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危機逼近,團結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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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攥緊拳頭,指節在顫抖。
    樓下下水道裏鐵鏈拖拽的聲響已經清晰到能數出節奏——噠,噠,噠,每一聲都像敲在我後頸的神經上。
    蘇悅的眼淚還在奶奶的筆記上暈染,陳默彎腰撿短刀時,手背青筋暴起,刀柄在他掌心壓出青白的印子。
    "都別吵了!"我扯開嗓子吼,聲音撞在黴斑斑駁的天花板上又彈回來。
    十分鍾前他們還在為"往教學樓跑"還是"死守宿舍"爭得麵紅耳赤,林宇差點把椅子砸了,現在倒好,許晴變成一灘血,羅盤裏爬出張血臉,連下水道都在往我們這兒吐怪物。
    爭吵聲像被掐斷的磁帶。
    林宇攥著三棱軍刺的手鬆了又緊,指縫裏滲出血絲;蘇悅吸了吸鼻子,把濕透的筆記塞進帆布包,指尖還沾著墨漬;陳默的短刀終於撿起來了,刀麵映著他煞白的臉。
    最讓我安心的是湛瑤,她還攥著那枚滲血的羅盤,瞳孔裏跳動著紅光,像兩簇燒不旺的鬼火。
    "老郭,"她突然把羅盤舉到我眼前,青銅表麵的血痕正扭曲成類似血管的紋路,"符文頻率變了。"我這才注意到,宿舍牆皮剝落的地方,隱約能看見暗紅色的痕跡——是之前沒發現的古老符文,此刻正隨著羅盤的紅光明滅,像被風吹動的燭火。
    "是血梯在擴張時留下的錨點。"湛瑤的指甲掐進我手腕,"之前在二號樓見過,當時隻覺得是牆皮染色......現在它們活了。"
    樓下鐵鏈聲停了。
    寂靜像塊浸了水的布,兜頭罩下來。
    我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一下一下撞著肋骨。
    蘇悅突然抓住我的衣角,她的手比冰塊還涼:"晨哥,窗戶......"
    我轉頭。
    玻璃上不知何時爬滿了暗褐色的水痕,從窗框邊緣往中間蔓延,像有人在外麵用血水畫畫。
    水痕裏浮出模糊的輪廓,是許晴的臉。
    她眼睛腫得像兩顆紫葡萄,嘴角裂到耳根,銀鐲子的鏈子纏在她脖子上,勒出深紫色的印子。
    "救我......"
    她的嘴唇沒動,聲音卻鑽進我耳朵。
    蘇悅尖叫著後退,撞翻了桌上的搪瓷缸,"當啷"一聲,在寂靜裏炸響。
    下水道傳來"轟"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什麽龐然大物撞開了水泥蓋板。
    我看見地麵在震動,牆皮撲簌簌往下掉,湛瑤的羅盤"嗡"地發出蜂鳴,血痕猛地聚成一張咧開的嘴。
    "退到牆角!"我拽著湛瑤往窗邊挪,林宇已經擋在最前麵,軍刺尖指著地麵裂縫——那裏正滲出黑紅色的液體,混著腐肉的腥氣。
    地麵裂開了。
    首先露出的是一隻爪子,黑灰色,指甲有我小臂長,指甲縫裏卡著碎布片,我認出那是許晴今天穿的藍格子襯衫。
    接著是鱗片,覆蓋著暗斑的鱗片,在月光下泛著青灰。
    最後是腦袋,足有半人高,眼眶裏沒有眼珠,隻有兩團跳動的幽藍火焰,嘴一張開,能看見倒鉤狀的利齒上掛著帶血的碎骨。
    "是食骨蝰!"湛瑤突然喊,"奶奶筆記裏寫過,血梯成型時會豢養守界獸,專吃活人骨髓......"
