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邪惡氣息初應對,淨化增幅再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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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喉嚨裏像塞了團浸了水的棉花,每吸一口氣都帶著腐肉泡在陰溝裏的腥氣。
    湛瑤的手還攥著我手腕,涼得幾乎要透過皮膚滲進骨頭,可我不敢動——她指甲掐進我肉裏的疼,是此刻唯一能證明自己還活著的東西。
    "晨子......"林宇的聲音像破風箱,我低頭,看見他捂著腹部的手縫裏正往外冒黑血,地上那灘血已經漫到我鞋邊,帶著焦糊味。
    他抬頭時,我看見他左眼白多黑少,像是被什麽東西啃掉了半片瞳孔。
    裂痕裏的光刺得人睜不開眼,可閉著眼更可怕——那些蠕動的黑影在眼皮底下投下陰影,像無數條毒蛇在皮膚下遊走。
    我想起三天前在舊教學樓遇到的紅衣女,她指甲刮牆的聲音和此刻裂痕裏的悶響重疊,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
    "郭晨。"
    這聲輕喚像根針,紮破了我混沌的意識。
    我轉頭,灰袍人已經隻剩半截身子,玉牌的光滅得徹底,連餘溫都沒留下。
    他說"剩下的隻能靠你們"時,聲音像從井裏飄上來的,我張了張嘴,卻隻咳出半口腥甜。
    "它在笑。"湛瑤突然開口,她的聲音在發抖,可尾音卻帶著股銳勁兒。
    我這才發現,本體的尖笑裏多了層更低沉的震動,像是有人在敲青銅鍾,一下下撞在太陽穴上。
    她另一隻手在兜裏摸索,摸出個皺巴巴的本子,封皮上沾著林宇的血,"我早該想到......"
    "想到什麽?"我喉結動了動,手心裏全是汗,把本子邊緣都洇濕了。
    "之前在圖書館查到的《鎮靈誌》。"她翻本子的動作很快,紙頁發出脆響,"所有詛咒的根源都是地脈裏的怨炁,鄭前輩的玉牌能暫時壓製,但......"她的手指停在某一頁,我看見上麵畫著歪歪扭扭的陣圖,"上次畫淨化陣時,我漏看了這行小字——"以生者魂火為引,可破九幽冥炁"。"
    林宇突然悶哼一聲,他捂著傷口的手鬆開些,我瞥見裏麵翻卷的血肉間有淡藍色的光在流動。"那玩意兒......"他喘著氣,另一隻手從腰間抽出把短刀,刀身纏著褪色的紅繩,"老子這命,早他媽是借來的。"
    我盯著他刀上的紅繩。
    上個月在實驗樓,他為了救我被屍煞咬穿肚子,是鄭神秘人用半塊玉牌給他續的命。
    此刻那紅繩正在滲血,像被火烤化的蠟。
    "需要我們怎麽做?"我捏緊本子,指節發白。
    湛瑤的手指在陣圖上劃過,我這才發現她手背全是青紫色的血管,像爬滿了蚯蚓。"把你們的"東西"輸進陣裏。"她抬頭看我,眼睛亮得反常,"你的......"她頓了頓,"你每次遇到危險時,那種"就算死也要拉它墊背"的狠勁。"
    我想起上周在廢操場,我攥著碎磚往厲鬼腦門上砸時,心裏隻有個念頭——要讓它比我疼十倍。
    "還有林宇的。"她轉向林宇,"你身體裏那股不要命的勁兒,鄭前輩說那是"禁忌之力",現在正好當引子。"
    林宇咧嘴笑了,露出染血的後槽牙。"成啊,反正這條命......"他突然劇烈咳嗽,黑血濺在刀麵上,"本來就是拿來拚的。"
    裂痕裏的黑影又爬出一截,我看清了那是張人臉——不,是無數張人臉,重疊著,腐爛著,眼球全是白的。
    腐臭味突然濃得讓人作嘔,我胃裏翻湧,差點吐出來。
    "快!"湛瑤突然拽著我蹲下,從兜裏摸出支炭筆,"用林宇的血畫陣眼!"
