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鳳接過去，小心翼翼地放進包裏，抬頭看他時，眼睛亮晶晶的：\"謝謝。\"
    兩人站在樓下，沒說話，卻覺得空氣裏都是甜甜的味道。晚風吹過，帶著點花香，林萬強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呂鳳的樣子，穿著警服，一臉嚴肅，誰能想到現在會站在這裏，給她送護身符呢？
    \"那我上去了。\" 林萬強撓撓頭。
    \"嗯，\" 呂鳳點點頭，\"記得按時換藥，別沾水。\"
    林萬強答應著，轉身往樓上走，剛走到樓道口，就聽到呂鳳喊他：\"林萬強！\"
    他回頭，看到呂鳳朝他揮手，夕陽的光灑在她身上，像鍍了層金邊。\"明天有空嗎？一起去看電影？\"
    林萬強愣了一下，隨即用力點頭：\"有空！\"
    呂鳳笑了，轉身往小區外走，背影輕快得像隻小鳥。
    林萬強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傻嗬嗬地笑了半天。他走上樓，打開門，看到桌上的筆記本和 u 盤，突然覺得這段時間的麻煩都值了 —— 不僅抓到了壞人，還收獲了意想不到的東西。
    他把筆記本和 u 盤收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呂鳳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明天要去看電影，穿什麽好呢？他打開衣櫃翻來翻去，突然覺得，偶爾出門也挺好的，尤其是有呂鳳陪著的時候。
    窗外的月亮又圓了，林萬強對著月亮笑了笑，心裏默念：希望以後的日子，能少點麻煩，多點燒鵝飯和電影。
    當然，他也知道，以自己的運氣，麻煩肯定還會有。但這次他不怕了，因為他知道，不管遇到什麽事，總會有人站在他身邊。
    林萬強對著鏡子拽了拽襯衫領口，布料蹭過脖子時有點癢。這是他昨天特意買的新衣服，淺灰色帶細條紋，呂鳳說看電影穿這個顯得正式。
    “差不多行了，再磨蹭電影都開場了。” 他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嘟囔，伸手摸了摸口袋裏的電影票 —— 呂鳳選的愛情片，名字叫《雨夜的擁抱》，光聽名字就膩得慌，可他揣著票根的手指卻在微微發燙。
    出門時路過樓下的花店，他猶豫了三分鍾，還是進去買了支向日葵。花盤沉甸甸的，花瓣上還帶著水珠，像極了來香寄來的明信片上畫的那束。
    “希望呂鳳喜歡。” 他把花藏在身後，腳步輕快地往電影院走。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上，晃得人睜不開眼，空氣裏飄著烤腸的香味，是旁邊小販在吆喝，“香噴噴的台灣烤腸，五塊錢兩根！”
    林萬強咽了口唾沫，摸了摸肚子 —— 早上光顧著挑衣服，忘了吃早飯。他剛想過去買兩根，手機突然響了，是呂鳳發來的微信：“我到了，在三號廳門口等你。”
    “來了來了！” 他回了條語音，小跑著往電影院趕，把烤腸的事忘到了腦後。
    電影院裏冷氣開得足，林萬強一進去就打了個哆嗦。三號廳門口，呂鳳穿著條淺藍色的連衣裙，裙擺到膝蓋，露出纖細的小腿，腳上是雙白色帆布鞋，頭發紮成了馬尾，顯得特別清爽。
    “這兒！” 她朝他揮手，眼睛彎成了月牙。
    林萬強趕緊跑過去，把藏在身後的向日葵遞過去：“給你的。”
    呂鳳愣了一下，接過花時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像過電似的趕緊縮回去，臉頰有點紅：“謝謝，挺好看的。” 她把花放在旁邊的休息椅上，“電影還有十分鍾開場，要不要買點爆米花？”
    “好啊！” 林萬強點頭，眼睛卻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鎖骨上 —— 連衣裙的領口有點低，能看到一小片白皙的皮膚，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看什麽呢？” 呂鳳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嘴角帶著點促狹的笑。
    “沒、沒什麽！” 林萬強趕緊移開視線，假裝看旁邊的海報，“我去買爆米花！”
    他逃似的衝到小賣部，買了桶最大的爆米花，還加了兩杯可樂。回來時呂鳳正拿著那支向日葵端詳，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她臉上，絨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走吧，進去了。” 她接過可樂，指尖又碰到了一起，這次兩人都沒躲。
    電影院裏黑乎乎的，隻有屏幕亮著。他們的座位在後排角落，林萬強剛坐下，就聽到呂鳳 “嘶” 了一聲 —— 她的胳膊碰到了扶手，傷口估計還沒好利索。
