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通道險象環生,終極考驗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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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表的滴答聲像根細針,一下下紮在耳膜上。
我盯著那道凍海般的屏障,後槽牙咬得發酸——剛才明明已經觸到青銅門後的風了,怎麽轉個眼就換了天地?
"晨子。"湛瑤的聲音突然近了。
我偏頭,見她不知何時蹲在屏障前,指尖幾乎要貼上那層藍光。
耳後淡粉的疤被光照得發亮,像道沒愈合透的傷口。"看這裏。"她用指甲尖輕點屏障,有細碎的藍光順著她指腹流開,露出底下若隱若現的暗紋,"這些紋路不是天然的,是符文。"
我蹲下來,鼻尖幾乎要碰到屏障。
果然,藍光裏浮著些扭曲的符號,像被水泡脹的蚯蚓。
上回在舊圖書館地下室的殘卷上,我見過類似的圖案——當時陳婉的日記本裏夾著半張拓印,說是校史社在鍾樓牆縫裏摳出來的。
"是守夜人的咒文。"我喉嚨發緊。
上回在夢境裏被青灰色手拖進枯井時,井底石壁上就刻著這種歪歪扭扭的符號。
當時陳默用鐵棍砸牆,那些符號突然亮起來,把他虎口都灼出了泡。
"守夜人?"陳默湊過來,鐵棍在掌心轉了個圈,"就那批民國時被活埋在操場底下的校工?
我上回還摸過他們的骨牌呢。"他蹲得太急,膝蓋撞在地上發出悶響,"不過晨子說得對,上回在實驗樓,我拿這鐵棍戳過類似的紋路——"他用鐵棍尖端輕碰屏障,藍光"滋啦"一聲炸開,驚得他猛地縮手,"操!
比上次還燙!"
孫醫生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後。
他推了推裂成三瓣的眼鏡,指節抵著下巴:"防禦性遺忘的保護層,往往會用潛意識裏最恐懼的符號加固。
你們之前接觸過守夜人的傳說,所以屏障才會用這種符文。"他從白大褂口袋裏摸出顆水果糖,剝了糖紙塞給我,"吃點甜的,血糖低容易慌。"
糖塊在舌尖化開,是橘子味的。
我突然想起上周在心理谘詢室,孫醫生也是這樣,一邊聽我講夢境裏的血手印,一邊剝糖紙。
他說我總做重複的噩夢,是因為潛意識在提醒我"有件必須麵對的事被壓得太深"。
現在想來,那件事大概就藏在這道屏障後麵。
"要怎麽破?"陳默把鐵棍往地上一杵,震得石階嗡嗡響。
他手腕上還留著剛才被屏障震紅的印子,像條粗粗的紅繩。
湛瑤沒說話,掏出手機開始翻相冊。
屏幕藍光映得她眼尾發青——我們已經在夢境裏熬了三天,現實中的身體估計還在心理治療室的躺椅上睡著。"上回在鍾樓,我們找到的拓印殘卷......"她劃到一張照片,舉起來比對屏障,"這裏,這個符號和殘卷第三行第四個一樣。
殘卷裏說,"以念為引,以血為媒"。"
"念?"我摸著下巴,指甲縫裏還沾著剛才劃屏障時的血,"是精神力?"
"可能。"湛瑤把手機收進兜裏,耳後的疤隨著動作晃了晃,"守夜人用活祭封過東西,他們的咒文需要對應的能量激活。
我們之前用鐵棍砸、用指甲劃,都是物理攻擊,但咒文認的是精神層麵的......"
"我來引!"陳默突然拍了下大腿,震得鐵棍當啷落地。
他彎腰撿的時候,我看見他後頸冒起一層雞皮疙瘩——這小子每次激動都這樣。"上回在食堂夢境,我靠想著高中時跟你們翻牆被抓的事,硬扛過了食屍鬼的幻覺。
精神力這玩意兒,我熟!"
孫醫生按住陳默的肩膀:"小同誌,精神力透支可比脫離危險。
上次你扛了十分鍾就吐了,這次屏障更厚......"
"吐就吐唄。"陳默咧嘴笑,露出虎牙,"總比困在夢裏醒不過來強。
再說了——"他衝我擠眼睛,"晨子指甲都見血了,我總不能比兄弟慫吧?"