    我這才注意到她袖口全是黑漬,應該是之前偷偷收集的林宇的血。
    她把炭筆塞給我,指尖涼得像冰錐。"按圖上的紋路,先畫外圈的勾玉,再畫中間的三瓣花。"
    林宇把短刀遞給我,刀刃上的血還在往下滴。
    我捏著刀,血珠落在地麵,立刻冒起青煙。"忍著點。"我對林宇說,他衝我比了個大拇指,可那隻手在抖。
    第一筆下去,地麵發出類似玻璃碎裂的脆響。
    裂痕裏的悶笑聲突然拔高,黑影的手指摳住了地麵,指甲是黑褐色的,沾著蛆蟲。
    我額頭的汗滴在陣圖上,把"三瓣花"的一瓣暈開了。
    "不對!"湛瑤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逆時針轉半寸!"她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我骨頭裏,"地脈是逆時針流動的,陣眼方向錯了會反噬!"
    我喉結動了動,重新下刀。
    這次血滴在地上,沒再冒煙,反而騰起縷白煙,像被什麽東西吸走了。
    林宇突然倒抽口冷氣,我抬頭,看見他腹部的傷口在愈合——雖然慢得像蝸牛爬,但確實在愈合。
    "成了。"湛瑤的聲音輕得像歎氣,她鬆開我手腕,我這才發現她掌心全是月牙形的血痕,"現在......"她深吸口氣,"把你們的"東西"輸進去。"
    我閉著眼,想起第一次見湛瑤的場景。
    那時她蹲在舊圖書館角落,抱著本《玄門要術》看得入神,我撞翻了她的書,她抬頭時眼裏全是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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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在音樂教室遇到吊死鬼,她舉著桃木劍擋在我前麵,說"怕什麽,我看過解法",聲音還是冷的,可手在抖。
    那些畫麵突然變得很清晰,像被聚光燈照亮的碎片。
    我感覺有團熱流從心口升起來,燒得喉嚨發疼。
    那是......不甘?
    憤怒?
    還是......
    "郭晨!"林宇喊我,我睜眼,看見他的短刀在發光,紅繩上的血全滲進了刀身,"一起!"
    我把左手按在陣圖中心,右手抓住湛瑤的手。
    她的手還是涼的,可這次我能感覺到,有股暖流從她掌心傳過來,像春天化凍的溪水。
    裂痕裏的黑影突然發出尖叫,比之前所有鬼叫加起來都刺耳。
    我看見淨化陣的光從地麵升起來,先是淡金色,然後變成熾白色,把整個操場照得亮如白晝。
    銀杏葉被光托著飄起來,每片葉子邊緣都鑲著金邊。
    本體的紅光開始萎縮,像被風吹的蠟燭。
    黑影的手指在光裏滋滋作響,冒出青煙。
    我聽見湛瑤在念什麽,聲音像念經,可每個字都像小釘子,釘進我腦子裏。
    "再加把勁!"林宇吼了聲,他的刀光突然暴漲,把淨化陣的光又往上推了寸許。
    我感覺那團熱流燒得更旺了,從心口燒到指尖,燒得眼眶發酸。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淨化陣的光突然扭曲起來,像被扔進石子的湖麵。
    本體的紅光猛地膨脹,把淨化光吞沒了大半。
    黑影的臉突然咧開,嘴咧到耳根,露出滿嘴尖牙。
    "小心!"湛瑤突然拽著我往後倒,我撞在她身上,聽見頭頂傳來破風之聲。
    轉頭的瞬間,我看見那團被反彈的淨化光正朝我們砸過來,亮得刺眼,像顆小太陽。
    林宇的短刀突然出鞘,他撲過來,刀光在我們頭頂劃出道弧線。
    可那光太快了,我甚至沒看清它是怎麽過來的。
    湛瑤的指甲再次掐進我手腕,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躲......"
    話沒說完,那光已經砸在我們腳邊。
    劇烈的震動讓我咬到了舌頭,血腥味在嘴裏炸開。
    等視線恢複,我看見林宇趴在我們前麵,後背的衣服被燒出個大洞,露出紅腫的皮膚。
    湛瑤的本子飛出去兩米遠,頁頁紙都在冒黑煙。
    裂痕裏的黑影又爬出了半截,這次我看清了——那是具骨架,全身纏著黑紅色的血管,每根血管裏都流著膿水。
    它的頭骨裂開道縫,裏麵有團綠瑩瑩的光在跳動,像隻眼睛。
    本體的尖笑變成了低沉的轟鳴,混著黑影的嘶叫,震得人耳膜生疼。
    我扶起林宇,他吐了口血,裏麵混著半顆牙。"晨子......"他指了指裂痕,"那玩意兒......好像更厲害了。"
    湛瑤撿起本子,我看見她指尖在抖。"反彈的淨化光......"她翻著燒焦的紙頁,"它吸收了淨化力量,現在......"