    話音未落,蝰獸已經撲過來。
    林宇的軍刺最先迎上去,金屬刺入鱗片的聲響像鋸鐵板,濺起的黑血落在地上,滋滋腐蝕出青煙。
    我抄起椅子砸向它的後腿關節——那是所有大型生物的弱點,高中校隊練過三年籃球,這一下用了十足的巧勁,椅腿"哢"地嵌進鱗片縫隙。
    蝰獸發出刺耳的尖叫,尾巴橫掃過來。
    我被掃得撞在牆上,肋骨像斷了兩根,眼前發黑。
    蘇悅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到了陳默的短刀,她咬著牙紮向蝰獸的眼睛,刀身卻被那團幽藍火焰彈開,火星子濺在她手背上,燙起一串水泡。
    "它的弱點在喉管!"湛瑤舉著羅盤衝過來,紅光在她臉上投下陰影,"符文顯示,守界獸的命門和血梯錨點相連!"她指尖點向蝰獸脖子,那裏有片鱗片顏色發暗,隱約能看見下麵跳動的血管。
    林宇的軍刺劃出銀弧。
    他之前和我在操場練過三個月刺殺,這一下快準狠,直接捅進那片暗鱗。
    蝰獸的尖叫幾乎要震碎玻璃,黑血噴得滿牆都是,我趁機抄起桌上的台燈砸過去——老式鎢絲燈,砸在它腦門上"轟"地炸開,火星子落進幽藍火焰裏,竟騰起一股焦糊味。
    "有效!"陳默突然出聲,他的短刀不知道什麽時候染成了黑紅色,"這東西怕高溫!"他摸出打火機,把校服袖子點著,火舌舔過短刀,刀刃立刻泛起橙紅。
    我們配合得越來越順。
    林宇主攻喉管,陳默用火刀削它的前爪,蘇悅舉著破椅子腿戳它的眼睛吸引注意力,我和湛瑤負責找機會補刀。
    蝰獸的動作明顯慢了,幽藍火焰也暗了下去,地上的黑血積成小潭,腐蝕得瓷磚"滋滋"響。
    "快!
    趁它虛弱!"我吼了一嗓子,抄起從床底摸出的鐵棍——上個月修暖氣剩下的,還帶著鐵鏽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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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棍掄圓了砸在蝰獸頭頂,這次它沒躲,直接被砸得撞翻了書桌。
    就在我以為要贏的時候,蝰獸突然張開嘴,噴出一團黑霧。
    那霧是青灰色的,帶著股甜膩的腐爛味,沾在皮膚上像被螞蟻啃。
    我趕緊屏住呼吸往後退,可還是晚了——黑霧裹住了蘇悅的胳膊,她的皮膚瞬間泛起紫斑,整個人晃了晃,癱在陳默懷裏。
    "小悅!"我撲過去,她的額頭燙得嚇人,紫斑正順著血管往脖子上爬。
    林宇的軍刺還插在蝰獸喉管裏,這時候那畜生突然暴起,尾巴一掃,把林宇甩到了牆上。
    他撞在窗框上,玻璃碎了一地,有塊尖碴子紮進他左肩,血立刻洇濕了校服。
    湛瑤的羅盤突然炸了。
    青銅碎片飛得到處都是,有一片擦過她的臉頰,劃出細長的血痕。
    但她顧不上這些,抓著我的胳膊喊:"那黑霧是血梯的詛咒!
    必須在擴散到心髒前......"
