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馬謖狂傲失街亭 武侯玄音退仲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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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魏主曹睿再降鈞旨,敕令大將張合為破蜀先鋒,其“裂石槍意”早已名動天下,一身“氣”力雄渾,與老謀深算的司馬懿共同經略西陲戰事。同時,又派遣光祿勳辛毗、太仆孫禮,二人皆是“聚氣大成”的宿將,領兵五萬,攜帶著皇室特賜、能短時凝聚“軍威之氣”的“鎮軍玉符”,前往協助曹真穩固防線,以防蜀軍他路突襲。二人領了詔書,不敢怠慢,點起兵馬,向曹真軍前線疾馳而去。
且說司馬懿,周身“意”念沉凝如淵,引二十萬精銳之師,旌旗之上隱隱有狼顧之影,浩浩蕩蕩,出得關來,於渭水之南下寨。他升帳之後,帳內彌漫著一股鐵血與智謀交織的冰冷“氣”場,隨即請來先鋒張合,其人雖年邁,然雙目開合間,銳利“槍意”不減當年。
司馬懿聲音平緩,卻帶著一種洞悉人心的“意”之穿透力:“儁乂張合字),諸葛孔明此人,平生用兵,如履薄冰,‘謹慎之意’已深入骨髓,絕不肯行險僥幸。若換做是吾,早就效仿韓信暗度陳倉,從子午穀小徑奇襲長安,此城或已在我掌握之中,何至於遷延日久!他非不知此道,隻恐一招失誤,滿盤皆輸,故其‘算計之意’壓倒了‘冒險之意’。因此,吾料其主力,必由斜穀而出,其鋒芒直指郿城。若郿城被其奪下,便會分兵兩路,一軍取箕穀,以作疑兵或側應。吾已發下軍令,教子丹曹真字)將軍,固守郿城,若蜀軍來攻,隻可堅守,不可浪戰,消耗其‘銳氣’;同時令孫禮、辛毗二人,領兵扼住箕穀道口,若蜀軍從此路來犯,便以奇兵擊之,亂其陣腳,挫其‘兵鋒之意’。”
張合凝神聽著,隻覺司馬懿每句話都仿佛蘊含著某種天地至理,其“謀略之意”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他躬身問道:“都督神機妙算,合自愧弗如。敢問都督,我軍主力當從何處進發,方能給予蜀軍致命一擊?”
司馬懿嘴角浮現一抹冷冽的笑容,眼中精光一閃:“吾曾於古籍中見載,並遣秘探細查,秦嶺以西,有一隱秘要道,地名街亭。街亭左近,另有一小城,名為列柳城。此二處,乃是漢中通往隴右的咽喉,‘地脈之氣’匯聚之所,亦是蜀軍糧道之關鍵。諸葛亮必以為子丹將軍新敗,我軍初至,必求穩妥,斷不會料到吾會行此險招。他定會派遣一支偏師,意圖從此路暗出,以呼應其隴上攻略。吾與將軍便親率大軍,星夜兼程,直取街亭!一旦街亭落入我手,陽平關便如探囊取物。諸葛亮若知街亭要路被斷,糧草轉運受阻,‘軍心之氣’必亂,隴西諸郡自然無法安守,其全軍必然連夜奔逃,退回漢中。彼若倉皇回撤,吾便分兵於各處險要小路伏擊,以逸待勞,可一戰而擒孔明;若他尚存幻想,不肯速退,吾便將所有通往漢中的小路,盡數以堅壘壁塞斷絕,再以重兵把守。不出月餘,蜀軍糧盡,‘生氣’衰竭,不戰自潰,屆時諸葛亮插翅難飛,必為我所擒!”
張合聽得心神激蕩,隻覺司馬懿此計,狠辣精準,直指要害,仿佛已看到蜀軍土崩瓦解之景。他不由自主地拜伏於地,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都督神算,鬼神莫測!此等‘逆天之謀’,非合所能及也!”
司馬懿微微抬手,示意他平身,語氣依舊沉穩:“儁乂,話雖如此,諸葛孔明非孟達之流可比,其‘應變之意’亦是頂尖。將軍此番為先鋒,切不可輕敵冒進,被其‘虛實之意’所惑。當傳令諸部將校,沿途需循山路隱秘行軍,廣布斥候,遠遠哨探,確認沿途絕無蜀軍伏兵,其‘殺伐之氣’未曾顯露,方可穩步前進。若稍有怠忽,必中孔明之計,斷送我大軍之‘氣運’!”
張合肅然領命,辭別司馬懿,點起本部精銳,一股肅殺的“先鋒之意”彌漫開來,悄然向街亭方向進發。
祁山大營之內,諸葛亮手持羽扇,正觀星象,試圖從那變幻莫測的“星宿之氣”中窺探一絲天機。忽有親兵來報,新城逃回的探子曆盡艱險,終於抵達大營。
孔明心中一緊,急召其入帳。那探子渾身血汙,氣息微弱,顯然耗盡了“元氣”,帶著哭腔稟報道:“丞…丞相…司馬懿用兵如神,大軍星夜兼程,倍道而行,僅八日便已抵達新城。孟達將軍…他…他未曾提防,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其麾下申耽、申儀、李輔、鄧賢四賊,早已被司馬懿‘心法’所懾,甘為內應,於城中作亂。孟將軍…力戰身死,其‘忠勇之意’雖盛,奈何逆賊勢大…如今,司馬懿已盡撤新城之兵,星夜趕至長安,拜見了魏主曹睿。現已與老將張合一同,統領大軍出關,其‘兵鋒之意’直指我軍!”
孔明聽聞孟達死訊,雖在意料之中,仍不由手腕一顫,羽扇險些墜地,眼中閃過一絲痛惜與無奈:“孟子度行事不密,過於輕信他人之‘言語之意’,以致身死,此乃定數,怨不得旁人。隻是…司馬懿如此迅速便已出關,其目標…必然是直取街亭,斷我咽喉要道,阻我隴上‘攻略之氣’!”他猛地站起身,一股凝重的“意”壓在帳中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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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敢領一支精兵,替吾守住街亭?”孔明環視帳下諸將,目光如電。
話音未落,參軍馬謖慨然出列,其人麵帶傲色,一股“書生意氣”勃發:“丞相,謖願往!”
