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能量屏障困局,智慧破局初嚐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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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指尖被屏障電出的小紅點,後槽牙咬得發酸。
    青石板縫裏的黑液還在"滋滋"腐蝕石頭,混著藤蔓倒刺刮擦石壁的聲響,像有人拿指甲在撓我耳膜。
    "晨子,屏障頻率在變。"湛瑤的聲音突然清晰起來——她不知何時蹲在屏障前,食指抵著下巴,另一隻手用趙記者的萬用表貼著屏障。
    紫外線燈掛在她腕間,冷白光映得她眼下青影更重。
    趙記者半躬著背,相機掛繩勒得鎖骨發紅,正把筆記本翻到最新一頁,用記號筆快速記錄數據:"電壓峰值從三千跳到五千了,剛才林宇砍那刀時,波動曲線突然尖了一下。"
    李大爺突然咳了一聲。
    他背貼著另一側屏障,手裏攥著串銅鈴,每咳一下銅鈴就輕響:"五十年前老周頭值夜,說見過這種"困仙籠"。"他渾濁的眼珠在黑暗裏發亮,"說是用活物怨氣鑄的屏障,越掙紮鎖得越緊。"
    我喉嚨發緊。
    之前在走廊裏被黑影追著跑時,總覺得隻要跑快點就能活;現在被圈在這巴掌大的地方,連喘氣都帶著鐵鏽味,反而更慌——因為跑無可跑,隻能硬著頭皮往上撞。
    "林宇,試試全力劈左邊!"我衝正在甩戰術刀上黑液的林宇喊。
    他戰術帶解開一半,露出腰腹間幾道新添的血痕,那是剛才藤蔓倒刺掃過的。
    聽見我喊,他咬著牙把刀往地上一杵,肌肉虯結的胳膊繃成鐵疙瘩:"成!"
    刀光帶起風聲劈在屏障上。"嗡——"的顫音震得我耳膜發疼,屏障表麵泛起翡翠色漣漪,像塊被石子砸中的湖水。
    林宇的刀卻"當啷"掉在地上,他甩著發麻的手腕咧嘴:"操,比學校後山的花崗岩還硬!"
    "不是硬度問題。"湛瑤突然站起來,發梢沾著半片枯藤葉。
    她指著屏障上剛才被劈的位置:"你看,漣漪擴散的方向和藤蔓擺動的方向一致。"我順著她手指看,果然,翡翠色波紋正朝著中央那堆碎石頭湧,像無數條小蛇在往黑液裏鑽。
    "可能屏障和陣眼連在一起。"我摸著下巴,後頸突然泛起涼意——剛才沒注意,中央的石頭已經碎成了渣,黑液在青石板上聚成個小潭,正"咕嘟咕嘟"冒著泡,泡破時飄出幾縷灰霧,那灰霧飄到屏障上,立刻被吸了進去。
    "郭哥!"趙記者突然尖叫。
    她舉著相機的手在抖,取景框裏全是雪花點:"後麵!
    那些藤蔓——"
    我猛地轉頭。
    原本垂在頭頂的藤蔓不知何時全立了起來,倒刺在紫外線燈下閃著冷光,像無數根發黑的鋼針。
    更遠處的黑暗裏,腳步聲突然密集起來,像是有什麽東西正順著石壁往上爬,每一步都帶著濕噠噠的黏膩感。
    "是幻影王。"李大爺的銅鈴突然劇烈晃動,"這玩意兒專吃活人精氣,困仙籠鎖著咱們,它好慢慢吸——"
    話音未落,一陣腥風刮過。
    我眼前一花,中央的黑液潭裏"轟"地升起團黑霧,黑霧裏探出隻青灰色的手,五指長著寸許長的指甲,指甲尖滴著和黑液同色的黏液。
    "小心!"我撲過去拽湛瑤的胳膊。
    那隻手擦著她發頂掃過,在屏障上劃出幾道火星。
    黑霧翻湧著凝成人形:高約兩米,臉是團模糊的陰影,隻有一雙眼睛泛著血紅色,正緩緩轉動著看向我們。
    "是回廊幻影王!"林宇抄起戰術刀衝上去,刀鋒在幻影王胸口劃出道白痕,卻像砍在棉花上,連血都沒濺出來。
    幻影王反手一抓,林宇閃避不及,肩甲被抓出三道深溝,血立刻浸透了戰術服。
    "林宇!"趙記者想衝過去,被湛瑤一把拉住。
    湛瑤把萬用表塞給她:"記錄攻擊頻率!"又轉頭對我喊:"晨子,屏障在收縮!"
