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神秘房間,踏入靈魂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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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穴裏的震動越來越凶,我被晃得撞在石壁上,額角磕出一片火辣辣的疼。
    湛瑤的手還攥著我手腕,她指甲幾乎要掐進我肉裏,可那點疼反而讓我清醒——青石板在腳下裂開蛛網紋,石縫裏滲出的黑泥泛著腥甜,像腐了三天的血。
    "老林!"我喊了一聲,轉頭看見林宇正用鐵棍撐著牆,他額頭上的血混著黑泥往下淌,卻還在咧嘴笑:"晨子,這動靜比剛才那怪物還他媽凶!"王教授的手電筒在洞頂晃,我順著光看過去,石縫裏的黑泥成串往下掉,砸在地上"噗"地濺起小泥點,其中一滴濺在我手背,燙得我猛地縮手——這泥竟是熱的,像剛從滾水裏撈出來。
    "石門!"湛瑤突然拽我往左邊躲,一塊碎石"轟"地砸在我們剛才站的位置。
    她的考古燈掃過那扇石門,我這才發現門上的鎖魂紋真的在動,那些扭曲的線條像活了似的遊移,重新排列成我從未見過的圖案。
    王教授突然倒抽一口涼氣,他懷裏的古籍被震得掉在地上,他蹲下去撿的時候,我看見他後頸的汗把衣領都浸透了:"是...是契文!"他聲音發顫,"古書上說,當破邪印遇上鎖魂紋,會觸發靈魂契約的試煉!"
    "試煉?"林宇吐了口帶血的唾沫,鐵棍往地上一杵,"啥玩意兒試煉?
    難不成要我們簽生死狀?"
    我盯著石門上流動的契文,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
    剛才紮穿怪物鱗片時的觸感還在掌心,那滑膩的阻力像要把刀吸進去——這洞穴裏的一切,從棺材到怪物,再到突然出現的石門,根本不是巧合。
    我摸了摸戰術刀的刀柄,刀鞘上還沾著怪物的黑泥,黏糊糊的,"教授,這契文要我們做什麽?"
    王教授把古籍翻得"嘩嘩"響,手指在某一頁停住:"記載說...靈魂契約的試煉場,會把人的魂魄拽進虛境。
    在那裏,你要麵對的不是怪物,是..."他喉結動了動,"是你心裏最不敢碰的東西。
    恐懼、愧疚、貪念...所有見不得光的,都會變成實體。"
    洞穴突然劇烈一震,我踉蹌著撞進湛瑤懷裏。
    她身上帶著股淡淡的薄荷香,是之前擦在太陽穴提神的清涼油味。
    這味道讓我想起上周在圖書館,她蹲在舊書堆裏翻資料,發尾掃過我手背的觸感——那時候我們還不知道,這所學校地下埋著這麽大的秘密。
    "晨子!"林宇的鐵棍"當"地砸在青石板上,震得石屑亂飛,"你他媽倒是說句話!
    再這麽晃下去,洞要塌了!"
    我抬頭看石門。
    那些契文已經連成一片,像有生命的黑蛇在石麵上遊走。
    王教授說的虛境,可能是唯一的生路——否則等洞穴塌了,我們全得埋在這兒喂黑泥。
    可要是進了虛境...我想起王教授說的"心裏最不敢碰的東西",喉嚨突然發緊。
    上初中那年暴雨夜,我沒能拉住掉進水溝的發小;上個月在307教室,我眼睜睜看著學妹被詛咒拖進牆裏...這些畫麵突然湧上來,我攥緊湛瑤的手,她的手涼得像冰塊。
    "要進嗎?"她抬頭看我,眼睛在考古燈下亮得驚人,"我查過類似案例,靈魂契約的試煉場,往往藏著破局的關鍵。"
    王教授扶了扶眼鏡,鏡片上沾著黑泥:"古籍裏說,通過試煉的人,能獲得...能獲得與靈魂共鳴的力量。
    當年我老師就是用這力量,封印了滇南的血棺。"
    林宇突然把鐵棍往我手裏一塞:"廢話那麽多!
    老子連怪物都砍了,還怕自己心裏那點破事?
    要進一起進,要塌一起塌!"他說這話時,嘴角的血還在往下滴,可眼睛亮得像火。
    我深吸一口氣,能聞到鼻腔裏黑泥的腥甜。
    手心裏湛瑤的溫度逐漸回暖,她的手指輕輕勾住我的:"我信你。"
    話音剛落,石門上的契文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
    我下意識閉眼,再睜眼時,紅光裏多出道人影。
    那是個穿黑鬥篷的人,臉藏在陰影裏,聲音像兩塊石頭相磨:"靈魂契約試煉,啟動。"
    林宇的鐵棍"當啷"掉在地上。
    王教授的古籍"啪"地合上,他倒退兩步撞在牆上。
    湛瑤的手在我掌心裏收緊,可她沒說話,隻是盯著那道影子。
    "試煉內容:入虛境,破心障。"鬥篷人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魂魄離體期間,肉身由契約守護。
    若破障成功,得契約之力;若失敗..."他頓了頓,"魂魄永困虛境。"
    我喉嚨發緊,可話還是衝了出來:"怎麽進?"
