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林宇爆發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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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血腥味嗆醒的。
喉嚨裏像塞了團燒紅的炭,每吸一口氣都扯著肋骨疼。
迷迷糊糊間,有溫熱的液體順著下巴滴在青石板上,"啪嗒"、"啪嗒",在寂靜裏格外清晰。
等意識逐漸回籠,才發現那是自己的血——後背上的灼痛還在翻湧,剛才被衝擊波掀飛時撞在石柱上的位置,此刻正火辣辣地滲著血,把校服黏成了塊硬殼。
"晨子...晨子你醒醒!"有手在推我的肩膀,力道輕得像片葉子。
我費力睜開眼,看見湛瑤跪坐在我身側,發梢沾著碎石渣,額角劃了道血痕,平時總梳得整整齊齊的馬尾散了大半,幾縷濕發黏在蒼白的臉上。
她身後是倒在符文堆裏的王教授,老人扶著腰直喘氣,眼鏡歪在鼻梁上,鏡片裂了道縫;劉保安半趴在十米外的牆根,右手還攥著半截橡膠棍,左手死死摳進磚縫裏,指節泛著青白;吳警察更慘,警服胸口炸開個焦黑的洞,警棍斷成兩截,一截紮在他身側的土裏,另一截滾到了林宇腳邊。
林宇...我猛地轉頭。
那個總被我們護在身後的瘦高個正趴在離我兩米遠的地方,後背的校服裂開道大口子,露出猙獰的紅痕。
他的右手向前伸著,指尖幾乎要碰到我剛才吐的那灘血。
我這才注意到,青石板上的符文不知何時亮了起來——是我咳的血濺上去了?
暗紅的血珠滲進石紋裏,那些歪扭的古文字正泛著幽藍的光,像被激活的電路。
"黑洞...吸力又強了。"湛瑤突然輕聲說。
我順著她的目光抬頭,頭頂那個漩渦狀的黑洞不知何時又擴大了一圈,深紫色的霧氣翻湧著,發出類似嬰兒啼哭的尖嘯。
剛才還能勉強站穩的劉保安此刻正被往黑洞方向拖,他喉嚨裏發出悶哼,指甲在磚牆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王教授想去拉他,剛爬兩步就被吸力扯得踉蹌,扶著石墩直喘氣。
"撐不住了..."吳警察突然啞著嗓子開口。
他的警服下擺被吸得獵獵作響,整個人像片被風卷著的枯葉。
我想爬過去拉他,可剛一動,肋骨就傳來錐心的疼,眼前直冒金星。
湛瑤按住我的肩膀:"你的肋骨至少斷了兩根,別硬撐。"她的指尖在發抖,我卻聽見她用最冷靜的語氣說:"王教授,符文激活到哪一步了?"
"本來差三個節點就能完成封印..."王教授摘下眼鏡擦了擦,鏡片上的裂紋讓他的臉看起來像被刀劈開了,"但剛才的衝擊波打斷了能量傳導,現在...現在連基礎回路都快崩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隻剩一聲歎息。
黑洞的尖嘯突然拔高,劉保安的橡膠棍"當啷"一聲從手裏脫落,被吸進了漩渦。
他整個人跟著滑出去半米,額頭撞在牆上,血順著眉骨流進眼睛裏。"小郭..."他抹了把臉,血汙在臉上糊成塊,"對不住啊,叔這把老骨頭...怕是護不住你們了。"
絕望像團濕棉花堵在胸口。
我望著癱在地上的眾人,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林宇的樣子——新生軍訓時他站在隊伍最後,曬得黝黑的臉上總掛著怯生生的笑,被教官罰跑圈時摔了一跤,爬起來還跟我們說"沒事"。
後來在第一個恐怖試煉裏,他被鬼魂追得躲進女廁所,是我們踹開門把他拽出來;在廢棄教學樓的陷阱裏,他為了幫我撿鑰匙,被尖刺紮穿了小腿;上星期對抗食心蟲時,他明明怕得發抖,卻還是擋在嚇哭的學妹身前...
"哥..."
沙啞的呼喚讓我猛地轉頭。
林宇不知何時翻了個身,正撐著胳膊跪起來。
他的左眼腫得隻剩條縫,右臉全是血,卻還在衝我笑:"你上次說...說我要是能站起來扛一次,就算真的長大。"他的聲音帶著血泡破裂的"咕嚕"聲,每說一個字都要喘氣,"現在...算不算?"