孔明眉頭微蹙,仔細打量著馬謖,緩緩道:“街亭之地,雖彈丸大小,卻是我大軍‘氣脈’所係,幹係重大。倘若街亭有失,則我數十萬大軍皆陷入死地,‘敗亡之氣’將無可挽回!幼常馬謖字)你雖深通謀略,然街亭之地,無城郭可依,又無險峻山川可守,要在此等開闊之地抵擋司馬懿的虎狼之師,其難度…非同小可。”
馬謖聞言,非但毫無懼色,反而朗聲笑道,聲音中充滿了不諳世事的自負:“丞相何故小覷於謖?謖自幼熟讀兵書,天文地理,奇門遁甲,無一不通,頗知兵法‘精微之意’。區區一個街亭,難道還守不住麽?”
孔明麵色凝重,加重了語氣:“司馬懿用兵,非等閑之輩可比,其‘隱忍之意’深不可測,‘算計之意’更是滴水不漏。其麾下先鋒張合,亦是曹魏成名已久之宿將,‘沙場經驗’遠勝於你。此二人聯手,其勢非同小可,吾恐你非其敵手。”
馬謖昂然答道,其“氣”更盛:“丞相過慮了!休說是司馬懿、張合,便是那魏主曹睿親領全國之兵前來,謖又有何懼哉!此去若有半點差池,致使街亭有失,謖願提全家老小首級來見!”其言語決絕,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之意”,或者說是“狂妄之意”。
孔明盯著馬謖,良久,才緩緩道:“軍中無戲言。”他心中並非沒有疑慮,馬謖雖有才學,但其“氣”浮躁,缺乏“沉穩之意”,此次任務關係重大,實非最佳人選。但他帳下能獨當一麵,且熟悉隴右地理之人,一時間竟也捉襟見肘。
馬謖斬釘截鐵道:“謖願立軍令狀!”
孔明無奈,隻得應允。馬謖當即取過筆墨,洋洋灑灑寫下軍令狀,鄭重呈上。孔明接過,收入袖中,道:“吾調撥與你二萬五千精兵,皆是百戰之士,‘銳氣’正盛。再撥一員沉穩上將,輔佐於你。”隨即喚過王平,麵色鄭重地囑咐道:“王子均王平字),吾素知你平生謹慎,‘意’定神凝,從不妄動,故特將此幹係我軍‘生死氣數’的重任相托。你抵達街亭之後,務必小心謹慎,時刻查探敵情,不可有絲毫懈怠。下寨紮營,必須選擇緊扼五路總口的當道之處,使賊兵急切之間無法偷越。安營完畢之後,立刻繪製四至八道的詳細地理形狀圖本,星夜送回。凡軍中事務,必與馬參軍仔細商議,權衡利弊之後方可施行,切不可意氣用事,擅自專斷。此地若能安然守住,便是攻取長安,光複漢室的第一大功!戒之!戒之!不可因一時之勇,亂了‘軍心之氣’!”孔明一番話,幾乎是將王平放在了主導地位,希望他能以“穩健之意”製約馬謖的“輕浮之氣”。
王平與馬謖一同拜辭領兵而去。
孔明目送二人離去,心中那股不安的“預兆之意”卻越發強烈。他尋思片刻,唯恐馬謖、王平二人仍有閃失,遂又喚來部將高翔,對其道:“街亭東北方向,有一小城,名為列柳城。此城雖小,卻地處山間僻靜小路,可作為屯兵策應的據點。吾撥與你一萬兵馬,速去列柳城屯紮。倘若街亭戰事危急,你可立刻引兵前往救援,形成掎角之勢,分擔其‘壓力之氣’。”高翔領命而去。
孔明仍覺不妥,高翔勇則勇矣,但其“謀略之意”並非張合敵手。必須再派一員大將,屯兵於街亭之側後,方能確保萬無一失。他思慮再三,最終喚來魏延,命其引本部兵馬,即刻開赴街亭後方指定位置屯紮,相機行事。
魏延,身為蜀漢前軍主將,一身“狂猛刀意”幾近“顯聖”,此刻聞令,卻有些不滿:“丞相,末將乃帳下前部先鋒,理應衝鋒陷陣,斬將奪旗,為何反將末將調往後方安閑之地?此非末將‘戰意’所求!”
孔明微微一笑,羽扇輕搖,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境散開:“文長魏延字)差矣。所謂前鋒破敵,不過是偏將裨將之勇武,逞一時之‘匹夫之氣’罷了。今日本督令你總攬街亭側後,扼守陽平關入蜀咽喉要道,實則是總守我大漢北伐之‘命脈’,此乃定鼎全局之大任,豈能算是安閑?你切莫因此心生懈怠,輕視此任,耽誤了複興漢室之大事。此地若失,則我軍‘歸路之氣’斷絕,後果不堪設想。務必小心在意,不可讓任何一絲‘危機之氣’滲透!”
魏延聞言,方知責任重大,心中那股不滿的“躁氣”頓時消散,轉為一股沉甸甸的“使命之意”,大聲領命,引兵而去。
如此布置之後,孔明才略感心安。他又喚來趙雲、鄧芝二將,分付道:“子龍、伯苗,今司馬懿親自領兵前來,其‘用兵之意’與往日曹軍諸將截然不同,更為陰狠狡詐,不可不防。你二人各引一軍,大張旗鼓,從箕穀出擊,虛張聲勢,以為疑兵。若遇魏軍主力,或戰或不戰,或進或退,務使其摸不清我軍虛實,擾亂其‘判斷之意’,使其不敢輕舉妄動。吾則親率中軍主力,沿斜穀小徑,直取郿城。若能一舉奪下郿城,則長安唾手可得,我大漢‘中興之氣’便可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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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鄧芝凜然受命,引兵自去。孔明隨即點派薑維為先鋒,統領大軍,浩浩蕩蕩,殺出斜穀。
再說馬謖與王平,領兵來到街亭。馬謖環顧四周地勢,見此處山巒平緩,道路開闊,並非如他想象中的險要之地,不由大笑道:“丞相真是多慮了!此等荒山僻野,一覽無餘,魏兵除非插翅,否則如何敢大舉來犯?”他言語間,對自己“兵法通神”的判斷越發自信,絲毫未將司馬懿放在眼中。
王平久經戰陣,性格沉穩,他的“戰場直覺”卻感到一絲不安。他指著山下五路交叉的交通要道,沉聲道:“參軍,魏兵來與不來尚在兩說。為萬全計,我軍理當就此五路總口下寨,深溝高壘,再命軍士伐木為柵,層層設防,方可確保萬無一失,此乃‘固守待援’的上策,以不變應萬變,消磨敵軍‘銳氣’。”
馬謖聞言,將頭一昂,臉上露出不屑之色,用羽扇指著旁邊一座孤零零的小山,此山雖然不高,但四麵陡峭,樹木繁茂:“王將軍此言差矣!當道紮營,豈是善用兵者所為?那樣豈不成了死地,任由敵軍衝擊?你看此處側旁這座南山,拔地而起,四麵懸絕,與周圍山脈並不相連,其上林木蔥鬱,視野開闊,居高臨下,俯瞰十方,此乃天賜之險也!我軍若於此山上屯駐,便可掌控全局,‘地利之氣’盡為我用!”