    鬥篷人抬手,指尖射出一道銀芒,正落在石門中央。
    契文突然像活了似的竄起來,在我們頭頂凝成個漩渦,發出蜂鳴般的震顫。"觸碰旋渦。"他說。
    林宇最先動了。
    他抹了把臉上的血,大步走過去,手掌按在旋渦上。
    銀芒閃過,他的身體"噗"地癱在地上,像被抽走了線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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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教授扶著牆走過去,手在發抖,可還是咬著牙按了上去。
    他倒下時,古籍"啪"地摔在林宇腳邊。
    湛瑤轉頭看我,她的眼睛裏映著漩渦的光:"我先。"
    "不。"我拉住她手腕,"一起。"
    她笑了,眼睛彎成月牙:"好。"
    我們的手同時按在旋渦上。
    銀芒裹著刺痛竄進血管,像無數根細針紮進骨髓。
    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炸響,接著是湛瑤的驚呼,然後是一片無邊的黑暗。
    等我再能看清東西,已經不在洞穴裏了。
    這裏是條走廊,牆皮剝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磚。
    天花板上的白熾燈忽明忽暗,投下搖晃的影子。
    我低頭看自己,穿著件洗得發白的校服——是初三那年的款式。
    右邊傳來腳步聲,我轉頭,看見十四五歲的自己正從走廊那頭跑過來,懷裏抱著籃球,臉上還沾著汗。
    "郭晨!"那孩子喊我,"要遲到了!"
    我喉嚨發緊。
    這是初三3)班的走廊,我記得這麵牆——當年我和大偉在這兒比賽拍籃球,他的球彈起來撞碎了燈泡,我們被老班罰掃了一個月廁所。
    可大偉...
    "大偉呢?"我脫口而出。
    "大偉?"小郭晨愣了一下,"他今天請假了啊,說家裏有事。"他看了眼手表,"快走吧,第一節課是數學!"
    我望著他跑遠的背影,心跳得厲害。
    王教授說的"心裏最不敢碰的東西",果然來了。
    那天其實不是大偉請假,是我沒拉住他。
    暴雨天,我們抄近路回家,他踩在青苔上滑進了排水溝,我撲過去抓他手腕,可他的校服太滑了...我攥著一把濕布料,看著他被水流卷走。
    走廊盡頭的窗戶突然被風吹開,雨絲"唰"地飄進來。
    我打了個寒顫,看見排水溝的水從地磚縫裏湧出來,混著泥沙漫過腳麵。
    水麵上漂著一隻藍白相間的球鞋——是大偉的,他說這是他爸從省城帶回來的。
    "晨子?"
    我猛地轉頭,湛瑤站在身後。
    她穿著高中校服,馬尾辮垂在肩上,手裏抱著一摞書——是高二那年校圖書館的場景,她總在午休時幫管理員整理舊書。
    "你怎麽在這兒?"我問,聲音發啞。
    她歪頭笑:"找你啊。"她指了指我身後,"剛才看你盯著窗戶發呆,想什麽呢?"
    我回頭,排水溝的水已經漫到膝蓋,水麵上浮著張蒼白的臉——大偉的臉,眼睛睜得老大,嘴角沾著水草。
    我喉嚨發緊,想說話,可發不出聲。
    "晨子?"湛瑤的聲音突然變了,變得像那天在307教室,學妹被拖進牆裏時,她抓著我胳膊喊的那樣,"晨子,救救她!"
    我轉頭,湛瑤的校服上全是血,她身後的牆裂開道縫,露出裏麵青灰色的磚,和走廊的牆一模一樣。
    學妹的手從縫裏伸出來,指甲蓋泛著青,抓向湛瑤的腳踝。
    "晨子!"
    "郭晨!"
    我猛地驚醒,發現自己站在一片霧裏。
    剛才的走廊、暴雨、大偉的臉,全不見了。
    湛瑤站在我左邊,林宇在右邊揉著太陽穴,王教授扶著棵枯樹喘氣——樹?
    我們什麽時候到樹林裏了?