    我這才發現,原本離我們兩米遠的屏障,現在已經逼近到一米。
    指尖碰上去,電流比之前更刺,嗡鳴聲也更尖了。
    青石板在屏障擠壓下發出"哢哢"的開裂聲,藤蔓倒刺離我們頭頂隻剩半米,每根倒刺上都掛著亮晶晶的黏液,滴在地上"滋啦"冒白煙。
    林宇的呼吸聲越來越重。
    他又劈了三刀,刀刀都砍在幻影王的脖子上,可那玩意兒連晃都不晃,反而伸出另一隻手,掐住了他的手腕。
    我看見林宇的臉瞬間漲紅,血管在額頭暴起,戰術刀"當啷"掉在地上。
    "撐住!"我抄起塊碎石頭砸過去。
    石頭穿過幻影王的身體,像砸進了水裏。
    幻影王的紅眼睛轉向我,嘴角咧到耳根——它根本沒有實體,之前的傷都是幻覺?
    "晨子!"湛瑤突然拽我胳膊,"屏障上有紋路!"我順著她手指看,屏障內側不知何時浮現出金色暗紋,和之前石頭上的融合陣很像,隻是顏色發暗,像被墨水泡過。
    李大爺突然衝過來,銅鈴撞得叮當響:"快!
    用融合力!
    老周頭說困仙籠最怕活人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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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融合力?"我盯著林宇被掐得發白的手腕,突然想起之前和湛瑤試過的靈力融合。
    那時總覺得缺引子,現在看著屏障上的暗紋,突然明白:引子不是別的,是我們這些活人之間的......
    "湛瑤!"我抓住她的手,"牽住林宇!"她愣了一下,立刻拽住林宇另一隻手。
    林宇疼得直抽氣,卻還是反手扣住我們的手腕。
    趙記者猶豫了一下,也伸出手搭在林宇肩上:"算我一個!"李大爺的銅鈴貼在我後背上,他沙啞的聲音混著鈴鐺聲:"老骨頭也來湊數!"
    五個人的手疊在一起。
    我感覺有股熱流從掌心湧出來,先是溫溫的,接著越來越燙,像團火在血管裏燒。
    屏障上的暗紋突然亮了起來,幻影王的紅眼睛猛地收縮,掐著林宇的手鬆了鬆。
    "再加把勁!"我咬著牙喊。
    熱流順著胳膊往屏障上湧,暗紋開始流動,像金色的溪水在玻璃上爬。
    幻影王發出刺耳的尖叫,黑霧開始消散,可屏障收縮的速度反而更快了——現在離我們隻剩半米,藤蔓倒刺幾乎要戳到趙記者的頭頂。
    林宇突然悶哼一聲。
    我低頭看,他手腕上的傷口在滲血,血滴在青石板上,被黑液潭吸了進去。
    潭裏的氣泡越冒越快,灰霧一股股往屏障裏鑽,暗紋的金色開始變淡,有幾處甚至變成了黑色。
    "不行......"湛瑤的額頭全是汗,"它在吸收我們的能量!"
    幻影王的黑霧重新凝聚,這次它的手直接穿透了屏障——不,是屏障在它手下像麵團般凹陷。
    它的指甲尖離林宇的咽喉隻剩十厘米,林宇的戰術刀就在腳邊,可他現在連彎腰都費勁。
    "晨子......"林宇咧了咧嘴,血沫從嘴角滲出來,"幫我......撿刀。"
    我剛要動,屏障突然發出刺啦一聲。
    回頭看,原本光滑的石壁上裂開道細縫,有月光從縫裏漏進來——是之前的石門?
    可剛才明明閉合了啊。
    "那邊!"趙記者舉著相機衝過去,鏡頭閃了兩下,"有光!"
