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石門迷局,解謎再探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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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石門上蠕動的暗紋,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
掌心那串“人防 3”的鑰匙還帶著體溫,可台階下的黴味裹著鐵鏽氣往喉嚨裏鑽,我連吞咽都覺得發苦。
“晨哥,這紋路……”林宇的聲音壓得很低,他右手虛按在腰間——那裏別著從舊倉庫順來的唐刀,刀鞘磨得發亮的地方正抵著他虎口,“和之前那些幻影的眼白一個色,紅得像要滲血。”他說這話時喉結動了動,我看見他左手背的青筋凸成小蛇,顯然在強壓著衝上去劈門的衝動。
湛瑤的手機屏幕在我餘光裏亮起來,冷白的光映得她眼尾的淚痣發顫。
她指尖快速劃動,發梢掃過我肩膀:“基建處的圖紙是十年前的,但這石門……結構參數對不上任何已知建築材料。”她突然頓住,手機攝像頭對準石門中央,“等等,這些暗紋在吸收我的閃光燈。”我側頭看,果然,剛才還像血管般暗紅的紋路,正順著手機白光的軌跡收縮,像被燙到的蚯蚓。
小芸的手指在我掌心裏蜷縮成團,她額頭抵著我後背,聲音悶得像從甕裏傳來:“剛才……幻影們說‘記得我’的時候,眼睛裏的光就是這樣動的。”她呼吸噴在我後頸,涼得我打了個寒顫。
這丫頭三天前還是飄在走廊的半透明影子,現在卻有了體溫——雖然涼得反常,但至少能攥住我的手了。
“那是血契咒文。”突然響起的沙啞女聲驚得林宇刀尖微顫,他轉頭的動作帶起風,吹得牆上暗紅水痕搖晃。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穿藍布衫的老婦人正浮在石門左側,她腰間別著的銅鈴鐺輕輕搖晃,“我年輕時在祠堂當幫工,見過族裏祭祀用的鎮邪碑。”她的手指虛點石門,指甲蓋泛著青灰,“這些紋路不是刻的,是拿活人的血養的。每道紋裏都鎖著個冤魂,剛才你們聽見的‘記得我’,就是他們在喊。”
孫醫生的筆記本“啪”地合上,我這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時蹲在台階上,白大褂膝蓋處沾著土:“校史裏提過,五八年大煉鋼鐵時,舊校區挖防空洞出過塌方。當時死了十七個工人,校方怕擔責,把屍體直接封在牆裏了。”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反著石門的光,“我剛才翻到施工日誌複印件,最後一頁寫著‘符文鎮煞,永絕後患’。”
我喉嚨發緊。
之前在舊教學樓遇到的幻影,有穿工裝的,有戴草帽的,可不就和孫醫生說的時間對得上?
小芸拽了拽我袖口,我低頭看見她眼尾還掛著沒擦淨的淚,睫毛上凝著水珠:“他們不是壞的……剛才我在幻影裏,聽見有個爺爺說,他想讓兒子知道他埋在哪裏,這樣清明能多燒張紙。”
湛瑤突然按住我手腕,她的指尖涼得像醫院的金屬器械:“我用圖像識別比對了,這些紋路的走向和你之前在枯井裏拓的碎符文能拚起來。”她調出手機裏的照片,兩張圖重疊的瞬間,石門上的暗紋突然暴漲,差點纏上她的手機,“看到沒?缺的那部分……在門中央。”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石門正中央不知何時浮現出個凹陷,形狀像隻攤開的手掌。
老婦人的鈴鐺晃得更急了:“血契碑要活人血開。你們得找個人把手按上去,用血氣引紋路歸位。”她話音剛落,詛咒靈的笑聲就從門後炸響,這次混著指甲刮黑板的刺響:“聰明……但選誰呢?”
