一聲冒起青煙,倒真燒出了焦痕。
我喉嚨發緊。
這半個月我們見過的邪乎事兒不少:解剖樓的腐屍手,化糞池裏的紅衣女,連校長辦公室的銅鶴都成了吸魂的玩意兒。
可今天這些黑影不一樣——它們沒臉沒形,卻像有腦子似的,專挑林宇和劉保安的傷處攻。
剛才我數過,林宇身上有七道燒傷,劉保安的傷口更多,後背的血已經把製服染成了深褐。
"都撐不住了?"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抖。
不是怕,是急。
湛瑤說過,這石碑是鎮邪的陣眼,可現在它半死不活的,倒像在給那些黑影當引子。
我摸了摸兜裏的銅錢,之前在女廁撿到的那個,此刻燙得幾乎要把掌心烙穿,符文紋路隔著布料紮得生疼。
林宇抹了把臉上的血,衝我笑:"晨哥,我還能打。"可他的聲音虛得像紙片,說完就扶著旗杆蹲下,斷鋼管"當啷"掉在地上。
劉保安把鋼筋往地上一杵,整個人靠著旗杆喘氣,每吸一口氣,腰腹的傷口就往外冒血泡。
湛瑤突然抬起頭。
她眼鏡片上沾著血點,眼睛卻亮得嚇人:"還差三個符文的排列順序。"她的手指在石碑上快速移動,"之前我以為是按二十八宿排的,可現在看......"她的指甲劃過一道淺痕,"這道刻痕比其他的深,應該是主位。"
陰雲裏的腳步聲更近了。
這次不是之前的悶響,是金屬摩擦般的"哢嗒"聲,像是有什麽東西正用利爪扒拉雲層。
我抬頭時,看見陰雲裂開道縫,月光漏下來,正好照在石碑頂端的饕餮紋上。
那紋路突然亮了,不是之前的幽藍,是刺目的金紅,像滴剛凝固的血。
"都聽著!"我站起來,把銅錢攥得生疼。
林宇和劉保安抬頭看我,湛瑤的筆尖停在半空。
我想起上周在倉庫,我們被六個吊死鬼圍堵,是林宇用滅火器砸開了生路;想起劉保安為了救被拖進下水道的小琪,自己被汙水泡了整整一夜;想起湛瑤蹲在解剖樓地板上,用棉簽蘸著酒精,一點點把腐屍手上的符咒拓下來——那時她的手也在抖,可沒停過。
"咱們從解剖樓走到這兒,踩過多少血,撞過多少鬼?"我扯著嗓子喊,風灌進喉嚨,疼得發緊,"林宇被腐屍抓穿肩膀沒哭,劉叔被紅衣女掐著脖子沒認慫,瑤瑤在停屍房熬三個通宵沒合眼!
現在就因為幾個破影子,咱們要認栽?"
林宇突然笑了,用斷鋼管撐著站起來:"晨哥說得對,老子連工地的鋼筋都扛過,還扛不住幾個鬼影子?"他抹了把臉上的血,甩在地上,"來啊!
爺爺還沒爽夠!"
劉保安把鋼筋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小郭說得對,咱保安隊的規矩,人在陣地在。"他拍了拍腰間的對講機——那是他從值班室搶出來的,現在早沒了信號,可他還是習慣性摸著,"當年我守工地,小偷帶著刀來偷鋼筋,老子拿鐵鍬追出二裏地。
今天守學校,守這些孩子......"他看了我和湛瑤一眼,"就算把這條老命搭這兒,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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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瑤的手不抖了。
她把筆記本塞進我手裏,指尖點著最後一頁的批注:"月盈指的是月光直射饕餮紋,星隱......"她抬頭看天,陰雲裏的"哢嗒"聲更清晰了,"是那些黑影!
它們聚集的位置,正好對應二十八宿裏的虛宿、危宿、室宿——"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銅錢按在石碑的深痕上,"這銅錢是鑰匙!
之前在女廁,它能鎮住鏡鬼,因為上麵的符文和石碑同源!"
我感覺銅錢"嗡"地一震,燙得幾乎要脫手。
可我咬著牙按緊,能聽見石碑內部傳來碎石滾動的聲音。
湛瑤的手指在石碑上飛快點戳,每點一個符文,藍光就亮一分。
林宇和劉保安像是得了信號,突然暴喝一聲,林宇的鋼管橫掃向左側的黑影群,劉保安的鋼筋則直刺右側最濃的綠霧——他們竟把黑影往石碑方向引!
"引到陣眼裏!"湛瑤喊,"石碑需要邪祟的怨氣當引子!"
林宇的鋼管擦著我的耳朵掃過去,帶起一陣風。
我看見黑影被他逼得直往後退,可它們似乎也覺察到危險,綠火突然暴漲,其中一個影子竟凝成了半透明的人形——腐爛的臉,凸出的眼球,正是上周墜樓的高三7)班學生王浩!