    幻影王的手頓了頓。
    我趁機拽起林宇的戰術刀塞給他。
    他反手握住刀,血順著刀柄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拖出條紅痕。
    "操你媽。"他咬著牙,刀尖對準幻影王的眼睛。
    屏障又裂開道縫。
    月光更亮了,照出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小裂縫,像張蜘蛛網。
    藤蔓倒刺突然開始萎縮,葉子簌簌往下掉,砸在地上發出輕響。
    幻影王的紅眼睛劇烈閃爍,黑霧開始消散。
    可屏障收縮的速度反而更快了,現在離我們隻有三十厘米,我甚至能聽見青石板斷裂的脆響。
    林宇的刀刺進幻影王眼睛的瞬間,屏障"轟"地爆發出刺目的白光。
    我本能地閉眼,再睜眼時,幻影王已經不見了,隻剩地上攤開的黑霧。
    屏障還在,但收縮的速度慢了下來,石壁上的裂縫裏,隱約能聽見外麵回廊的風聲。
    "成功了?"趙記者抹了把臉上的汗,聲音發顫。
    "沒。"李大爺的銅鈴突然不響了,他盯著中央的黑液潭——潭裏的灰霧還在往屏障裏鑽,暗紋的金色越來越淡,"它隻是暫時退了。"
    林宇踉蹌著靠在屏障上,戰術刀插在地上支撐身體。
    他肩甲上的傷口還在流血,血滴在青石板上,和黑液混在一起,變成種詭異的紫黑色。
    我盯著那攤紫黑的液體,後頸的涼意越來越重。
    剛才的融合力明明壓製了幻影王,可屏障還在收縮,黑液還在吸收能量......
    更遠處的黑暗裏,又傳來了腳步聲。
    這次比之前更密,更沉,像是有什麽大家夥正順著石壁往上爬。
    林宇突然抬起頭。
    他的瞳孔在月光下縮成細線,盯著石壁上的裂縫:"郭哥......"他聲音發啞,"外麵......有東西在看我們。"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裂縫裏的月光突然被遮住了,有團黑影貼在石壁外,正緩緩轉動著,露出兩隻泛著幽光的眼睛——和幻影王的眼睛一樣紅,卻更大,更暗。
    屏障的嗡鳴聲突然拔高,像根針直紮進我太陽穴。
    中央的黑液潭"轟"地炸開,灰霧裹著黑液噴向四周,有幾滴濺在我手背上,立刻燒出幾個水泡。
    "退!"我拽著湛瑤往旁邊躲。
    林宇勉強撐起身體,戰術刀在地上劃出火星。
    趙記者的相機掉在地上,鏡頭裂成蛛網。
    李大爺的銅鈴滾進黑液潭,瞬間被腐蝕得隻剩個銅圈。
    石壁上的裂縫突然"哢嚓"一聲,裂開道半米寬的口子。
    月光湧進來,照出外麵的景象——不是之前的回廊,而是條更長、更暗的走廊,牆壁上爬滿黑色藤蔓,藤蔓間掛著無數雙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們。
    最前麵的那雙眼睛突然眨了眨。
    我聽見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回頭看,中央的黑液潭裏,緩緩升起個比幻影王更龐大的黑影,它的輪廓和石壁外的黑影重疊在一起,紅眼睛裏跳動著兩簇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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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湛瑤的聲音在發抖,"幻影王的本體?"
    林宇的戰術刀"當啷"掉在地上。
    他捂著肩膀單膝跪地,血從指縫裏不斷滲出,把青石板染成暗紅色。
    我能聽見他急促的喘息聲,像台快熄火的破風箱。
    石壁外的黑影動了。
    它抬起隻巨大的手,按在裂縫邊緣,石壁立刻"哢哢"裂開更多紋路。
    屏障的嗡鳴聲變成了尖叫,我感覺耳膜在震動,眼前開始發黑。
    "晨子......"林宇扯了扯我的褲角,"我......撐不住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
    我蹲下來扶住他,觸到他的皮膚時嚇了一跳——燙得像塊燒紅的鐵。
    他額頭全是汗,睫毛上掛著汗珠,卻還在咧嘴笑:"沒事......就睡會兒......"
    我攥緊他的手腕。
    他的脈搏跳得飛快,快得幾乎摸不清。
    屏障還在收縮,現在離我們隻有二十厘米,我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屏障的嗡鳴聲重疊在一起。
    石壁外的黑影又近了些。
    它的眼睛裏,鬼火變成了兩團明火。
    我聞到股焦糊味,是藤蔓在燃燒?
    還是......我們的衣服?
    "郭晨!"湛瑤突然拽我胳膊,"看屏障!"
    我抬頭。
    屏障內側的暗紋不知何時變成了血紅色,正順著我們的手往身體裏鑽。
    我感覺有根細針在往血管裏紮,從掌心開始,順著胳膊往心髒鑽。
    李大爺突然喊了句什麽。
    他的聲音被屏障的嗡鳴蓋住了,我隻聽見"引子"兩個字。
    引子......之前融合陣缺的引子,難道是......