我這才發現,他剛才伸著的右手正按在我咳血的位置。
青石板上的符文藍光大盛,順著他的指尖往胳膊上爬,像條發光的蛇。
他的瞳孔突然收縮成針尖,原本蒼白的皮膚泛起珍珠般的光澤,那些被衝擊波撕開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林宇?"湛瑤的聲音裏帶著不可置信。
林宇的身體開始顫抖。
他撐在地上的左手"哢"地捏碎了塊青石板,碎石渣從指縫裏漏出來。
我看見他後頸的血管鼓成了青紫色,額頭上的血珠被某種力量托著,懸在半空不肯落下。"那天在食堂..."他突然開口,聲音變得低沉,像是有另一個人附在他體內,"你們為了救我,把最後半瓶符水給了我;在實驗室,瑤姐為了破陣,把自己的學生證當引信燒了;吳哥被鬼手纏住時,劉叔用身體替他擋刀...王教授..."他轉頭看向老人,嘴角扯出個笑,"您說"年輕人的命比我這把老骨頭金貴",然後自己去引開了守陣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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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脊背挺得筆直,原本佝僂的肩線突然變得像標槍般利落。
黑洞的吸力撞在他身上,竟像撞在麵無形的牆上,被生生彈開了。"我總覺得..."他慢慢站起身,每一步都像踩在鼓麵上,震得地麵嗡嗡作響,"我是拖累,是要被保護的那個。
可剛才晨子撲過來推我時..."他低頭看向自己顫抖的手,"我聽見他的肋骨在響。
他自己都快死了,還想著護我。"
"夠了!"那張融化的人臉突然發出尖叫。
它膨脹的身體開始扭曲,左眼的黑蟲蛇"嘶嘶"吐著信子,右耳的血口滴著黑血,"卑微的螻蟻也配談反抗?"它那張爛成肉醬的嘴大張,又要噴黑暗衝擊波。
但林宇動了。
他的速度快得像道殘影,我隻看見白光一閃,他已經出現在人臉正下方。
那隻捏碎過青石板的手攥成拳,帶著破空聲砸在人臉的"下巴"位置——說是下巴,其實是團不斷融化的爛肉。"轟"的一聲,爛肉炸開大片黑血,人臉發出刺耳的尖叫,整個身體向後仰去。
"這不可能!"人臉的聲音裏帶著慌亂,"你不過是個普通學生,怎麽可能..."
"因為我不是一個人。"林宇的拳頭像連珠炮般砸出,每一記都帶起風聲。
我這才發現,他身上的藍光不是符文的光,是某種更純粹的力量——像晨曦,像火焰,像我們一起熬過的那些黑夜盡頭的星光。
人臉的護盾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縫,黑蟲蛇被震得摔在地上,蜷成團不敢靠近;血口的骨茬"哢吧"一聲斷成兩截,黑血濺了林宇半身。
"吳哥!"林宇頭也不回地喊。
吳警察眼睛一亮,抄起斷警棍衝上去,斷口處的金屬尖刺閃著冷光;"劉叔!"劉保安抹了把臉上的血,撿起橡膠棍從另一側包抄;"瑤姐!"湛瑤手指快速結印,地麵的符文突然騰起藍焰,在人臉腳下形成火圈;"王教授!"老人扶了扶眼鏡,從懷裏摸出本泛黃的古籍,翻到某一頁大聲念誦:""以天地為爐,以萬物為銅——破!
""
人臉的護盾"哢嚓"一聲碎成光點。
林宇的最後一拳結結實實地砸在它眉心位置,爛肉裏穿出根白骨,"噗"地插進地麵。
人臉發出垂死的尖叫,身體像被紮破的氣球般迅速萎縮,最後隻剩團黑煙,被黑洞吸了進去。
"成了?"吳警察喘著粗氣,斷警棍"當啷"掉在地上。
劉保安癱坐在牆根,衝我們比了個大拇指;王教授扶著石墩直喘氣,嘴角卻掛著笑;湛瑤走過來,伸手想扶我,卻被我搶先拉住了手——她的手還是涼的,但這次,我能感覺到她指尖的溫度在回升。
林宇站在黑洞下方,背對著我們。
他的後背還在起伏,身上的藍光漸漸淡去,卻仍有細碎的光粒在他周圍盤旋。
我剛想開口誇他,突然聽見頭頂傳來悶雷般的轟鳴。
黑洞劇烈震動起來。
深紫色的霧氣裏翻湧出墨色的旋渦,比之前更濃的邪惡氣息像潮水般湧下,撞得我們幾乎站不住腳。
那個被打回黑煙的人臉突然從漩渦裏鑽出來,這次它的身體不再融化,而是凝成了實體——穿著件繡滿黑紋的長袍,臉上戴著張青麵獠牙的鬼麵,雙手各握著柄骨刀。
"愚蠢的東西。"它的聲音不再是磨盤碾壓,而是帶著金屬般的冷意,"你們以為打敗的是我?
不,那隻是個分身。
真正的...終極力量,現在才要降臨。"它舉起骨刀,指向我們,鬼麵下的眼窩滲出黑血,"準備好...迎接末日了嗎?"
黑洞裏的轟鳴越來越響,我看見有黑影在霧氣裏蠕動,像是某種龐然大物正在掙脫束縛。
林宇轉過身,他的眼神比剛才更堅定,卻也多了絲警惕;湛瑤握緊我的手,指尖微微發顫,但語氣卻穩得像山:"晨子,我們還有機會。"
機會?
我望著逼近的黑影,喉嚨裏的血腥味又湧了上來。
但不知為何,看著身邊這些遍體鱗傷卻依然站著的人,我突然笑了。
"怕什麽。"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我們從來就沒怕過。"
黑洞裏的黑影終於露出了一角——那是隻覆蓋著黑鱗的爪子,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大。
它拍在黑洞邊緣,震得整個空間都在搖晃。
人臉的鬼麵裂開道縫,露出裏麵扭曲的笑容:"很快...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恐懼。"
我握緊湛瑤的手,看向林宇。
他衝我點了點頭,眼中有光在跳動——那是我們一起從無數次死亡邊緣爬回來的光,是哪怕被按在泥裏也要抬頭看星星的光。
黑影又湊近了些。但這一次,我們沒有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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