    裂痕裏的黑影突然發出聲類似於嬰兒啼哭的尖叫,頭骨上的綠眼突然轉向我們。
    我感覺有股冰涼的手抓住了後頸,像是要把我的魂從身體裏拽出去。
    "跑?"林宇抹了把嘴上的血,短刀在他手裏嗡嗡作響。
    "往哪跑?"我抬頭,看見四周的圍牆都被黑霧籠罩,連月亮都變成了青灰色。
    風卷著銀杏葉打旋兒,有片葉子落在黑影腳邊,瞬間就被腐蝕成了灰。
    湛瑤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她的手這次不是涼的,而是燙得反常。"看陣圖!"她把本子翻到最後一頁,我看見上麵用紅筆寫著"反噬解法:以命換命",字跡歪歪扭扭,像是急著寫的,"鄭前輩留的......"
    黑影的綠眼突然收縮,我聽見它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響,像是在笑。
    它舉起骨手,指尖凝聚起團黑光,正對著我們。
    林宇突然把我和湛瑤往旁邊一推,自己站到了最前麵。
    他的短刀在發抖,可脊背挺得筆直。"晨子,瑤瑤,"他回頭衝我們笑,血從嘴角流下來,"老子這條命,本來就是借來的......"
    那團黑光已經飛了過來,速度比之前的淨化光還快。
    我想撲過去拉他,可腿像灌了鉛。
    湛瑤的指甲幾乎要戳穿我的胳膊,她在喊什麽,可聲音被轟鳴吞沒了。
    黑光撞上林宇的瞬間,我看見他背後的淨化陣突然亮了起來。
    淡金色的光裹住他,像層保護膜。
    可那光太弱了,眨眼間就被黑光撕開。
    林宇的身體飛了出去,撞在圍牆上,又摔在地上。
    他的短刀飛起來,插在離我兩步遠的地方,紅繩上的血滴在地上,暈開個小小的血花。
    我跪在地上,爬過去抓住他的手。
    他的手還是熱的,可溫度在飛快流失。"晨子......"他喘著氣,"那玩意兒的弱點......在頭骨裏的綠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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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影的綠眼突然轉過來,我感覺後頸的涼氣更重了。
    湛瑤突然拽起我,把本子塞進我懷裏。"去引開它!"她的眼睛裏全是血絲,"我重新畫陣,需要三分鍾!"
    我捏緊本子,站了起來。
    林宇的短刀還插在地上,我拔起來,紅繩纏上手腕。
    刀身還帶著他的體溫,有點燙。
    黑影的骨手又抬了起來,綠眼裏的光更亮了。
    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像敲在鼓上。
    風掀起我的衣角,銀杏葉打著旋兒飛過裂痕,落進黑影腳邊的膿水裏,瞬間消失不見。
    "來啊!"我吼了聲,舉著刀衝了過去。
    刀光在手裏劃出道弧,砍在黑影的骨臂上。
    金屬碰撞的聲響裏,我看見骨臂上出現道白印——雖然隻有指甲蓋大小,但確實有了痕跡。
    黑影發出聲尖叫,骨尾掃過來。
    我側身避開,刀劃在它肋骨上,這次白印更深了。
    它的綠眼突然變得血紅,骨手抓住我的肩膀,指甲刺穿了衣服,紮進肉裏。
    疼。
    鑽心的疼。
    可我沒鬆手,另隻手攥緊短刀,狠狠捅進它的肋骨縫裏。
    刀身沒入的瞬間,我聽見"哢嚓"聲,像是骨頭碎了。
    黑影的尖叫幾乎要震破我的耳膜,它鬆開手,後退兩步。
    我踉蹌著站穩,看見刀身上沾著綠色的黏液,正滋滋地腐蝕刀麵。
    "郭晨!"
    我轉頭,看見湛瑤跪在地上,麵前畫著新的淨化陣。
    她的頭發散下來,遮住了半張臉,可我能看見她嘴角的血。"接住!"她舉起塊碎玉——是鄭神秘人玉牌的碎片,之前我以為它碎了,原來她偷偷收著。
    玉牌碎片飛過來,我伸手接住。
    掌心傳來灼燒般的疼,可那疼裏帶著股熱流,順著胳膊往心口鑽。
    我突然想起鄭神秘人最後說的話:"關鍵時候,它會指引你們。"
    黑影的骨尾再次掃來,我側身避開,玉牌碎片在手裏發燙。
    我盯著它頭骨裏的綠珠,那是林宇說的弱點。
    心跳聲突然變得很清晰,一下,兩下,像在數秒。
    "湛瑤!"我大喊,"好了沒有?"