王平麵色一變,急忙勸道:“參軍三思!若能於當道五路口紮寨,再依山勢築起堅固城垣壁壘,縱然魏兵有十萬之眾,亦難在短時間內突破。如今若放棄這緊扼咽喉的要路,反而將軍隊屯於那孤山之上,倘若魏兵突然大舉來犯,將山四麵包圍,斷我水源,塞我下山之路,我軍豈不成了甕中之鱉,屆時將以何策保全?此乃自陷‘絕地之氣’啊!”
馬謖聞言,不怒反笑,笑聲中帶著濃濃的輕蔑與傲慢:“哈哈哈!王將軍,汝真是婦人之見,不知兵法‘玄妙之意’!《兵法》有雲:憑高視下,勢如破竹!我軍占據高山,便占盡‘天時地利’,魏兵仰攻,‘氣’力必衰。若魏兵膽敢前來圍山,吾自有妙計,定教他有來無回,片甲不留!”
王平見馬謖固執己見,聽不進勸告,心中焦急萬分,他跟隨諸葛亮南征北戰,耳濡目染,也略通“形勢之氣”的判斷。他沉聲道:“末將跟隨丞相多年,每到一處,丞相必會親自指點山川形勢,分析‘氣脈’走向。今觀此山,雖看似險峻,實則為一‘絕地’!山高而無水源依托,乃‘無根之木’。魏兵若以重兵圍困,再斷絕我軍汲水之路,不出三日,山上將士便會因缺水而‘氣’力衰竭,軍心動搖,不戰自亂矣!”
馬謖被王平一再反駁,心中那股“驕橫之氣”更盛,厲聲喝道:“王平,汝休得在此妖言惑眾,擾我軍心!《孫子兵法》雲:投之亡地而後存,陷之死地而後生!若魏兵當真斷我汲水之路,我蜀中健兒豈不個個奮勇死戰,以一當百?屆時,我軍‘求生之意’勃發,其戰力將十倍於常!吾飽讀兵書,連丞相平日遇疑難之事,亦常垂詢於我,汝不過一偏將,有何資格在此對我指手畫腳,屢屢阻撓本帥軍令!”
王平見馬謖已然聽不進任何勸諫,其“剛愎之意”已成,再爭辯下去也無濟於事,隻得退而求其次道:“既如此,參軍若執意要在山上下寨,可否分一部分兵馬與末將,讓末將在山西側靠近水源處,立一小寨,以為掎角之勢。倘若魏兵真的前來圍山,山下小寨尚可從旁襲擾,接應山上主力,不至於完全陷入被動,尚有一絲‘轉圜之氣’。”
馬謖此刻已是怒火中燒,哪裏還容得王平分說,正要斷然拒絕。忽然,山林中奔出十數名衣衫襤褸的山中居民,他們神色慌張,口中大呼:“軍爺!魏…魏軍…魏軍大隊人馬,已經鋪天蓋地殺過來了!”他們身上帶著被追殺的“恐懼之氣”。
王平聞報,臉色大變,急對馬謖道:“參軍,魏軍已至,請速做決斷!”
馬謖此時也有些慌亂,但仍強作鎮定,對王平道:“汝既不聽吾軍令,與你五千兵馬,自去山西下寨!哼,待吾在山上大破魏兵之後,看你到了丞相麵前,還有何顏麵與吾爭功!”
王平無奈,隻得領了本部五千兵馬,匆匆離去,在距離南山十餘裏處,靠近水源的地方紮下營寨。隨即,他立刻將此地山川地理形勢,以及馬謖在山上紮寨的情況,詳細繪製成圖本,派心腹之人星夜兼程,火速送往祁山大營,稟報諸葛亮。
卻說司馬懿領大軍行至街亭附近,在臨時營寨中坐定,立刻派遣其次子司馬昭,領一隊精銳斥候,前往前方探查街亭是否有蜀兵守禦,以及其兵力部署、主將“氣象”如何。司馬昭,字子尚,年歲雖輕,然其“意”念之敏銳,已頗得其父真傳,且身懷司馬家秘傳的“觀氣”之術。
司馬昭領命而去,仔細偵察一番後,回營稟報:“父親,街亭山口確實已有蜀兵守把,看其旌旗,應是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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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聞言,撫須長歎一聲,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諸葛孔明,真乃神人也!其‘算略之意’竟能料敵於先,吾實不如也!”他這話並非全然自謙,孔明每每能洞悉他的戰略意圖,確實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司馬昭見父親如此,反而笑道:“父親何故長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依孩兒看來,這街亭守軍,看似嚴整,實則‘氣’浮於表,不堪一擊,孩兒料此地唾手可得!”
司馬懿雙眉一揚,眼中精光閃爍:“哦?我兒有何依據,敢出此大言?莫非你看出了什麽破綻?”
司馬昭自信一笑,將聲音壓低了幾分:“孩兒抵近仔細哨探,見那街亭五路總口要道之處,並無蜀軍營寨壁壘,隻有少量巡邏兵卒。其主力大軍,反盡皆屯於山口旁側一座孤山之上。山上雖有旌旗招展,但‘軍氣’不凝,反而透著一股‘虛浮之氣’。孩兒竊以為,此乃兵家大忌,守將若非庸才,便是極度狂妄自大之輩,故知此山可破!”
司馬懿聞言,猛地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狂喜之色,那股沉穩的“意”念都出現了一絲波動:“什麽?!蜀軍當真舍棄要道,屯兵於孤山之上?哈哈哈!若果真如此,此乃天助我也!天不亡我大魏,卻要亡那諸葛孔明!”他興奮地來回踱步,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他當即更換便裝,隻帶百餘名精銳騎兵,皆是“凝意”境界的好手,能收斂自身“氣息”,悄然來到街亭南山之下。是夜,月朗星稀,天清氣朗。司馬懿在山下,仔細觀察了山上蜀軍營寨的布局,又以其“通幽之意”感知了一番山上的“氣”機流動,確認了司馬昭所言非虛。那山上的蜀軍,雖看似兵馬眾多,但“軍陣之氣”散而不聚,隱隱透著一股混亂與不安,顯然主將禦下無方,軍心不穩。
馬謖在山上,也隱約察覺到山下有小股魏軍斥候活動,但他仗著地利,又堅信自己的判斷,隻是冷笑一聲,對其部將道:“那些魏狗,不過是些許探路的螻蟻!彼若有膽識,就不會隻在山下鬼鬼祟祟,早就該攻上來了!傳我將令:全軍戒備,倘若魏軍膽敢前來攻山,隻需見我山頂之上紅旗招展搖動,便是總攻信號,屆時四麵八方一同殺下,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也讓他們見識見識我蜀漢天軍‘銳不可當’的‘破軍之意’!”
