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令牌力量的意外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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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膝蓋抵在地上,指甲幾乎要摳進水泥縫裏。
    裂縫像條活物,正順著我的指縫往掌心鑽,每爬過一寸,皮膚就像被撒了層碎冰。
    湛瑤的發絲掃過我手背,她還保持著抱頭的姿勢,可指縫間滲出的血珠已經滴在我手腕上,溫熱得燙人。
    "晨子!"林宇的喊聲響得發顫,他剛才去撿鐵棍時被黑影擦過胳膊,現在袖口全是焦黑的洞,"那鐵鏈要斷了!"
    我抬頭。
    銅鍾裏的怪物還在往下爬,它的觸須已經掃到二樓欄杆,金屬欄杆被腐蝕出滋滋的青煙。
    而更讓我血液凝固的是裂縫深處——那根繃直的鐵鏈正在發抖,每抖一下,地麵就跟著抽搐,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拚命拽著鐵鏈往上掙。
    "獻祭完成......"那個地核裏的聲音又響了,這次我聽清了,它說的不是"完成",是"快完成"。
    劉保安突然吼了一嗓子,他抄起腰間的橡膠棍砸向腳邊的黑影。
    那團黑影本來正順著他的褲管往上爬,被這一砸,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可下一秒又黏回他的小腿。
    我看見保安服的布料正在溶解,露出下麵泛著青紫色的皮膚。
    "撐不住了!"劉保安咬著牙,額角的汗滴砸在地上,"這玩意兒越打越多!"
    我右手本能地摸向胸口。
    那裏掛著塊半指厚的青銅令牌,是上周在舊樓儲物間找到的。
    當時湛瑤用放大鏡看過背麵的符文,說像商周時期的祭祀文,可我們誰都沒真指望它能救命——直到三天前,我被黑影逼到頂樓,慌亂中捏著令牌喊了聲"操",結果它突然發燙,把撲過來的黑影燒出個窟窿。
    現在,我能感覺到令牌隔著襯衫貼著皮膚,溫度正在往上躥,像塊剛從爐子裏夾出來的炭。
    "瑤瑤!"我扯著嗓子喊,湛瑤抬起頭,她的睫毛上掛著血珠,"上次激活符文的法子!
    是不是要......"
    "集中精神!"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掐進我脈門,"那天你瞳孔收縮的頻率和符文中的震波吻合!
    試著把注意力放在令牌上,別管周圍的聲音!"
    周圍的聲音?
    我想笑,可喉嚨發緊。
    樓外銅鈴的響聲已經變成蜂鳴,黑影的尖叫像無數根針在紮耳膜,連地底的轟鳴都有了節奏,一下一下撞著太陽穴。
    但我還是閉上眼,強迫自己去想令牌上的紋路——那些彎彎曲曲的線條,在博物館圖錄裏見過類似的,是"鎮"字的變體,一筆一畫都像在捆什麽東西。
    "叮——"
    一聲清響從掌心炸開。
    我猛地睜眼,青銅令牌正浮在半空,表麵的符文像活了似的遊動,泛著青金色的光。
    那光先是細弱的線,接著成了網,最後"嘭"地擴開,在我們周圍形成個半透明的罩子。
    最先撞上護盾的是銅鍾裏的怪物。
    它的觸須剛碰到光罩,就發出比之前高八度的尖叫,黏液滴在護盾上,滋滋地冒起黑煙。
    地麵的黑影更慘,它們像被潑了熱油,撞上去的瞬間就蜷成一團,有些甚至直接碎成黑霧,消散在空氣裏。
    "有效!"林宇掄起鐵棍砸向護盾外的黑影,這次鐵棍沒再被腐蝕,反而濺起星星點點的火星,"這玩意兒能擋它們!"
    劉保安趁機扯下小腿上的黑影殘塊,他的皮膚已經紅腫,但至少沒繼續潰爛了。
    湛瑤扶著牆站起來,眼睛發亮地盯著懸浮的令牌:"顏色變了!
    之前是灰白,現在泛青金......晨子,你看符文的走向!"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那些遊動的紋路原本是順時針旋轉,現在正慢慢轉向,像在和地底的震動較勁。
    護盾外的地麵還在抖,但沒剛才那麽凶了,裂縫蔓延的速度明顯慢下來,甚至有幾處小裂縫開始閉合。
    "可能和地底下的東西有關。"湛瑤舔了舔裂開的嘴唇,"上次在圖書館查資料,說青銅祭器最開始是用來鎮邪的,尤其是鎮壓......"
    "鎮壓地脈裏的邪祟!"我突然想起來,上周她翻到過一本民國時期的校史,裏麵提到過"鎮靈碑"的傳說,"難道這令牌是當年鎮靈碑的碎片?"
