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晨光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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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十分的早操鈴聲驚飛簷下的麻雀。秦守從天台躍下時,右腳踩碎了半塊鬆動的地磚。昨夜打坐時滲入磚縫的暗河蠱毒,此刻正腐蝕著混凝土,露出底下暗紅色的紋路——那是用朱砂混合人血繪製的"九宮鎖魂陣"。
"秦同學,你的掛號單。"醫務室門口,係主任遞來單據時,袖口滑落的銀鏈讓秦守瞳孔微縮。那鏈墜太極魚缺了右半,與昨夜黑衣人遺落的殘牌如出一轍。他接過單據時,指尖不著痕跡地劃過對方虎口——那裏有道新鮮的刀傷,與黑衣人握刀的繭子位置完全一致。
回春堂的銅鈴叮當作響,秦守將掛號單拍在診台上。守園大爺的收音機裏正放著《黃帝內經》,沙啞的男聲念著"正氣存內,邪不可幹",他後背瞬間繃緊。昨夜混戰中,黑衣人撤退前說的正是這句,當時他以為是巧合,此刻想來卻如芒在背。
"小秦大夫,該抓藥了。"老人佝僂著背往門外走,布鞋底沾著嶗山特有的赤鱗蕨。秦守猛然抬頭,藥櫃第三層暗格裏,昨夜黑衣人留下的蛇形腰牌正在發燙。當他伸手觸及冰涼的金屬時,整麵藥牆突然翻轉,露出塵封的兵器架。
八極拳譜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爺爺用朱砂新畫的批注赫然在目:"三陰堂善用毒針破氣,需以九宮針法逆衝任脈。"秦守抽出纏在梁上的九節鞭,鞭梢銀針與胎心吊墜產生共振,昨夜自創的"足三裏透章門"針法在腦海中自動推演。
早八的中醫基礎課,秦守坐在第三排靠窗位置。陽光穿過百年銀杏的枝葉,在他課桌上投下斑駁光影。前排女生發間的梔子花香飄來,他下意識按了按太陽穴——這是羅穎穎的座位,那個總穿月白連衣裙的班花,此刻正捧著《傷寒論》認真做筆記。
"秦同學,你來回答。"教授突然點名,粉筆頭砸在他課桌上。全班目光聚焦的瞬間,秦守看見羅穎穎驚愕地回頭,她胸前的翡翠吊墜在晨光中泛著溫潤光澤。這枚吊墜昨夜曾出現在黑衣人手中,此刻內部遊絲狀的黑線正在遊動。
"任脈起於胞中,下出會陰..."他機械地背誦,胎心吊墜突然發出蜂鳴。教授的白發在晨光中泛著銀絲,這讓他想起解剖室裏那些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屍體——所有逝者的任脈都呈現不自然的扭曲,就像被無形之手擰過的麻繩。
下課鈴響起時,秦守的帆布包被勾住。羅穎穎彎腰幫他解圍,梔子花香撲麵而來:"你的《醫古文》..."她指尖觸到他包內露出的半截銀針,突然臉色煞白。秦守猛然拽回書包,九節鞭已纏住她手腕——鞭梢銀針正抵住她命門穴。
"抱歉。"他鬆開力道,九節鞭如靈蛇般縮回腰間。羅穎穎踉蹌著後退,月白裙擺掃過他染血的褲腳。窗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係主任舉著手機衝進來:"秦守!王海濤的屍檢報告顯示..."
秦守一陣愕然,王海濤死了?曉是他心態堅強,也感覺一股涼意。
解剖室的無影燈在淩晨三點準時熄滅,秦守握著羅穎穎的手電筒,光束掃過冷藏櫃接縫處凝結的冰晶。昨夜黑衣人撤退前說的"子時三刻",此刻正隨著冰棱融化的滴答聲逼近。
"王海濤的遺體...不見了?"羅穎穎的梔子花香在冷氣中格外清冽,她胸前的翡翠吊墜突然泛起微光。秦守瞳孔驟縮——這分明是校醫院新引進的"子午流注治療儀"啟動時的特征,但本該在器械科的儀器,為何會出現在解剖室?
胎心儀突然發出尖銳蜂鳴,秦守扯開冷藏櫃的備用電源。櫃門彈開的瞬間,三盒枇杷膏滾落在地,銀色包裝盒上的"杏林春"商標沾著新鮮血跡。羅穎穎顫抖著撿起一盒,盒底的北鬥七星暗紋在燈光下流轉:"這是父親實驗室的標記!"
窗外驚雷炸響,秦守的聽診器突然自動啟動。屏幕上的波形圖劇烈震蕩,在兩人驚駭的目光中,漸漸拚湊出校醫院三樓ct室的方位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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