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新危機前的緊急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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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那扇窗戶裏的臉,後槽牙咬得生疼。
風卷著實驗樓的黑霧往我們這邊漫,我聞到一股鐵鏽混著腐葉的腥氣,像有人把血倒在爛泥裏漚了三年。
林宇的斷鋼管在我手裏硌得慌,劉保安的鋼筋尖兒紮進地麵,在水泥地上劃出半寸深的痕。
"晨哥,它動了。"林宇的聲音發緊。
那沒眼睛的臉真就順著玻璃往下滑,下巴磕在窗框上,"哢"一聲脆響,我看見它的下頜骨裂開條縫,尖牙簌簌往下掉,掉在二樓的窗台上,彈了兩下,滾進黑霧裏。
湛瑤突然攥住我手腕,她的手涼得像剛從冰水裏撈出來。"郭晨,"她湊到我耳邊,"實驗樓的結構圖我記過——二樓那個窗戶正對著舊禮堂的地下管道。
王教授上周提過,六十年前建校時,那片地是亂葬崗。"
亂葬崗三個字像根針,紮得我後頸發麻。
劉保安吐了口唾沫:"管它是哪來的鬼,老子這鋼筋還沒喂過邪祟呢。"他作勢要衝,被林宇一把拽住。
林宇的胳膊上還淌著血,剛才和黑影撕打時劃的口子,現在血已經凝成暗紅的痂,沾著草屑。"叔,咱得先找救兵。"他抹了把臉上的汗,"晨哥說得對,就咱們幾個,不夠填這窟窿的。"
我看著實驗樓方向。
黑霧已經漫過花壇,把那棵百年老槐的下半截裹得嚴嚴實實,樹頂的枝椏還在月光下晃,像誰在拚命搖旗求救。
嬰兒的哭聲突然拔高,變成尖銳的哨音,我太陽穴突突直跳,耳朵裏嗡鳴著,竟聽見有個沙啞的聲音在喊:"來——來——"
"走。"我拍了拍林宇肩膀,"去王教授家。"
王教授住教職工宿舍最西頭的老樓,二樓,窗戶總掛著深灰的遮光簾。
我們沿著操場邊的小路跑,路燈隔三差五滅一盞,有兩回我看見綠化帶裏的影子比樹還高,縮著脖子弓著背,等我揉眼再看,又隻剩被風吹動的灌木。
湛瑤攥著書包帶,跑起來時本子在裏麵嘩啦響,她突然拽我停住:"看地麵。"
月光照在水泥路上,我們的影子被拉得老長。
可林宇的影子沒有頭,劉保安的影子少了條胳膊。
我的影子最怪,兩條腿疊在一起,像被誰拿剪刀絞過似的扭曲。
"這是......"林宇的聲音發顫。
"聚陰。"身後突然傳來劉保安的悶聲,"我老家的老人說過,陰物聚多了,活人的影子會被啃。"他把鋼筋往懷裏一抱,"都跟緊了,別落單。"
我們加快腳步。
經過籃球場時,籃板下的石凳上坐著個穿白裙子的姑娘,垂著頭,長發遮住臉。
我下意識要繞,湛瑤卻拽住我:"那是2018級的小周,上個月墜樓死的。"她聲音發哽,"她平時最怕黑,怎麽會坐這兒?"
石凳上的"小周"慢慢抬起頭。
她的臉腫得像發麵饅頭,眼睛鼓成青紫色,舌頭伸在外麵,舌尖上爬著條黑蟲。
我聽見林宇倒抽冷氣的聲音,劉保安已經抄起鋼筋衝過去。
可等我們跑到石凳前,那裏空無一人,隻落著朵枯萎的白菊,花瓣上沾著暗褐色的血。
"走。"我推著湛瑤往前跑,"別回頭。"
王教授家的窗戶亮著燈,暖黃的光從遮光簾縫裏漏出來,在地上投出細長的影子。
我抬手敲門,指節剛碰到門板,門就"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屋裏飄著陳皮和舊書的味道,王教授坐在藤椅上,麵前的茶幾堆著半人高的古籍,他手裏的放大鏡反著光,把鼻梁上的皺紋照得一清二楚。
"小郭,"他扶了扶眼鏡,聲音沉穩得像鍾擺,"我等你們半天了。"
我愣在門口。
林宇湊過來小聲嘀咕:"教授咋知道咱們要來?"劉保安把鋼筋往門後一靠,大大咧咧坐下:"教授就是神,咱這點兒事兒,能瞞過您?"
王教授沒接話,翻開手邊一本牛皮紙封麵的舊書。
我湊過去,看見泛黃的紙頁上畫著奇怪的符號:三個圓圈套在一起,中間爬滿類似甲骨文的小字。"上周三半夜,我在整理校史檔案。"他的手指劃過那些符號,"民國二十三年的校刊裏夾著張紙條,寫著"戊申年秋,月晦夜,亂葬崗上起陰樓,鎖百鬼,鎮凶煞"。"
湛瑤從書包裏掏出筆記本,快速翻頁:"月晦是農曆月末,今天十五,還有半個月......"
"可那團黑霧已經冒頭了。"我打斷她,"剛才實驗樓的窗戶裏......"
