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還是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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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距離隻差毫分,寧淩周的呼吸直噴在薑離臉上,感受到的地方都變得火熱起來,薑離心裏不停回味著他深情的那句話。
    “我心儀你已久…”
    這句話隨著他溫熱的鼻息直燙到了心底。
    原本就怦怦直跳的心變得更難以控製,就好像如今的事態,她實在是措手不及。
    就這樣,變成了奕王妃,寧淩周的妻麽?
    奕王很霸道,情到濃時,甚至拿起她臨出門時挑選的那枚海棠花墜子來隨意把玩。
    那墜子冰涼遊走在身上關鍵處,激得薑離陣陣驚呼,他似乎對她難以控製的嬌吟聲極為上癮。
    “我恍惚記得前幾日登府時,這裏不是一枚玉茗花麽?”
    沙啞了的嗓音在此情此景中顯得更加誘惑,她記憶中從未見過寧淩周這個樣子,他渾身滾燙,少有的煙波流轉讓薑離心下一顫。
    她見過寧淩周的很多模樣,可是沒有一種是可以與此時的他相比的。
    威嚴十足的大昭戰神,可以一當十的戰場大將,此刻正浮在她的身上,為她做著親密之人才可會做的事。
    薑離仰起頭,她不用照銅鏡就能想象到自己現如今的模樣,定是比他更加羞得發紅,好像開得熟透了的海棠花,一大片一大片,隻待人來采擷。
    她努力在他有規律的動作下將紅唇湊到他有些發紅的耳垂邊,很是使壞地解釋。
    “我現在喜歡海棠花。”
    因著女子勾引似的吐息,寧淩周身體輕輕顫了一下,他的動作都頓了片刻,薑離露出了得逞後的笑容,笑得燦爛,這笑容將寧淩周看得有些呆住了,現在這種時候,她還能笑得出來?
    在意識到寧淩周的耳垂更紅的時候,她的意識已經被撞到逐漸破碎了,開始後悔自己不該招惹他的情思,可是已經太晚了。
    練武之人的體力都這般好麽?
    他仿佛不知疲累地一直在薑離身上耕耘著。
    直到天光微亮,寧淩周才放她熟睡,這一睡便直到午時才幽幽轉醒。
    薑離是被全身的酸痛感覺和想要如廁的欲望叫醒的,她昨晚叫得厲害,不知中途喝了多少次水,以致於現在困意和尿意在打架,尿意打贏了。
    畢竟,人有三急啊!
    晴歡很是及時地來將薑離從紅帳中扶起,為依舊未睜開眼的薑離一層一層穿著衣物。
    “殿下也不知愛惜著點您!”晴歡紅著小臉兒很是心疼,她家姑娘身子弱,又剛醒來,殿下下手這般重!
    薑離聞言努力睜開一隻眼,看了看自己身上滿布的紅印子,除了嘴咬的就是胳膊和腿上由於用力抓握產生的淤青,幾乎全是了。
    這寧淩周,簡直比前世的秦胥瘋狂一百倍!
    薑離何時經曆過如此激烈的情事?
    想起他昨夜的瘋狂,薑離不由得臉一紅,任憑晴歡扶著她去如廁後一番洗漱裝飾,端莊新嫁婦的模樣便出現在了銅鏡前。
    可是因為她現在是奕王妃了,所以發髻不再是之前那麽簡單,多了些低調的華貴。
    “寧淩周呢?”薑離在梳妝台上一邊選耳飾一邊問道。
    “殿下一早便練劍去了,此時估摸著該等姑娘用午飯了。”晴歡遞上薑離平日裏常戴的流光珍珠耳飾,被薑離推拒了。
    她在桌上選了又選,最後,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戴上了一對粉海棠含珠耳飾,很是滿意地欣賞了一下:“走,別讓你姑爺等急了。”
    顯然,薑離已經逐漸適應了現在的生活,她已經接受了自己嫁給寧淩周的事實,此刻,她已經尋到了昨夜與她共赴巫山的男子。
    “我不是說讓你多睡會嗎?”寧淩周迎上去,扶著薑離坐在白玉石桌旁。
    薑離方才一見到他的身影,便有些心慌地打鼓,試想她為國相之女,從前從未有過如此慌張的時候,如今在見到他時,竟然也會焦急地問晴歡,自己的妝容還好不好。
    果真是,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她羞澀的臉落在寧淩周眼裏,激起某處某些深刻的回憶,他不禁也有些神情激蕩,可是折騰了她一晚上,眼底的烏青讓他不忍心再累著她。
    “這些,都是你愛吃的,你身子弱,多吃些。”說罷,滿滿一桌子珍饈便盡數被推到了薑離身前。
    她看了看這滿滿一桌的菜,不禁驚呆了,瞬間抬頭正好對上了寧淩周期待的眼神。
    他夾了一塊燒魚肉放進她碗裏,一臉期待著她吃下去。
    她笑著將那魚肉送進嘴裏,熟悉的味道讓她驚豔了一瞬。
    捕捉到薑離滿意的神情,寧淩周很是得意地笑了:“早就知道你愛吃嶽丈家的廚子燒的魚,可還滿意?”
