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破解陷阱,迷霧背後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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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後腦勺撞在青石板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氣。
    意識像被揉皺的紙頁,慢慢展開時,先觸到的是手腕上那道勒痕——是湛瑤抓的。
    她指甲幾乎掐進我肉裏,此刻卻鬆了力道,指尖還在微微發顫。
    "晨哥?"林宇的聲音帶著鼻音,像是剛被人揍了一拳。
    我偏頭,看見他半跪在我右側,刀還攥在手裏,指節發白,刀鞘上有道新鮮的劃痕,應該是剛才刀滑出去時磕的。
    他額角沾著灰,左臉腫起一片,不知道是被霧氣撞的還是自己撞的牆。
    "醒了?"湛瑤的聲音從左邊傳來。
    我轉過去,她正撐著鹽圈邊緣坐起來,頭發全貼在臉上,露出的半張臉白得像紙,可眼睛亮得驚人——那是我熟悉的光,每次她破解謎題前都會有的,像火折子剛竄起的火星。
    "剛才那玩意兒..."林宇抹了把臉,手掌心沾著黑紅的東西,不知道是汗還是血,"它拽我影子,真拽,我能感覺到後脖子被扯著,跟小時候我奶拽我衣領子似的。"他說著晃了晃刀,刀身嗡鳴,"要不是刀硌著掌心,我差點就跟著影子走了。"
    我撐著石板坐起來,膝蓋撞在祭壇底座上,鈍痛讓腦子更清醒了些。
    青銅鼎還立在中間,鼎蓋歪在一邊,邊緣凝著層銀灰色的霧,像沒擦幹淨的鼻涕。
    剛才那團霧氣裏的青灰臉不見了,但空氣裏還飄著股焦糊味,像燒糊的頭發,鑽進鼻腔就往腦門鑽,我忍不住咳嗽。
    "別碰那些霧。"湛瑤突然抓住我要摸鼎的手。
    她的手還是涼的,可沒剛才那麽冰了,"我數過呼吸。"她抹了把臉上的濕發,露出額角一道紅痕,應該是鹽粒磨的,"從鼎蓋掀開開始,我們的呼吸頻率每分鍾加快了七次。
    剛才那幻覺——"她盯著我,"你看見的陽光,是不是比現實裏的亮?"
    我點頭。
    剛才的幻覺太真實了,連湛瑤發梢的弧度都跟平時一樣,可現在看她眼下的青影,才驚覺那陽光亮得不正常,像有人在視網膜上貼了層曝光過度的相紙。
    "精神侵蝕。"湛瑤鬆開我手腕,手指抵著太陽穴輕輕揉,"通過感官幹擾神經,讓大腦主動生成"安全場景",降低警惕。
    但它有個漏洞。"她突然眯起眼,盯著牆角,"你們看那邊。"
    我順著她目光看過去。
    房間四角各嵌著顆夜明珠,剛才被尖叫震得直晃,現在倒安靜了,可右牆角那顆的光暈裏,有絲極淡的金芒在跳,像被風吹動的燭芯。
    "進來的時候我數過,夜明珠一共八顆,每顆間距兩米,對稱分布。"湛瑤跪起來,指尖在地上劃拉,"但右牆角這顆的位置偏了五厘米——"她突然頓住,指甲摳進石縫裏,"不對,是光線折射角度變了。
    剛才霧氣最濃的時候,它暗了三秒,現在又亮了。"
    林宇湊過去,刀背敲了敲那顆夜明珠:"石頭還在啊,難道有人在外麵打手電?"
    "不是外麵。"湛瑤扯下脖子上的銀鏈,那是她奶奶給的護身符,刻著八卦。
    她把銀鏈舉到眼前,鏈子在夜明珠的光裏投下影子,"影子方向。"她輕聲說,"正常光線下,影子該朝西北,但現在偏了十五度。
    光源不在珠子裏,在珠子後麵。"
    我脊梁骨一涼。
    這房間是封閉的,除了門沒有窗戶,夜明珠按理說該是自發光的。
    如果光源在珠子後麵...
    "有人控製光線。"湛瑤的手指突然敲了敲地麵,"或者說,有東西在通過光線傳遞信息。
    剛才霧氣裏的"留下吧",和光線變化的頻率同步。"她抬頭看我,眼睛裏的火星燒得更旺了,"如果我們能調整站位,讓光線折射形成幹擾...可能能破了這侵蝕。"
    "怎麽調整?"我抹了把臉上的汗,鹹的,帶著股鐵鏽味,應該是剛才咬到嘴唇了。
    "八卦位。"湛瑤指了指自己的銀鏈,"珠子位置本來是按乾、坤、震、巽排的,但右牆角那顆偏到了坎位。
    如果我們站在離珠子最遠的"對衝點",光線會被我們的影子切斷,形成...嗯,像電路短路那樣。"
    林宇撓了撓後頸:"聽著像跳大神的,管用不?"