"我知道。"王教授合上那本書,"紙條背麵畫了張圖。"他從抽屜裏抽出張泛黃的素描,展開——是我們學校的平麵圖,但多了片現在沒有的建築:在實驗樓和舊禮堂之間,畫著座八角形的小樓,屋頂立著根青銅柱子,柱子上盤著條蛇,蛇頭咬著自己的尾巴。
"這是"鎮陰閣"。"王教授的手指點在八角樓的位置,"民國時建的,用來鎮壓亂葬崗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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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年大煉鋼,柱子被拆去熔爐,閣樓也慢慢塌了,現在隻剩地基。"他推了推眼鏡,"校史裏沒提過這事兒,當年參與拆樓的老工人說,拆柱子那天,工地上死了七個人,都是被自己的工具割斷喉嚨的。"
林宇倒抽口冷氣:"所以現在黑霧冒出來,是因為鎮陰閣的怨氣沒壓住?"
"不止。"王教授翻開另一本線裝書,"我查了最近的天象,下弦月之後,太陰星入鬼宿,正是陰門最鬆的時候。
要是那團黑霧裏的東西......"他突然頓住,抬頭看向窗外。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
遮光簾被風掀起一角,月光照在玻璃上,映出四個影子——是我們四個。
可劉保安的影子手裏多了把刀,林宇的影子正掐著自己脖子,湛瑤的影子在笑,嘴角咧到耳根,和實驗樓那個無眼怪的笑一模一樣。
"糟了。"王教授猛地站起來,藤椅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它們跟過來了。"
窗外傳來指甲刮玻璃的聲音,"吱——吱——"像有人用刀背慢慢磨著窗沿。
我看見遮光簾的縫隙裏閃過一道黑影,比人高,沒有腿,像團被風吹散的煙灰,卻在玻璃上壓出五個指印,指縫裏滴著黑紅色的液體,順著玻璃往下淌,在窗台上積成個小水窪。
"教授,線索是啥?"劉保安抄起門後的鋼筋,"咱得趕緊去鎮陰閣舊址!"
王教授從懷裏摸出個銅鈴,塞給我:"鎮陰閣的地基在舊禮堂後麵的枯井底下。
井裏有塊青石板,掀開就能看見入口。"他的聲音突然急促,"你們現在就去,帶上這個,鈴響七聲,能破陰物的追魂咒——"
"砰!"
後窗的玻璃突然炸裂。
我下意識把湛瑤拽到身後,碎玻璃像雨點兒似的落下來。
黑影裹著風灌進屋子,我聞到濃重的腐肉味,抬頭看見天花板上垂著條青灰色的胳膊,指尖長著寸把長的黑指甲,正對著王教授的後頸紮下來!
"教授!"湛瑤尖叫。
王教授猛地推開我,那指甲擦著他的頭皮紮進牆裏,石灰簌簌往下掉。
林宇抄起茶幾上的鎮紙砸過去,鎮紙是塊漢代的玉璧,"當"一聲撞在黑影上,黑影發出類似指甲刮黑板的尖叫,退了兩步,露出原形——是具隻剩半邊臉的屍體,左邊的臉皮翻著,露出白森森的顴骨,右邊的眼睛鼓得像燈泡,直勾勾盯著我。
"走!"王教授抓起那幅鎮陰閣的圖塞給我,"去舊禮堂!快!"
我攥著銅鈴和圖紙,拽起湛瑤就往門外跑。
林宇和劉保安斷後,劉保安的鋼筋掃在黑影身上,濺起黑色的血珠,黑影發出嬰兒般的啼哭,卻越退越快,轉眼就消失在樓道盡頭的黑暗裏。
我們跑下樓梯時,我聽見王教授在樓上喊:"記住,月晦之前必須找到鎮陰閣的核心!"
夜風卷著黑霧從四麵八方湧來,舊禮堂的輪廓在霧裏若隱若現。
我摸了摸兜裏的圖紙,上麵鎮陰閣的位置被月光照得發亮,像在指引我們往前。
"晨哥,"湛瑤喘著氣,"舊禮堂後麵的枯井......我記得大二那年,有個新生說看見井裏有光,後來校工用水泥封了井口。"
林宇抹了把臉上的汗:"管它封沒封,咱帶了劉叔的鋼筋,砸也能砸開。"
劉保安把鋼筋往肩上一扛,咧嘴笑:"老子這鋼筋,能捅穿閻羅殿的門。"
我們穿過操場,舊禮堂的尖頂已經近在眼前。
月光突然暗了暗,我抬頭,看見烏雲遮住了月亮,隻漏下一線白光,正好照在舊禮堂後麵的那片荒草上——那裏有塊圓形的水泥板,邊緣裂開道縫,能看見底下黑黢黢的井洞。
我摸出銅鈴,輕輕搖了一下。
"叮——"
清脆的鈴聲在夜裏散開,荒草突然劇烈晃動起來,像有無數隻手在下麵抓撓。
湛瑤攥緊我的袖子:"郭晨,井裏......有東西在往上爬。"
我盯著那道裂縫,看見有半截青灰色的指甲慢慢伸出來,刮著水泥板,發出"吱——吱——"的聲響。
而在我們身後,實驗樓方向的黑霧裏,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音,比之前更響,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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