    薑離猛地點點頭!
    天知道,她是真的想過如若出嫁,可否將薑府中的廚子帶走,這可是她最離不開的菜啊。
    “殿下心疼姑娘就好,就是能否晚上也對姑娘好一點,下手輕……”晴歡還未說完,就被薑離及時製止了。
    薑離臉更紅了。
    這晴歡,這種事情也是可以拿出來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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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淩周先是一愣,他晚上…
    原本疑惑的臉上竟也浮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紅暈,又見薑離暗暗地將衣袖向下擼了下,心裏便已清楚晴歡所說究竟是什麽了。
    他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再出口時都有些結巴了:“昨晚…弄疼你了…”
    薑離幾乎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要將那種升到天上的尷尬壓下去,可是根本沒用。
    晴歡不知也便罷了,寧淩周怎得也將這事宣之於口?
    這麽多人呢!
    薑離小臉兒登時因害羞變得通紅,又因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害羞而羞憤不已,一時間,臉色竟有些慍怒起來。
    寧淩周意識到後,看到薑離的害羞模樣覺得甚是可愛,有些想笑,可是又不敢笑,隻能湊到她耳邊輕輕吐著息:“為夫今夜再與愛妻探討此事。”
    薑離幾乎是再也沒有勇氣抬頭了。
    她覺得自己幾乎是從腳趾間紅到了頭頂。
    這頓飯也是吃不下去了。
    隻稍稍用了幾口,薑離便跑回了房中。
    因這幾日新婚,薑離一直在府中待到了回門那日,那天,寧淩周很是聲勢浩大地陪她回薑府,完全不比大婚時的陣仗遜色。
    薑離心裏關心的隻有薑府諸人的安危,終於在看到徐蔚柔已成功誕下女嬰後,她那顆心安然地放回了肚子裏。
    想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再不會出現前世那般噩夢了。
    她轉頭,寧淩周剛好拉住了她的手。
    好像日子一直這樣過下去,她也覺得可以接受。
    人在幸福的時候,時日過得飛快,有一日,薑霄慌張入奕王府,來不及與她寒暄幾句,便神色凝重地向奕王秘密匯報著什麽。
    好奇心促使她小心翼翼地偷聽兩人的談話。
    “秦胥已經得到授意,帶著南疆的兵馬至京外百裏,想來一戰在所難免。”
    “啪!”
    薑離手中的茶杯登時掉在地上碎了個稀爛,彎腰去撿之時,那碎片無情地割破了手指,意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
    寧淩周飛快奔出,直撞上神色怔愣的薑離:“紈紈,無需擔憂,我們會擊退敵軍的。”
    薑離藏起受傷的手指,回過神來,看向寧淩周:“秦胥得到誰的授意?”
    寧淩周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不願說。
    薑離心中隱隱已經有了答案,功成便該身退,他們如此張揚,奕王與武將結親,本就觸及到了上位者的逆鱗。
    讒言在朝中彌漫日久,就算陛下心無疑慮,也會被饞人進言影響到。
    可是薑離沒想過,舅舅的翻臉無情竟然這樣得快。
    他竟然不惜動用已經被廢了的五皇子祁王,都要將如今朝中威望極高的奕王扳倒。
    薑離閉上眼,不願麵對。
    再睜開眼時,寧淩周的臉還在眼前。
    他的臉在此時顯得有些不真實,薑離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她意識不到究竟是哪裏不對。
    薑霄得了令抓緊時間地去部署安排了,在薑霄與薑離擦肩而過時,薑離聞見了令她安心的味道,她目視著薑霄離去,寧淩周安撫了薑離幾句也披甲出征而去。
    薑離的心裏直打鼓。
    秦胥……
    他們二人,是前世的死敵。
    前世,薑府就敗在他的手上。
    今生,她已盡力護住薑府了,可為何,這種生死一瞬的局麵還會出現?
    這一戰,薑離總有些可怕的預感。
    她的心慌慌的,似乎這一戰的威力不亞於前世魚死網破的局麵。
    可是她並不知該怎麽辦。
    終於,那一戰再無可避,薑離不知戰事如何,可是寧淩周越來越陰沉的臉,讓薑離心中更加擔憂了。
    想來,陛下舅舅若真的摻了一腿,那奕王可否還有翻轉的餘地?
    最後,薑離還是看到了她最不願接受的結局。
    秦胥聯合南疆部族對大昭出征的將士下了陰陽蠱,這蠱可使人顛倒己方陣營和敵人,於是大批的將士皆掉轉矛頭對向自己的戰友,他們自相殘殺,南疆不費一兵一卒,便將大昭打得落花流水。
    最後的最後,薑府中人盡數犧牲,於戰中耗盡最後一絲力氣,流盡最後一滴血。
    不論薑離如何呼喊,父親,兄長都不再回應她,她能做的隻有拚命呼喊著:“回來!”