    "有可能!"湛瑤的手指幾乎要碰到護盾,又猛地縮回來——她指尖剛碰到光罩,就騰起一小簇藍火,"現在的光頻和地底下的震動頻率有共鳴!
    如果能引導令牌的力量......"
    "引導個屁!"林宇突然用鐵棍敲了敲護盾,聲音裏帶著急,"你們看!"
    我抬頭。
    原本穩定的光罩正在閃爍,青金色的光紋像要斷電的燈泡,明滅的間隔越來越短。
    護盾外的黑影又聚了過來,這次它們沒急著撞,而是圍成圈,發出類似哨子的尖鳴,像在召喚什麽。
    "力量在流失!"我感覺掌心發燙,令牌重新落回手裏,表麵的符文變得暗淡,"怎麽回事?"
    "可能是你的精神力不夠。"湛瑤抓過我的手,她的指尖冰涼,"上次激活隻維持了三分鍾,你當時暈了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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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
    她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
    地麵突然劇烈震動,我差點栽倒,裂縫裏猛地湧出大團黑黏液,濺在護盾上,發出"刺啦"的聲響。
    我看見黏液裏裹著半截鐵鏈,鏈環上全是齒痕,像是被什麽東西啃過。
    更可怕的是那隻巨大的眼睛。
    它原本隻露出一角,現在已經能看清輪廓——眼白是渾濁的灰,瞳孔是團旋轉的黑霧,正死死盯著我們的護盾。
    我甚至能感覺到它的"視線",像冰錐紮在後頸,每一秒都更疼一分。
    "晨子,令牌在抖!"林宇湊過來,他的鐵棍上還沾著沒擦幹淨的黑黏液,"是不是快撐不住了?"
    我捏緊令牌,能感覺到它在掌心震顫,頻率和護盾的閃爍完全一致。
    護盾外的黑影突然集體靜了,它們退到裂縫邊緣,對著那隻眼睛的方向垂下"頭",像是在行禮。
    而地底的轟鳴裏,那個古老的聲音又響了,這次帶著明顯的急躁:"獻祭......快......"
    "啪!"
    護盾突然暗了一半。
    我看見黑影們的"頭"抬起來,它們的"臉"上裂開無數道縫,露出裏麵猩紅的光。
    劉保安抄起橡膠棍擋在最前麵,他的後背繃得像張弓:"小郭,還能撐多久?"
    "不知道。"我咬著牙,額頭的汗滴進眼睛裏,辣得生疼,"但再撐不住,我們都得被拖進裂縫裏。"
    湛瑤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什麽東西塞進我手裏。
    是她的校徽,銀質的,刻著學校的老校門。"用這個!"她的聲音裏帶著破釜沉舟的狠勁,"上次你流血激活了令牌,現在......"
    我沒等她說完。
    校徽的棱角紮進掌心,血珠滴在令牌上,青金色的光突然暴漲。
    護盾重新亮起來,甚至比之前更耀眼,但我能感覺到,這光裏帶著股燒盡最後一點燃料的瘋狂。
    黑影們再次衝上來,這次它們撞在護盾上的動靜更大了,像無數塊石頭砸在玻璃上。
    裂縫裏的黏液還在湧,已經漫到護盾邊緣,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那隻巨大的眼睛離我們更近了,我甚至能看清它眼底翻湧的黑霧裏,有無數張扭曲的人臉——是之前失蹤的學生,是跳樓的老師,是校史裏沒名字的冤魂。
    "晨子!"林宇的喊聲響得刺耳,"護盾在變薄!"
    我低頭看令牌。
    它的表麵出現了細密的裂紋,像塊快碎的瓷片。
    青金色的光從裂縫裏漏出來,照得我們的影子在牆上亂晃。
    而在所有聲音的最深處,那個古老的聲音終於清晰了,它說的是:
    "祭品到齊......"
    護盾"嗡"地響了一聲,光紋開始成片熄滅。
    我聽見黑影們發出歡呼般的尖叫,裂縫裏的鐵鏈繃得更直,幾乎要斷開。
    那隻巨大的眼睛裏,黑霧翻湧得更急了,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地而出。
    "抓緊我!"我吼了一嗓子,把湛瑤和林宇往身邊拉。
    劉保安抄起橡膠棍頂在裂縫邊緣,他的後背已經被黏液浸透,可腰杆還是挺得筆直。
    令牌在掌心燙得驚人,我能聞到皮膚燒焦的味道。
    但我知道,這不是結束——護盾的最後一絲光正在消失,黑影的尖嘯裏混進了新的聲響,像是某種龐然大物在掙脫束縛。
    而那隻眼睛裏的黑霧,已經漫到了裂縫邊緣。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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