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醋泡朱爺大棺材,驛丞趁機發筆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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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家四兄弟肅立在新挖的墓穴前……經過前麵詐屍的鬧騰,汗水浸透了他們的內衣。父親總算來到了仙途的最後一站……朱玉伸手拂去棺槨上沾著的泥土,整具棺材經過這麽一折騰已經有些不規整。
    潘大娘子做事認真,在封土前,又買了一大壺陳醋,鼓著嘴仔仔細細把整個墓穴都呲了一遍……
    “父親大人……”
    朱玉想講幾句,但心情沉重無比,痛苦吞噬著他的心,欲訴無詞。
    幾個兄弟也都跪了下來……
    草草把父親就這麽葬了,作為老大的朱玉心裏有很強的負罪感……但楊仙吏的行程也耽誤不得。
    老四朱風想起老爺子到九重天仙人院看他們四兄弟時的爽然笑聲,頓時淚如雨下……
    朱玉伸手想最後撫摸一次父親……在指尖觸到木質的瞬間,一股刺骨寒意順著經脈直竄心口。
    "大哥,這棺木......"
    老二朱樹眉頭緊鎖,買馬歸來,他的身體就一直不好,加上父親突然撒手而去,他鬱悶的一整天不想說話,此刻他隻覺得棺木傳來刺骨的寒意,他想提醒大哥別離得太近。
    老三朱臨跪地上,一直在叨叨:"父親生前最重體麵,如今就這樣草草走了......"
    一縷金線突然自棺材縫隙激射而出,毒蛇般纏上了離它最近的朱臨手腕。
    "退後!"
    朱臨發出警告,他腰間的小鼓瞬間撓響,邊上的潘大娘子一再和金線交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嘴裏呲出一股醋流,準確命中金線……她現在時刻記住一句話:要想幸福活得久,嘴裏但留半口醋。
    金線發出"嗤嗤"銳響,青煙中縮回棺內。朱風腰鼓馬上響應,四兄弟衣袂無風自動,在棺周布下腰鼓禁製。
    "取十年陳醋。”朱玉聲音沉如古井,"要大華壘所有醋坊的窖藏。"
    兩個時辰後,墓穴旁醋壇堆積如山。七把叉被酸氣嗆得連連後退,正撞上潘大娘子挎著的竹籃。
    "小崽子仔細著!"
    婦人護住籃中陶罐,"這可是用昆侖雪水釀的頭道醋......本來還想帶路上防身的,還是先用這吧!"
    朱玉親自啟壇,褐黑醋液如瀑傾瀉入墓穴裏,一壇接著一壇,馬車還不斷運來朱家用十倍高價買來的老陳醋。
    ——棺中金線在酸味中瘋狂扭結,竟發出嬰兒啼哭……朱臨變了曲調,單掌拍在腰鼓上,敲出一串安神曲,他知道那些金線現在一定在瘋狂糾結老父親。
    "是西域控屍術。"
    稍微得空的老二朱樹從懷中取出一個特小羅盤,指針在棺上劇烈震顫,"莫不是有人要借父親屍身養蠱。"
    七把叉剛要探頭,被潘大娘子一把拽回:"這金線噬魂奪魄,沾上半點,你娘都認不得你這張臉!"
    “我才不怕它們。”
    七把叉毫不在乎,整個大部隊,隻有他沒有采購老陳醋。
    ……
    最後一壇醋倒進墓穴,醋汪汪的已經和棺材齊平。朱玉以刺為筆,在棺麵刻下神捕營七七四十九字的避魂符。學得此符多年,沒想到第一次用在自己老父親身上。
    陽光中,醋晶在符紋上凝成血色冰淩……
    最後一壇從其他鎮壘緊急采購過來的上好陳醋也倒了下去,終於沒過棺材。
    "二弟,我們馬上要出發了,家裏的事就全都仰仗你了。身體養好後,你再處理家事,能變賣的就全變賣了吧!我們四兄弟留著這些俗物也無用處。"朱玉收刺入鞘,兄弟間說話還是第一次這麽客氣。
    留下老二朱樹處理家務,也是十三郎和他們四兄弟商量後決定,一是考慮朱樹有病在身已經不宜遠行,二是朱家的遺產實在太多,跟隨老父親一起下葬的不到整個財產的百分之一,不留下一個主心骨,怕是要鬧出人命……
    朱玉,朱臨,朱風每人背了一個大包裹,急匆匆趕往出發集結地——大華壘最大的牛馬市。
    ……
    "驛丞大人,什麽查驗費?過去從沒聽說過。”婁阿鼠嬉皮笑臉問道。
    “每匹馬一百兩馬瘟查驗費!是新頒布的天庭天條,爾等不交,本仙吏就不能放行……"
    驛丞翹著二郎腿坐在太師椅上,手裏把玩著一枚包漿厚重的銅錢。陽光透過窗欞,在他油膩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婁阿鼠搓著手上前:"大人,咱們這馬都沒馬瘟......"
