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領軍已經評估完形勢——紅衣女子煉氣八層，另外兩個煉氣七層。他不動聲色地調整站位，確保背後是堅實地麵，同時左手摸向腰間某個暗袋。
    "這位就是你找的野男人？"柳如霜眼波流轉，語氣親昵得令人作嘔，"模樣倒是周正，可惜馬上就要變成冰雕了~"
    她突然變臉，血色長劍爆發出刺目紅光。張領軍不退反進，冰魄劍橫掃而出，卻不是攻向柳如霜，而是斬向左側那名持刀修士。
    "鐺！"
    金鐵交鳴聲中，持刀修士連退三步，虎口崩裂。他驚駭地發現，這個煉氣六層修士的力量竟然堪比築基！張領軍根本不給他喘息機會，劍勢一變，直取咽喉。
    "找死！"另一名修士禦使三枚血錢從側麵襲來。
    柳青璃銀月發簪化作流光，堪堪擋住血錢。她臉色蒼白卻戰意凜然："柳如霜，你背叛玄月宗投靠周家，不配叫我師妹！"
    "傻丫頭。"柳如霜嬌笑著掐訣，九道血絲從指尖射出，"周公子答應助我築基，玄月宗能給什麽？"
    血絲如活物般纏向柳青璃。張領軍見狀，突然從腰間暗袋掏出一顆墨綠色圓珠砸向地麵。"砰"的一聲悶響，濃稠的毒霧瞬間彌漫開來。
    這是他從築基修士儲物袋找到了的"瘴母珠"，融合了沼澤七種最毒瘴氣的精華。即使是煉氣後期，吸入一口也會經脈滯澀。
    "咳咳...卑鄙！"柳如霜猝不及防吸入毒霧，俏臉頓時發青。
    張領軍要的就是這一瞬喘息。他體內氣血轟然運轉，皮膚泛起青銅光澤——這是將煉體術催動到極致的表現。冰魄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刺出，那名持刀修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劍穿心。
    "第一個。"張領軍低語，抽劍時順勢削下對方儲物袋。
    另一名修士見狀，急忙召回血錢護體。但他驚恐地發現，在毒霧影響下，法器運轉遲滯了三成。柳青璃抓住機會，銀月發簪如流星般劃過，在其胸口開出三個血洞。
    "第二個。"她冷聲道，同時警惕地盯著柳如霜。
    紅衣女子已經驅散部分毒素，見狀咬牙捏碎一枚血色玉佩。濃鬱的血光將她包裹，傷勢竟開始迅速愈合。"小看你們了。"她陰森森地笑著，血色長劍突然分化出九道劍影，"但煉氣八層不是你們能..."
    話未說完，張領軍已經貼身而上。他完全放棄了防禦，冰魄劍直取柳如霜咽喉。三道劍影刺入他身體，卻發出金鐵交鳴之聲——築基級的煉體術讓這些攻擊隻造成了皮外傷。
    "不可能！"柳如霜倉皇閃避，還是被一劍劃破臉頰。她終於意識到這個看似隻有煉氣六層的男人有多危險，"你到底是什麽人？"
    張領軍不答，攻勢如潮。每一劍都勢大力沉，完全不像煉氣修士應有的水準。柳如霜越打越心驚，她的血劍幾次砍中對方，卻連肌肉都斬不進去。
    "血遁！"眼見不敵，她猛地噴出一口精血，身形瞬間化作血霧消散。
    張領軍沒有追擊，而是迅速轉身，一劍凍住那名垂死的血錢修士。"搜魂。"他對柳青璃說道，同時熟練地摸屍。
    柳青璃從震驚中回神，上前施展搜魂術。片刻後，她銀牙緊咬："柳如霜本就是周家安插的暗子...青玄門在古道入口布置了血角蟒..."
    張領軍已經處理完屍體，正在清點戰利品。三隻儲物袋，一百七十塊靈石，符籙若幹，還有一瓶珍貴的血元丹。"這是你用得到。"他言簡意賅，將柳青璃能用到的物品推過去。
    "血角蟒是煉氣九階妖獸..."柳青璃憂心忡忡。
    張領軍吞下一顆血元丹，右臂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有辦法繞過。"他指向地圖上一處不起眼的標記，"地下暗河。"
    正午時分，兩人抵達古道入口。斑駁的石碑上"玄月古道"四字依稀可辨，後方小路淹沒在雜草中。
    張領軍沒有貿然進入，而是取出一個木製小盒。盒中爬出三隻碧綠甲蟲，"探靈蟲"，對強大妖獸氣息格外敏感。
    甲蟲剛飛入古道就劇烈振翅，其中一隻甚至直接爆體而亡。"血角蟒在。"他收起剩餘甲蟲，轉向計劃中的暗河入口——一處不起眼的水潭。
    潭水漆黑如墨，散發著刺骨寒氣。張領軍取出一根繩索，係上特製的避水符："我先下，安全了拉繩三下。"
    不等柳青璃回應，他已經含住一顆閉氣丹躍入水中。冰冷的潭水瞬間淹沒頭頂，黑暗中隻有避水符發出微弱藍光。下潛約十丈後，一道狹窄的岩縫出現在眼前。
    岩縫僅容一人側身通過，內壁長滿滑膩水草。張領軍謹慎地放出最後兩隻探靈蟲，確認無危險後才拉動繩索。
    片刻後，柳青璃也潛了下來。她銀白長發在水中飄散，像一輪沉入深潭的月亮。兩人艱難地穿過岩縫，進入一條湍急的地下暗河。
    暗河水質清澈許多，但水溫更低。張領軍示意柳青璃跟緊，順著水流方向潛遊。每隔一段就浮出水麵換氣，同時確認方位。
    約莫一個時辰後，水流漸緩。前方出現微弱亮光——是出口！就在兩人即將抵達時，張領軍突然一把拽住柳青璃。
    暗河出口處，密密麻麻的血色小點正在遊動。那是血角蟒的幼崽，每一條都有煉氣三階實力。更可怕的是，成年血角蟒很可能就在附近守護。
    張領軍比了個手勢，從儲物袋取出兩個小巧的玉瓶。瓶中裝著"寒髓散"，對火係妖獸有奇效。他示意柳青璃閉氣，然後將藥粉緩緩倒入水中。
    藥粉遇水即化，形成一片淡藍色霧團。血色小蛇一接觸藍霧就劇烈抽搐起來，紛紛翻起肚皮。兩人趁機快速通過出口，爬上一處幹燥的岩石。
    眼前豁然開朗——他們已經穿過最危險的地帶，來到古道中段。這裏樹木高大，樹幹上隱約可見銀月紋路，空氣中彌漫著古老的氣息。
    "成功了..."柳青璃長舒一口氣，銀發濕漉漉貼在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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