    "兩秒!"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再撐兩秒!"
    黑影的骨手又抓住了我,這次是脖子。
    它的指甲掐進我的喉嚨,我能聽見自己氣管被壓碎的聲音。
    眼前開始發黑,可我還能看見它頭骨裏的綠珠,就在正中央,像顆發著光的毒瘤。
    "去你媽的!"我用盡最後力氣,舉起短刀,朝著綠珠捅了過去。
    刀身沒入的瞬間,黑影的尖叫達到了頂點。
    我感覺有股滾燙的液體濺在臉上,是綠珠爆了。
    它的骨手鬆開,我摔在地上,劇烈咳嗽。
    "成了!"湛瑤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抬頭,看見新的淨化陣亮了起來,比之前更亮,更刺眼。
    黑影的身體開始崩潰,骨頭一塊塊往下掉,血管裏的膿水蒸發成黑霧。
    本體的紅光也在萎縮,像被抽幹了血的心髒。
    我爬過去,扶起林宇。
    他的眼睛還睜著,可焦距散了。"晨子......"他扯了扯嘴角,"我就說......別慫......"
    "別說話。"我把他的頭抱在懷裏,"湛瑤的陣能救你,肯定能......"
    可他的手已經涼了。
    淨化陣的光突然暴漲,把整個操場照得亮如白晝。
    我聽見本體發出最後一聲尖叫,然後徹底安靜了。
    裂痕開始閉合,像被看不見的手慢慢拉攏。
    銀杏葉飄下來,落在林宇臉上,他的眼睛閉上了。
    湛瑤跪在我們旁邊,輕輕合上林宇的眼。
    她的眼淚滴在他臉上,暈開個小小的水痕。"對不起......"她小聲說,"陣成了,可......"
    我沒說話,隻是抱著林宇。
    風又吹起來,帶著股青草香,不再有腐臭。
    月亮從黑霧裏鑽出來,是正常的銀白色。
    裂痕徹底合上了,地麵隻留下道淺淺的縫。
    鄭神秘人的玉牌碎片還在我手裏,發著微弱的光。
    "接下來怎麽辦?"湛瑤輕聲問。
    我低頭看著林宇,他的臉在月光下很安靜,像隻是睡著了。
    短刀還插在他旁邊的地上,紅繩上的血已經幹了,變成深褐色。
    "找它的老巢。"我摸了摸林宇冰涼的臉,"徹底解決。"
    風又吹起來,銀杏葉打著旋兒飛遠。
    我聽見遠處傳來烏鴉的叫聲,可這次,不再讓人心慌。
    湛瑤突然抓住我的手,這次她的手不再是涼的,而是溫的。"我查過,"她吸了吸鼻子,"地脈的源頭在......"
    "等等。"我打斷她,豎起耳朵。
    遠處傳來腳步聲,很輕,很慢,像是有人穿著布鞋,走在青石板上。
    湛瑤的臉色變了。"這附近......"她小聲說,"不該有人。"
    腳步聲越來越近,月光下,我看見個影子從圍牆外伸進來——是雙腳,穿著黑布鞋,褲腳沾著泥。
    "誰?"我喊了聲,聲音在夜裏格外響。
    沒有回答。腳步聲停了,影子也不動了。
    我站起來,撿起短刀。刀身還帶著林宇的溫度,雖然已經涼了。
    "郭晨。"湛瑤扯了扯我衣角,"別過去......"
    可我已經走了過去。圍牆隻有兩米高,我扒著牆頭看過去——
    牆那邊,站著個穿灰袍的人,兜帽遮住了臉。
    他手裏握著塊發光的玉牌,和鄭神秘人之前拿的那塊很像。
    "你是誰?"我問。
    他沒說話,隻是舉起玉牌。
    玉牌的光照在我臉上,暖暖的,像春天的太陽。
    我突然想起鄭神秘人消失前說的話:"剩下的,隻能靠你們了。"
    可現在,又出現了個拿玉牌的人。
    他的身影開始變淡,像被風吹散的煙。
    玉牌的光熄滅前,我看見上麵刻著個字——"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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