    "閉嘴!"驛丞眼皮都不抬,"本驛丞說話的時候,最討厭被人打斷。"
    他身後站著兩名膀大腰圓的仙吏,腰間配著製式長刀。更可怕的是腳邊那條通體漆黑的細犬,正用猩紅的舌頭舔著獠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婁阿鼠的褲襠。
    婁阿鼠咽了口唾沫,下意識夾緊雙腿:"大、大人,這狗......能不能先牽走,一百兩一匹,太貴了點……"
    "這是哮天犬血脈,對你吼幾句,也是你的榮幸。"驛丞抬眼,露出一個陰森的笑,惡作劇說道:"專咬不守規矩之人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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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驛丞故意一鬆手那黑犬突然"嗷"地一聲撲向婁阿鼠!
    "哎喲我滴親娘!"
    婁阿鼠轉身就逃出門,慌亂中被自己的褲腰帶絆了一跤。黑犬一口叼住他的褲腳,"刺啦"一聲扯下半截布料。
    "救命啊!"婁阿鼠手腳並用往院子裏最高的那棵樹上爬,活像隻受驚的猴子。等他爬到樹杈上,才發現自己的褲.衩子正掛在黑犬嘴裏,特別淩亂。
    ——凶神惡煞般殺人的夫君竟然怕狗。
    拉婭忍俊不禁,從腰間香囊裏捏出一撮波斯香料,輕輕一彈。那黑犬鼻頭聳動,頓時棄了婁阿鼠,搖頭擺尾地湊到她腳邊,哈喇子流了一地。
    驛丞臉色鐵青:"妖女!你使的什麽妖法?"
    "驛丞言重了,"拉婭微微欠身,麵紗下的紅唇勾起一抹笑,"不過是些波斯特產的小玩意兒。您要是喜歡,我這兒還有能讓您這哮天犬改吃素的......"
    "夠了!"驛丞一拍桌子,"馬瘟查驗,每匹一百兩,少一個銅板都不行!"
    ……
    急匆匆趕到的朱家三兄弟,聽大夥說起一匹馬要一百兩馬瘟查驗費的事,一個縱身就來到了大夥手指的那一處公房。
    "驛丞且看。"
    朱玉亮出腰間神捕令牌,銀光閃過,案上的茶盞蓋子,滑落到地上,啪地稀碎。
    ——腰有神捕令,天庭任我行。
    "可是要查驗這個?"
    驛丞伸出脖子掃了一眼,“神捕令?沒用,你跟紐壘長去說,他老人家說你的馬匹可以不用辦通行證,在下都行。”
    潘大娘子突然扯開外衫,杏紅肚兜上"禦馬監"三字金線奪目:"老娘給玉帝坐騎治病時,你祖爺爺還在喂馬廄!有沒有馬瘟,我一眼就看得出來,還用你來查驗?"
    潘大娘子手裏明晃晃帶曆史感的擀麵杖在驛丞的眼前晃了晃。
    驛丞和潘大娘子對了一眼,麵如土色,禦馬監是他的直接上上司……這娘們能通天呢,他哆嗦著想遞過通行文牒。
    但想起紐壘長惡狠狠的那句:“不拖個一日再放行,本壘要你龜孫子好看。”
    驛丞換了副嘴臉,嬉皮笑臉道:“大娘子見諒,公務在身。近期天庭出現馬瘟,加急公文剛收到,所有在路上的馬匹,大牲口都得經過馬瘟查驗,每一匹都得有通行證才可以上路。”
    “拿著,這數夠五百兩一匹的查驗費了。”
    朱家老四朱風掏出懷裏的一張大銀票,拿銀子能解決的事又何必吵吵。
    驛丞咽下一大口口水,剛想接過來,大銀票掃過他的掌心,他楞沒抓住。
    “多給的銀子,買個加急,一個時辰能把我們所有通行證全辦好嗎?”朱風晃了晃大銀票。
    “四公子開什麽玩笑,我半個時辰給你們全搞定。”
    驛丞是怎麽認出這個就是朱家四胞胎的老四的?這個疑問天龍到成書那一刻都想不明白。《三界無案》隻有番茄才是正版,最新更新全在番茄,天龍既然岔開了,就告訴書寶們一聲,抱拳)
    十三郎聽到消息,正趕過來處理此事,剛進來聽到驛丞這麽說,這些天來臉上第一次有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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