卻說司馬懿回到大寨,立刻派人細細打探,那山上守將究竟是何許人也,其“武道修為”與“軍略之意”如何。很快,探馬回報:“啟稟都督,據山中逃出的百姓以及被俘的蜀軍斥候招供,鎮守街亭孤山的蜀將,乃是丞相諸葛亮帳下參軍,馬謖,馬幼常,據聞是已故白眉馬良之弟。”
司馬懿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撫掌大笑,笑聲中充滿了輕蔑與不屑:“馬謖?馬幼常?不過是徒有虛名之輩,紙上談兵之徒罷了!其‘誇誇其談之氣’有餘,‘沉穩實幹之意’不足,此等庸才,如何能當此大任!諸葛孔明啊諸葛孔明,你一生謹慎,算無遺策,卻偏偏在這等關鍵時刻,用了如此一個誌大才疏的廢物,難道真是‘天數’要亡你蜀漢不成!”他眼中寒光一閃,又問:“街亭左右,可還有其他蜀軍屯駐?”
探馬再報:“離南山十裏之處,有一支蜀軍安營,看旗號應是王平所部,兵力約莫五千,其‘營寨之氣’倒是頗為沉穩。”
司馬懿冷笑一聲,計上心來。他當即調兵遣將:命先鋒張合,引一軍精銳,務必截斷王平與南山之間的聯係,使其不能出兵救援,張合“裂石槍意”霸道絕倫,正可用於此等硬仗。再令降將申耽、申儀二人,各引一軍,從兩側隱秘上山,不必急於進攻,首要任務是找到並切斷山上蜀軍的汲水道路,製造混亂。待山上蜀軍因缺水而“生氣”大亂,軍心不穩,然後主力大軍再四麵合圍,乘勢猛攻,一舉破之!
一夜之間,魏軍調度已定,一股冰冷而致命的“殺伐之意”悄然籠罩了整個街亭。
次日天色微明,張合已領兵繞到南山背後,悄然布防。司馬懿則親率主力大軍,旌旗招展,如黑色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瞬間便將馬謖所在的南山圍得水泄不通。那股龐大的“軍陣之氣”如同實質,壓得山上的蜀兵幾乎喘不過氣來。
馬謖在山頂上憑高遠望,隻見山下魏兵漫山遍野,旌旗如林,隊列整肅森嚴,刀槍寒光閃閃,一股遠勝昨日斥候的、令人窒息的“鐵血煞氣”撲麵而來,饒是他再如何自負,此刻也不禁心中發虛,臉色微變。山上的蜀兵更是個個麵無人色,手腳冰涼,隻覺一股名為“絕望”的“陰寒之氣”侵入骨髓,哪裏還有半分戰意,平日裏苦練的“殺敵之氣”此刻蕩然無存。
馬謖見狀,心中雖慌,卻不願在部下麵前露怯。他強作鎮定,急忙下令將山頂的紅色令旗奮力招展搖動,示意全軍依計殺下。然而,山上的蜀兵早已被山下魏軍那龐大恐怖的“軍威”所懾,一個個瑟瑟發抖,你推我,我推你,竟無一人敢當先衝下山去,與那如狼似虎的魏軍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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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謖見狀,氣得七竅生煙,他那股“狂傲之氣”再次占據上風,厲聲喝罵,當場拔劍斬殺了兩個畏縮不前的隊帥。鮮血飛濺,總算讓其餘士卒恢複了一絲恐懼下的勇氣,隻得硬著頭皮,哭爹喊娘地胡亂衝下山來。
然而,山下的魏兵,在司馬懿的嚴令之下,陣型穩固如山,弓弩手早已引弦待發。蜀兵衝到半山腰,便被一陣密集的箭雨射得人仰馬翻,死傷慘重。未等他們靠近魏軍陣前,便已潰不成軍,紛紛怪叫著退回山上。
馬謖見此情景,方知不妙,但已追悔莫及。他急忙下令緊閉寨門,依托山上簡陋的工事固守,心中隻盼望王平的救兵能盡快趕到,或者列柳城的高翔能有所察覺,前來解圍,帶來一絲“生機之氣”。
再說王平,見魏軍大舉圍山,情知馬謖必敗無疑,他心中焦急萬分,卻也深知以自己區區五千兵馬,正麵衝擊司馬懿的十數萬大軍,無異於以卵擊石。但他為人忠勇,不忍坐視馬謖全軍覆沒,當即整頓兵馬,試圖從側翼殺開一條血路,接應馬謖。不想,他剛一出營,便迎頭撞上了嚴陣以待的張合。
張合老當益壯,手中一杆鐵槍舞得風雨不透,那股霸道的“裂石槍意”催發到極致,槍尖過處,空氣都發出撕裂般的銳嘯。王平雖然竭力奮戰,其“穩健槍意”在張合麵前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交手不過數十回合,王平便漸漸力怯,麾下將士也傷亡不小,隻得無奈退回本寨,眼睜睜看著南山上的友軍陷入絕境,心中充滿了“無力回天”的悲憤。
魏軍從辰時開始圍困,一直到戌時,驕陽似火,山上本就缺水,此刻更是滴水不進。蜀兵饑渴交加,酷暑難耐,體力與精神都已到了崩潰的邊緣,營寨之中,“混亂之氣”與“絕望之氣”四處彌漫,叫苦連天,不少士卒甚至開始私下議論投降之事。
熬到半夜時分,山南方向的蜀兵營寨忽然寨門大開,一群絕望的士兵蜂擁而出,哭喊著向山下的魏軍投降。馬謖雖竭力阻止,斬殺數人,卻已無法遏製這股崩潰的“逃生之意”。
司馬懿見狀,冷笑一聲,下令軍士於沿山各處同時放起火來。火借風勢,風助火威,很快,南山便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濃煙滾滾,映紅了半邊夜空。山上的蜀兵見大火燒來,更是魂飛魄散,徹底大亂,為了爭搶下山的道路,甚至自相踐踏。
馬謖眼見敗局已定,南山斷不可守,再留下去隻有死路一條。他長歎一聲,心中充滿了對諸葛亮的愧疚和對自己的痛恨。隻得收攏身邊殘存的數百親兵,帶著一絲不甘的“屈辱之氣”,從火勢稍弱的山西側,拚死殺開一條血路,狼狽不堪地向西逃竄而去。