我的喉嚨突然發緊。
三個月前在天台,陳默也是這樣,明明自己恐高,還硬拽著我爬過防盜網,去救差點跳下去的學妹。
那時候他腿抖得像篩糠,嘴裏還念叨"晨子你別怕,哥在"。
"行。"我攥緊鐵棍,糖塊的甜還在舌尖,"你引能量,我和湛瑤、孫醫生找破綻。
孫叔你盯著陳默,別讓他撐過了頭。"
孫醫生從白大褂裏摸出個銀色懷表——不是我們之前那個,表盤上刻著"贈孫明遠 1998"。
他把表放在陳默手心:"感覺頭暈就捏碎表殼,我這表鏈是銀的,能鎮點邪。"
陳默把懷表塞進褲兜,活動了活動手腕。
他閉眼前衝我比了個"ok"的手勢,嘴角還帶著笑,可睫毛在劇烈顫動——這小子怕得很,隻是不肯說。
空氣突然變得黏稠。
陳默的呼吸聲逐漸粗重,像拉風箱。
屏障上的符文開始流動,從暗紋變成金紅色,像被點燃的導火索。
我看見他額角暴起青筋,汗水順著下巴砸在地上,濺起小水窪。
"動了!"湛瑤低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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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她指尖看,屏障中央的符文突然聚成旋渦,藍光被攪得粉碎。
機會!
我握緊鐵棍衝過去,鐵棍尖剛碰到屏障,就像戳進了燒紅的鐵塊,燙得我差點鬆手。
但這次不一樣,屏障表麵裂開蛛網狀的細紋,像塊快碎的玻璃。
"補!"湛瑤也衝上來,指尖按在裂紋上。
她耳後的疤突然紅了,像要滲血——那是上回夢魔抓傷的地方。
我想起她昨晚在夢境裏說過,疤癢的時候,就是離真相近了。
孫醫生不知何時站在我們旁邊,掌心覆著我的手背。
他的手很涼,帶著股醫院消毒水的味道:"集中精神,想你們最想保護的東西。"
我閉了眼。
陳默的笑聲、湛瑤翻書時的紙響、孫醫生剝糖紙的窸窣,像電影膠片在腦子裏過。
還有陳婉,她站在櫻花樹下回頭,發梢沾著花瓣:"晨子,你看今天的雲......"
"轟!"
一聲悶響震得我耳朵發鳴。
睜眼時,屏障的裂紋已經蔓延到半人高。
陳默癱坐在地上,褲兜的懷表殼裂了道縫,銀鏈垂在外麵。
他抬頭衝我笑,嘴角掛著血:"成了吧?"
"成個屁!"湛瑤突然拽住我後領往後拖。
我踉蹌兩步,看見屏障前的空氣突然扭曲,黑霧像活物般湧出來。
那黑霧裏浮著雙紅瞳,比血還豔,比火還燙——是夢魔!
"又來?"陳默撐著鐵棍要站起來,卻又摔回地上。
他額角的汗把頭發粘成一綹綹的,"老子都吐過兩回了......"
夢魔的笑聲像指甲刮黑板。
黑霧裏伸出無數青灰色的手,和之前在枯井裏拽我的那些一模一樣。
它們拍在屏障上,符文突然暴漲,金紅色變成了妖異的紫。
"退!"孫醫生拽著陳默往後跑。
我和湛瑤背靠背站著,鐵棍和手機她手機屏保是她養的橘貓)在手裏攥得發疼。
青灰色的手擦過我胳膊,像碰了塊凍了三天的豬肉,腐臭的腥氣直往鼻子裏鑽。
"晨子!"湛瑤突然喊。
我轉頭,看見她手機屏幕在閃——是倒計時。
懷表的指針不知何時走到了十一點五十九分,秒針跳得飛快,像要掙脫表盤。
"屏障要閉合了!"她的聲音帶著顫,"得在十二點前衝過去!"
我咬著牙揮鐵棍。
青灰色的手被砸散,可下一波又湧上來。
陳默不知哪來的力氣,抄起鐵棍砸向最近的手:"晨子你倆往前!
我和孫叔斷後!"
孫醫生從白大褂裏摸出把手術刀——我之前不知道他隨身帶這個。
刀光閃過,青灰色的手發出尖嘯,退了半步。
他衝我點頭:"走!"
我拽著湛瑤往屏障裂縫跑。
符文的紫光刺得人睜不開眼,可裂縫那邊有光,不是藍光,是暖黃的,像現實裏教室的燈。
"還差一步!"湛瑤撲向裂縫。
她的指尖剛觸到那邊的空氣,突然發出一聲悶哼。
我看見她耳後的疤裂開了,血珠順著脖子往下淌。
"瑤瑤!"我撲過去抱住她。
裂縫外的暖光突然暗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黑。
通道深處傳來陳婉的笑聲,比之前更清晰:"晨子,你看......"
"哢嚓——"
懷表的玻璃碎了。
秒針停在十二點整。
屏障的紫光突然暴漲,我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陳默喊"晨子",湛瑤喊"郭晨",孫醫生喊"堅持住"。
還有夢魔的笑聲,混著通道深處更沉的、像悶雷般的響動。
有溫熱的液體滴在我臉上。
是血,不知是誰的。
我想睜眼,可眼皮重得像壓了塊石頭。
模糊中,我看見通道深處有團黑影在動,比夢魔大得多,像座山。
它動了動,傳來石頭摩擦的聲響,像在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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