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幽靈守衛激戰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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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喉嚨裏像塞了團燒紅的炭,每吸一口氣都帶著腐肉泡在汙水裏的腥氣。
    右手攥著短刀,刀柄上的黑血早被掌心的汗洇開,黏糊糊的像塊爛膏藥——這是從回廊鬼麵人手裏搶來的家夥,三天前砍穿那東西肋骨時,它發出的慘叫和現在這些影子喉嚨裏的低吟,像極了同個調門。
    "晨哥。"蘇悅的聲音從背後飄過來,帶著點發顫的尾音。
    我餘光瞥見她捏著銀哨的手在抖,指節白得能看見青筋,可那哨子被她攥得死緊,金屬邊緣都壓出紅印子。
    三天前在幽靈回廊岔口,她就是用這哨子引開了三隻無頭鬼,當時她舉著哨子衝我笑,說這是她初中當啦啦隊時用的,"吹起來能震碎玻璃呢"。
    現在那哨子沾著灰,她舌尖快速舔了下幹裂的嘴唇,突然把哨子塞進嘴裏。
    "等我信號。"湛瑤的聲音比平時輕,我轉頭看她——她倚著牆,左手按在右腕上,淡金色的光從指縫裏滲出來,像漏了的手電筒。
    半小時前在強光裏她硬撐著用靈能推我們突圍,現在靈能反噬得厲害,我看見她後頸的血管突突跳,額角的汗滴在地上,摔成八瓣。
    可她眼睛亮得嚇人,盯著最前麵那個長指甲的影子,像獵人盯著獵物的喉嚨。
    影子們又往前挪了半步。
    左邊三個的腳根本沒沾地,腐黑水在地麵拖出黏膩的痕跡;右邊四個膝蓋是彎的,每走一步都發出骨頭摩擦的"哢啦"聲;後麵兩個更邪性,其中一個的頭歪在肩膀上,頸椎擰成麻花,另一個的眼眶裏爬滿黑蟲,蟲殼相撞的細碎聲響混在低吟裏,刺得人耳膜生疼。
    我數到第七個影子的瞬間,長指甲影子突然抬起胳膊。
    它的動作很慢,可指甲劃過空氣的尖嘯聲像把刀,直接捅進我太陽穴。
    蘇悅的哨子就在這時響了——不是清脆的短音,是綿長的、帶著顫音的尖嘯,像有人拿鋼針在黑板上刮。
    影子們的動作頓住了。
    長指甲影子的胳膊停在半空,左邊那個無頭的突然捂住耳朵雖然它根本沒耳朵),右邊最矮的那個踉蹌兩步,腐黑水濺在我腳邊,燙得襪子直冒煙。
    湛瑤的指尖金光暴漲,她衝我猛點頭:"心髒位置!
    它們的靈核在心髒!"
    我咬著牙衝上去。
    短刀劃破空氣的瞬間,後頸突然一涼——是蘇悅的手,她拽了拽我衣角,又迅速鬆開。
    這是我們三天前在血字走廊定的暗號:"小心背後"。
    我側過身,長指甲影子的指甲正擦著我左肋劃過,布料裂開的聲響比雷聲還大。
    我反手一刀捅進它胸口——預想中的阻力沒傳來,刀刃像紮進爛泥,可那影子突然發出尖叫,聲音比蘇悅的哨子還刺耳,胸口滲出紫黑色的霧,霧裏裹著個鵪鶉蛋大小的光團,正"砰砰"跳著。
    "靈核!"湛瑤喊。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挪到了我右側,左手掐著訣,金光照在那光團上,光團瞬間凝住。
    我抽回短刀再刺,這次刀刃結結實實紮進光團,影子的身體開始消散,像被風吹散的灰,可那灰裏裹著碎肉和爛布,撲在我臉上,又腥又燙。
    剩下的八個影子炸了窩。
    右邊那個膝蓋彎曲的舉著鏽跡斑斑的鐵鍬砸過來,我矮身躲過,鐵鍬砸在牆上,震得整麵牆的咒文都在晃;後麵那個頸椎擰成麻花的突然衝蘇悅撲過去,它的手成爪狀,指甲比長指甲的還長,蘇悅尖叫著往旁邊滾,哨子掉在地上,滾進腐黑水灘裏。
    "蘇悅!"我吼了一嗓子,想衝過去,可左邊三個無頭影子同時攔住我,它們的脖子斷口處往外冒黑血,腥氣熏得我睜不開眼。
    湛瑤的靈能光絲纏上我的手腕,猛地一拽——我踉蹌著避開右邊鐵鍬的第二次劈砍,看見湛瑤咬著嘴唇,右手按在左腕上,金光比剛才暗了不止一圈,可她還是對著那個撲向蘇悅的影子揚起手,一道金芒射過去,正紮在影子後心。
    影子的動作慢了半拍。
    蘇悅趁機撲過去撿哨子,她的手指剛碰到哨子,影子的指甲已經擦著她後頸劃過,在牆上刮出五道深痕。
    我看見蘇悅後頸滲出血珠,她卻笑了,把哨子塞進嘴裏猛吹——這次的聲音破了調,像鴨子被掐住脖子的尖叫,可影子們的動作又亂了。
    "晨哥!