    “怎麽了？” 他趕緊問，伸手想看看她的胳膊。
    “沒事，不小心碰到了。” 呂鳳搖搖頭，往旁邊挪了挪，離他更近了，肩膀幾乎靠在一起。
    電影開場了，演的是一對情侶在雨夜裏相遇的故事，畫麵拍得挺美，就是劇情有點俗套。林萬強沒怎麽看進去，總覺得旁邊的呂鳳比電影好看。他偷偷往旁邊瞥，能看到她的側臉，睫毛很長，在屏幕光的映照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吃爆米花。” 呂鳳抓起一把遞過來，指尖碰到他的手指，兩人都頓了一下，然後像觸電似的分開。
    林萬強把爆米花塞進嘴裏，甜膩的味道在舌尖散開，心裏卻有點慌。他假裝專心看電影，眼角餘光卻一直沒離開呂鳳，看她笑，看她皺眉，看她伸手去拿可樂時手腕上的銀鐲子反光。
    看到一半，呂鳳突然靠過來，在他耳邊小聲說：“這劇情太假了，哪有人在雨裏站三個小時還不感冒的？”
    她的呼吸熱乎乎地噴在他耳朵上，帶著點可樂的甜味，林萬強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連帶著脖子都燒了起來。“可能、可能他們體質好吧。” 他結結巴巴地說。
    呂鳳被他逗笑了，肩膀輕輕抖動，頭發蹭過他的胳膊，癢癢的。林萬強的心跳得像擂鼓，手裏的爆米花差點灑出來。
    就在這時，後排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有人壓低聲音吵架。林萬強皺了皺眉，回頭看了一眼 —— 是兩個穿黑衣服的男人，正對著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推推搡搡，其中一個男人的手還插在口袋裏，鼓鼓囊囊的，像是揣著什麽東西。
    “別管閑事。” 呂鳳拉了拉他的胳膊，聲音壓得很低，“我們是來看電影的。”
    林萬強點點頭，轉回頭，心裏卻有點不踏實。那兩個男人看著就不像好人，尤其是他們看眼鏡男生的眼神，像餓狼盯著獵物。
    電影放到男女主擁抱的鏡頭，全場都在小聲起哄，林萬強卻聽到後排傳來 “咚” 的一聲悶響，接著是椅子摩擦地麵的聲音。他剛想回頭，就被呂鳳按住了。
    “別動。” 她的聲音很嚴肅，“是警察的話，會處理的。”
    林萬強沒動，卻豎起耳朵聽著 —— 後排沒了動靜，隻有腳步聲慢慢往外走。他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那兩個黑衣服的男人架著那個眼鏡男生，男生的頭歪著，像是被打暈了。
    “他們要帶他去哪？” 林萬強小聲問。
    呂鳳沒說話，隻是從包裏掏出手機，飛快地按了幾下，然後對他搖搖頭，示意他別出聲。
    電影結束後，燈光亮起，林萬強趕緊回頭 —— 後排空蕩蕩的，隻剩下一張掉在地上的學生證，上麵的照片正是那個眼鏡男生，名字叫 “李明”，是附近大學的學生。
    “我們得跟著去看看。” 呂鳳撿起學生證，臉色很嚴肅，“那兩個人不對勁。”
    林萬強點點頭，跟著呂鳳往外走。剛出電影院，就看到那兩個男人把眼鏡男生塞進一輛黑色麵包車，車子飛快地開走了，車牌號被一塊布擋住了，根本看不清。
    “快上車！” 呂鳳拉著他往自己的警車跑，警燈都沒開，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林萬強坐在副駕駛，看著呂鳳專注開車的樣子 —— 她的眉頭緊鎖，嘴唇抿得很緊，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有點發白。“你覺得他們想幹嘛？” 他問。
    “不好說，” 呂鳳搖搖頭，“那男生看著像個學生，不像得罪人的樣子。” 她突然皺起眉頭，“等等，那輛車往郊區開了，方向好像是廢棄罐頭廠！”
    林萬強心裏咯噔一下 —— 就是上次抓曹森小弟的地方，怎麽又出事了？
    麵包車開得很快，呂鳳緊緊跟在後麵，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林萬強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心裏越來越慌，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到了罐頭廠門口，麵包車停了下來，那兩個男人把眼鏡男生拖進去。呂鳳把警車停在遠處的樹林裏，拿出對講機：“呼叫總部，我在郊區廢棄罐頭廠，發現兩名可疑人員綁架一名學生，請求支援！”
    “收到，支援二十分鍾後到。” 對講機裏傳來回音。
    “二十分鍾？” 林萬強皺了皺眉，“會不會太晚了？”
    “沒辦法，這地方太偏了。” 呂鳳從後備箱拿出槍，檢查了一下彈匣，“我們先去看看情況，別貿然行動。”
    林萬強點點頭，跟著她往罐頭廠摸去。還是從上次那個圍牆缺口鑽進去，裏麵黑黢黢的，隻有倉庫方向亮著燈，隱約能聽到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