    林宇的手突然收緊。
    他的指甲掐進我手背,疼得我倒抽冷氣。
    可他的體溫還在升,燙得我幾乎要鬆開手。
    石壁外的黑影抬起另隻手。
    裂縫又裂開道口子,月光照在它臉上——那根本不是臉,是張由無數張人臉組成的麵具,每張臉都在尖叫,都在流淚。
    屏障的嗡鳴聲達到了頂峰。
    我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腦子裏炸開,眼前閃過無數碎片:湛瑤在教室解數學題的側影,林宇在操場打籃球時的笑,趙記者舉著相機追新聞的背影,李大爺在門衛室泡茶的白氣......
    "操你媽!"我吼了一聲,把林宇的手攥得更緊。
    湛瑤的手在我掌心汗津津的,趙記者的手指在發抖,李大爺的銅圈還在黑液潭裏冒著泡。
    暗紋突然亮了起來。
    這次不是金色,不是紅色,是種混雜著我們五個人體溫的顏色,像團揉碎的彩虹。
    屏障的嗡鳴聲弱了下去,石壁外的黑影頓了頓,鬼火明滅不定。
    林宇突然咳了一聲。
    他的血濺在暗紋上,暗紋瞬間變成了鮮豔的紅色,像團燃燒的火。
    屏障開始震動,石壁上的裂縫裏,吹進股帶著青草香的風——和剛進門時的風一樣清甜。
    "要破了!"趙記者喊。
    她的相機不知何時被撿了起來,鏡頭正對著屏障,閃光燈閃得我睜不開眼。
    石壁外的黑影發出一聲尖叫。
    它的手猛地收回,裂縫開始閉合。
    屏障的震動越來越劇烈,我感覺腳下的青石板在晃,像站在地震中的船上。
    "抓住我!"我大喊。
    湛瑤拽住我的腰,趙記者抱住湛瑤的胳膊,李大爺抓住趙記者的背包帶。
    林宇的手還在我掌心,燙得我眼淚都快流出來。
    "轟——"
    屏障碎了。
    我被氣浪掀得撞在石壁上,眼前發黑了好一會兒。
    等緩過神,發現湛瑤正拍我臉:"晨子!
    晨子!"她的眼鏡歪了,頭發亂得像鳥窩。
    "我沒事......"我撐起身體,發現林宇趴在地上,戰術刀還攥在手裏。
    他閉著眼,胸口還在起伏,隻是燒得更厲害了,額頭的汗把青石板都打濕了一片。
    趙記者舉著相機衝過來:"拍下來了!
    拍下來了!"她的鏡頭上全是裂紋,顯示屏卻亮著,裏麵是屏障破碎瞬間的畫麵——暗紋組成的光團裏,五個人的影子疊在一起,像團燃燒的火。
    李大爺蹲在黑液潭邊,用根樹枝撥拉著什麽。
    我湊過去看,是塊沒被腐蝕的碎石頭,上麵刻著和融合陣類似的紋路,隻是多了五個小坑,剛好能放下五根手指。
    "老周頭說的引子......"李大爺抬頭,眼裏閃著光,"是活人。
    五個活人,一條心。"
    我回頭看林宇。
    他還在昏迷,可呼吸已經平穩了些。
    湛瑤正用礦泉水給他擦臉,水沾到他額頭就蒸發了,騰起陣陣白汽。
    石壁上的裂縫已經完全閉合,剛才的黑影和藤蔓都不見了,隻剩光滑的石壁。
    中央的黑液潭還在,卻不再冒泡,灰霧也消失了,隻留下攤暗紅色的液體,像凝固的血。
    "現在怎麽辦?"趙記者摸著相機,聲音還有點抖。
    我盯著林宇發白的嘴唇,又看了看湛瑤發紅的眼尾,李大爺顫抖的手,還有自己手背上被林宇掐出的青紫色痕跡。
    "繼續走。"我說,"它越怕我們團結,我們越要團結。"
    話音剛落,石壁突然發出"咚"的一聲,像有人在外麵敲門。
    我們同時抬頭。
    石壁上緩緩浮現出個影子,和之前的黑影輪廓相似,卻小了一圈。
    它的紅眼睛貼在石壁上,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們。
    林宇突然發出聲悶哼。他的手指動了動,戰術刀在地上劃出道淺痕。
    我蹲下來,把他的刀撿起來,塞進他手裏。
    他的手指自動蜷起,握住刀柄,指節發白。
    石壁外的影子又敲了敲門。
    這次聲音更響,震得石壁上的灰塵簌簌往下掉。
    "醒了?"我拍了拍林宇的臉。
    他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瞳孔裏映著石壁上的影子,亮得像兩顆星。
    "醒了。"他扯了扯嘴角,血沫又滲出來,"操它奶奶的,再來。"
    石壁外的影子突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更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比之前更密,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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