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朱門酒肉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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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鹿縣縣衙的人也是不禁誇,他們還沒有分發多久,其中一些人已經開始收起了銅板。給官差交了銅板的那些人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插隊,比旁的人更先一步得到免費水車裏麵的水資源。
    “害!我這暴脾氣!”陸聽晚掄起袖子就要上前和那收銅板的官差理論。
    沈青崖拉住陸聽晚的動作,壓低聲音,“再觀察一下。”
    沈青崖拉住了陸聽晚卻沒有拉住乙?。乙?也是個暴脾氣,他上前做了陸聽晚沒做的事。
    乙?的拳頭重重砸在受賄官差的鼻梁上,那官差手中用來驅逐百姓的鞭子應聲落地。
    人群霎時騷動起來,十幾個衙役抽刀圍攏,乙?毫不在意,他抽出腰間的紫竹竹笛,一副迎戰的姿態。
    幾個回合下來,滿肚肥油的衙役們被乙?酷炫的真功夫鎮住,隻得推搡著,誰也不願再上前去挨打。
    幾個官差後退,他們的身體撞擊到水車的木桶,木桶搖搖晃晃,水車中略泛著汙濁的水顛簸著從木桶中湧了出來。
    眾人見狀,一窩蜂地圍上來,都想能夠掬上一捧髒水,有的人甚至迫不及待將這汙水送到幹渴的口中。
    陸聽晚看著眾人,心如刀絞般難受。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縣令鄭觀山可能是美人鄉待得有些厭煩,難得乘坐他的馬車到這賑濟處看一看熱鬧。
    鄭觀山坐在放著冰鑒的馬車中,伸出帶著翡翠扳指的肥手挑開馬車的絲綢轎簾,侍女染著蔻丹的手正往他官袍褶皺裏塞冰蠶絲汗巾。
    乙?一腳踩在那橫行霸道被他打翻在地的官差的手上,冷笑:“好個自掏腰包!這水車上的水夠幾戶人家用,朝廷撥了那麽多的賑災銀怕不是都被你們縣令自添腰包了吧。”
    他故意用竹笛尖挑起他身下官差別在腰間的荷包,果然鼓鼓的,這裏麵又從老百姓手中搜刮的,指定也是有上麵的主子賞賜的。
    “可我們也是用那銀兩給他們買水用了啊,有的人他領不到和我們這些官差有什麽關係……”
    那官差想要抽出他近乎骨節碎裂的手,嘴上服軟般的解釋。隻是越解釋越亂。
    “狗官!朝廷的賑災銀是用來調查水源被汙染的真正原因的,是用來淨化水源的,誰讓你們在這裏揚湯止沸的。”
    陸聽晚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咒罵著靈鹿縣的縣令鄭觀山。
    馬車中,鄭觀山肥厚的眼皮猛地抽搐,翡翠扳指生生掐斷了侍女正喂到嘴邊的葡萄。
    “大膽刁民竟敢汙蔑朝廷命官!”縣丞安永尖著嗓子叫嚷,鄭觀山同時從他的奢華馬車中探出了身子。
    安永手伸在空中,很快二十名弩手從城牆垛口現身,箭頭在烈日下泛著幽藍。他早就害怕會有百姓不滿沒有領到水而鬧事,這些弩手也是他提前安排著這邊的。
    “糟了!”乙?就算身手再快,想來也是無法一人對戰二十多名弓弩手。
    他們一行隻有四人,陸聽晚還是個什麽武功都不會的廢物。
    眼下,隻能蟄伏認栽。
    陸聽晚拉著徐姝的手,徐姝感受到陸聽晚手心中綿密的汗。
    “住手!”鄭觀山從馬車中走了出來,站在馬車的高處他看清鬧事幾人的全貌。
    他突然盯著陸聽晚襦裙下若隱若現的鎏金禁步,渾濁眼珠泛起精光,“敢辱罵朝廷命官,小娘子還真是放肆。這幾個不讓百姓領水的奸細就算是被射成刺蝟也是絲毫不為過的。”
    “不過本官向來是個慈悲為懷的父母官,先將他們幾人收監,待本官好好審問一番。尤其是這個小娘子。”鄭觀山的手指明晃晃地指著陸聽晚。
    在場的官差也不再唯唯諾諾,狗仗人勢地笑出聲,他們自然都明白縣令這一指是什麽含義。
    沈青崖目光粹冷,轉瞬如常。
    沈青崖按住乙?握緊的竹笛,輕搖頭道:“跟他們走。”
    或許會有新的線索。
    陸聽晚會意地將太子令牌悄悄塞回衣襟,任由衙役給她戴上鏽跡斑斑的鐐銬。
    地牢陰濕,牆壁斑駁,他們一行人都帶著發鏽的鐐銬跟在一名牢獄官差的身後,走向最深處的牢房。
    鐐銬碰撞作響,乙?突然僵住身形。
    借著牢獄內微弱的燭光,乙?看清了帶路官差腰間別著的荷包,針腳與他懷中珍藏的碎片如出一轍。
    “等等。”
    乙?顧不得鎖緊的鐐銬束縛著他的手腕,他忍著痛伸手拉住帶路官差的腳步,“你腰間這荷包是哪裏來的?”
    帶路官差也算是個好脾氣的。
    他沒計較一個犯人拉住他的衣襟,他低頭查看今日佩戴的荷包,是他最珍藏的那個。
    “你說這個荷包?”
    “這個是我們縣令夫人因我做工做得好賞賜給我的,這針腳堪比市麵上定好的繡娘了,我還挺珍視這個荷包的。”
    縣令夫人嘛……
    乙?不敢想象他一直記掛著的娘親居然會與剛才那個肥頭肥腦的縣令有關係。
    他不信。
    這其中定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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