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掙脫幻象,陷阱危機

字數:6572   加入書籤

A+A-


    我喘著粗氣栽在地上,掌心被碎石硌得生疼。
    剛才那一瞬間,我以為自己要被那具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屍體拽進血海了。
    鎖鏈勒進手腕的灼痛還在,可睜眼時,四周的血海已經退成了一片灰蒙蒙的霧氣。
    鎮邪錄在懷裏發燙,封皮上的金紋像活了似的爬過手背,我這才意識到——剛才的一切,是幻象。
    "林宇!
    孫醫生!"我撐著膝蓋站起來,聲音發啞。
    霧氣裏影影綽綽的,能看見幾團模糊的人影。
    林宇半跪在地上,拳頭砸著地麵,嘴裏喊著"哥你別跳";孫醫生背靠著牆,額頭抵著胳膊,喉間發出壓抑的嗚咽,像是在和什麽看不見的東西較勁;最邊上的神秘劍客更安靜,他的劍垂在身側,劍尖戳進土裏,可他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前方——那裏什麽都沒有,除了一團旋轉的黑霧。
    "湛瑤?"我轉身喊,聲音裏帶著點發顫的期待。
    "在這兒。"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左側傳來。
    湛瑤站在霧氣裏,發梢沾著不知是冷汗還是霧氣的水珠,她的指尖捏著張淡藍色的符紙,正緩緩燃燒。
    符紙燒盡的瞬間,她周身的霧氣像被風吹散的灰,露出她發白的臉色。
    "幻象利用的是我們最恐懼的記憶。"她走過來,伸手按住我肩膀,指尖涼得驚人,"我剛才看見...看見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教室在塌陷,粉筆灰落進我眼睛裏,可我怎麽都夠不到你。"
    我喉嚨發緊。
    那是我們第一次說話的場景——她抱著一摞作業本,我撞翻了她的粉筆盒,白的紅的粉筆頭滾了一地。
    她彎腰撿的時候,我看見她發間別著枚藍色發卡,像塊小海玻璃。
    "所以你燒了引魂符?"我想起她書包裏總裝著的那疊黃紙符,"管用麽?"
    "暫時撕開了個口子。"她指了指還在幻象裏的隊友,"但他們得自己走出來。"
    林宇的喊聲突然拔高:"哥!
    別信他們說的!
    你跳下去我怎麽辦——"
    我心一揪。
    林宇的哥哥三年前墜樓自殺,這是他心裏永遠的疤。
    我衝過去,一把拽住他後衣領:"林宇!
    看著我!
    你哥現在在老家開修車行,上個月還托人給你帶了罐醃蘿卜!"
    他渾身一震,瞳孔劇烈收縮。
    我趁機扳過他的臉:"你手上的繭子是練劍磨的,不是抓著樓頂邊緣磨的!
    你哥的電話號碼是138開頭,後四位是5729!"
    "5...5729?"他喃喃重複,眼淚突然湧出來,"對,我哥總說這數字像他工具箱的密碼..."
    "對!
    就是這個!"我用力拍他後背,"你現在在井底,和我們一起找月蝕石!
    不是在天台!"
    林宇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郭晨?
    真的是你?"
    "真的。"我扯出個笑,"你再掐我試試。"
    他真的掐了,疼得我倒抽冷氣。
    林宇突然笑起來,帶著哭腔:"操,疼死了,看來是真的。"
    那邊孫醫生的情況更棘手。
    他蜷縮在牆角,嘴裏念著:"放鬆,吸氣...不,不是我的錯...我該早點發現的..."
    "孫醫生!"湛瑤走過去,蹲下來和他平視,"你上周給303寢室的小吳做催眠,他說夢見自己被水淹沒,你怎麽引導他的?"
    孫醫生的睫毛顫了顫。
    "你說,"水是流動的,恐懼也是。
    "你讓他想象自己站在礁石上,潮水漫到胸口時,礁石會托住他。"湛瑤的聲音像根細繩子,慢慢往上提,"現在,你就是那塊礁石。
    你麵前的不是失控的患者,是我們,你的隊友。"
    孫醫生的手指慢慢鬆開。
    他抬起頭,眼鏡片上蒙著層霧氣,卻還是露出了慣常的溫和笑意:"抱歉,剛才...我看見張老師了。
    他是我第一個患者,後來..."
    他沒說完,但我們都知道。
    張老師在第三次治療後自殺了,孫醫生為此自責了整整三年。
    "現在不是過去。"我走過去,伸手拉他起來,"我們都在。"
    最後是神秘劍客。
    他始終沉默,可握劍的手背上暴起青筋。
    我走近時,看見他的劍尖在地上劃出了道深痕——那軌跡,和他幻象裏的"敵人"移動路徑一模一樣。
    "劍在你手裏。"我站在他對麵,"不是它控製你。"
    他的目光終於動了動,落在我臉上。
    "這霧氣裏沒有敵人。"我指了指他的劍,"隻有需要劈開的路。"
