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勇戰幽靈怪物,闖入迷失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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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著打火機的手心裏全是汗,火苗在石梯口晃出一片搖晃的橘色光暈。
石梯深處的哭聲越來越近,像有人把碎玻璃泡在涼水裏,再用指甲慢慢刮擦杯壁。
蘇悅的指甲掐進我胳膊,她的呼吸噴在我後頸,帶著點薄荷糖的甜腥——應該是剛才被影子劃傷後含的糖。
"是...是女人的哭聲。"王教授突然壓低聲音,他扶著古卷的手指節泛白,"陳婉的筆記裏提過,封門時她念了往生咒,但怨氣太重,可能會留下...殘響。"
殘響?
我喉嚨發緊。
劉保安的警棍在身側劃出半道銀光,他往前半步,帽簷下的眼睛亮得像淬了火:"我先下去。"
"等等。"湛瑤突然拽住我袖口,她另一隻手舉著手機,屏幕藍光映得臉有些發青——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了手電筒功能。"台階上有血印。"她用鞋尖點了點最下層石階,我湊過去,果然看見暗紅的痕跡,像是被水衝過又曬幹的,邊緣呈鋸齒狀,"陳婉的血。"王教授湊過來,眼鏡片上蒙了層白霧,"她當時應該是跪著爬上來的,每一步都在滴血。"
石梯深處的腳步聲突然停了。
我們五個人的影子在牆上擠成一團。
我的打火機火苗"噗"地矮了一截,像是被誰吹了口氣。
湛瑤的手機光晃了晃,照到更下方的台階——那裏有半截灰白色的衣袖,袖口繡著纏枝蓮紋,和圖書館老照片裏陳婉穿的旗袍一模一樣。
"那是..."蘇悅的聲音卡在喉嚨裏,她手裏的紙團"啪"地掉在地上。
劉保安的警棍"當啷"磕在石階上,回音撞得人耳膜發疼。
我感覺後頸的汗毛全豎起來了,像是有冰涼的手指正順著脊椎往上爬。
"是陳婉。"王教授的聲音突然發啞,他踉蹌著扶住牆,古卷"嘩啦"散了幾頁,"她的遺照...就是穿這件旗袍。"
石階上的衣袖動了。
很慢,像被風吹著,又像是有看不見的手在拽。
我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一下,兩下,和記憶裏體育課跑一千米時的心跳重疊。
湛瑤的手突然覆在我手背,她的掌心燙得驚人:"晨哥,打火機給我。"
我把打火機遞過去的瞬間,石階下傳來一聲極輕的"救我"。
是陳婉的聲音。
我在圖書館老錄像帶裏聽過,年輕,帶著點南方口音的軟,此刻卻像被泡在冰水裏,每個字都浸著寒意。
蘇悅突然哭出聲,她抓著我的衣角往下拽:"晨哥,我們下去看看吧,她好像...好像在求救。"
"不行。"湛瑤捏緊打火機,火苗在她指尖竄起三寸高,"陳婉的血封了門,她的殘魂不可能離開門內。
這是引我們下去的陷阱。"
"那哭聲怎麽解釋?"劉保安眯起眼,警棍往石階下指了指,"總不能是風吹的。"
王教授突然蹲下來,撿起蘇悅掉的紙團。
他的手指在紙團上摸了摸,抬頭時眼裏全是震驚:"紙團上有血。"他把紙團展開,泛黃的紙頁上印著模糊的鋼筆字——是陳婉的筆記:"勿信聲,勿近衣,門內非門,夢非夢。"
"門內非門,夢非夢..."湛瑤重複著,手機光突然照到更深處的青銅門。
我這才發現,門上的雲雷紋不知何時亮了起來,青灰色的紋路泛著幽藍的光,像活了一樣在門上流動。
"要開門嗎?"蘇悅吸了吸鼻子,她手背的傷還在滲血,血珠滴在石階上,正好落進陳婉的血印裏。
兩滴血碰到的瞬間,青銅門"轟"地震了一下,門縫裏湧出大團黑霧,裹著腐爛樹葉的腥氣,嗆得人睜不開眼。
"捂住口鼻!"劉保安吼了一嗓子,他扯下製服領口的布巾,塞給蘇悅。
我反手摟住湛瑤的腰往旁邊躲,後背重重撞在石牆上。
黑霧裏傳來指甲刮金屬的尖響,我感覺有冰涼的東西纏上腳踝,像是浸水的麻繩,越勒越緊。
"砍!"湛瑤的打火機砸在我腳邊,火苗"騰"地竄起來,黑霧被燒出個缺口。
我摸出兜裏的折疊刀上周修書架時揣的),反手砍向腳踝上的東西——刀光閃過,一段灰白的長發"啪"地掉在地上,發尾還沾著暗紅的血痂。
"是頭發!"蘇悅尖叫著跳上台階,她的打火機"哢"地打著,往黑霧裏扔紙團。
紙團燒著了,墜進黑霧的瞬間,我看見陳婉的臉——蒼白,眼尾有道刀疤,舌頭從裂開的唇裏耷拉出來,正對著我笑。
"走!"我拽起湛瑤就往青銅門跑,劉保安護著王教授和蘇悅跟在後麵。
黑霧追著我們的影子湧過來,我聽見身後蘇悅的紙團接二連三燒起來,聽見劉保安的警棍砸在石壁上的悶響,聽見王教授用方言念著什麽咒語。
青銅門在我們麵前"吱呀"打開。
門內是間圓形密室,中央的石台上嵌著塊磨盤大的水晶,水晶裏凍著個穿旗袍的女人——是陳婉,和照片裏一樣年輕,隻是心口插著把青銅匕首,血在水晶裏凍成珊瑚狀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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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婉的本體..."王教授扶著門喘粗氣,"她用自己做了活祭。"
水晶突然發出刺目的白光。
我下意識抬手遮眼,再睜眼時,密室不見了。
我站在教學樓走廊裏,陽光從窗戶斜照進來,地上鋪著熟悉的米黃色地磚,牆上掛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紅底標語。
走廊盡頭的公告欄裏貼著月考排名,我的名字在第十位——和上學期期中一模一樣。
"晨哥?"