司馬懿早已料到他會從此路突圍,故意放開一條道路,讓其逃脫,卻在其身後緊緊綴著,如驅趕羊群一般。張合則早已領兵在前方道路上設下埋伏。馬謖逃出不到三十裏,正自慶幸暫時脫險,忽然前方鼓角齊鳴,火把通明,一彪軍馬如猛虎般攔住去路,為首大將手持開山大斧,威風凜凜,正是魏延!他感知到街亭方向“煞氣”衝天,料定有變,不等軍令,便提前率軍趕來接應。
魏延放出馬謖敗兵過去,揮舞大刀,帶著一股狂野的“破陣刀意”,直取斷後的張合。張合見是魏延,不敢戀戰,虛晃一槍,撥馬便走,暫避其鋒。魏延怒喝一聲,催動兵馬,奮勇追擊,意圖一舉奪回街亭。
不想,剛追出五十餘裏,忽然山穀兩側同時響起震天的炮響與喊殺聲,無數火把從天而降,左有司馬懿親率大軍,右有司馬昭引精兵,如同兩道鐵鉗,反將魏延所部抄在背後,團團圍困於垓心。原來司馬懿早已算到魏延可能會來救援,特意設下此局。張合也在此刻勒馬回身,與司馬懿、司馬昭三路兵馬合在一處,將魏延的部隊圍得水泄不通。那股令人窒息的“絕殺之氣”,比圍困馬謖時更為濃烈。
魏延雖勇,其“刀意”亦是淩厲無匹,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在魏軍的重重包圍下左衝右突,奮力廝殺,卻始終無法突出重圍,麾下將士傷亡慘重,自身也漸漸感到“氣”力不支。正當危急萬分之際,忽然斜刺裏殺入一彪軍來,為首一將,正是王平!他見魏延被圍,不顧自身安危,再次領兵前來死戰。
“文長勿慌!王平在此!”王平高聲大喝,其“穩健之意”此刻化為一股“死戰之意”。
魏延見狀大喜,精神為之一振:“王子均來得正好!你我合力,殺出此圍!”
二將合兵一處,並力向前,王平穩紮穩打,魏延勇猛衝殺,二人“意”念相合,竟真的在魏軍的鐵桶陣中撕開了一道缺口。魏軍見二人拚死反撲,其“悍勇之氣”驚人,也不願做過多無謂的傷亡,稍稍退後。魏延、王平不敢戀戰,慌忙引殘兵殺出重圍,奔回本寨,卻發現營寨早已被申耽、申儀二人趁虛攻占,到處都是魏軍的旗幟。
無奈之下,王平、魏延隻得引兵徑奔列柳城,前去投奔高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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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高翔也已得知街亭有失的消息,大驚失色,他深知唇亡齒寒,街亭一失,列柳城便成孤城,難以久守。他當即盡起列柳城中所有兵馬,傾巢而出,前來救援街亭。半路上正遇到狼狽逃來的魏延、王平二人。三人相見,互訴前事,皆是扼腕不已。
高翔一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悍勇之氣”:“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司馬懿連番大戰,其軍必然疲憊。我等不如趁今夜天色昏暗,夜劫魏寨,或許尚能出其不意,奪回街亭,挽回一絲頹勢!”
三人計議已定。待到夜色深沉,便兵分三路,悄然向街亭進發。魏延一馬當先,引本部兵馬直撲街亭魏軍大營。然而,趕到寨前,卻見營中一片寂靜,空無一人,連燈火也無幾點,不由心中大疑,不敢輕易進入。正與隨後趕到的高翔商議,卻不見王平兵馬到來。
忽然,四下裏炮聲大作,火光驟然亮起,如同白晝,喊殺聲震天動地!無數魏軍從暗處湧出,旌旗招展,刀槍林立,又將魏延、高翔二人圍在垓心。這依然是司馬懿預設的陷阱,他早已料到蜀軍敗將不甘心失敗,可能會行險偷營。
魏延、高翔二人左衝右突,拚死抵抗,但魏軍數量實在太多,且皆是養精蓄銳的生力軍,其“圍殺之氣”鋪天蓋地。正在二人漸感絕望之際,山坡之後突然殺聲雷動,王平領著最後一支生力軍,如神兵天降般殺入重圍,他早已識破魏軍營寨空虛,必有埋伏,故而沒有直接衝擊大營,反而在外圍遊弋,此刻見魏延、高翔中計,便立刻從魏軍包圍圈的薄弱處發動了猛攻。
三將合力,再次奮死殺出一條血路,不敢再有任何僥訪之心,徑直奔逃回列柳城。
然而,當他們奔到列柳城下時,卻見城頭之上,早已換上了魏軍的旗幟!一麵鬥大的“魏都督郭淮”將旗,在夜風中咧咧作響。原來,郭淮與曹真商議,唯恐司馬懿一人獨得全功,便私下分兵,想趁機奪取街亭,撈取功勞。聽聞司馬懿、張合已然攻克街亭,生怕自己來遲一步,便立刻揮軍轉襲防守空虛的列柳城,正與狼狽逃回的魏延等三將撞個正著。
又是一場慘烈的廝殺,蜀兵早已是強弩之末,哪裏抵擋得住郭淮的生力軍,再次大敗,死傷枕藉。魏延心中大駭,陽平關乃漢中咽喉,若再有失,則蜀軍歸路斷絕,後果不堪設想。他不敢再有片刻停留,急忙與王平、高翔二人,收攏殘兵,也顧不得列柳城,徑直望陽平關方向逃去。
郭淮輕鬆占據了列柳城,心中頗為得意,對左右道:“吾雖未能先奪街亭,卻也拿下了這列柳城,亦算大功一件!”隨即引兵來到街亭,入城拜見司馬懿。
司馬懿端坐帳中,其“意”念平靜無波,仿佛早已洞悉一切。他對郭淮的到來,隻是淡淡一笑:“郭將軍來何遲也?”
郭淮聞言一驚,臉上露出慚愧之色:“仲達公神機妙算,用兵如神,郭淮自愧弗如!”
