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拜師1
    “聲音？”
    “我聽到了聲音！”
    “等等…… 還有風！”
    “還有汽車的鳴笛聲！”
    “難道……死人也能聽到聲音？”
    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仍然站在天台上，下麵依舊是川流不息的車流。
    他愣愣地看著，心裏滿是不解。
    “不應該啊！我明明已經跳下去了，為什麽又回來了？難道剛剛隻是我的臆想？”
    站在他身側的神秘白影，此刻終於忍不住了，語氣帶著些許嫌棄：“喂，別瞎琢磨了，笨蛋！你確實跳了，在你快要‘砰’的一聲的時候，我把你拽上來了。”
    “有人在說話，是誰？對，和剛剛那個聲音一模一樣。”
    顧漢秋猛地朝旁邊看去，隻見一個白色影子正漂浮在身旁。
    顧漢秋瞳孔瞬間放大，手指顫顫巍巍指向對方，接著渾身就泛起一身雞皮疙瘩。
    “你……你……？”
    看到顧漢秋哆哆嗦嗦的樣子，白影有些不屑，“切，死都不怕的人，竟然還怕我。”
    生存欲望是人的本能，從人生下開始就被種在了腦子裏，所以沒人想死。
    顧漢秋也一樣。
    他朝著樓下看了一眼，又被風一吹，雙腿發軟，趕緊後退一步。
    剛剛不過是思緒走到了死胡同。
    被這麽一攪和，原本灰色的天地破開，有了黑色，也有了光亮。
    他嗤笑一聲，不再理會旁邊那個詭異的存在。
    “真是可笑，看來老天爺是要連我的價值觀一起摧毀啊！”
    說完，他便坐在了地上。
    白影見他不說話，越發嘮叨起來：“哎呦，我說你小子，你不害怕我？”
    顧漢秋沒有作聲。
    白色影子更加不樂意了。
    “臭小子，要不是我救你，你這顆笨蛋腦袋早就像西瓜一樣爆開了，現在下麵早就熱鬧起來了。”
    見他還是不說話。
    白影繼續道：“怎麽？你小子你還不服氣？”
    終於，顧漢秋有些不耐煩了。
    “我不管你是什麽，別煩我了好不好。我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他是真的感謝這個不知道什麽的存在。
    但他也真的沒心情說謝謝。
    死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一旦散了就沒了。
    樓就在眼前，死亡距離他隻有一步之遙。
    但他跨不過去了。
    俗話說，死不難，難的是活著。
    死，一了百了。
    活，就要思考怎麽解決眼下的困境。
    不過他沒心情說話，不代表別人沒有。
    很明顯，白影今天說話的興致很高。
    “別一副死人臉了，好死不如賴活著，有啥大不了的。”
    顧漢秋越是沒反應。
    他越是嘮叨個沒完。
    “說到底啊，還是害怕擔責任，有點小事就想逃避，懦夫。”
    “死能解決問題嗎？”
    “能！”
    “但隻能解決自己的問題。”
    “你死了，麻煩還在，而且更大了。”
    “再說了，活這麽大，你現在死了，你考慮過被你消化的食物嗎？”
    ……
    轉顧漢秋轉身，看著這個救了的話癆，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你說的都對，謝謝你給我再活一次的機會。我現在不想死，我隻想解決麻煩。我的麻煩真的很麻煩，你讓我靜靜好嗎？如果你想讓我報答你，是不是可以稍微等一下。”
    白影似乎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
    但很快，他就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哼，麻煩！你眼裏的麻煩對我而言不過是芝麻綠豆的小事。
    小子，你如果相信我，就和我嘮嘮。
    看在你陪我說話的份上，我給你辦了。”
    顧漢秋指了指身上的白大褂。
    “我是一名醫生！”
    說完，他又自嘲道：“曾經是。”
    回想起那一幕幕，顧漢秋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
    可很快他就平靜了。
    因為憤怒的次數多了，就隻剩下仇恨了。
    白影聽顧漢秋講完，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確實有點悲催。不過爾虞我詐、欺騙、背叛、利用本來就是人最擅長的事情，沒什麽新鮮的。對我而言，也不算大事。
    說到底，不就是工作沒了，醫生當不了了，女朋友跟人跑了，對了，跑之前還坑了你一把。”
    “說得這麽輕鬆，你有辦法幫我？”
    顧漢秋隻是順口一說，其實心裏也不抱什麽希望。既然死不了，他也想好了，不做醫生，就先幹點別的。送外賣也好，當苦力也好，先活下去。
    “辦法自然是有的，說起來還有點給你量身定做的意思。而且，還可以幫你報仇。”
    聽到“報仇”二字，顧漢秋眼中立馬充滿了仇恨，死死地盯著白影：“對，我要報仇，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他盯著白影，咬著牙道：“您不用繞圈子了，直接說代價吧。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聰明，上道！代價很簡單，做我的徒弟。”
    “就這麽簡單？”
    白影點了點頭。
    “就這麽簡單！”
    “好，隻要能讓我報仇，我都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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