我轉頭,湛瑤站在身後,她穿著白襯衫藍裙子,發尾別著枚銀色發卡——那是我去年生日送她的,她從來舍不得戴。
她手裏抱著一摞書,笑得像我們剛認識那會兒:"要遲到了,數學老師今天要講最後一道大題。"
我喉嚨突然發緊。
湛瑤的笑太真切了,連眼角的小痣都和平時一樣微微上挑。
但她的影子不對——在陽光裏,她的影子應該是深灰色,此刻卻淡得像團霧,腳邊還拖著截灰白的長發。
"這是夢。"我聽見自己說,聲音啞得像生鏽的門軸。
走廊裏的光線突然暗了暗,公告欄的月考排名開始模糊,"陳婉的筆記裏說"夢非夢",這是迷失夢境。"
"晨哥你說什麽呢?"湛瑤走過來拉我胳膊,她的手溫溫熱熱的,和平時沒兩樣,"要遲到了,快點啊。"
我低頭看她的手。
她腕間戴著串黑曜石手鏈——那是上周在夜市買的,說是能辟邪。
此刻手鏈上的珠子正在發燙,隔著襯衫都能感覺到灼痛。"這不是真的。"我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你的手鏈在發燙,上次被鬼壓床時也這樣。"
湛瑤的笑容僵住了。
她腕間的黑曜石"哢"地裂開道縫,走廊裏的光線開始扭曲,地磚變成青灰色的石板,公告欄裏的月考排名變成了陳婉的血字:"留在此處,永為活祭。"
"晨哥!"
我轉頭,蘇悅從樓梯口跑過來,她穿著運動服,手裏抱著籃球——和校隊訓練時的打扮一模一樣。
但她的膝蓋上沒有上周打球時摔的疤,發繩是粉色的,而她昨天剛說討厭粉色。
"要訓練了,你怎麽還在這兒?"蘇悅拽我往操場走,她的手比湛瑤涼得多,"劉保安說今天要加練折返跑。"
"劉保安?"我順口問,餘光瞥見樓梯轉角——劉保安穿著製服站在那兒,帽簷壓得低低的,警棍在手裏轉著圈,和平時巡邏時一模一樣。
但他的鞋尖沾著黑灰,和剛才在圖書館打幽靈怪物時留下的一模一樣。
"是他。"我鬆開湛瑤的手,朝劉保安走過去。
他的帽簷抬了抬,我看見他眼底泛著幽藍的光,和青銅門上的雲雷紋一個顏色。"郭晨。"他的聲音像被人捏著喉嚨,"留下吧,這兒多好,沒怪物,沒噩夢。"
"不好。"我摸出兜裏的打火機,火苗"噌"地竄起來。
劉保安的身影"滋啦"響了一聲,像被火燒的紙人,帽簷下露出陳婉的臉,舌頭在嘴角晃蕩,"你怎麽醒的?"
"因為你們太像了。"我舉著打火機一步步後退,走廊盡頭的窗戶突然變成青銅門的模樣,雲雷紋在玻璃上流動,"真的湛瑤不會戴我送的發卡來上課,她怕弄丟;真的蘇悅不會用粉色發繩,她昨天剛說討厭;真的劉保安巡邏時不會轉警棍,他說那是小年輕耍帥的把戲。"
"還有王教授。"我轉頭,王教授正從教室門裏走出來,他穿著格子襯衫,抱著保溫杯,和平時課間休息時一模一樣。
但他的保溫杯裏飄出的不是枸杞味,是腐爛樹葉的腥氣,"真的王教授這時候應該在辦公室改論文,不是來教室。"
陳婉的臉在劉保安臉上裂開,黑霧從他七竅湧出來。
我看見湛瑤和蘇悅的身影也開始扭曲,變成黑霧裏的長發和血手。
打火機的火苗突然變成幽藍色,我感覺有冰涼的手掐住後頸,陳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醒不了的,你會永遠困在這兒——"
"砰!"
有什麽東西砸在我後腦勺。
我眼前一黑,再睜眼時,正趴在操場的籃球架下。
陽光曬得後頸發燙,遠處傳來廣播操的音樂聲,是《運動員進行曲》。
我摸了摸後腦勺,腫起個包,旁邊躺著半截粉筆頭——應該是誰從教室窗戶扔下來的。
我抬頭,湛瑤站在籃球架下,她沒戴發卡,腕間的黑曜石手鏈好好的,發繩是她最愛的藏青色。
她身後,蘇悅抱著籃球衝我揮手,劉保安拎著警棍從操場邊的崗亭走出來,王教授扶著眼鏡站在教學樓門口,手裏還攥著沒改完的論文。
一切都和平時一樣。但我知道,這才是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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