林宇的刀“唰”地出鞘半寸,刀光映得他瞳孔縮成針尖:“我來。”他伸手要抓我胳膊,卻被湛瑤攔住。
她把手機塞進我手裏,屏幕上是熱成像圖——石門的凹陷處溫度比周圍低二十度,“晨哥的體溫最高,你手按上去,熱脹冷縮能讓紋路歸位更快。”她抬頭看我,眼睛亮得反常,“我黑過校醫院記錄,你上次發燒到40度都沒暈,耐受力最強。”
小芸突然撲過來抱住我腰,她的臉埋在我衛衣裏,聲音帶著哭腔:“不要……剛才幻影裏有個姐姐,她就是被按著手印血契的,疼得指甲都掀了。”我摸著她發頂,能感覺到她發梢還帶著陰間的潮氣。
老婦人飄過來,青灰指甲輕輕碰了碰小芸後腦勺:“那是被活祭的。這小子要是自願的,疼是疼,但不會傷根本。”
我深吸一口氣,能聞到小芸發間淡淡的皂角香——是她借孫醫生的肥皂洗的。
手抬起來時,腕骨發出輕響,像在敲戰鼓。
凹陷處的涼意先裹住指尖,接著是掌心,最後整隻手都像泡進了冰鹽水裏。
石門開始震動,暗紋順著我的血管往上爬,我看見自己手背的皮膚下浮現出暗紅的線,和石紋連成一片。
“按到底!”湛瑤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飄來。
我咬著後槽牙,把整隻手按進凹陷。
石門發出悶響,暗紋突然加速蠕動,在門中央拚出個完整的符文——和枯井裏的碎符文終於合上了!
但下一秒,石門爆發出刺目的紅光。
我被震得向後踉蹌,撞在林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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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刀“當啷”落地,卻穩穩托住我腰。
紅光裏射出十幾道能量光束,像帶刺的紅蛇嘶嘶吐信。
陳雨的火苗“轟”地漲成一人高,橙紅的火牆擋住左邊三道,孫醫生拽著小芸撲進台階下的凹處,老婦人則飄起來,用身體擋住一道射向湛瑤的光束——她的藍布衫被燒出個洞,露出下麵白骨嶙峋的胸膛。
“晨哥!”林宇吼著撲向右邊的光束,唐刀舞得像團銀月,刀風卷得光束扭曲。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看見湛瑤正趴在地上用手機拍石門——她發繩散了,長發鋪在滿是水痕的台階上,“符文在逆序!剛才是生門,現在變成死門了!”她指尖快速劃動,“把你剛才按的順序倒過來,再按一次!”
我爬起來時,左小腿被光束擦過,疼得像被潑了硫酸。
但沒時間管這個了,我咬著牙再次把手按上凹陷。
這次暗紋順著相反方向流動,石門的震動變成了嗡鳴,像古寺的鍾。
光束突然一頓,接著“劈啪”炸成火星。
林宇的刀砍在最後一道光束上,火星濺在他臉上,燙得他嘶了一聲,卻咧嘴笑:“痛快!”
“哢——”
石門終於動了。
青石板相互摩擦的聲音像老人咳嗽,門縫裏湧出的風比之前更冷,帶著股陳腐的香火味。
小芸從凹處鑽出來,拽著我衣角往門裏看。
門內是個巨大的空間,比我們之前走過的所有防空洞都大,頭頂的石縫裏往下滴著水,在地上積成大大小小的水窪。
但最顯眼的是正中央那個黑色旋渦。
它像塊被揉皺的幕布,邊緣泛著紫黑色的光,裏麵不時傳出嗚咽聲——這次不是“記得我”,而是更尖銳的、類似指甲刮玻璃的聲響。
漩渦上方浮著些碎片,我眯眼細看,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那是校徽的碎片,是舊教學樓吊燈的水晶,是小芸生前戴的蝴蝶結發夾。
“郭晨……”湛瑤的聲音發顫,她指著漩渦邊緣,“那上麵的紋路……和詛咒靈的眼睛一樣。”
林宇把刀插回刀鞘,手指關節捏得發白:“進去?”
我望著旋渦裏翻湧的黑影,能感覺到掌心裏石門凹陷的印記還在發燙。
小芸的手重新攥住我,這次她的體溫比剛才高了些,像塊溫玉。
老婦人飄到我肩頭,鈴鐺輕響:“他們等了六十年……終於有人來了。”
門後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比之前更清晰,混著若有若無的聖歌吟唱聲——這次不是“記得我”,而是“進來吧”。
我摸了摸口袋裏的鑰匙,金屬邊緣硌著掌心。
“進。”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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