"是王浩!"我喊出聲。
湛瑤的筆尖頓了頓:"他的怨氣沒散,被這些黑影吞了!"
劉保安的鋼筋刺穿了王浩的胸口。
綠火"轟"地炸開,可那團霧卻順著鋼筋往石碑上爬。
我手裏的銅錢燙得發疼,石碑的藍光突然暴漲,把我們五個都罩在光裏。
王浩的影子發出刺耳的尖叫,被藍光撕成碎片,可更多黑影從陰雲裏湧下來,有穿著校服的,有拖著鎖鏈的,甚至有個抱著嬰兒的女人——都是這半年學校裏出的意外傷亡!
"撐住!"湛瑤的聲音裏帶著哭腔,可她的手指還在石碑上點個不停,"就差最後一個符文!"
我感覺銅錢在往石碑裏陷,皮膚被燙得滋滋響,可我不敢鬆。
林宇的鋼管已經卷了刃,他就用鋼管尖戳,用腳踹,用牙咬;劉保安的鋼筋斷了半截,他就舉著斷口當匕首捅,血順著胳膊往下流,滴在石碑的光裏,竟冒起了青煙。
"找到了!"湛瑤突然喊。
她的指尖按在石碑最底部的一道刻痕上,那刻痕原本被青苔蓋住,此刻在藍光下泛著金光。
銅錢"叮"地一聲,竟自己嵌進了刻痕裏。
石碑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藍光像活了似的竄向天空,把陰雲撕出個大窟窿。
那些黑影發出絕望的尖叫,被藍光絞成碎片。
王浩的影子最後看了我一眼,嘴型動了動——像是在說"謝謝"。
陰雲裏的"哢嗒"聲突然消失了,月光重新灑在操場上,照得旗杆的影子拉得老長。
林宇癱坐在地上,斷鋼管砸在腳邊。
劉保安靠著旗杆滑下去,手還攥著半截鋼筋,血把他腳下的青石板染成了暗紅。
湛瑤蹲在石碑前,手指還按在最後那個符文上,整個人抖得像片葉子。
我摸了摸臉上的汗,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跪在了地上,手心的銅錢還在發燙,可沒那麽疼了。
"結束了?"林宇喘著氣問。
劉保安笑了:"老子就說......"
他的話沒說完。
一陣冷風突然從校園深處刮過來。
那風不是涼,是寒,像有人拿塊冰直接貼在後頸上。
我猛地抬頭,看見實驗樓方向的天空突然黑了一片——不是陰雲,是某種更濃、更沉的東西,像團化不開的墨,正緩緩往操場這邊壓過來。
風裏飄來股腐臭味,不是普通的腐爛,是那種泡在屍水裏幾十年的味道。
湛瑤突然站起來,眼鏡片上的血點被風吹得亂飛:"這不是之前的怨氣......"她的聲音發顫,"是更古老的東西。"
陰雲裏又傳來"哢嗒"聲,這次比之前更響,更密,像是有無數利爪正抓撓著雲層。
我握緊兜裏的銅錢,可它這次沒發燙,反而涼得刺骨。
林宇扶著旗杆站起來,斷鋼管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晨哥,這是......"
"新的麻煩。"我盯著實驗樓方向的黑霧,喉嚨發緊。
那團墨裏似乎有什麽在動,影影綽綽的,像很多隻手,又像......很多張臉。
劉保安把半截鋼筋往地上一杵,衝我咧嘴:"小郭,咱保安隊沒慫貨。"
湛瑤把筆記本塞進書包,抬頭時眼睛亮得嚇人:"我需要重新查資料,舊圖書館的古籍裏可能有線索。"
我看了看他們三個,又看了看實驗樓方向的黑霧。
月光下,那團墨還在擴大,隱約能聽見裏麵傳來嬰兒的哭聲、女人的尖叫,還有某種低沉的、像是來自地底的轟鳴。
"走。"我撿起林宇的斷鋼管,遞給劉保安,"先回值班室處理傷口。"
可我們誰都沒動。
風越刮越大,實驗樓的窗戶"哐當哐當"響著,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從裏麵往外推。
黑霧裏的動靜越來越清晰,我甚至聽見了鐵鏈拖地的聲音,"嘩啦嘩啦"的,和著嬰兒的哭聲,像首催命的曲子。
林宇突然捅了捅我:"晨哥,你看實驗樓二樓。"
我抬頭。
月光下,實驗樓二樓的窗戶裏,有張蒼白的臉正貼著玻璃。
那臉沒有眼睛,隻有兩個黑洞,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滿嘴尖牙。
它衝我笑了笑,緩緩抬起手——
指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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