    回來!
    可是,無濟於事。
    前世今生,薑府無一絲變化,可是府中未亡人卻又剩下她一個了。
    她站在薑府院中,父親捧著書法大家的字笑著向她走來:“紈紈!快來看!你也該學學這大家書法,好陶冶下性情。”
    大哥手中握著精致的短劍跟她招呼著:“紈紈!來,大哥教你幾招!”
    二哥捧著畫放到她手中:“紈紈,這畫歸你了。”
    三哥走近來輕彈了下她的腦門:“看什麽呢這麽入迷?”
    徐蔚柔嫂嫂帶著兩個孩子笑著與她搭話:“紈紈!”
    “姑姑!”
    薑離笑著迎向他們,迎向她最愛的人。
    可是她越是奔跑,越是夠不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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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他們離她越來越遠了。
    直至消失在視線中。
    哭到視線朦朧時,寧淩周的身影緩緩走來。
    “紈紈,你願意一直與我,與薑府在這裏生活嗎?”
    一片虛無中,寧淩周緩緩地伸出手,薑離將手放入時,日月翻轉了一瞬,薑府又回到了往日歡聲笑語的樣子。
    父親,兄長,嫂嫂俱在。
    再三失而複得,薑離的心已經經不住任何波瀾,此刻圓滿的薑府又出現在眼前,薑離渾身顫抖著放聲大哭。
    寧淩周站在她的身邊,一臉期待地看著她:“紈紈,留下來,就在這,與我,與我們的家人一起。”
    薑離強迫自己停止哭泣,她的心髒在劇烈地跳動,她有些想暈,千鈞一發之際,薑離想起從前寧淩周曾經送過她一瓶小周國清水靈芝製成的解毒丸。
    病急亂投醫的薑離將剩下兩顆的解毒丸咽下一顆。
    原本昏沉的腦袋隨著藥丸融化在體內變得清明起來。
    薑府中人盡數消散,隻獨留下寧淩周在用魅惑至極的語氣對她重複著:“紈紈,留下來。”
    “紈紈,留下來!”
    “紈紈!”
    薑離眼眸眯起,謹慎地後退一步,因為她看見原本寧淩周的臉在逐漸扭曲轉化,直到成為一張完全陌生的男子的臉。
    周圍原本是熟悉的薑府也隨著變化,薑離作防守狀,一邊觀察著周圍的變化。
    是雪山!
    幻境逐漸消散變成無數星星點點飛到空中,幻境之後的景色逐漸顯現。
    空氣中的冷意傳到身上,薑離意識到,這裏,是金國的雪山,而非大昭的春意暖處。
    她,竟是落入了幻象?
    再回頭緊盯那人:“你是誰?”
    那人周身冒著黑煙,聲音仿佛套了一層罩子般朦朧地傳到耳中。
    “為何不願耽於夢中?”
    薑離皺眉,其實她一開始並沒發現這裏是幻象,隻是從那日碎片割破手指時,她沒有痛感,又在三哥身上聞到了他素來不愛的花間露香氣。
    說來好笑,薑離喜歡花間露,可是與她一母同胞的薑霄卻是不愛香的,更別說與她用同樣的花間露了,這香料最是有百花香,雖說無香豔嗆鼻的感覺,可是也在薑霄不可接受的範圍內。
    因此,這裏若不是夢,便就是幻象。
    想到這,薑離十分戒備地摸到靴中的短劍,指節用力握緊,眼神毫不放鬆地盯緊了眼前黑色的身影。
    “人之所以是人,人的情感,幻象無法真正了解。”
    那黑影猛地逼近,他的動作極快,一雙手已經掐住了薑離嬌嫩的脖頸,他一字一句地問道:“我再問你一次,你可願呆在這裏?”
    薑離額頭脖頸上盡是青筋,那雙手十分有力,因呼吸不暢而憋得通紅的臉依舊堅定決絕:“不!願!”
    與薑離麵對麵的黑影人突然狂妄地放聲大笑著,這笑聲瘋狂而魔性。
    那手卻是不受控製地更加用力,仿佛要置薑離於死地。
    薑離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被他緩緩提起,他的臉因為洶湧的恨意而變得扭曲,手中的力氣不由得又加重了幾分,通紅的臉預示著薑離已經是再無進出氣息的可能。
    她覺得自己就要葬送在這裏了。
    若死在這,不知薑府可還能得以保全?
    她認命地閉上眼,腦中最後浮現出來的竟是寧淩周那張堅毅的臉。
    他的眼神溫柔,卻仿佛蘊藏著無限的力量,薑離輕輕閉上眼睫,等待自己斷氣的時刻。
    寧淩周,或許你能給我夢中的結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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