    "不管用的話,我們現在已經被拖進鼎裏了。"湛瑤扯著我胳膊把我拽起來,"郭晨站乾位對衝點,我坎位,林宇震位。
    記住,背對著珠子,影子必須完全遮住腳麵。"
    我被她推到左牆角,轉身時看見她小跑到右牆角,發梢還滴著汗。
    林宇扛著刀站到另一個角落,刀尖戳地,仰頭看珠子:"晨哥,我這影子好像沒全遮住..."
    "再往左挪半腳!"湛瑤喊,"對,就現在!"
    我背貼著牆,能感覺到石頭的涼意透過校服滲進來。
    眼前的夜明珠光暈突然晃了晃,像被人潑了盆水。
    那股焦糊味淡了些,太陽穴的跳動也慢了,原本纏在後頸的"蛇"鬆開了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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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戲!"林宇的聲音亮了,"我後脖子不涼了!"
    湛瑤蹲下來,指尖在地上畫著什麽。
    我湊近看,是用鹽粒畫的小八卦,中間寫著"破"字。
    她抬頭衝我笑,雖然笑得很勉強,但嘴角終於有了弧度:"再堅持三分鍾,等光線換一輪——"
    "哢。"
    一聲輕響從林宇腳邊傳來。
    他低頭,用刀尖挑開地上的石磚,一塊巴掌大的青石板翹了起來,露出下麵的銅環。
    "機關?"他蹲下去,單手摳住銅環,肌肉繃得像鐵,"晨哥,搭把手!"
    我跑過去,和他一起拽。
    銅環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石板被掀開,露出個黑黢黢的洞,有黴味混著土腥氣湧出來。
    洞底躺著塊玉牌,泛著青灰色的光,旁邊還有個陶瓶,瓶口塞著紅布。
    "這是..."湛瑤也湊過來,伸手要碰玉牌,又縮了回去,"別用手直接拿,可能有陣。"她從兜裏摸出塊手帕,包著玉牌撿起來。
    玉牌上刻著"鎮魂"兩個篆字,背麵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是咒語。
    林宇拿起陶瓶,拔開紅布聞了聞:"艾草香?
    還有點薄荷味。"他倒出顆墨綠色的藥丸,"吃的?"
    "應該是增強精神力的。"湛瑤用手帕擦了擦玉牌,上麵的光更亮了,"剛才那霧氣是陰魂聚的,鎮魂玉能壓它。
    藥丸...可能是醒神的。"她把玉牌塞進我手裏,"你拿著,我感應到它在發熱,說明你陽氣重,鎮得住。"
    我捏著玉牌,果然有股熱流從掌心往胳膊竄,像喝了口高度白酒。
    林宇把藥丸分給我們,我含在嘴裏,苦得皺眉,可喉嚨裏很快泛起清涼,腦子一下子清醒了,連剛才的頭痛都消了大半。
    "通道。"林宇用刀指著洞的另一邊,"這洞連通著外麵,剛才掀開石板時聽見風聲了。"他把刀插回鞘裏,當先鑽了進去,"我探路,你們跟著。"
    洞不算高,我們貓著腰往前走。
    越往裏走,空氣越潮濕,牆壁上開始滲出水珠,滴在地上發出"滴答"聲。
    走了大概二十米,眼前突然開闊,是條石砌的通道,頂部掛著幾盞長明燈,火苗幽藍,把牆麵照得發青。
    通道裏飄著濃霧,像有人往空氣裏倒了盆牛奶,五步外就看不見人。
    林宇的背影成了個模糊的影子,他回頭喊:"小心腳下,有青苔。"話音剛落,就聽見"噗通"一聲——他摔了個屁股蹲。
    "沒事!"他的聲音帶著笑,"這破霧,比我奶熬的銀耳羹還稠。"
    我伸手扶他,指尖觸到他肩膀的瞬間,聽見了聲音。
    很輕,像有人在耳邊吹了口氣。
    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越來越清晰,像是...腳步聲?
    "你們聽見沒?"林宇的笑僵在臉上,手又握住了刀。
    湛瑤拽了拽我衣角,她的呼吸噴在我後頸:"是兩個人的腳步聲,一輕一重。"她的聲音發顫,可還算穩,"頻率是每分鍾七十步,和正常人走路差不多。"
    我的手心沁出冷汗,鎮魂玉在掌心裏發燙。
    腳步聲越來越近,濃霧裏開始浮現出影子——是兩個模糊的輪廓,一個高,一個矮,正朝我們這邊走過來。
    林宇的刀出鞘了,刀刃劃破空氣的聲音在通道裏格外刺耳。
    我摸了摸褲兜裏的鏟子,剛才在祭壇邊撿的,刃上的黑褐色東西還在,現在聞著倒沒那麽焦了,反而有股淡淡的檀香味。
    "準備好。"我低聲說,喉嚨發緊。
    腳步聲停了。
    濃霧裏,那兩個影子突然加快了速度,朝我們直衝過來。
    我聽見湛瑤倒吸一口冷氣,林宇的刀發出嗡鳴。
    而在這所有聲音之上,有個沙啞的女聲飄過來,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就在耳邊:
    "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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