    "剛才那是...心障?"林宇吐了口唾沫,"老子剛才看見我奶了,她坐在老房子的門檻上,說我不該跑出來打工..."他聲音突然低了,"我都八年沒回去過了。"
    王教授摸出塊手帕擦汗:"我...我看見實驗室著火了,當年那批商周青銅器..."他喉結動了動,"是我沒看好。"
    湛瑤沒說話,她盯著前方。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霧氣裏有麵半透明的屏障,表麵流動著幽藍的光,像塊巨大的水母傘蓋。
    屏障後麵影影綽綽,能看見更高的山、更濃的霧,還有...某種龐大的輪廓,像座塔,又像棵盤根錯節的樹。
    "那是..."我剛開口,屏障突然發出"嗡"的震顫,藍光暴漲,刺得人睜不開眼。
    等光弱下去,我看見屏障上浮現出一行血字:
    "破心障者,方得前行。"
    林宇把鐵棍往地上一杵:"奶奶的,剛才那算破了?
    老子都看見我奶了,還不算?"
    王教授翻著古籍搖頭:"心障...哪有那麽容易破。"他抬頭時,鏡片後的眼睛發沉,"剛才那些,不過是虛境給的"引子"。
    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
    湛瑤突然拉住我胳膊,她的手指在發抖——這是我第一次見她發抖。
    她指著屏障說:"晨子,你看。"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屏障上的藍光裏,映出我剛才在走廊裏的畫麵:大偉的臉浮在水麵,學妹的手抓著湛瑤的腳踝,我站在中間,張著嘴卻喊不出聲。
    "這是...我的心障?"我喉嚨發緊。
    "可能。"湛瑤的聲音輕得像歎息,"虛境會放大你最恐懼的瞬間,直到你...直到你敢麵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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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宇突然拍了拍我肩膀:"怕啥?
    老子陪你一起撞!"他晃了晃鐵棍,"大不了再打一架!"
    王教授扶了扶眼鏡:"古籍裏說,破心障的關鍵,是承認。
    承認你害怕,承認你無力,承認...你做過的選擇。"他看了眼屏障,"然後,跨過它。"
    我盯著屏障裏的畫麵。
    大偉的眼睛還在盯著我,學妹的指甲還在往湛瑤腳踝裏陷。
    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兩下,像鼓點。
    "走。"我往前邁了一步,湛瑤的手從後麵輕輕托住我的腰。
    林宇扛著鐵棍跟上來,王教授整理了下古籍,也跟在後麵。
    屏障越來越近,藍光在我們臉上投下幽冷的光。
    我能感覺到皮膚被藍光刺得發疼,像有無數根細針在紮。
    可我沒停,繼續走,一步,兩步,直到指尖碰到屏障——
    "嗡——"
    劇烈的震顫從指尖傳遍全身。
    我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屏障裏的畫麵變了。
    大偉的臉在水裏浮著,可這次,我蹲了下去,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他的校服不再滑溜溜的,我攥得死緊,能感覺到他手腕上的骨頭硌著我掌心。
    "抓住我!"我喊。
    畫麵裏的小郭晨也蹲了下來,和我一起拽大偉。
    水流聲突然變大,可大偉的手終於從水裏伸出來,搭在我們手上。
    屏障的藍光突然暗了暗。
    我往前又走一步,指尖陷進屏障裏,像戳進一團果凍。
    "晨子!"湛瑤在我身後喊,"你可以的!"
    我深吸一口氣,想起洞穴裏她攥著我手腕的溫度,想起林宇砍怪物時濺在我臉上的血,想起王教授翻古籍時顫抖的手指。
    這些溫度、這些顏色、這些聲音,像根繩子,把我往屏障那頭拉。
    "我來了。"我輕聲說。
    屏障裏的畫麵再次變化。
    學妹的手還在牆縫裏,可這次,我衝過去抓住她手腕,湛瑤從後麵抱住我腰,林宇抄起鐵棍砸向牆縫。
    牆皮"嘩啦"掉下來,學妹被我們拽了出來,她咳嗽著撲進湛瑤懷裏,身上的血把湛瑤校服染得通紅。
    屏障的藍光徹底暗了下去,變成半透明的。
    我能看見屏障那頭的霧氣更濃了,裏麵有座塔的輪廓,塔頂插著把鏽跡斑斑的劍,劍柄上纏著鎖鏈。
    "成了?"林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回頭,看見他和湛瑤、王教授都站在屏障外,正衝我笑。
    原來不知不覺,我已經走到屏障中央了。
    "還差一步。"我轉頭,盯著屏障那頭的塔。
    當我的腳跨過屏障的瞬間,藍光突然暴漲。
    我眯起眼,看見塔底的霧氣裏,有個黑影在動。
    那影子很像之前的怪物,可更龐大,身上的黑泥泛著幽藍的光。
    它抬起頭,我看清了它的臉——那是我的臉。
    心跳聲在耳邊炸響。
    我摸向腰間,戰術刀還在。
    刀柄上的紋路硌著掌心,像湛瑤的指甲印。
    "來啊。"我輕聲說,攥緊了刀。
    黑影發出一聲嚎叫,朝我撲過來。
    我迎著它跑過去,刀尖對準它心口——那裏有片淡青色的鱗片,邊緣泛著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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