司馬懿也不點破,隻是道:“如今街亭、列柳城皆已在我軍手中,諸葛亮隴上之謀已成畫餅,其大軍必然火速撤回漢中。公可速與子丹將軍合兵一處,星夜追擊,務使其首尾不能相顧,盡可能擴大戰果,削弱其‘有生之氣’。”郭淮領命而去。
司馬懿又喚來張合,道:“子丹與伯濟二人,恐吾獨占全功,故而來搶奪城池,此乃人之常情,不足為怪。吾並非貪圖功名之人,能僥幸取勝,已屬萬幸。儁乂,我料魏延、王平、馬謖、高翔這些殘兵敗將,必定會先逃往陽平關據守。我若盡起大軍,急追猛打,直取陽平關,諸葛亮必會料到我軍急於求成,很可能會在後路設下埋伏,引我軍深入,屆時我軍反而可能中其奸計,被其‘回馬槍意’所傷。兵法有雲:歸師勿掩,窮寇莫追。你可領一支精兵,從小路秘密抄擊箕穀方向撤退的蜀軍,那些多是負責運輸輜重的輔兵,其‘抵抗之意’薄弱。我則親率主力,迎擊從斜穀方向撤退的蜀軍主力。若蜀軍敗走,不可窮追猛打,隻宜在中途截擊騷擾,使其不得安寧,盡可能奪其糧草輜重,毀其軍械,使其‘元氣’大傷,便是全勝。”
張合深以為然,領了將令,引一半兵馬自去。
司馬懿隨即下令,全軍主力轉向斜穀方向,並首先向西城縣進發。“西城雖是一座偏僻小縣,名不見經傳,卻是蜀軍在隴右的重要屯糧之所,亦是通往南安、天水、安定三郡的交通樞紐,‘地脈之氣’頗為重要。若能一舉拿下此城,則隴上三郡可迅速收複,諸葛亮北伐之功,將徹底化為烏有!”於是,司馬懿留下申耽、申儀二人鎮守列柳城,自己則親率大軍,殺氣騰騰地撲向西城。
再說諸葛亮,自從派遣馬謖等人前往鎮守街亭之後,便一直心神不寧,右眼皮跳動不止,一股不祥的“預兆之意”始終縈繞在心頭,難以消散。正當他坐立不安之際,忽報王平派出的信使星夜趕到,送來了繪製的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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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急忙喚入,左右將圖本呈上。孔明在案幾上將圖本緩緩展開,隻看了一眼,便猛地一拍桌案,臉色煞白,失聲驚呼:“馬謖豎子!無知匹夫!輕狂孟浪!這是要坑陷我數十萬大軍於死地啊!”
左右文武見丞相如此失態,無不驚駭,急忙上前詢問:“丞相何故如此震驚?莫非街亭有變?”
孔明指著圖本,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你們看!王平此圖畫得清清楚楚!馬謖小兒,竟然不聽王平良言相勸,放棄了緊扼五路總口的當道要隘,反而將數萬大軍盡數屯於那座孤零零的南山之上!此山四麵懸絕,又無水源,一旦被魏軍大隊人馬四麵合圍,再斷其汲水之路,不出兩日,軍心必亂,不攻自破!街亭若有失,司馬懿便可長驅直入,斷我糧道,絕我歸路,我等數十萬大軍,如何能夠安然返回漢中?屆時‘軍覆國亡’之‘惡氣’將無可避免!”
長史楊儀聞言,亦是大驚,他深知街亭的重要性,急忙進言道:“丞相,某雖不才,願星夜趕往街亭,替換馬謖,重整防務,或許尚能力挽狂瀾!”
孔明立刻將如何在街亭當道之處安營紮寨,如何布置防禦,如何應對魏軍各種可能的進攻方略,一一詳細地分付與楊儀。正當楊儀準備領命出發之際,帳外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數名斥候連滾帶爬地衝入大帳,帶著哭腔稟報道:“報…報丞相!大事不好了!街亭…街亭、列柳城…已盡皆失守!馬參軍兵敗,魏延、王平、高翔三位將軍亦被魏軍擊潰,不知所蹤!”
孔明聞報,隻覺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幾乎栽倒在地。他扶住案幾,跌足長歎,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懊悔與痛苦:“大事去矣!大事去矣!此皆吾用人不當之過也!是我錯信了馬謖那廝的虛言,才致有今日之敗!我愧對先帝托孤之重,愧對北伐將士之性命啊!”一股深沉的“悔恨之氣”與“自責之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令在場眾人無不感同身受,黯然神傷。
然而,現在已不是悲傷懊悔的時候。孔明強壓下心中的痛苦,迅速恢複了鎮定,開始有條不紊地發布命令,試圖在這絕境之中,為大軍尋找一線生機。
“關興!張苞!”孔明厲聲喝道。
“末將在!”關興、張苞二人齊聲出列,他們身上的“銳氣”與“戰意”並未因敗報而消減。
“汝二人,各引三千精銳輕騎,星夜趕往武功山一帶小路潛伏。如遇追擊而來的魏兵,不可輕易與其主力大規模接戰,隻可虛張聲勢,搖旗呐喊,鼓噪不已,使其疑神疑鬼,以為我軍尚有主力埋伏,不敢過分追逼。待大軍主力撤退之後,你二人便迅速撤往陽平關,不得有誤!”
“遵命!”
“張嶷!”
“末將在!”
“你立刻率領本部兵馬,火速前往劍閣一帶,加固關防,修繕棧道,務必確保我大軍歸路暢通無阻!”
“領命!”
隨即,孔明又秘密傳下號令,教各部大軍暗中收拾行裝,整理糧草,隨時準備拔營起程,撤回漢中。同時,又令馬岱、薑維二人率領精兵強將,埋伏於斜穀、箕穀之後,作為全軍總斷後,務必等所有主力部隊安全撤離之後,方可逐步收兵。又派遣多名心腹幹吏,分赴天水、南安、安定三郡,組織當地官吏軍民,火速向漢中境內轉移。更不忘派專人前往冀縣,秘密接取薑維的老母,一同送往漢中安置,以安其心。
諸葛亮分撥完畢,自知大勢已去,此次北伐功敗垂成,心中縱有萬般不甘,也隻能暫時退卻,以圖再舉。他親率五千兵馬,先行退往西城縣,負責轉運和集中儲存在此的糧草。
然而,大軍剛開始行動,忽然,從西城方向,接連有十餘批快馬飛報而來,皆是神色惶急,言語倉促:“報…報丞相!司馬懿親率十五萬大軍,正鋪天蓋地,如狼似虎般,從四麵八方朝西城蜂擁殺來!其先頭部隊,距離西城已不足三十裏!”