    他突然舉劍。
    我下意識後退半步,卻見他手腕翻轉,劍鋒挑開了麵前的霧。
    霧氣像被利刃切開,露出後麵青灰色的岩壁——我們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井底,站在一條狹窄的岩道裏,地麵鋪滿暗紅色的紋路,像凝固的血。
    "這是...陣紋。"湛瑤蹲下來,指尖輕輕劃過那些紋路,"和古籍裏記載的"困獸局"很像。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觸發條件應該是重量,或者特定的腳步節奏。"
    林宇湊過來:"那我們怎麽走?總不能飄著吧?"
    "先找安全點。"湛瑤指著岩道中央,"陣紋最密集的地方是陷阱核心,邊緣的紋路顏色淺,可能是緩衝帶。"她扯下自己的發帶,撕成細條分給我們,"係在腳腕上,走路時盡量踩前腳掌,減少壓強。"
    我們像踩高蹺似的挪了十幾步,岩道裏突然響起"哢"的一聲。
    我的後頸瞬間炸起雞皮疙瘩。
    低頭看時,腳邊的一塊岩石正在往下陷,暗紅色紋路突然變成了刺目的腥紅色。
    "跑!"我吼了一嗓子。
    可已經晚了。
    腳下的地麵像被抽走了支撐,整麵岩板"轟"地裂開。
    我失重的瞬間,手腕被人死死攥住——是林宇,他的劍已經插進了裂開的岩縫裏,劍身幾乎彎成了弓形。
    "抓緊!"他咬著牙,額角的汗滴砸在我手背上,"神秘劍客!
    拉湛瑤!
    孫醫生!
    抱我腰!"
    我們像一串被拎起來的魚,懸在黑暗的洞穴裏。
    我往下看了眼,隻看見深不見底的黑,偶爾有碎石墜落的聲音,過了很久才傳來"咚"的悶響。
    "這洞有多深?"孫醫生的聲音發顫。
    "別問。"林宇的劍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郭晨,你那邊有能抓的地方嗎?"
    我貼在洞壁上,手指在岩石縫裏摸索。
    岩壁潮得驚人,爬滿滑溜溜的苔蘚,偶爾能碰到凸起的碎石,可剛用力就"哢嚓"斷掉。
    鎮邪錄在懷裏燙得厲害,我摸出來,金紋在黑暗裏亮起微光——照見洞壁上有幾道半指寬的裂縫,像是被什麽利器劃出來的。
    "有裂縫!"我喊,"但太窄了。"
    "試試用鎮邪錄。"湛瑤懸在我下方,被神秘劍客單手拎著,另一隻手還攥著半張符紙,"它的金光能腐蝕苔蘚!"
    我把鎮邪錄按在岩壁上。
    金紋像活了的蛇,滋滋地舔著苔蘚,被碰到的苔蘚瞬間焦黑脫落,露出下麵粗糙的岩石。
    我抓住那片岩石,用力一撐——
    "哢嚓!"
    林宇的劍終於承受不住,岩縫裏的碎石簌簌往下掉。
    我心一沉,正要喊"鬆手",卻聽見洞穴深處傳來一聲低低的、像是生鏽齒輪轉動的聲音。
    那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我甚至能分辨出其中夾雜著某種刮擦聲,像是...利爪劃過岩石。
    "什麽東西?"孫醫生的呼吸噴在我後頸。
    沒人回答。
    那聲音已經近在咫尺,黑暗裏似乎有兩對幽綠的光點在閃爍,像兩盞小燈,正緩緩往上移動。
    林宇的劍"當啷"掉在洞底。
    我們重重砸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我死死攥住鎮邪錄,能感覺到掌心的汗把封皮都浸透了。
    那兩對光點還在逼近,刮擦聲越來越響,像是有什麽東西正沿著洞壁爬上來。
    "準備好。"我低聲說,把鎮邪錄握得更緊。
    金紋在指縫間流動,燙得幾乎要燒穿皮膚。
    黑暗裏,幽綠的光點突然頓住了。
    接著,是一聲悠長的、像是歎息又像是咆哮的低吼。
    我的後背抵著岩壁,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那聲音還在,但不再靠近,像是在等待什麽。
    "月蝕之夜,還有45小時17分。"
    鎮邪錄突然發出清脆的響聲,封皮上的金紋連成了一輪彎月。
    我低頭看時,發現月紋的缺口處,正映著洞底那兩對幽綠的光點——
    它們正在移動。
    我握緊鎮邪錄,指節發白。
    洞穴深處的低吼再次響起,這一次,我聽清了其中夾雜的、類似於骨骼摩擦的聲響。
    "抓緊。"我對身邊的人說,聲音比想象中更穩,"不管那是什麽,我們一起劈開它。"
    幽綠的光點越來越近,黑暗裏傳來濕噠噠的爬行聲。
    我能感覺到鎮邪錄在發燙,像是在回應某種威脅。
    身後的岩壁突然震了震,有碎石簌簌掉下來,砸在腳邊。
    那東西,要上來了。
    喜歡校園恐怖之陰影請大家收藏:()校園恐怖之陰影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