    蝰獸的幽藍火焰重新亮了起來,比之前更盛。
    它拖著軍刺往門口爬,每動一下,喉管裏就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響,像是在笑。
    我這才發現,地上的黑血正順著磚縫往牆角的符文流,那些暗紅色的痕跡吸收了黑血,竟開始發出幽藍的光——和蝰獸眼睛裏的火焰一模一樣。
    蘇悅突然抽搐起來,陳默抱著她,手忙腳亂地解她的衣領。
    她脖子上的紫斑已經連成一片,嘴唇烏青,呼吸越來越弱。
    林宇捂著左肩的傷口,血從指縫裏往外冒,他咬著牙站起來,軍刺還攥在手裏,刀刃上的黑血滴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老郭......"湛瑤的聲音在抖,她指著窗外。
    我順著看過去,月光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雲遮住了,樓下的下水道口爬出更多黑紅色的液體,正順著牆根往樓上湧。
    液體裏浮著碎布片、銀鐲子,還有幾縷頭發——是許晴的,是之前失蹤的張濤的,是所有被血梯吞噬的人留下的。
    蝰獸突然發出一聲長嚎,比之前更淒厲。
    我感覺後頸的汗毛全豎起來了,有什麽東西正順著我的脊椎往上爬,像是無數隻冰涼的手在摸我骨頭。
    湛瑤的手指掐進我手腕,幾乎要掐出血:"血梯......血梯要成型了。"
    蘇悅突然吐了口黑血。
    那血是凝固的,帶著股鐵鏽味,掉在地上,竟慢慢聚成一隻眼睛的形狀。
    陳默的短刀"當"地掉在地上,他渾身發抖,指著蘇悅的方向:"她......她的影子......"
    我低頭。
    蘇悅的影子正從腳邊往地上蔓延,顏色越來越深,邊緣長出尖牙狀的凸起,像要把她整個人拖進地縫裏。
    林宇踉蹌著撲過來,軍刺紮進蘇悅影子的位置,地麵立刻滲出黑血,發出"嘶嘶"的聲響。
    蝰獸已經爬到了門口。
    它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幽藍的火焰裏閃過一絲人性化的嘲諷。
    然後它撞開宿舍門,消失在走廊盡頭。
    走廊裏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越來越遠,卻又像是在每一層樓同時響起。
    "追嗎?"陳默抱著蘇悅,聲音發顫。
    我摸了摸蘇悅的脈搏——跳得很快,卻弱得像遊絲。
    林宇的傷口還在流血,左肩的骨頭可能裂了,他疼得額角全是汗,卻還在硬撐。
    湛瑤的臉頰還在滲血,羅盤碎片紮進她手背,血滴在地上,和黑血混在一起,變成詭異的紫色。
    "不追。"我扯下衣角,給林宇包紮傷口,"我們得先處理小悅的詛咒。"我抬頭看湛瑤,她正盯著牆上的符文,眼神比之前更沉,"瑤瑤,奶奶的筆記裏,有沒有解這種詛咒的辦法?"
    她沒說話,隻是慢慢蹲下來,撿起蘇悅掉在地上的筆記。
    紙張被眼淚和黑血浸透,有一頁勉強能看清,上麵用紅筆圈著一行字:血蝕咒,入心則亡,解咒需以血飼血,以命換命。
    窗外的風突然大了。
    我聽見樓下傳來無數聲尖叫,是許晴的,是張濤的,是所有被血梯吞噬的人。
    它們混在一起,像首不成調的哀樂,順著窗戶灌進來,鑽進我的耳朵裏。
    蘇悅的影子還在蔓延,已經爬到了我的腳邊。
    我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從地下往上頂,像是無數隻手,要把我們拖進那個滿是鐵鏈和腐肉的下水道裏。
    林宇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老郭,你聞見了嗎?"
    我吸了吸鼻子。
    除了鐵鏽味和腐肉味,還有股甜甜的,像桂花糖的味道。
    那味道越來越濃,混著窗外的尖叫,鑽進我的喉嚨裏,讓我忍不住想咳嗽。
    湛瑤突然抬頭,她的眼睛裏映著牆上的符文,幽藍幽藍的,像蝰獸的眼睛。
    "老郭,"她輕聲說,"血梯......它餓了。"
    蘇悅的影子還在蔓延,林宇的傷口開始滲黑血,湛瑤的眼睛泛著幽藍,窗外的甜香裏混著越來越清晰的鐵鏈聲——我們還沒贏,甚至可能,才剛觸到血梯真正的獠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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