此刻,孔明身邊已無一員大將,隻有楊儀等一班文官隨行。所引的五千兵馬,又已分出一半先行護送糧草輜重前往漢中,城中僅剩下二千五百名老弱殘兵,且大多是輔兵,缺乏“戰氣”。眾文官聽聞司馬懿大軍壓境,盡皆麵如土色,手足無措,一股“恐懼之氣”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孔明聞報,卻是異常鎮定。他立刻登上西城那低矮殘破的城樓,向遠處眺望。果然,隻見西城之外,塵土蔽日,旌旗遮天,魏軍兵分兩路,如兩條巨大的黑色蟒蛇,正張牙舞爪地向西城方向席卷而來,那股洶湧澎湃的“殺伐之氣”,即使隔著老遠,也讓人感到心驚膽戰。
孔明深吸一口氣,眼中精光一閃,沉聲下令:“傳我將令:城中所有蜀軍旌旗,盡皆隱匿收起,不許露出一麵!各部軍士,皆返回各自守備的城鋪之內,嚴守崗位,不得妄自出入調動!若有敢高聲喧嘩、製造混亂者,立斬不赦!將城東、南、西、北四座城門,全部大開!每一座城門內外,隻派二十名軍士,脫去軍裝,換上百姓衣服,手持掃帚,扮作尋常百姓,在城門口悠閑灑掃街道。如遇魏兵大軍兵臨城下,任何人不得驚慌失措,不可擅自行動,一切聽我號令!吾自有退敵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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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文官聞言,無不瞠目結舌,麵麵相覷,皆以為丞相因連番打擊,心神失常了。如此危急時刻,不思如何閉門據守,或是棄城逃跑,反而要大開城門,豈不是引狼入室,自尋死路?這完全不符合丞相平生“謹慎之意”啊!
孔明卻不再多言,隻是命人取來他平日裏隨身攜帶的鶴氅、綸巾,從容穿戴整齊。隨即,又喚來兩名眉清目秀的琴童,一個手捧他心愛的古琴,一個手執拂塵。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施施然來到城樓正中敵樓之前,憑欄而坐。他先是命琴童點起一爐檀香,青煙嫋嫋,香氣怡人。隨即,他將古琴橫放於膝上,輕輕一撥琴弦,悠揚悅耳的琴聲,便在這劍拔弩張的戰場之上,悠悠然回蕩開來,仿佛帶著一股能夠撫平人心的“寧靜之意”。
卻說司馬懿的前軍哨探,飛馬奔馳至西城城下,見到城中這般詭異情景,一個個都嚇得魂飛魄散,不敢再前進半步,急忙勒轉馬頭,飛奔回去,將所見情景稟報與司馬懿。
司馬懿聽完,先是哈哈大笑,斥責斥候妖言惑眾,擾亂軍心,根本不相信。但見數批斥候回報皆是如此,他心中也不由得犯起了嘀咕。於是,他下令三軍暫停前進,自己則親自策馬,帶領百餘名親兵護衛,來到距離西城不遠的一處高地,遠遠眺望。
這一看,司馬懿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果然,隻見那西城城樓之上,諸葛孔明一襲鶴氅,頭戴綸巾,身姿挺拔,神態安詳,正端坐於城樓正中,悠然撫琴。其左側,侍立著一個手捧三尺寶劍的琴童;右側,則是一個手執拂塵的琴童。城門大開,內外有二十餘名“百姓”模樣的老弱之人,正低著頭,慢條斯理地灑掃街道,對城外黑壓壓的大軍恍若未見,仿佛城外的十五萬魏軍不過是空氣一般。
司馬懿看得是目瞪口呆,心神劇震,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他以自身深不可測的“通幽之意”仔細感知,卻發現孔明周身“氣”息平和中正,琴聲之中更是蘊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玄妙之意”,時而如高山流水,時而如金戈鐵馬,時而又似天地悠悠,無喜無悲,仿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又仿佛一切盡在其掌握之中,根本看不出絲毫的慌亂與破綻。
“這…這諸葛孔明,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司馬懿心中驚疑不定,額頭上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素知孔明平生用兵,事事謹慎,從不弄險。今日這般大開城門,坦然撫琴的詭異舉動,絕不可能是虛張聲勢,城中必定是埋伏了無數精兵強將,隻等著自己大軍一入城,便會從四麵八方殺出,屆時自己這十五萬大軍,隻怕就要盡數葬送在這小小的西城之內了!他越想越怕,越看越覺得城中殺機四伏,那悠揚的琴聲,在他耳中也變成了催命的魔音。
他急忙回到中軍,也來不及多想,立刻下令:“傳我將令!後軍改作前軍,前軍改作後軍!全軍火速撤退!向北邊山路方向撤退!快!快!快!”
次子司馬昭見父親神色慌張,不解地問道:“父親,莫非那諸葛亮城中並無多少兵馬,故而才故作此態,想要嚇退我軍?父親何故不派一支精兵入城試探虛實,便如此倉促退兵?豈不有損我軍‘威嚴之氣’?”
司馬懿麵色鐵青,厲聲喝道:“豎子!你懂什麽!諸葛亮一生謹慎,算無遺策,豈會行此弄險之事?他今日大開城門,必是城中早有重重埋伏,隻待我軍入甕!我軍若貿然進攻,正中其奸計!你們哪裏知道孔明那‘鬼神莫測之意’的厲害!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退兵,不得有誤!”
於是乎,十五萬魏軍,來勢洶洶,卻在西城城下,被諸葛亮一曲琴音,嚇得丟盔棄甲,倉皇向北退去。
城樓之上,諸葛亮見魏軍大隊人馬如潮水般退去,直至消失在遠處的山林之中,他臉上才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但笑容之中,卻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與蒼涼。他輕輕按住琴弦,琴聲戛然而止。
身邊的眾文官見此情景,早已是個個目瞪口呆,冷汗濕透了衣背,半晌說不出話來。直到魏軍徹底退遠,楊儀才顫聲問道:“丞…丞相…那司馬懿乃曹魏一代名將,今日親率十五萬虎狼之師兵臨城下,見了丞相端坐城樓,撫琴一曲,竟然就如此輕易地退去了。這…這究竟是為何啊?”