    右邊第三個!"湛瑤突然喊。
    我轉頭,右邊第三個影子就是剛才舉鐵鍬的那個)的靈核位置泛著比其他更亮的紫光,它的鐵鍬上纏著黑霧,顯然在攢大招。
    我攥緊短刀衝過去,可剛跑兩步,左邊無頭影子的黑血噴了我一臉,我眼前一片紅,隻能憑直覺揮刀——刀刃刺進什麽東西裏,不是靈核的軟,是骨頭的硬。
    "嗷——!"
    這聲慘叫和之前的都不一樣,帶著點人的氣音。
    我擦了把臉上的黑血,看見無頭影子的脖子斷口處,插著半塊碎磚——是蘇悅扔的。
    她蹲在牆根,手裏還攥著半塊磚,眼睛紅得像兔子,可嘴角翹著:"晨哥,它沒頭,耳朵可靈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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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笑了。
    這笑從喉嚨裏湧出來,混著血鏽味,可我管不了那麽多。
    我反手捅進無頭影子的靈核位置,它的身體開始消散時,我瞥見湛瑤——她靠在牆上,膝蓋全是血不知道什麽時候磕破的),可她的左手還舉著,金光照著最後那個沒被攻擊的影子,那影子的靈核位置正在發亮,像顆將熄的燈泡。
    八個影子,還剩三個。
    變故發生在我捅穿第二個影子靈核的瞬間。
    剩下的三個影子突然發出同一聲嘶吼,它們的身體開始融化,黑水流向中間,匯集成一個旋渦。
    蘇悅的哨子"啪"地裂開——她咬得太用力,銀哨子斷成兩截,掉在地上。
    湛瑤的金光"滋"地滅了,她滑坐在地,右手死死攥著左腕,指縫裏滲出血。
    我握著短刀的手在抖。
    那旋渦越轉越快,黑水裏浮出骨頭、爛布、生鏽的校徽——是剛才消散的影子們的殘骸。
    當旋渦升到兩米高時,我看清了那東西的樣子:它有七隻手,每隻手握著不同的武器鐵鍬、指甲、帶刺的鐵鏈);它的頭是三個影子的臉疊在一起,中間那個是長指甲的,左邊是頸椎擰麻花的,右邊是眼眶爬黑蟲的;它的肚子上嵌著八個靈核,每個都泛著紫黑的光,"砰砰"跳著,像八顆腐爛的心髒。
    腐臭的風突然停了。
    我聽見蘇悅的抽氣聲,聽見湛瑤壓抑的咳嗽,聽見自己短刀掉在地上的脆響——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的手已經鬆了。
    那怪物低下頭,三隻眼睛同時看向我們,中間那隻的瞳孔突然收縮,像蛇類鎖定獵物時的樣子。
    它舉起最左邊的那隻手,鐵鍬上的黑霧凝成實質,變成一把半人高的鐮刀。
    "跑......"湛瑤的聲音細得像線。
    "往哪跑?"蘇悅的聲音在抖,可她還是蹲下來,撿起那半塊碎磚。
    我彎腰撿起短刀。
    刀柄上的黑血已經幹了,硌得掌心生疼。
    我看向湛瑤,她衝我笑了笑,血從指縫裏滴在地上,開出小紅花。
    我看向蘇悅,她把碎磚攥在手裏,指節發白,可眼睛亮得像星星。
    怪物的鐮刀揮下來的瞬間,我聽見自己說:"一起上。"
    可那聲音被怪物的嘶吼蓋過了。
    那嘶吼像悶在井底的雷,震得牆麵的咒文紛紛碎裂,震得光門裏的白光開始扭曲,震得我耳膜嗡嗡響。
    我看見蘇悅的碎磚飛出去,砸在怪物左眼上,黑血濺了她一臉;我看見湛瑤掙紮著站起來,左手掐訣,可這次沒有金光,隻有血絲從她鼻孔裏流出來;我看見自己舉著短刀衝上去,可那鐮刀的影子已經籠罩了我——
    它的影子裏,有八顆腐爛的心髒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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