孔明微微一笑,聲音中帶著一絲自嘲:“此人深知吾生平用兵謹慎,從不冒險僥幸。今日見我如此大開城門,故作鎮定之態,必然會心生懷疑,以為城中必有伏兵,故而不敢輕舉妄動,自行退去。吾此舉,並非故弄玄虛,行此險計,實乃被逼無奈,萬不得已而為之。司馬懿生性多疑,此刻他必然以為我軍主力已抄其後路,正引軍向北麵山中小路逃竄而去。吾早已料到此點,故已預先令關興、張苞二將,領兵在那一帶山穀之中等候‘款待’於他。”
眾官聞言,無不又驚又佩,紛紛拜服於地,讚道:“丞相之神機妙算,真乃鬼神莫測也!若換做我等愚見,麵對此等絕境,隻怕早已棄城而逃,束手就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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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擺了擺手,歎道:“吾手中僅有二千五百老弱殘兵,若當真棄城而逃,焉能逃出司馬懿十五萬大軍的追殺?屆時豈不真要束手就擒,成為天下笑柄了?”
後人有詩讚曰:瑤琴三尺勝雄師,諸葛西城退敵時。十五萬人回馬處,土人指點到今疑。
孔明說罷,忽然拍手大笑起來,笑聲中卻帶著一絲遺憾:“說到底,還是我小覷了司馬懿。若我是他,麵對此情此景,縱有千般疑惑,也定會先派一支精兵入城試探,絕不會如此輕易便被嚇退!看來,司馬仲達其‘謹慎之意’,亦不輸於我啊!”他隨即下令,教西城百姓立刻收拾行囊,隨大軍一同撤往漢中,因為他料定,司馬懿得知真相之後,必然會惱羞成怒,去而複返。
於是,諸葛亮率領殘部及西城百姓,也匆匆離開了西城,向漢中方向退去。天水、安定、南安三郡的官吏軍民,也陸續放棄家園,扶老攜幼,向漢中境內轉移,一路之上,哭聲震野,一股濃重的“離亂哀氣”彌漫在隴右大地。
卻說司馬懿引軍倉皇向北麵武功山小路逃竄,正行之間,忽然聽得山坡之後喊殺聲震天動地,鼓角之聲大作,仿佛有千軍萬馬從四麵八方殺來。司馬懿大驚失色,回頭對其二子道:“看吧!吾若不是當機立斷,速速退兵,此刻隻怕早已中了諸葛亮的埋伏,性命難保了!”
話音未落,隻見前方大路之上,塵土飛揚,一彪軍馬如旋風般殺出,旗幟之上,赫然大書“右護衛使虎翼將軍張苞”!魏兵本就心驚膽戰,此刻更是魂飛魄散,以為蜀軍主力果然在此設伏,哪裏還敢抵抗,紛紛丟棄盔甲兵器,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各自逃命。
張苞遵照諸葛亮將令,並不與魏軍主力硬拚,隻是領兵在山穀中來回衝殺,大聲鼓噪呐喊,虛張聲勢,驚擾魏軍。
魏軍狼狽逃竄,行不到一程,忽然山穀之中,再次鼓角喧天,喊殺聲四起,仿佛又來了一支援軍。隻見前方一麵大旗招展,上書“左護衛使龍驤將軍關興”!山穀之中,回聲陣陣,根本分不清究竟有多少蜀兵。魏軍更是心膽俱裂,隻以為蜀軍設下了天羅地網,哪裏還敢停留片刻,紛紛將所攜帶的糧草輜重盡數拋棄,隻求能夠逃得性命。
關興、張苞二人,謹遵丞相將令,並不追擊,隻是趁機奪取了魏軍丟棄的大量軍械糧草,然後從容退去。司馬懿見山穀之中,處處皆有蜀兵活動的跡象,又辨不清虛實,哪裏還敢再走小路,隻得引著驚魂未定的殘兵敗將,灰溜溜地折返回街亭。
此時,曹真聽聞諸葛亮全軍退兵,大喜過望,急忙親率大軍,從箕穀方向銜尾追殺。不想,剛追出數裏,忽然山背後一聲炮響,無數蜀兵漫山遍野地殺來,其“軍容之盛”,遠超想象!為首兩員大將,一員是英武不凡的薑維,一員是勇猛過人的馬岱。二人奉孔明之命,在此地設下埋伏,專等曹真追來。
曹真見狀大驚,他本以為蜀軍新敗,必然是“士氣”低落,不堪一擊,卻不料遭遇如此強有力的反擊。他急忙下令退軍。然而,他麾下的先鋒大將陳造,因追擊過猛,已然陷入蜀軍伏擊圈中,被馬岱手起一刀,斬於馬下。曹真損兵折將,隻得引著敗兵,如喪家之犬般,鼠竄而回。蜀軍在薑維、馬岱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連夜撤回漢中。
再說趙雲、鄧芝二人,奉命在箕穀道中設伏,作為疑兵。不久,便接到諸葛亮傳來的全軍撤退命令。趙雲對鄧芝道:“魏軍已知我大軍撤退,必然會派遣主力前來追擊。我料郭淮必不會甘心,定會親自前來。我先引一支精兵,悄然埋伏於道路後方的險要之處。你則可率領大部隊,打著我的旗號,緩緩而退,故意暴露行蹤,引誘魏軍追來。我自有妙計,一步步護送大軍安全撤離,定不讓他們占到絲毫便宜。”
果然不出趙雲所料,郭淮在司馬懿處吃了癟,又聽聞蜀軍主力開始撤退,便立刻提兵再回箕穀道中,意圖撈取戰功。他喚來帳下先鋒蘇顒,分付道:“蜀將趙雲,勇冠三軍,老而彌堅,其‘龍膽槍意’已入化境。你此番追擊,務必小心提防,不可輕敵。蜀軍雖退,但趙雲用兵,虛實難測,其中必有詭計,你且不可中了其‘誘敵之意’。”
蘇顒卻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拍著胸脯道:“都督放心!趙雲匹夫,不過徒有虛名罷了!都督若肯在後方接應,末將此去,定當生擒趙子龍,獻於馬前!”遂引三千先頭部隊,如狼似虎地奔入箕穀。
看看將要趕上前方緩緩撤退的蜀兵,蘇顒正欲下令全軍衝殺,忽然隻見前方山坡之後,青羅傘蓋之下,閃出一麵繡著鬥大“趙”字的帥旗,旗下銀盔銀甲,白馬銀槍,威風凜凜,正是趙雲!那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常勝將軍之意”,即使隔著老遠,也讓蘇顒感到一陣心悸。
蘇顒大吃一驚,急忙下令收兵後退,口中罵道:“這趙雲老賊,果然狡猾!差點中了的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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